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姝直往東而去。
如今雖過了五日,但對于靜姝來說,卻是度日如年,一面憂心着,一面惦念着。
在馬背上颠着倒不至于多想些什麽,可一停下來,便覺得那人的朗眉丹唇揮之不去,情情切切的言語兒時時刻刻在她耳邊撕咬着,心兒癢癢,身兒酥酥,這番下來又難以靜下心來修習那玲珑刀訣的下半部,耽擱了這幾日,她卻也不覺得有什麽。
這日,又到了個客棧,正點些小食吃着,聽得路人細聲讨論父皇,心中雖有又惱又恨,卻不能對他們如何,不願多聽,兀自上了二樓去坐着。
但聽這旁人有兩位穿着整潔的中年人,偶爾拿眼望她,心下毛肅,匆匆吃了飯食,欲要瞎了樓去,其中一大鼻子人物卻前來阻攔,道:“姑娘,這夜已晚了,怎地不直接在此處休息?”
靜姝忽然想起自己在進來之前看到的客棧門楣上刻的“季”字,登時反應過來,笑回道:“這季越派的客棧向來人多,我是來得晚了,必是住不上的。”
那大鼻子瞬間驚訝起來,急忙恭敬行禮道:“姑娘莫不是與我們季越派有些淵源?敢問姑娘是何人物?”
這叫靜姝着實一驚,不想對方竟是季越派中人,連忙回禮,語氣也柔和了些:“我不過是一個走江湖的女子,何須留名?”
“哈哈,倒和我們季越派的作風有些相像。”大鼻子興高采烈地捋捋胡子,“姑娘既來到我們季越派的地盤,不妨賞臉,坐下吃一杯酒如何?”
靜姝本要拒絕,可聽聞他們卻才口中叨叨的似也有關自己父皇,便不再客氣,徑自走了過來,行禮坐下,道:“賞臉不敢,但季越派的不羁放縱,小女子素來是極佩服的,如今能遇上諸位,不妨就喝上一杯。”
“姑娘果然豪爽,敢問姑娘是如何知曉我派的标志?”旁邊一位生得一副三角眼的人道。
“這季越派的客棧在門楣處刻着一個’季’字,不是天下皆知的事麽?”
“哈哈,這的确是天下皆知,只不過刻着‘季’字也不全是我們門派的客棧,這幾月來,時常有客棧也打着我們季越派的标志在荒郊野嶺開起客棧來,但他們卻不知曉我們自有其他辨別之法。”三角眼眉眼帶笑地道。
一旁的大鼻子也跟着大聲“哈哈”着,早斟了酒來,道:“來、來、來,有什麽要敘的,且先喝了這酒再說。”
靜姝端起酒碗來,細細一聞,卻也不像有毒,便與他們一口幹盡,只聽那大鼻子又開口道:“卻才以為姑娘乃是我派中人。”
靜姝莞爾相對,卻才不直接點破,便是不想惹什麽事,如今倒是他們先自點破了,心道:“師父曾經與我說這季越派的碗上都有三片白色的雪花,不想卻才就那般一看,倒被他們看在了眼裏,如今便讓我來問上一問。”
三角眼見她不答,問道:“怎麽?姑娘難道不是麽?”
靜姝略帶懷疑之色地看着他們,拿着酒碗的手指着那三片雪花,道:“兩位當真是季越派中人?”
大鼻子與三角眼看在眼裏,急忙道:“這三片雪花皆是我派中人才知曉的事,看來姑娘當真是我派中人,但我派向來各個片區不直接相訪,姑娘來此地何事?”
“哦,我并非貴派中人……”
他們不待靜姝說完,目露驚愕,原先較為沉穩的大鼻子這時卻急忙道:“莫非姑娘是芙蓉教中人?”
靜姝低着頭,露出些許羞怯來,既不應是,也不反駁,這叫他們越加篤定,觀察了片刻,那三角眼急切地道:“雖說芙蓉教做事不受我們季越派的限制,但實際上芙蓉教乃是屬季越派,姑娘別來無恙呀。”
靜姝面上顯出一絲為難之色來,似乎考慮了半晌,道:“唉,這本就是劉幫主相派,想來還是住在季越派的客棧中合适,只是不巧,竟叫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