是第一次了,況且我的丈夫已經死了,我是他的妻,我的美只屬于他一個人……”
此言一出聽見的人都不免驚訝,蘇瀾依的美從她的氣質便可見一斑,若她願意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一定數不勝數,可是她卻為了已經離世的丈夫生生的毀去了自己的容貌,這樣的愛不得不令人敬佩。
“瀾依,到你了。”穆雪貞微笑着說。
作者有話要說: 《心理測量者》第二季角色亂入……
☆、規則印記
蘇瀾依微笑着走上了競技臺深藍長發與湖藍色衣裙在風中輕輕劃出美麗的弧度。就算看不見臉她的絕代風姿也足以将在場的大部分女人比下去了。
不過當看見對手時她的表情又是在有些無奈,仿佛來自天空深處的蒼藍色瞳眸輕轉,目光落到了穆雪貞的身上,“雪貞大人,你也是為了看戲來的嗎?”
“差不多,何況你也不能再躲下去了。”穆雪貞很無所謂地說。
“真是一堆的麻煩。”蘇瀾依無奈地搖了搖頭,伸手觸及發上将發上本就不多的發飾一一取下收起來,只留一根鑲了寶石的銀簪子固定頭發讓頭發不至于太過散亂,簪上的純白流蘇垂下紋絲不動,一看便知不是什麽普通的東西。
“蘇!瀾!依!”站在蘇瀾依對面的女人幾乎是将她的名字從牙齒縫裏擠出來的,其咬牙切齒的程度絕對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羽……凝蘿……應該是這個名字吧,感覺挺奇怪的。”蘇瀾依卡了半天才從記憶深處卡除了這個女人的名字,因為記得東西實在是太多了,要不是因為這個女人和她的丈夫齊軒有關系她大概早就把她忘了。
名字的确叫羽凝蘿的女人被蘇瀾依這種回憶狀态卡半天的語氣氣到厲聲尖叫道:“蘇瀾依!你竟然敢如此的漠視我!”
“我為什麽要記得你!”蘇瀾依回答得很淡定,連帶着臉上也沒什麽表情,“其實要不是你這麽陰魂不散四處追着我我也不用一有空就被流年拉出去做任務,只是沒想到……你竟然從虛無跟到這邊來了,真是執着啊。”
後半句那語氣完全是大人稱贊小孩子的,類似于“寶寶做的真好”之類的。
羽凝蘿的臉色更難看了,這種令人厭惡的語氣簡直是讓人不舒服,“蘇瀾依你得意什麽!你不過就是一個憑着有幾分姿色和下賤手段勾引男人的下賤女人罷了!軒不過是被你那幾分手段勾引到了而已!炫耀什麽啊!”
蘇瀾依偏了偏頭,表情也看不出來什麽,連語氣都徹底公式化了起來,“還是請你自重一點比較好,你和軒非親非故這麽親密的叫他的名字很容易讓人誤會的。”
“那又如何!軒是我的未婚夫我叫親密點不行嗎!”羽凝蘿示威一樣的喊道,聲音尖利得甚至有些刺耳。
下面的知情人:“……”這東西扯起來是要死吧!
“是嗎。”蘇瀾依的眼角彎起了一道淺淺的弧度,連聲音都淡了幾分,“好巧,我是他的妻子。”
提前出現的秋風卷着落葉吹過……
衆人心聲:“這東西可以巧嗎!?”
雖然除人界之外的地方幾乎都可以娶多個男人或者女人,但是妻子只會有一個,這代表着最近的兩個人,雖然并不一定代表着最深的感情,但是這代表的地位卻是無可撼動的,要說未婚妻和妻子相比的話不用想都知道是誰的身份更重要。
“怎麽可能——軒怎麽可能會娶你這種惡心的女人!這不可能!”羽凝蘿再次尖叫起來,聲音仿佛是要刺穿蘇瀾依的耳膜。
“如果需要證明的話我暫時也拿不出來,我又沒有當衆脫衣服的癖好,何況穿得太暴露也不符合我一貫所受的教育,所以你是看不見的了。”蘇瀾依提了提自己湖藍色長裙的下擺,因為是平時常穿的所以也沒有什麽不方便之說,再伸手拆掉下擺,很好優雅屬性的長裙立馬變成英姿飒爽的短裝,嗯一切都非常的好,手習慣性地按上腰間挂着的刀劍,一副淡定到死的樣子。
“證明?什麽證明啊?”月隐一臉的茫然。
“啊對了,瀾依的印記是在蝴蝶骨上,不把衣服脫掉是不可能看見的。”蘇瀾依的好姬友流年解釋道。
雪塵想到了最接近事實的可能有些驚訝的問:“在身上,你們說的印記難道是……那個?”規則之印記。
“猜對了,可惜沒獎。”穆雪貞微笑着說。
“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這東西的人呢。”雪塵略顯興奮地說,目光死死的盯着蘇瀾依的背。
站在競技臺上的蘇瀾依被盯得有些背後發涼,下意識的回頭正巧對上了雪塵好奇的目光,“話說,盯着我幹嘛?”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印記的人啊。”雪塵雙眼發亮的說,“可以看看嗎?”
