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彤雅王儲

前朝孤女 — 第 40 章 彤雅王儲


“是他, 是他……”葉婉柔激動得幾乎是要一個縱身從窗子跳下去。

向思在一旁适時的拉住她的手臂,難掩詫異道:“這就是那個男人?”那個願意為葉婉柔以身犯險服毒的男人?向思不由得凝神細看。

就在葉婉柔想要沖下去叫住展雲風的剎那,驚見展雲風突然側擡頭望了過來。

在看清那張臉的一刻, 葉婉柔淚如雨下,她在心中一遍遍地說:我就知道, 就知道你還活着,知道一定可以再見到你。

可就在葉婉柔沉浸在極大的重逢的喜悅之中時, 展雲風卻只是看了她這面一眼, 便轉回了頭,一副根本不認識她的樣子。

眼看着那轎廂帶着一大隊護衛漸行漸遠,葉婉柔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分明看到她了,怎麽會無動于衷呢?

葉婉柔匆忙轉身欲追出去,卻被向思攬住,勸道:“你先莫急, 是不是你認錯了人, 看他的樣子, 并不認識你。”

葉婉柔無措的搖頭,哽咽道:“是他, 我沒有認錯, 真的是他。”

向思安撫地握住她的肩膀, 說道:“我現在就去打探,你放心,他既然出現了,不會讓他走掉的。”

向思再次望向窗下, 不經意的一瞥間,視線突然一定,只見街角的暗處,有一中年男子正神色複雜的望着彤雅王儲漸行漸遠的隊伍。

這個男人向思已經許久未見,他就是大渝國的長老——索圖。

索圖長老可以說是大渝國的功臣,大渝國能有今日的商貿繁榮,都是索圖長老勵精圖治的結果,雖然娅郁女王并不給他好臉色,但是在國事上,索圖長老的話卻很有分量。

最近幾年,索圖長老一心撲在強大海軍力量上,已經不在繁靈城露面許久了。

就在向思疑惑索圖長老出現在此,以及為何尾随彤雅王儲隊伍之時,卻突然見到有一年輕男子出現在了索圖長老的身邊,這個男人向思未曾見過,看那男子的神色模樣,很明顯不是大渝國人,并且腰佩利劍,一看便知不是一般人。

向思暗暗皺眉,只覺大渝國将有大事發生。

向思來到王宮,直奔娅郁女王的寝宮而去,一路也沒人攔他,很快他就進到了寝殿內,見到了正在和彤雅王女一起用餐的娅郁女王,他環顧四周,并沒有看到有其他人。

娅郁女王看了眼走進來的向思,放下手中的餐具,悠然說道:“國師來得正好,本王招了彤雅回來一同祭祀海神。昨夜,本王夜會海神,得海神諸多良言啓發,本王決定,此次祭祀,就定于明日。”

明日?明日才初二,何事令女王如此心急?

坐在一旁的彤雅王女轉了轉靈動的大眼睛,一身多色彩裙的少女模樣,她一臉俏皮機靈地,脆生生地開口問道:“今年的祭海事可有什麽好玩的?”

彤雅王女今年芳齡十五,因為自幼無拘無束的生活在靈番島,被衆多奴仆服侍照顧,衆星拱月般的長大,所以性子頗為古靈精怪。她是娅郁女王的獨女,生父不詳。

若是以往,彤雅王女這麽說話必要被娅郁女王斥責,因為她的問話是對海神的大不敬。

可是今天,娅郁女王卻沒有心思教訓王儲,而是冷冷的看着向思,突然一笑,說道:“或許會有國師大人覺得好玩的場景。”

向思被女王這莫名其妙的話說得脊背一涼,心中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彤雅無所謂地扁扁嘴,站起身,繞到了女王的身後,雙眼不停地打量着女王肩頸上的金斑紋蛇,突然問道:“女王陛下,您這蛇有多少歲了?”

女王下意識的撫摸了下金斑紋蛇的三角形腦袋,回道:“你問這個做什麽?”

彤雅快步轉到女王的面前,一臉讨好又獻媚地說道:“親愛的女王陛下,我用我這個跟你換好不好?我的銀兒很乖很聽話的,而且很年輕。”

說着,她輕吹了一聲口哨,便見她頸間的一個銀色頸環突然一動,一條銀色的小蛇迅速現了出來,順着她的手臂速度極快的滑到了她的手中。

這種小銀蛇向思認得,乃是靈番島所特有的一種靈蛇,此蛇有劇毒,一滴毒液足可以毒死十頭大象,數量更是十分稀有,同時此蛇極難被馴服,能馴服到彤雅王女手中這般,可以自行口銜尾盤卧在主人頸項上的,更是聞所未聞,珍貴至極。

女王面色嚴肅地将視線轉向彤雅,突然厲聲道:“放肆!本王何時容你如此這般放肆了?來人!”

門庭處立刻有一幹侍衛沖進來。

“把彤雅王女拖下去鞭二十!”女王下令道。

彤雅被這突發的變故驚得一愣,她足有五年沒有來過繁靈城了。女王竟對她如此不待見。她早就知道女王是個喜怒無常的瘋子,如今看來是越來越嚴重了。

彤雅被幾個侍衛拖出去,向思也不便再待下去。正欲開口告辭,卻被女王起身走來的動作阻了開口的時機。

女王一步步的走到向思跟前,向思以為女王是要問他是否殺了葉婉柔或是白貓頭鷹的事,結果女王只是經過他的身側,走向了門口,可女王在走出幾步後,突然興致盎然地吩咐道:“國師現在陪本王去視察下海神臺,如何?”

