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5 章 你哄我一下,不行嗎?

賜婚當晚,被瘋批太子強取豪奪 — 第 215 章 你哄我一下,不行嗎?


第215章 你哄我一下,不行嗎?

虞聽晚離開後,謝臨珩眉眼處的溫色褪去。

冷淡瞥向戰戰兢兢的墨十。

“何事。”

墨十不敢耽擱,快速将謝綏讓他禀報的事情一五一十說出。

待說完,他看都未敢看自家主子一眼。

匆匆尋了借口便離開。

戰事初停,東陵國內需要處理的事情不少,從謝臨珩無性命之憂後,謝綏便放下心去處理國事。

但因應戰禦敵皆是由謝臨珩掌控大軍,哪怕有謝綏的幫襯,很多事,仍需要謝臨珩過目。

從辰時末左右,朝中的幾位重臣便接連來了卧房。

待他們都離開後,虞聽晚才從自己院中過來。

只不過她來的時機不巧。

正好碰上陳太醫想給他們儲君上藥卻不知道怎麽上、整個人束手無策站在一旁的一幕。

虞聽晚進門。

瞥過這場面。

還未開口,就見陳洮像看救星似的看過來。

神色殷切到,只差兩眼熱淚了。

“公主,您終于來了!”他快步将傷藥送過來,“微臣愚笨,無法給太子殿下上藥,今日公主受累一次,勞煩公主替太子殿下換次藥吧。”

虞聽晚掃過手中強行被塞過來的小瓷瓶。

她擡眼,朝着他們英明神武、不管受多重的傷都不說半句疼的太子殿下看去。

“陳太醫醫術高超,連換個藥都換不了?”

她這話,問的是謝臨珩。

某位儲君幽幽靠在床榻上,眸色清淡地往這邊睨了一眼,眉眼間,罕見的有幾分不滿和不愉。

不等他開口,陳洮立刻躬身,搶先回道:

“是微臣愚笨!微臣做事毛燥,導致殿下傷口崩裂,其他幾位太醫手頭都有要事,抽不開身,今日這傷藥,就有勞公主了。”

說着,他一刻不再留。

擡步就想往外溜。

離開前,最後匆匆落下一句:

“公主恕罪,微臣還要去煎藥,先行告退。”

尾音落下,他甚至都沒等虞聽晚回應,腳底抹油的太醫院院首就急步出了房門。

虞聽晚無奈地掃過手中的傷藥。

走至榻前,自上而下看向衣帶半解的謝臨珩。

就今日這出戲碼,只要是個人,都能看得出這點貓膩。

只是她視線一落在他半敞的胸口,瞧見那衆多傷痕中,讓人心悸的箭傷時,腦海中就止不住浮現那天他拼死擋在她面前的那一幕。

刺目的鮮血,剮蹭着耳膜的厮殺聲,利箭離弦射入血肉的聲音,無一不讓她心髒繃緊。

哪怕看穿了他的心思,看着他身上深可見骨的傷,她也說不出那些拆穿的話。

謝臨珩是何等人,最擅揣摩人心。

利用人心的弱點。

她此刻眼中,對他少有的心軟與愧疚,他怎會看不出。

是以,深知自己想要什麽的太子殿下,不等她出聲,便先一步輕輕扯住她衣袖,作出虛弱的神情,微微控訴地看着她問:

“我方才差人去喊你,怎麽不來?”

不等她答,他又問:

“晚晚不是親口答應?白日要陪着我嗎?你口中的陪,便是一連兩三個時辰不管我死活,來都不來一次?”

虞聽晚幾乎快被他此刻的不講理氣笑。

睨過他扯着她衣袖的動作,她倒是沒拂開他,任由他抓着。

“太子殿下莫不是忘了,朝中大臣找你有要事相商,那種場合,我如何在這裏?”

他卻不以為意,直接拿她的身份說話:“晚晚身為東陵國的嫡公主,參與國事理所應當,誰敢置喙半個字?”

虞聽晚:“……”

她不再跟他亂扯,打開手中的瓷瓶,如他所願,給他上藥。

“別亂動,上藥。”

謝臨珩還真不再動,松開她衣袖,将松松散散的裏衣脫掉,露出整個肩背上身。

虞聽晚坐在床邊,從小瓷瓶中倒出藥粉,沾在指尖,輕塗在他傷口上。

從前胸到後背,他身上,幾乎沒有一處好地。

這些傷口,看着就觸目驚心。

所以她塗藥的動作,放得很輕很輕。

生怕弄得他傷上加傷。

只是不曾想,她指尖剛碰上他背上的傷口,他就驀地蹙眉喊疼。

虞聽晚手腕猛地一抖。

指腹上的藥粉灑在寝被上。

她額角跳了跳,側目看向他,深吸着氣,道:

“殿下,我根本沒用力。”

他淡淡瞥她,強詞奪理般回:

“我都傷成這樣了,公主殿下再用點力,就可以直接送我歸西了。”

虞聽晚:“……!”

雖然明知道他是裝的,但見他上藥這般不配合的樣子,虞聽晚一時間很是同情落荒而逃的陳太醫。

她耐着性子,好脾氣地問他:

“那殿下想怎樣?藥總歸要塗。”

他偏頭,黑眸望着她,指骨順勢勾住了她衣角。

趁機提條件:

“你給我吹吹。”

“他們說,吹吹就不疼了。”

虞聽晚半口氣憋在胸口,連眼皮都在跳,思緒毫無征兆地被扯回之前他醉酒來找她那次。

那回他是借着酒意耍賴糾纏。

而今天,倒是連酒都省了。

虞聽晚摁了摁“突突”亂跳的額角,試圖跟他講道理,“吹有什麽用?那是哄小孩的說辭。”

他卻執意讓她這麽做,“我都傷成這樣了,你哄我一下不行嗎?”

虞聽晚:“……!!”

講不通。

完全講不通。

她現在才發現,除了他醉酒,原來他受傷後,也是講不通道理的。

最後實在是沒了辦法,虞聽晚只能順着他的意,敷衍地給他吹一下,再趁機塗一層藥。

看出了她動作中的搪塞,謝臨珩卻什麽都沒再說。

他深知,利用這次的傷,可以稍微過分一點,趁機提些她無法拒絕的要求。

但絕不能過分太多。

将人惹惱,就得不償失了。

于是乎,在接下來的上藥期間,無論那些血淋淋的傷口有多疼,他都未曾再皺一下眉。

也未再說一句話。

神色自若到,仿佛那些傷,不在他身上,他也感受不到疼。

足足過了一刻鐘,後背上的傷才處理完。

待來到前胸上的傷時,兩人距離更近,近到呼吸都仿佛纏繞在一起。

虞聽晚掌心洇出潮濕。

卷長的眼睫低顫。

她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他傷勢上。

盡量讓自己忽略,頭頂落下來的那道,看似克制實則漆深如有實質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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