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戰場
“你說我想幹嘛?嗯?”
陸崇州本沒什麽想法,被顧宜蓁嬌媚的聲音帶起了點火,腦中不自覺的回想起了先前看到的那令人噴血的一幕,沙啞着聲音,“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顧宜蓁忙搖頭,“不用了不用了,一點點頭發絲般的皮外傷,藥都不必要擦,而且已經結痂了,痂一掉就會恢複如初。”
“真的?”
“真的真的。”顧宜蓁忙點頭,見陸崇州不信,顧宜蓁盯着陸崇州,狐疑道:“陸崇州,你不會是想趁機占我便宜吧?”
陸崇州淡淡的瞥向顧宜蓁,“我替我未來娘子檢查傷口,何來占便宜一說?再說……又不是沒見過。”
“你!”顧宜蓁氣絕,“你看了我的,我若不看看你的,豈不是很不劃算?”
“來吧,随你怎麽看。”陸崇州往地上一趟,任君采撷的模樣讓顧宜蓁心癢癢,想到那些在寒潭底下看到的陸崇州的精壯的身軀,到底有賊心沒賊膽,男人的火不能随便撩,一撩就炸。
兩人這一鬧騰,多日裏來的陰郁心情稍稍緩解,陸崇州便不再要看顧宜蓁的傷口了,顧宜蓁本身就是醫者,她會自己處理好,無需他太擔心。
稍稍休息後,兩人快速往榆關鎮趕,那裏還有許多事情需要他們去忙碌。
回到榆關鎮見到衆人的時候,大家都高興不已,厘清抱着陸崇州傻兮兮的大哭起來,霍神醫也眼睛紅紅的。
由于他們讓厘清厘澈帶回來的狼毒草足夠,鎮山的瘟疫感染者服藥後已經大有好轉,那口感染了疫毒的水晶被徹底封了起來。
顧宜陽已經清醒了過來,在霍神醫的調理下,身體一日見一日的好轉,他見到顧宜蓁不顧危險的為他忙活,深受感動,不忍妹妹繼續留在這苦寒之地受苦,當即決定送她回京,被顧宜蓁拒絕了,撒蒂克這個大毒瘤沒解決,她怎麽能安心離開呢?誰知道撒蒂克後面還會不會有更變态的舉動。
知道了榆關鎮的瘟疫是西戎人的陰謀後,整個榆關鎮的百姓都沸騰了,在陸崇州的有意引領下,百姓自發的參與尋找奸細行動,只要發現可以的人立即送交給陸崇州。
榆關鎮的守将也感染了瘟疫,加上早年戰場上留下的病根,這一病整個人都倒下了,他見陸崇州有勇有謀,又是老将軍武威侯的孫子,遂将整個榆關鎮的軍權全權交給陸崇州,掌控了主動權之後,陸崇州想做的事情就容易多了,他直接封鎖全程,仔細搜尋奸細。
在士兵的嚴防搜尋下,在老百姓的配合下,不出三日就抓到了十來個可疑之人,經過篩查審問之後,最終确認了五名個為西戎奸細,其中一名女子,正是八名奸細的領頭人,也是帛奚口中的古姿娜,其它的奸細都是古姿娜收買培養的大夏人。
留着大夏人的血,卻幫着西戎殘害同胞,這才是百姓憤怒至極的,抓到奸細之後,百姓們高呼斬首示衆,陸崇州将那些奸細審問完之後應了百姓的要求,直接斬首,以祭奠死去的同胞。
那四名奸細被斬首了,古姿娜被陸崇州暗暗留了下來,只因留着她還有更大的用處。
古姿娜化名為邱娜活躍在大夏,由于她是西戎人與大夏人的後代,長相偏像大夏人,又在榆關鎮潛伏了幾年,幾乎沒人懷疑她,她非常狡猾,陸崇州與顧宜蓁廢了好大的勁才将她抓住,抓到她的時候她正準備往中原逃去,而她手中正攜帶着大量丹藥,那丹藥最後經過霍神醫粉粹研究,發現裏面含有容易讓人上瘾的有毒成分。
想到被撒蒂克控制的衛國皇帝與西戎大王,顧宜蓁渾身冷汗直流,幸好這奸細被抓了,若是讓她成功逃走,再讓她潛伏到了皇帝或者重臣皇子身邊,後果不堪設想。
邱娜實在太狡詐了,若不是從其他奸細口中審問出了一些細節,再加上她與陸崇州兩人商量出的計謀,差一點就錯過了這一條漏網之魚。
幸好!幸好!
陸崇州想從邱娜口中套出些更多的東西,但是邱娜想起背叛撒蒂克的下場,不等陸崇州審問,自己咬毒身亡了。
奸細被肅清,瘟疫被接觸,百廢待興的榆關鎮終于慢慢的恢複了生氣,但是這種樂觀并沒有維持多久就被另一則消息給沖淡了。
石壺城危!
