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的蛇情敵
也不知睡了多久, 孟蔓兒終于睡飽了。
她神清氣爽睜開眼,卻瞧見一個男人背坐在床邊!
孟蔓兒吓了一跳,差點一腳踢過去。
不過她很快回神:這是蕭棟!是大越的國君, 不能踢!
他怎麽坐在這裏?還背着她?而且渾身籠罩着一股奇怪的氣息,像是……不太高興。
怎麽了這是?有人欺負他了?不可能吧?
“陛下?”孟蔓兒納悶問。
蕭棟淡淡地“嗯”了一聲。語氣中似乎有幾分怨。
“……你這是怎麽了?”孟蔓兒不解。
“孟妃, 你……當初想入宮, 是因為喜歡我?”蕭棟忽然問。
“當然呀!”孟蔓兒面不改色撒謊:“蔓兒滿心傾慕陛下, 陛下不信嗎?”
“那麽, 小綠是誰?”蕭棟問。
蕭棟決定, 無論結果如何,他要一個真相。
他不願後宮再困住一個無心之人。
孟蔓兒傻眼:“小綠?”
“是, 方才你在夢中,喚了這個名字。”蕭棟依舊背着孟蔓兒, 此時此刻, 他不願面對孟蔓兒。
“……”孟蔓兒恍然大悟。蕭棟這副幽怨的模樣, 是拈酸吃醋了?!
孟蔓兒無奈, 只得哄着他:“陛下,你誤會了。小綠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蕭棟追問。
顯然,今日他非要孟蔓兒将“小綠”這事解釋個清楚!
孟蔓兒嘆氣:“小綠是我的寵物。”
“寵物?我怎麽沒見過?”他曾送孟蔓兒一只白貓, 孟蔓兒卻不太喜歡, 丢給宮女照料, 她身邊哪裏有什麽寵物?
“我可以給你看小綠, 但是你別怕。”孟蔓兒只得道:“而且, 你不許跟我算舊賬!”
“……”蕭棟回頭看孟蔓兒, 難道小綠真是寵物?
他點頭:“好, 我答應。”
于是孟蔓兒吹了個口哨,道:“小綠, 出來,陛下想看看你。”
小綠慢悠悠的從枕頭底下爬了出來。
“……”蕭棟瞪大眼,要不是他鎮定,只怕已經吓得站起,丢了顏面。
“陛下你看,這就是小綠。”孟蔓兒對小綠伸出手,小綠立即沿着孟蔓兒的手指爬到了她手上,并繞上了手腕,像是一只碧玉手镯一般。
“……”蕭棟一時說不出話來。
方才他在床邊坐了半個時辰,這半個時辰,他一顆心如冰如雪,如浮萍飄蕩。
他甚至想,如果蔓兒喜歡的是別人,他不會強求。
結果小綠是一條蛇。
蕭棟理智回籠,立即想到了千元寺孟蔓兒被蛇咬,太後被蛇吓病這兩件事。
原來這都是孟蔓兒做的!難怪她不許他算舊賬!
雖然有些無奈,不過他心裏還是歡喜,原來小綠是條蛇:“孟妃。你怎麽養條蛇當寵物?”
“它還是一顆蛋的時候,母蛇離開,它的兄弟姐妹蛋都被大鳥吃了,只剩下它一顆蛋。我覺得它好可憐,就把它帶回家,然後把它孵出來。它把我當做它娘,不肯離開我,我只好把它帶在身邊。”
“……”
見小綠繞在孟蔓兒手腕,一副親近模樣,蕭棟只得接受。
不過,他又想起什麽,急忙問:“蔓兒,那昨晚……它不會也在床上吧!”
孟蔓兒搖頭:“沒有呀!蛇性喜涼,小綠其實不喜歡和人親近。它只是太喜歡我罷了。昨晚你在,它肯定不願靠近你呀!”
想什麽呢,小綠很讨厭人的好吧!
“……”蕭棟慶幸,他被一條蛇給嫌棄了。
……
小綠的誤會解除,可蕭棟還有話問孟蔓兒。
只是這些話,他不想讓小綠聽到。
“你先把它放出去,我有話與你說。”蕭棟道。
“?”蛇又聽不懂人話!
孟蔓兒雖然疑惑,不過還是将小綠放出床外。
小綠爬到地上,一溜煙跑到了孟蔓兒的粉色繡鞋裏。
蕭棟微微皺眉,忍了。
他看向孟蔓兒問:“孟妃,今早……你為何離開?”
“……”
今早為何離開?其實孟蔓兒一直也沒想明白。
反正就是今早她睜眼的一刻,就想避開蕭棟。
可眼下,她不得不給蕭棟一個答案,一個哄他的答案。
頭一次,孟蔓兒對蕭棟有些愧疚。她好像一直在欺騙他。
不過,孟蔓兒心底的愧疚一閃而逝,皇帝後宮三千是遲早的事情,她何必愧疚?