“……-_-|||”蘇瀾依一頭的黑線險些把她的整張臉都淹沒了,“我的印記在背後,是要我當衆脫衣服嗎?如果想看的話小姐身上也有,至于在什麽地方就不知道了。”
雪塵轉頭看向冷羽飛的位置,眼裏的光都快要冒出來了。
“而且雪貞大人,音弦大人,音和大人身上也有。”蘇瀾依繼續轉移目标。
雪塵的表情有些淩亂了,穆雪貞是已婚這他們是知道的,但是另外兩只又是怎麽回事啊?好亂!
“瀾依你這是在報複我袖手旁觀嗎,真是的。而且你們就這麽對印記感興趣嗎?”穆雪貞決定自己出來抗雷,另外兩只就算了吧,他們的真實關系還不易現在公布。
“嗯,因為以前從來沒見過,那種苛刻的條件很少有人能夠做到。”雪塵很着急的點頭,因為規則婚約一旦締結那麽就算伴侶死亡另一方也不能夠再找新的伴侶,所以很少有人能達到條件,印記也自然而然的少見了起來。
“我的印記在手臂上,倒是可以給你們看一下。”穆雪貞無奈的搖了搖頭,右手臂伸出鬥篷将純白的衣袖挽至肩膀,靈力注入少許一個神秘的火焰印記浮現了出來,神秘的紋路交織其中神秘魔魅得讓人感覺仿佛多看一會便會暈過去。
“唔。”精神力不算太強的幾個人率先移開了目光。
“這個最好還是別一直盯着看了,因為我們本身能力的原因我們的印記會吞噬精神力。”穆雪貞放下衣袖繼續安安靜靜的坐在位置上觀看競技臺上發生的事。
蘇瀾依在淡淡的掃了一眼那個火焰印記後便将身子轉了回去,那樣的印記的确會吞噬一定的精神力,但是對她卻不會有太大的影響,畢竟她的精神力還算不錯,而且那個印記的樣子還證明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雪貞大人的愛人還沒死,否則那個印記就該像她的一樣徹底灰暗下去了。
“真是個好消息呢,雪貞大人。”蘇瀾依斂眸一笑,優雅卻莫名惑人的風情盡顯,看直了不少人的眼。
羽凝蘿看到蘇瀾依這副樣子火氣更大了,論容貌能比過蘇瀾依的絕對是少之又少,她唯一能用來當資本的就是與軒從小認識的情誼和蘇瀾依的那段不堪回首過去,否則她也不用如此善用手段想盡辦法得到軒!
“還有何指教,請說。”蘇瀾依的手在劍柄上輕輕敲着,雕花的镂空指環反射着陽光,卻并不刺眼,反而有了一種賞心悅目之感。
羽凝蘿看着那個還在反着光的指環實在覺得刺眼,因為她記得很清楚這樣的指環齊軒也有一個,而且是他的母親留給他的,這樣的指環做起來極為費力,如果不是特別需要的話根本就不會有人去做,“這就是你們的定情信物嗎,只要我拿到了這個你就永遠離開軒吧。”
蘇瀾依低頭看了看一直戴在手上仿佛已經與無名指融為一體的指環額頭再次落下黑線,這東西是她的身份證明被拿走了才叫做徹頭徹尾的悲劇了。
可是羽凝蘿不會給她糾結的時間,拔劍便直接沖向了蘇瀾依戰技直接毫不留情的釋放,這樣的指環防禦力極好并不用擔心損壞,現在她要做的就是殺了這個女人拿到指環然後去找軒,“素婁劍——星宇絞殺!”