老将軍武威侯病危,西戎大舉攻城,石壺城面臨破城的危險。
石壺城是大夏最重要的關口,與衛國和西戎毗鄰,一旦石壺城被攻破,就相當于大夏的國門對着西戎與衛國大開。
陸崇州與顧宜蓁收到消息後,将顧宜陽留在榆關鎮後就急匆匆的往石壺城趕去。
二人馬不停蹄的趕到石壺城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之後,正是石壺城最艱險的時刻,破敗的城門在風中瑟瑟發抖,如奄奄一息的老人,城中的百姓用人身圍城了一堵肉牆,拼死的抵抗着快被攻陷的城門。
城牆上的将士正奮力抵擋着西戎人的進攻,死傷無數,卻沒有一個人退卻,每個人臉上都是視死如歸的氣勢。
陸崇州來不及去看祖父直接提刀上了城牆,顧宜蓁緊跟其後。
顧宜蓁站在城牆上一邊觀察周邊地形,一邊打殺爬上城牆的西戎士兵。
石壺城的城牆外是數以萬計的敵方兵馬,黑壓壓的一片,西戎兵強馬壯,一個個骁勇好戰,得了主帥的指令便不要命似的往前沖,死了一批又來了一批,大夏的士兵投下的滾石與火油對他們起不到任何作用,流血受傷的疼痛就像不是落在自己身上一樣。
顧宜蓁不由得想起了撒蒂克的那些烏衣衛,沒有感情,不怕痛,受傷流血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麽這些士兵是不是也同撒蒂克的烏衣衛一樣,服用了某些特殊的藥物然身體沒有了痛覺?
但是此時她沒有時間去研究那麽多,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大夏,她都必須要竭盡全力守好城。
“蓁蓁,小心!”
陸崇州提刀擋掉了朝着顧宜蓁射過來的箭,他眉頭緊緊皺着,以為顧宜蓁是被這殘酷的戰場給吓到了,不由心疼道:“蓁蓁,你去看看祖父,或者下去幫忙吧,這裏交給我。”
顧宜蓁搖搖頭,“我與你一起,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
敵人洶湧來襲,陸崇州無暇再多說什麽,一邊殺敵一邊救人,忙得脫不開身。
眼見着死傷的士兵越來越多,可擔當起重任的人越來越少,顧宜蓁心急如焚,擔心等不到援軍就要破城了。
要想取得先機,為今之計,只能擒賊先擒王,如不能擒住,那麽只能殺之!
顧宜蓁朝着敵軍望去,由于對方人多馬多還有各種組裝的弩車,她看不清對方主帥的臉,只憑着一輛亮眼的馬車及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金色頭盔,便大致判斷出了對方主帥的位置。
不行,太遠了,她的箭射不出那麽遠,她必須找個機會,以保萬無一失。
刺目的陽光下,陸崇州滿臉肅然,殺氣敵人來動作幹脆利落,這些普通士兵沒有烏衣衛那麽強大的戰鬥力,陸崇州應該能幫忙拖住一段時間吧?
畢竟上輩子修羅将軍的名號不是白得的,他的潛力遠不止這些。
她對着身姿矯健的男人大喊了一聲,“陸崇州!”
陸崇州應聲回頭,“怎麽了?”
顧宜蓁小聲對着陸崇州交代了一番,陸崇州不贊同的皺起眉,最後卻不得不承認那确實是一個快捷可行的途徑,但是太冒險了,他舍不得,祭祀宮的那場危險已經讓他後悔後怕,他是不可能再讓她陷入那種不可控的危險之中。
他深深的看了顧宜蓁一眼,嚴肅道:“你站在上面替我守城給我打掩護,我去抓賊。”
“不行,一個人太困難,也太危險,我跟你一起配合。”
“顧宜蓁,這次你必須聽我的。”陸崇州沒有任何商量餘地的拒絕,任由顧宜蓁怎麽說他都不松口,甚至還想打暈她,顧宜蓁沒有辦法,只能答應按照陸崇州說的來,她在城牆上給他打掩護。
“蓁蓁,我把我的後背交給你了。”陸崇州對着顧宜蓁的額頭輕輕一吻,随後背起弓箭拿起長刀,綁好好繩索,越上城牆,顧宜蓁一把拉住他,眼睛紅紅的,哽咽道:“不管成不成功,都要活着上來,別逞強。”
正在不遠處協助投石的厘清厘澈發現陸崇州動作,吓得立刻跑過來,拉住陸崇州的手不讓他下去,厘清哭着嗓子阻止道:“公子,你別沖動,你別想不開,我們再堅持堅持就好,援軍很快就到了。”
陸崇州掰開厘清的手,正色道:“媳婦都還沒娶到手,你家公子是個惜命的人,我心裏有數,你們兩保護好蓁蓁。”
言畢,陸崇州快速向城牆下滑去,敵方很快發現了陸崇州的舉動,齊齊向陸崇州襲來,顧宜蓁拿起弓箭一箭一箭射向襲擊陸崇州的人,還不忘提醒旁邊還沒回過神來的兩只,“厘清厘澈,還不快給你家公子打掩護!”
那兩只回過神,立刻拿起弓箭瞄準陸崇州身邊的敵人。
有了顧宜蓁與厘清厘澈的協助,陸崇州安全落地,一落地就陷入了敵人的層層包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