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救我,我要抓不住了,小姐……”小翠大叫着,緊抓南宮尨雙腿的手正寸一寸的往下滑,體力正在一點點的抽離她的身子。
“小翠,抓緊了,再堅持一下,在想法子了,千萬別掉下去。”南宮尨大吼着,一邊安撫着恐慌的小翠,一邊仰頭對着最上方的氿諾璃叫道:“諾璃,千萬別撒手。”
“我知道,別吵我。”
氿諾璃咬着牙,死命的抓着匕首,身下三個大活人,尤其三個人裏還有兩個是魁梧的大男人,重量可想而知。
重量徹底超出了她的極限,賀德緊抓着她的腰,所有的重力都集中在她的腰上,腰肢疼的她直冒冷汗,索幸自己半個身子還在斜坡上,減緩了一點拉力,否則雙手定要斷裂。
不行,定要快點想法子,不要說她自己受不了,恐怕撐不過一刻鐘,四人都要一命嗚呼。
“嘶嘶……”
突然氿諾璃左手腕處的陰司镯發出“嘶嘶”的轟鳴聲,在黑暗裏越發的響亮。
“對了,有辦法了。”
氿諾璃驚呼出聲,眸中瞬間燃起希望,嘴中急急的念道:“起離天煞,起離地煞,鬼域尊尊聽我號令,陰司旨到,萬鬼聽服,急急如律令,陰司獸出來。”
霎時,空中一只十丈有餘的灰色怪獸應聲而出,似獅非獅,似犬非犬。
灰毛張揚跋扈,嗜血紅眸,霸氣側漏,藍色煞氣咄咄逼人。
背脊寮骨赫然其上,爪尖利如刀,獠牙外露寒氣逼人,甩着十米長尾咆哮着,腳踩祥雲猛沖而下,一舉躍起,将小翠、南宮尨、賀德、氿諾璃由下而上托舉上背,四人終于獲救,緊抓陰司獸灰毛,坐其背上不敢撒手。
陰司獸盤旋在半空中,身上的煞氣将整個密室照了個半亮,四人不經驚呼,這哪是密室,這根本就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山谷,回頭望向方才命懸一線的地方,不由的倒抽一口氣,那就是個懸崖,他們就在懸崖口上。
“前面有個空地,那,停下來。”
氿諾璃瞄到前方石壁有個突出的地方,較為平整,正好夠他們休整,便俯身到狂奔的陰司獸耳旁下令:“在前面那裏停下來。”
陰司獸聞言,馱着四人在氿諾璃指定的地方停了下來。
滑下陰司獸背,賀德整個人癱在地上,站不起來,吓的不清,小翠則抱着陰司獸的腿大哭,南宮尨面色早已慘白,扶着陰司獸的身子站立着,對着陰司獸說道:“謝謝你救了我們,上次你消了我的記憶,我們算扯平了。”
陰司獸聞言,老大一口粗氣沖他臉上,逼的南宮尨摔到在地上,轉頭不再理會他。
“呃,你,我們扯平了,你……”
南宮尨摔的生疼剛想要不服說幾句,氿諾璃伸手拉他,問道:“沒事吧。”
“哦,沒事。”南宮尨笑了笑,拉着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問道:“你可傷到哪?”
“沒事,就是方才被拉的有些生疼,一會就好。”
南宮尨聞言,忙問道:“哪疼?我給你揉揉。腰嗎?手嗎?”
說着,南宮尨就急急的為氿諾璃揉着手和腰,緩解她的疼痛。
“好了,好了,別揉了,現在不是揉的時候,我們要趕緊弄清這是什麽地方,怎麽出去。”
氿諾璃提醒道,這話到是驚醒了地上癱坐着的賀德,“這,這到底是什麽地方?好好一個宅子下怎麽會有山谷?”
兩人聞言,忙轉身看向山谷,并對着趴伏在陰司獸身上哭的小翠說道:“把夜明珠拿來。”
小翠一邊努力的停止哭泣,一邊摸索出夜明珠遞到氿諾璃的手上,一邊緊挨着陰司獸,舍不得離開,對她來說,救她的陰司獸現在最有安全感,雖然兇了些。
“原來是陧盤幻境。”
“陧盤幻境?”