“真是。”蘇瀾依搖搖頭,武器出鞘,左手握劍,右手反握長刀,熔金的色彩被激發起來,進入狀态,“碧靈,防禦。炎辰,攻擊。”
語聲落下,蘇瀾依腳下發力向前掠去,名叫碧靈的熔金色長劍亮起了冰冷的光芒,被主人握緊擋在身前以最簡單的方式形成了盾,同為熔金色的長刀被反握在手上,手臂由右之左貼着劍身揮過,熔金中夾雜着火紅的光芒随着主人的揮動勢不可擋的斬向羽凝蘿所釋放的戰技。
“咔咔咔!”
宛如玻璃的破碎聲響起,蘇瀾依的刀劍毫無懸念的斬破了羽凝蘿的戰技,其實這點攻擊她就算是不用武器都能空手接下,只是羽凝蘿的目标是她證明身份的指環不慎重一點是不行的。
“一手刀一手劍,這算是瀾依的代表呢,不過恐怕我們之前誰都沒有想到過碧靈和炎辰會落到一個人手上,真是嫉妒呢。”有個女聲笑着說。
“這算是緣分吧,象征着指引的刀劍終會引領他們的重逢。”之前完全沒有聽過的聲音驟然響起,讓人來不及辨認便消失于無形之中無從追究。
“重逢啊,真是很好的祝願呢。”穆雪貞顯然是聽出了是誰的聲音不由得失笑。
“那我這算是被祝福呢嗎,難得的開口呢。”蘇瀾依也聽出了這是誰的聲音,只是因為她已經太久沒有開過口了,所以還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只是既然有了希望,那麽就必須把要解決的東西解決掉才行啊,她将刀劍插回鞘中,腳下一點再度躲過羽凝蘿的攻擊落在了離羽凝蘿最遠的競技臺邊緣,冷冷的發問:“你究竟是覺得我哪裏配不上軒,而你又認為你究竟是為什麽能夠跟他在一起呢?如果你能讓我放棄的話指環我就可以給你。”
作者有話要說: 沒人看……沒人看……沒人看……
☆、冷血帝姬·蘇瀾依
劇情突然峰回路轉進入聊天模式這讓已經腦補了一大堆虐戀情深,家族恩怨的人實在有些不解,不過既然真相就要跑出來了他們就最好還是仔細聽一下吧。
“真正的狗血劇即将開場,一旦瀾依的身份揭開後面就不用想了,希望上邪別跑出來吧,不然那就真的是一段能把人驚呆了的恩怨情仇。”凡予特別想捂臉,因為她總有不好的感覺,畢竟當年上邪的事也實在不是什麽小的,理出來絕對會是一出堪稱驚人的狗血大劇,而且對錯早已經說不清楚,在那些事裏沒有人能說自己沒有錯,也沒有人能說自己是全錯,簡直煩到可以。
“如果想不到的話可以從你自己開始說,反正我的事也就那麽一堆,都成歷史了也鬧不出什麽問題。”蘇瀾依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接下來八成還有任務不好好調節一下受傷了就麻煩了,而且她的那堆事真的都只能算作歷史了,換個對虛無歷史有一定了解的人都能背下來。
羽凝蘿委屈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之前她一直都把齊軒當成是自己的丈夫,可是蘇瀾依的出現徹底打亂了這一切,她不甘心,她不相信青梅竹馬的他們竟然會這樣被拆散,“我和軒是青梅竹馬,我們雙方的父母早已經為我們定下了婚約,要不是你突然出現騙走了軒我們早就有孩子了……”
這廂蘇瀾依還沒有什麽反應競技臺下就有人黑線了。
凡予扶額,“究竟是誰把誰騙走了啊,我記得他們認識的時候上邪都在忘川上漂了吧。”
“問一個冒昧的問題……”蘇瀾依黑線的打斷羽凝蘿,表情實在是扭曲了一點,“你究竟是從什麽時候就沒見過他的。”
羽凝蘿仿佛被戳中了死穴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在她的記憶裏齊軒是在一個雪夜無聲無息的離開的,沒有留下去向,之後就再沒有下落,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知道那一年的落日祭她才重新找到了他的蹤跡。
“看你的樣子他應該是在游歷前就消失了,而我遇見他是在忘川河畔,那個時候他已經是虛無之殿的成員,之後我通過試煉,便成為了他的使徒按時間來算那已經是據他離開曾經生活的地方很久之後的事了,你還想說我是臨時插足嗎?”蘇瀾依一臉面癱的說,對于在忘川之畔的那段日子她記得很清楚,因為那是她與過去決裂重新開始的日子,對她而言實在重要不過的了。
羽凝蘿咬着嘴唇不說話,試圖以沉默來反抗。
