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早該下蛋了
本身他們住的就是賈府的地方,如今薛蟠說出這樣的話來,難免給人過河拆橋的感覺,吓得薛姨媽趕緊去捂他的嘴,生怕他再說出什麽驚天動地的話,趕緊将他哄了出去。
當初從金陵進京,她就沒打算去住薛家在京城的房子,奔的就是賈府來的,要是自己這個孽障兒子一句話惹怒了賈府老太君,分分鐘就能讓他們走人。
她當初之所以住到賈府裏,等的還不就是這一天,把寶釵嫁給寶玉是她多少年的心願,眼看就要成事了,怎麽可能在這個時候放棄。
如今她們要做的就是裝弱,裝給所有人看,讓大家都知道女兒受了委屈,但是還在隐忍。
這樣的印象一旦确立,女兒賢惠識大體的名聲就傳出去了。
只要有了這個好名聲,再加上女兒受的委屈和她們母女的退讓,賈府想不給她們一個說法都說不過去。
光他們自己的唾沫就能淹死他們。
賈府裏的事情還沒個說法呢。
外面卻已經瘋傳兩家在商議婚事。
賭場設的賭局一下子熱火起來了。
那些轉換賭局的賭徒再想回到這個局裏已經不可能,賭場誰的銀子也不收。
唯一一個投了三萬兩以後高低不轉賭局的,就是那個叫柱子的傻孩子,按照三倍倍率算的話,他可能要贏九萬兩了。
賭場這邊這幾天就開始盯上了他,擔心他不定哪一天就要和賭局兌現。
見他還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打聽了一下周圍認識的人,都說這孩子來自鄉下小地方,家裏也不知道是做什麽的,總之就是錢好多,人好傻。
賭場算是放了點心,真要是這傻孩子要錢的時候,多少糊弄糊弄給他點也就過去了。
賈寶玉和薛寶釵的流言還在發酵,甚至連林府裏的黛玉和湘雲都知道了。
前幾天黛玉聽說賭場拿自己設賭的時候,沒好氣沒好笑,但也沒搭理。
她又不是真的林黛玉,被外人多說幾遍名字都仿佛受到亵渎一樣。
她是穿過來的,跟這些人的思維不一樣。別人愛怎麽說怎麽說,愛怎麽做怎麽做,又沒摳了她一塊肉去,能娛樂娛樂大衆,她無所謂。
但是她知道北靜王很不高興,前段時間說起黛玉這次被人非議,北靜王說是公主府沈氏先挑起頭來的。
他讓黛玉安心等着,有他在,誰也不能欺負她。
過了沒兩天,黛玉就聽紫鵑回來說外面的人都傳遍了,公主府正妻與平妻争風吃醋,鬧得相當難堪。
正妻把平妻的肚兜偷出去給了別的男子,把湯顯淙氣炸了。好像回府以後把沈氏狠狠打了一頓,到現在沈氏都起不了身。
黛玉不知道沈氏起不了身不是因為被打那一巴掌,而是湯顯淙給她下了毒。
湯顯淙找來的制毒高手果然厲害,只下了三次毒,沈氏的身子就開始頹廢,就連找來的大夫都看不出是什麽毛病。
人人都以為她是被湯顯淙打的,連她自己也這麽認為,畢竟當時湯顯淙的那一巴掌打得她頭暈目眩,惡心嘔吐了好幾天。
黛玉在北靜王又過來找她的時候,問道:“公主府那件事情,是不是你命人去做的?”
北靜王假裝糊塗,道:“哪件事?”
黛玉嗔了他一眼,沒說肚兜兩個字。
揣着明白裝糊塗,說的就是北靜王這一類的人。
她這一眼嗔過去,眼眸水光潋滟,發絲落在光潔的額間,紅唇似桃,北靜王只覺得喉嚨一緊,眼眸倏然暗沉,一手攬過她的腰,一手托着後腦勺,就低頭吻了下來。
要不是暫時還不能公開,他恨不得讓所有人都知道黛玉是他未來的王妃。
以此警告那些胡編亂造的,黛玉是他的人,誰要是再敢說她的謠言,小心牙都給你敲掉。
直到過了好久北靜王才松開懷裏的人兒,黛玉的臉上已經緋紅一片,低着頭,扭扭捏捏地搓着衣角,那副小女人的羞澀與悸動就這樣綻放開來。
北靜王笑了笑,笑聲很輕很溫柔,有點沙啞的嗓音輕聲問她:“怎麽了?”
這麽磁性的聲音,像是微風拂過黛玉的心頭,她的臉更加紅透,心跳得不行。
這個男人有毒,魅惑人的那種毒。
明明長着一副不可一世高傲冷峻的樣子,尤其在公開場合,就連爹爹見了他跟他說話都拘謹。
可是每次私下對她說話的時候,語氣總是溫柔的,眼光也總是充滿柔情的,任是再鐵石心腸的人也會被這樣的柔情融化,産生一種被他深愛的幻覺。
這個男人太會了。
黛玉一向冷靜的頭腦每次都能被他帶着節奏走。
就像這次,他說要黛玉跟他去看熱鬧。然後眼看天黑下來,二話不說将黛玉攔腰抱起,一個跳躍飛上屋頂。黛玉只來得及驚呼一聲,雙手攀上他的脖子不敢撒手,稀裏糊塗便被他帶着飛了出去。
終于停下來的時候,黛玉才知道自己被北靜王帶到了榮國府,而且是東北角上的梨香院,薛寶釵薛姨媽和薛蟠的住所這裏。
這裏有什麽熱鬧可看?
黛玉疑惑地用眼神問北靜王,北靜王将嘴巴靠近黛玉的耳邊,輕聲道:“耐心點,一會就有熱鬧了。”
好像是怕黛玉冷,北靜王還将自己的玄色披風摘下來披在黛玉身上,然後将黛玉攏在自己懷裏,靜靜躺在屋頂,看向漫天的星光。
如此靜谧的時刻,如此醉人的夜空,突然,旁邊響起一個粗啞的聲音,“主子,你倆這是犯什麽病了,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到人家房頂上來躺着?”
旖旎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
關鍵是就這還不完,呱哥剛說完話,就聽見大黑冷靜的聲音也難聽地傳了過來::“這下你相信了吧?我就說他倆在一起沒勁的很,你還不信,非要悄悄跟來看看,”
“這要是咱們,早就該下蛋了,說不定蛋也早已經孵出來了,哪用得着費這麽多勁?磨磨唧唧還不趕緊下崽,成天啃來啃去,也不知道啃的是什麽。”
“信了,真信了,早知道咱們倆就不跟着來了。”呱哥道。
大黑有點鄙視地笑了聲:“嗤,你以為來的只有咱們倆嗎?從主子被人抱着飛起來的時候,兄弟們該來的也都跟着來了。”
話音剛落,其他烏鴉也呱呱起來。
夜滄一顆石子射出,周圍又一片寂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