孟蔓兒搖頭:“其實蔓兒也不知道,就是覺得……有些害羞。”
聞言,蕭棟釋懷,她一個小姑娘,第一次與他親近,害羞是正常的。
……
蕭棟陪了孟蔓兒用過午膳,又回到辰華殿。
見過幾位大臣後,蕭棟空閑下來。
他一閑下來,就忍不住想起昨晚得事情。
昨晚他明明毫無醉意,卻像是脫缰野馬一般,放縱自己狂野亂來。
如今想來,蕭棟心裏有些驚奇和羞赧。
昨夜的他,真不像他。
這麽多年來,他時時刻刻提醒自己,身為一國之君,乃千萬人表率。一言一行都當格外謹慎,絕不可出錯。
他行差踏錯一點,便會給他人帶來巨大災禍。
譬如對待女子,他身為國君,對某個女子一時之幸,很可能就葬送了她的一生。
可昨夜,他卻放縱了自己。
是他不夠克制矜守,修行不夠。還是他對孟蔓兒無法自拔?
蕭棟本想自省,腦海裏卻是昨夜的一點一滴。
他氣息浮躁之際,忽然想到一件事!
昨夜他們兩人如此瘋狂,孟妃會不會有孕?
蕭棟立即傳喚宋禦醫。
“宋禦醫,當年我母妃心智失常,你曾說過,除了因為心氣郁結,還因為她病痛纏身,身體和心裏的雙重折磨,才讓她不堪壓力,最後失常。”
宋禦醫點頭:“正是如此,梅妃自打生育後,身體一直不大好。常年病弱,對人本就是巨大折磨。”
“朕依稀記得,當年聽你說過,母妃生育後身體不好,是因為生産時身體病弱?”
宋禦醫點頭:“不錯,女子不宜過早生育。且梅妃本就體弱,所以才會如此。”
蕭棟神色冷肅。
母妃生他的時候。才十六歲。
而孟蔓兒如今也才十七歲,她總是面色蒼白,一副柔弱之态。
這樣的她,現在決不能有孕。
“宋禦醫,孟妃體弱,從今日開始,你為她調理身體。”
“是。”
……
過了酉時,蕭棟去浮香點陪孟蔓兒用膳。
孟蔓兒又高興,心裏又有些不安。她有種直覺,她在皇宮待得越久,結果越難料。
所以她要做成的事,最好是速戰速決。
昨夜有了好的開頭,接下來的事便是順理成章。
她偷偷看蕭棟,只見蕭棟神色平靜,一如既往的毫無波瀾。
這個蕭棟,真是假正經。昨晚他們都有夫妻之實了,他還這副正經模樣,給誰看呢!
哼。看她的!
孟蔓兒夾了一塊菜放到蕭棟碗裏,眼神勾絲:“陛下,今夜咱們早些歇息?”
“……”蕭棟周身一僵。
孟蔓兒一提醒,他立即想到了昨夜的一切。
蕭棟微微咳嗽,“孟妃,今夜朕有點忙,不能留下。”
孟蔓兒一臉不可思議:“陛下?”
簡直胡說八道,蕭棟後宮就這點人,他忙什麽?
“陛下,為什麽呀?我們已經有肌膚之親了,陛下為何還躲着我?”孟蔓兒忍不住,直接問。
蕭棟無奈,可孟蔓兒追問不休,他也只得硬着頭皮解釋:“孟妃,男女之事要節制,否則對身體不好。”
“節制?對身體不好?”孟蔓兒瞪圓眼,蕭棟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他不行?
不對呀,昨晚蕭棟酒醉後生龍活虎,熱情似火,折騰得她都受不了。哪裏不行了?
她打量着蕭棟,神色疑惑。
蕭棟一眼看明白了她的想法,他耳根發熱,急忙辯解:“不,我不是說了我不行。”
孟蔓兒像是被踩了尾巴:“你說我不行?”
她怎麽會不行?她昨晚很配合好吧!
“……”蕭棟又嘆氣,他看着孟蔓兒,神色複雜:“孟妃,我問過禦醫,你如今身體弱,眼下受孕對身體不好。可服避孕之藥同樣對身體有傷,所以此事我們應當克制。”
轟隆一聲,一個巨雷在孟蔓兒頭頂炸開。
她失魂落魄一般,愣愣盯着蕭棟:“你,你說什麽?我,我身體弱,不宜受孕?”
她費盡心思千方百計來到京城,混入皇宮,就是為了一個孩子呀!
蕭棟認真道:“孟妃,你或許還不知道,女子體弱時生育對身體極不好,而且後症纏綿一生難以康複。昔年我母妃就是如此。你如今剛十七歲,身體又弱,我問過禦醫,禦醫說你需要調養一段時日,等身體強健些才好生育。”
“……我,我……”孟蔓兒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解釋。
實際上,她已經滿十八歲了,可她聽說後妃以年輕貌美為勝,所以她當初刻意讓孟臺虛報了自己年歲,假裝自己只有十六七歲。
至于身體弱……那是她以為男人喜歡柔弱美人,她故意僞裝的。她壓根不體弱,甚至體壯如牛。
“我,陛下,蔓兒身體不弱。”孟蔓兒垂死掙紮,要是蕭棟顧忌這個不肯碰她,她豈不是還要在宮裏待很久?!
蕭棟神色嚴肅:“孟妃,身體乃根本,切不可大意。你年輕不覺得,以後要是病痛纏身,悔之晚矣!”
“你的心意我明白,我也是為了你好。只有身體康建,我們才能長長久久。你又何必貪念片刻歡愉?”蕭棟又說。
孟蔓兒要哭了,誰要長長久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