“你既然知道我的過去應該也知道我究竟是什麽人,相差的時間那麽長,難道你以為那時的我會有那樣的實力逃離冥域嗎。”蘇瀾依活動着自己的手腕完全無動于衷的樣子,這些話她實在沒什麽興趣說太多,而且關于她的身份還是能瞞多久瞞多久好了。
羽凝蘿目光兇狠的瞪着她。
“不知為何,我看見了火花。”冷天風吐槽,“感覺有什麽奇怪的東西即将跑出來了。”
“接下來跑出來的東西不是奇怪而應該是驚人了,瀾依的身份實在是太過特殊了,她當年那些事的真相削出來絕對是能把人捅死的。”凡予望天,她對那些事算是相當的了解當時知道的時候他自己都相當的驚訝呢,“瀾依和流年的存在就是為了把那些自視甚高的男人的自尊戳成一地的碎渣,她們所做的事是很多君王都做不到的呢。”
“為什麽這麽說?”淩天傲算是被打擊範圍之一。
“她們都是出身于王室,虛無之中除了一些女權國家之外幾乎都是男尊女卑,這是普通人之間所流傳的風氣,修煉者也只有到了一定的地步才能忽視這一切的所謂規則。但總有例外,而她們兩個則是這例外中最大的兩個例外。她們所創造的可是少有人及的功績。”凡予淡淡的說。
“少有人及嗎,到最後也不過是為他人做了嫁衣。不過也正是如此,一無所有的我得到了新生。”蘇瀾依自嘲的笑了笑,腰間挂着的武器感知到主人的情緒變化發出一陣陣的嗡鳴。
“啊!我不要聽!”羽凝蘿尖叫起來拔劍向蘇瀾依沖了過去,臉上滿是癫狂的神色。
“欺騙自己的幻想破滅就徹底的瘋了嗎。”蘇瀾依掠入空中俯視下方,她還是沒料到竟然僅僅是幾句話就讓這個女人陷入了瘋狂之中,果然一旦偏執就是真正的可怕嗎。
“你閉嘴!你不過是一個亡國滅家的亡國公主!階下囚!有什麽資格說我!”羽凝蘿瘋狂的吼叫了起來似是要将心中的一切情緒全部發洩出來,“大名鼎鼎的冷血帝姬又如何!你終究還是淪為了他人的玩物!”
蘇瀾依将飄散的發絲捋至身後,一點都不在意羽凝蘿話中的輕視和侮辱,畢竟那之後的事情都已經與她無關了,所以她只是淡淡的說:“那些所謂的真相只能蒙蔽你們這樣自以為是的人,很多的事實早就只有我們這些曾經的親歷者才能知道了。”
指尖一道光華射入羽凝蘿的腦中讓她平靜了下來,血淋淋的真相失去了僞裝與掩飾在腦海裏翻騰将一切攪得天翻地覆。
原來一直都是自己在自欺欺人嗎……軒他從來都沒有愛過自己嗎……一切都只是利用,在那無情的帝王家裏……
“帝王家裏,沒有所謂的親情仁慈,只有永無止境的争奪利用,這一點只有真正生在帝王家的人才能看清。”蘇瀾依落回地面,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你對我的過去很了解,自然也該知道我究竟為那個腐朽的帝國做過些什麽,最後又是一個怎樣的結局。”
羽凝蘿怔愣的看着蘇瀾依,冷血帝姬在虛無是一個傳奇,可是她同時也是一個悲劇。一生都為了那個腐朽而敗落的帝國付出,前半生是帶兵征戰,在戰場上浴血厮殺,後半生是沉浮宮廷,在勾心鬥角間周旋。最終,她前半生所征戰的帝國毀了,後半生所周旋的三個帝國也滅了……她完成了她一生的夙願,最後卻一無所有,身死他處。她終究是失去了。
“覺得我很可悲對吧,為了那個本來就該消失的地方付盡一生最後卻落了個一無所有,屍骨無存的下場。”蘇瀾依習慣性的撫着刀柄,臉上是淡漠到失去一切的超然,“我并不需要什麽憐憫和同情,因為那僅僅是對弱者的施舍罷了,我從來都不會是什麽弱者。淪為他人的玩物……呵,他們還沒那個資格讓我蘇瀾依臣服。”
“真是一如既往的傲氣,難怪會做出那樣的事,還加一個另有目的的家夥就欺瞞了十人那麽多年,真是不錯,到現在都沒人發現真相。”流年打了一個哈欠表情淡漠得仿佛這一切都與她無關,倒是說起另一個人時實在無奈的笑了出來,上邪,你今天要是不現身的話就是在對不起我的這一出安排啊。
“為什麽?為什麽他沒有選我?”羽凝蘿低聲喃喃,似是在問蘇瀾依又似在問自己,“我究竟哪點比不上你?為是臉還是身份?為什麽他就是看不見我……”
“容貌……在冥域的時候我的臉就已經毀得我自己都不忍心看了,偶爾發呆盯着水面都要慶幸一下自己已經死了映不出來樣子。”蘇瀾依擡起手将無名指上的镂空指環取了下來放在手裏把玩,指環的內壁上刻着兩個并排的名字“齊軒·蘇瀾依”,她看了一會後又将指環戴回了手上,然後将手伸到了羽凝蘿的面前,然後說:“你以為這個就是所謂的定情信物嗎?”