通過陰司獸身上的煞氣所放射出的光芒和氿諾璃手中夜明珠的照射。
可以确定的是,他們正處在半山腰的位置,山谷下漆黑一片,總有一陣陣轟轟聲從谷底傳來,好似鬼物的嚎叫。
“對,在這裏所有的時間都是靜止的。”
氿諾璃手持夜明珠仰頭看向上方,就見方才的懸崖處并不是完全斷裂開來,而是有一座石橋,可能是剛進入時大家慌了手腳,不知道觸動了什麽機關,橋面斷開,大家才會差點摔落谷底。
“好好的一個宅子下面,怎麽會有這麽大的山谷,什麽陧盤幻境?”
南宮尨疑惑的問着,睜大着雙眼驚奇看着四周,完全無法置信,這宅子下怎麽會有這麽大的空間。
“陧盤幻境是遠古的一種法術,可在有限的空間內創建出無限的空間,在這地下暗室內不無可能。在此幻境中,人不生不死不老,時間就和停止了一般,因此被稱為陧盤,又稱長生幻境。”
氿諾璃一邊觀察着那斷裂的橋面,一邊解釋着,身後吓破了膽的賀德終于緩和了一些,聽氿諾璃這麽一說,站起身說道:“鬼娘,這陧盤幻境已失傳多年,是何人所開?”
“不知,我也只是見過一次,那也是四百年前的事情了。那時也是為了追擊一個惡靈,誤入了陧盤幻境,未見過施法之人,匆忙逃離,因此未有細究,沒想到此生到又遇上了。”
“四百年前?”南宮尨聞言,錯愕的直盯着氿諾璃瞧,驚愕到極點,結結巴巴的問道:“你多大了?四百年前?”
“比你能想的到的老,怎麽?現在知道怕了?那就給我老實點,不要越了輩分。”
氿諾璃聞言,回頭冷冷的應了一句,看着那滿臉錯愕的男人,再次水上添冰的說道:“你現在所看見的不過是我的一個皮囊罷了,需要的話,我随時可以棄之,你還有何疑問?”
“我……我哪敢啊,您都這輩分了,我除了伺候您,把您伺候的服服帖帖的,我還哪敢咋樣,呵呵……”
南宮尨心裏雖然吓的有些發麻,腦子裏也在不斷惡補着氿諾璃無數百年前的樣子,外加千張皮囊更換,心裏不發憷才怪,可是……他就是喜歡,嬉皮笑臉的說着:“沒事,您現在這樣子我很喜歡,非常喜歡,您要是不喜歡這皮囊,下次娘子您再挑個美的,我一準給您買好看的衣服穿個夠,要是換了醜的,我也不嫌棄,陪你到老。”
“那我下次換個男人的皮囊也不錯,活動起來更方便。”
“男……男人?”此話一出,南宮尨頓覺寒毛直豎,狂叫道:“不行,士可殺不可辱,男兒坦蕩蕩,怎可為斷袖?這個我不同意,除非我死了,不行,死了也不行。”
“哼……你怎知我本就是女兒身?許我本是男兒身,你豈不是早已斷袖。”
“小姐,你到底是男是女啊。”緊挨着陰司獸的小翠聽的雲裏霧裏的,睜大着濕漉漉的眼睛好奇的問着,賀德也好奇到了極點。
看着三人張大的嘴巴,氿諾璃挑了挑眉,淡然的應了一句,越發讓他們心裏發毛。
“哦,亦男亦女,如何?”
“不要,娘子,你一定是女兒身,絕對不是男兒身,我不信,我也不許。”
南宮尨一把抱住她的腰肢,奔潰到極點:“咱不做男的,只做女的。只要你做女的,我疼你一輩子,不,永生永世,給你吃最好的,穿最好的,睡最好的,你要啥,我都給你整。”
“嘴到是抹了油一樣。”
氿諾璃懶的理他,再次将注意力轉向那懸崖口的斷橋,突然那崖口的黑暗處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移動。
“鬼娘,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