向思回到千姿樓時,葉婉柔正焦急不安地等着他。

向思有些歉意地說:“我并沒有在宮裏見到那個人,不過我問了宮裏的主事,那人住進了彤雅王女的行宮,想必……”他頓了頓,看着葉婉柔的神色,低聲道,“想必是彤雅王儲的人。”

葉婉柔聽得心頭一沉,茫然地問:“是彤雅王儲的人?那是什麽意思?”

向思拉着她坐下,說道:“彤雅王儲即将十六歲,我們這裏的女子,年滿十六歲便可以選些喜歡的男子入府為侍。”

葉婉柔聽明白了,又似乎沒聽明白,她瞪着眼睛看着向思,等着他說下去。

其實向思心裏并不理解葉婉柔此時的心思和情緒。這裏是個一妻多夫的社會,一個女人有幾個男人并不為奇,一個男人被幾個女人共享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換言之,如果彤雅王儲和葉婉柔兩個人共享那個白衣男子也是可以的。但是前提是彤雅王儲願意。

彤雅此時剛回到自己在繁靈城的行宮,她氣呼呼地大步走進寝殿,一屁股坐到桌案旁,不耐煩地揮退跟進來的奴仆,然後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仰頭一口喝盡。

寝殿的床榻上,一個俊美脫俗的男子正在盤膝閉目運功着。床榻旁有一英挺的年輕男子正神情嚴肅的守在一旁。

彤雅見到那白衣男子,火氣頓時消了一半。而那另一半的火氣,早在剛剛銀兒咬死那幾名拖她出寝宮的侍衛時便已經消了。

她才不怕女王呢!如果女王敢再這麽無端的懲罰她,她就立刻離開這裏,并且再也不回來了,同時她還要昭告天下,她不做大渝國的王儲了,她要帶着靈番島的民衆獨立出去。在她眼裏,靈番島比這裏好多了。

彤雅繼續癡癡地看着床榻上的白衣男子。覺得這個男人真是越看越好看,這一定是海神送給她的即将到來的成年生辰的禮物,她甚至猜想這個俊美如仙的男子是不是就是海神自己幻化而成的?否則這天下怎麽可能有這般好看的男人呢?

彤雅正看得開心,不期然的一瞥眼,正對上床榻旁立着的那個煞神一樣的男人。

彤雅立刻變臉,怒瞪他,這個男人好讨厭,像只看門狗一樣的守着她的美男子。她當初從海上救起的,明明就只有美男子一個人,不知怎麽後來就跑來個跟屁蟲,不準她靠近她的美男子半步。

哼!早晚收拾了你這個讨厭鬼!

彤雅正在心裏不停暗罵着,杜鋒這面的心裏也沒閑着,他就沒見過這麽不知羞的女子,那看着厲王的眼神,簡直是……不知羞!不知羞!

杜鋒和彤雅都在心中吐槽着對方,自然而然的,彼此的目光就撞到了一起,并展開了激烈的眼神交鋒。

這邊兩人正彼此用眼神厮殺得緊,那面閉目運功的展雲風突然身體前傾,吐出一大口血來。

杜鋒和彤雅頓驚,同時将目光轉向床榻上打坐的男人,并互不相讓地一起撲了過去。

“王爺,您可還好?”杜鋒憂心道。他知道厲王中了毒,但其實并不太清楚這個毒的歷害程度。

彤雅連忙從随身的腰袋裏掏出一顆藥丸喂向展雲風,卻被杜鋒一把攔下,說道:“你這妖女,胡亂給我主子吃什麽?”

彤雅怒瞪他,氣道:“這是保魂丹,是十分珍貴的保命藥,你沒見識就不要開口!”

杜鋒被她嗆得一噎,張了張嘴,什麽也沒說出來。

杜鋒在海難後是自己醒在海灘上的,後來尋着厲王留下的暗號一路找到了靈番島。由于厲王身上的傷很重,他同厲王不得不一直在靈番島安養,這時間唐煊和陳雄,施俊也都找了來。不過,王爺很快就将他們三個人都派了出去。

彤雅将藥丹小心地喂進展雲風的口中,展雲風從始至終都閉着眼睛。彤雅心裏有幾分失望,她希望他能睜開眼睛看看她。

這個男人在她眼中,樣樣都好,堪稱完美,但是她一不小心就忽略了兩點,一是他性情太清冷,清醒的時候也不知道讨好她,這就算了,她願意反過來讨好他,可他卻總是一副不愛搭理她的樣子。

唉!彤雅有點小惆悵。

不過,這些都可以暫時不管,眼下最重要的是第二點,他身上的毒,此毒本無解,不過她知道怎麽救他,那就是用女王身邊的那條金斑紋蛇的膽來救他,那蛇膽可解百毒。

這個方法其實向思也是知道的,但他更知道女王有多麽的在意那條蛇,幾乎是從不離身,若想殺蛇取膽,必定要與女王有一場惡戰。

向思白日裏陪同女王去看了那建造的宏偉壯觀的祭神臺,他當時心裏就想,若是真的傷了女王,會不會惹怒了海神,然後降禍給百姓?

向思坐在葉婉柔對面,思索了會兒,分析道:“你的那個男人身中劇毒,你是知道的,我想若是沒有人為他控制毒性,他很難活到現在,所以,他在彤雅王儲那裏,應該是這個原因。”

葉婉柔靜默了一會兒,垂眸輕聲說道:“我知道了,謝謝你幫我這麽多。”

向思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感覺有些不妙,拿過她的手腕,凝神摸了會兒脈,随後從腰間的藥囊裏取出一粒保魂丹,不由分說的喂進了她的嘴裏。

另一方,展雲風在服下丹藥後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看向杜鋒,問道:“可有消息?”

那溫潤低醇的聲音,聽得一旁的彤雅頓時又花癡了。

作者有話要說: 2016.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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