羽凝蘿狠狠地瞪向疑似炫耀的蘇瀾依,可是卻反駁不出一句,因為這個女人已經強出她太多了,不論是實力還是別的。
“我可以告訴你,這個的确是他的指環,但實際上你所認為的定情信物其實是這個。”蘇瀾依收回手将腰間的武器解下拿在手中,“碧靈,炎辰才是你所認為的定情信物,你就算拿去了也無法使用。”
“只要抹去了你的靈魂烙印換上我的我為什麽不能使用。”羽凝蘿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靈器擇主,就算我死了得到這件武器的人也不可能在未得到武器認可的情況下使用。”蘇瀾依拔出炎辰扔向下面的流年。
流年心領神會的接住,但當她接住炎辰的刀柄時炎辰的刀身竟然化為了一片熔金色的粉末散去,只留一個刀柄在她手中。然後自覺證明完畢的流年将刀柄扔回給了競技臺上的蘇瀾依。
随即仿佛時光倒流般的景象發生了,粉末重新聚回變成了刀身,被插入鞘中。
“炎系最強的兩件煉金武器,碧靈、炎辰有好運的我們得到了,所以已經交換過後就當定情信物用了。”
羽凝蘿沉默的看着那兩件熔金色的武器,許久之後問:“他現在怎麽樣了?”
蘇瀾依頓了頓,長嘆了一口氣,仿佛是要将心中所有的情緒都嘆出來一般。
“他已經死了,在滅世之戰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沒人看……沒人看……沒人看……
☆、故人
死寂持續了一會,羽凝蘿看着蘇瀾依突然覺得她說出的話是那麽的陌生,那究竟是什麽意思?為什麽她完全聽不懂?什麽叫軒已經死了?
“他已經死了,在滅世之戰的時候。”蘇瀾依重複了一遍,聲音裏滿是愛人離去的悲傷與蒼涼。
羽凝蘿終于聽懂了她的意思,情緒頓時失控了起來,她抓住蘇瀾依的衣領失控的大吼:“為什麽!怎麽可能!你都沒死,軒怎麽可能會死!”
蘇瀾依并不喜歡別人靠自己這麽近,伸手握住羽凝蘿的手輕而易舉的将她甩了出去,目光淡漠得看着她狼狽的落在競技臺的一邊,然後以最冰冷的口氣宣告死訊:“軒的死訊是大人親口告知的,他已經戰死在了當時的主戰場,屍體已經随戰死的諸位葬入了幻塔。”
“不可能!不可能!為什麽他不在了你卻還活着!你也應該去死的!”羽凝蘿尖叫,聲音已經扭曲,卻帶着最原本的悲傷。
“因為……幸存的人還背負着戰死者的希望,我們的幸存是由他們的犧牲換來的,所以從那一天起我們就不再是為自己而活,戰死的各位的願望将由我們去完成。”蘇瀾依緩緩地将當年的誓言重複了出來,慎重得不帶絲毫悲傷,因為那是沒必要的,“當年在他們墓前立下的誓言在我徹底死去之前我是不會違背的。”
“至死不忘的誓言,那是我們最悲哀的回憶了。”流年淡淡的說,就算是她在回憶起那些事時也不免悲傷,因為在那時她失去了另一個于她而言最重要的人。
“真是的,怎麽突然就悲傷起來了。”冷羽飛的聲音響起透着稍許無奈與悲傷,“滅世之戰的事已經過去了,活下來的我們要做的不是無謂的悲傷,而是帶着他們的祝願好好地堅強下去啊。”
“對啊,生命是他們對我們最好的祝願了啊。”蘇瀾依看着搭在刀上的手,銀白的指環與熔金色的刀柄相映襯就像當年的軒一樣,手執炎系最強之刀,談笑風生之間滅殺一切膽敢蔑視虛無之殿權威的家夥,可是那麽強大的他最後卻倒在了那個最殘酷的地方,将她一個人留在這世上。
“還是很在意啊。”流年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從當年那件事下走下來的人大多失去了對自己相當重要的人與物,心中的結也不會小,可是随着時間的推移他們都或多或少的放下了,但走有幾個人是例外,瀾依是,她也是。
“這麽就過去了你也不是還沒放下那孩子嗎,失去了最重要的人的我們早已回不到最初的樣子了不是嗎?”蘇瀾依淡淡的反問,突然像是懊惱一般的說道,“真是的,如果可以的話我倒真想揍那家夥一頓,那麽自作主張的把我一個人丢下真是夠了!一而再,再而三的丢下我一個人……”
“瀾依,你沒必要這麽在乎的,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穆雪貞有些無奈的說,“很多時候反而不用太在意是不是真的能在一起,真心的相愛對我們而言已經是最大的奢侈了。”
“可是我依舊想揍他一頓,算上滅世之戰那一次……”蘇瀾依将收起來的發飾一件件的往挽起的發上插了回去,當最後一支步搖插回發上時她面無表情地說,“第三次我們就生死永隔了。”
“既然軒已經死了,你為什麽還會完好無損的活在這世上,你那張只會勾引男人的臉為什麽還要留着!”羽凝蘿再次拔劍向蘇瀾依沖去,這次的目标是她的臉。
蘇瀾依不予理會,手上神秘的藍色光芒一閃而逝整個競技臺甚至是冰梨苑的溫度陡然驟降。
不知情的衆人都有些驚訝,蘇瀾依是炎系修煉者,所以攻擊都是以暴烈的火元素為主,但是這世上并不存在冷的火,那麽這樣驟降的溫度是怎麽回事?是冰系力量嗎?
“是要用那個嗎,看來真的是生氣了。她一直最讨厭的就是有人盯着她的臉不放,不論是出于什麽原因都是這樣。”流年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表情卻是冷了下來,一旦那個出現就證明蘇瀾依真正的力量即将爆發。
“你那小孩子的吵鬧該結束了。對于你這樣連自我都看不清的人,我從來都不會手下留情。”蘇瀾依的臉冷了下來,她從小就對自己的容貌很了解,所以最厭惡的就是有人對她的容貌指指點點,不論是贊美還是厭惡,羽凝蘿一而再再而三的行為已經激怒她了。
羽凝蘿被這突然間爆發的力量弄得有些心驚,可是心中暴虐的情緒早已經主導了她的理智,稍稍停頓之後便又毫無遲疑的繼續向蘇瀾依沖去。
蘇瀾依也不是沒有任何的反應,口中吐出兩個詭異的詞語,幽藍色的光芒纏繞在她的手腕之上仿佛是有生命一般夾雜着血液流下,沿着纖長白皙的手滴落到競技臺上。
“死吧!”羽凝蘿尖叫着将劍刺向了蘇瀾依,洶湧的靈力噴薄而出。
“碧靈·炎辰——炎噬。”熔金色的刀劍出鞘,冰冷得就如同蘇瀾依的血液一般的火焰騰起,蔓延在了整個競技臺,将一切焚燒,“在我的本命火焰中消失吧,看不清自我的小女孩。”
冰冷得不帶一絲溫度,仿佛來自地獄的火焰自滴落的血液中燃起,席卷一切。
羽凝蘿被這恐怖的火焰包圍不敢相信的看着蘇瀾依,這些火焰中所帶着的力量根本就與蘇瀾依本身的屬性不符,在灼燒間根本就沒有任何火焰的力量,直接燃燒靈魂的力量伴随着力量的消逝,簡直像是在将她的靈魂淩遲。
“這究竟是什麽東西!”羽凝蘿痛苦的尖叫。
“知道我為什麽會被稱之為冷血帝姬嗎。”蘇瀾依看着在火焰中痛苦掙紮的羽凝蘿,手撫上身旁的一朵火焰淡淡的開口,“在虛無的歷史上能被稱為冷血的人可不多啊,所以我的本命火焰也少有人知。”
“啊!”火焰的灼燒到達盡頭,羽凝蘿發出凄慘的尖叫,最後焚為虛無。
“瀾依的本命火焰——冷血之炎。”司寒突然開口說到,“和她的稱呼一樣冰冷的,誕生于屍體之間的火焰。許久未見那其中的力量都已經快直逼隊副的本命火焰了。”
“裁決一切的淨化之火,與湮滅一切的湮滅之火……這本就分不清所謂的區別的,因為兩種火焰的最後都是死亡,對嗎,貞。”冷羽飛微笑着看向穆雪貞。
“的确,只不過淨化之火毀得更加徹底而已。”穆雪貞微笑着說,這樣的力量才是真正的炎之二等王神應有的。外人只知王神之間的力量有着絕對的差距,可是很少有人知道各等王神還有着自己的專長,一等王神之所以會被認為最強其實是因為各系的一等王神幾乎都兼任着聖殿守護者的職責,實力不強是難以履行職責的。
“那個火焰應該是來自冥界的吧。”淩墨琊突然之間來了一句,似乎已經看透了蘇瀾依的本命火焰。
冷羽飛聞言笑了笑,似乎并不覺得這個想法是對的。
“羽飛你的笑裏透出了一股不懷好意。”淩墨琊一頭的黑線,這樣的表情他真的見過不是一次了,每一次都絕對沒什麽好事。
“瀾依的本命元素的确屬于死亡系,但那根本就不算是火焰吧。”蘇瀾依的好姬友流年再度揭露真相。
“不屬于火焰……什麽意思==”月隐表情略扭曲,他雖然平時都使用風元素,但是對于火焰還是很了解的。
“那是藉由瀾依的血液所燃燒起來的東西,可以直接灼燒靈魂,直至毀滅。”穆雪貞解釋,“正常的火焰都是将元素壓縮,改變溫度最後所形成質變而來的。最典型的就是像星辰之炎的那種異種火焰,但是瀾依的火焰所形成的本質根本就不是元素,而是……怨恨之類的執念。”
“什麽!?”月隐用表情表示自己驚呆了。
“瀾依在虛無歷史上被稱為冷血帝姬是有原因的。”冷羽飛也加入了解釋的隊伍,“其實她的稱呼必須分開理解。姬是指她作為公主的身份,帝則是對她征戰沙場的尊稱。至于冷血這兩個字的來源相信你們聽過之後絕對不會相信她是一個能做出那樣事情的人。”
“感覺接下來的內容會很強大,我們要退避一下嗎?”冷天風幽幽的說,因為冷羽飛的表情證明接下來的東西絕對會是什麽相當驚人甚至喪心病狂的東西。
“簡單的來說,在戰場之上因她而死的人絕對不會比那邊幾只殺的人少,甚至要勝過他們一線。”冷羽飛輕描淡寫地說,既然他們不怕被吓到那就揭曉一下吧,反正他們真的不是什麽好人,“成就她冷血帝姬之名的戰役可是相當殘酷的。她帶領兩千三百名士兵與敵國兩萬多人相戰,最終她以兩千一百人的損失完勝對方,不僅奪回了被占的兩座城池還占領了敵國的三座城池,然後她下達了那一場戰役之中最慘烈的命令……屠盡那一戰中的所有俘虜,雞犬不留。一天一夜的屠殺,包括被俘的士兵在內,那三座城池中的所有人全部喪命,連沒有反抗之力的老人和小孩都沒有放過。”
衆人看向蘇瀾依的眼光都變了,就像她是一個怪物一樣,能下達這樣的命令的人絕對足以被稱之為冷血了。
“他們既然敢殺光晏海城之中的所有人,那麽我必然會讓他們付出更加慘重的代價。”蘇瀾依冷淡地說,“若有人傷我所在意的事情分毫,那我必讓他百倍償還。”
“連冷血之炎都出現了,看來我好像是錯過什麽了。”
“真不愧是被稱為冷血帝姬的女人,果然是心狠手辣。不過現在你或許該見見故人了。”
一男一女兩道聲音同時響起,競技臺下隐約傳來了石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