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視崎櫻,不知道為什麽那股黑化的氣息連他都能感受到了。
“話說崎櫻究竟做了什麽讓銀羽直接黑化掉了啊。”愛麗絲咬着剛烤出來的曲奇餅一臉的無語。
“誰知道,銀羽的黑化總是來的毫無理由。”穆雪貞面無表情外加一頭的黑線。
“目測他們還會再折騰一會兒,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所以大家該回去睡的就回去睡,該工作的就都回去工作吧。”穆雪貞側過頭微笑着對還在大廳裏坐着的一群人說。
“嗯,下去繼續實驗吧,争取在三天之內把實驗結束。”愛麗絲伸了一個懶腰,按下遙控器關掉了雒洢族長的投影,就和抱着她的風幻,還有沒事做的朔、雪魅一起往下走去。
“我們也去休息吧,這之後我們估計就要常駐直到那一天了。”游燭也把目光從黑化氣息源頭的某處收回和血日的其他人一起上樓。
“回去休息吧,現在時間……”冷羽飛看了一眼窗外,經過一夜的折騰,現在的時間是……“已經要到黎明了。”
“說起來竟然折騰到這樣的時候,都該開始準備早餐了啊。”穆雪貞站起身走向了廚房,睡覺的一幫人不用吃飯,可是熬夜工作的那些還要吃飯啊……
不過說到底,這混亂的一夜終究是結束了。
☆、舞會的邀請
就像冷羽飛說的那樣,關于他們的身份不該知道的人記憶被全部抹去了。也因此傳說中從未露過面的斷魂七月和冥域七星行事效率極高,所有被查出有确實證據的人都被毫無痕跡的完全抹殺,而且大都僞裝成了意外,沒有任何的被懷疑的地方。
可是就在血日的人确定在本家住下一周後,意外就來了。
“好奇怪啊,這種請柬為什麽會被送到本家來?”收下東西的穆雪貞在看見請柬的那一刻就知道這東西是誰送來的了,也正因如此她才會如此的驚訝。
“嗯?”在做打掃的水琉璃走近她,在掃了一眼穆雪貞手上的東西之後她那幾乎是萬年不變的表情也是有些凝固,“這東西怎麽看怎麽都不像會是送到我們這裏來的啊。”
“署名的話也不是一,除了他我實在是想不到那裏還會有什麽人想與我們這個家族有所交集。”穆雪貞關上門表情幾乎是徹底的淡定,“不過既然是送給羽飛的,那就交給她自己決定吧。”
“可是不知為何,我總覺得這件事背後的目的不會簡單。”水琉璃繼續自己的掃地工作,所有的公共區域都要掃一遍,工程量還會很大啊。
“幽憐,如果沒什麽事的話就和我一起上去找他們吧。”穆雪貞把手上的請柬丢到桌上,叫上在廚房裏做點心的水幽憐一起上樓。
被丢到桌上的請柬孤零零的躺在了純白的桌布上,純黑的底色和華麗的血色花紋證明這封請柬是來自于……血族。
将傑斯視為背叛者的血族。
“血族的邀請函?我還以為願意與我們有所交集的血族只有一呢。”冷羽飛在看見請柬之後說出了和穆雪貞沒有多大區別的話。
“我一直以為除了一根本就沒有血族會願意與我們有所交集。”幕雪唯把那張請柬看了又看,确定是真貨之後她的反應就扭曲了,“這種東西為什麽會送到我們家來!那幫賤人又想做什麽了!”
“部長,你先冷靜一下啊。”可憐的副部長語天只能盡全力的拉住黑化掉的幕雪唯。
“雪唯到現在還是很厭惡現在的血族成員呢。”顏從幕雪唯手上拿回即将被撕碎的請柬,臉上的表情是說不出來的詭異,“不過現在的血族成員也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不過到底去不去呢,總覺得這是不懷好意。”殘姬的手上也拿着一份請柬,樣子和顏手上的那份一模一樣。
“我也有。”搖律也拿出了一份一模一樣的。
“為什麽直覺怪怪的,搖律、殘姬他們受到邀請并不是什麽奇怪的事,畢竟琉亞家和愛瞳維拉家都是惡魔界的氏族,但是為什麽家族會受到邀請?怎麽看怎麽覺得詭異。”音和看着那三份請柬對其中兩份表示了理解,但是對于家族的邀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不,對于愛瞳維拉家的邀請才是最不應該的。”映淩看了一眼屬于搖律的那份請柬,表情變得有些奇怪,“愛瞳維拉被稱為被詛咒的姓氏,雖然那段往事現在已經沒什麽人知道了,但是詛咒之名依舊在延續,所以根本就沒什麽惡魔界的氏族會和愛瞳維拉家有交集,然而這次血族的請柬會送到搖律手上實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
“詛咒的氏族……”搖律将請柬從手上放下,沒有表情的臉上出現了稍許的詭異變化,“真正想讓我去的不是什麽舞會的舉辦者,而是……諾拉雷塔。”
諾拉雷塔,搖律名義上的父親的姓氏。
“那個男人不是已經抛棄了你的母親,還讓愛瞳維拉家那麽難堪嗎?怎麽,現在又想對你做什麽?”游燭有些嘲諷地說,這究竟算是什麽呢?終于良心發現想要接回自己在母親離世之後就一個人撐起整個家族的女兒麽?還是說終于發現了這個女兒有什麽價值所以想再利用一下?
“不管是出于什麽原因我都不想和那個氏族的人有所接觸,一堆連垃圾都算不上的廢物。”搖律把請柬往桌上一丢,直接起身上樓回房,煉獄那邊的事情還有很多來着。
“真是拿她沒辦法,要是真的讨厭的話就直接滅了那個家族好了,用得着這麽逃避嗎?”凡予無奈的用自己根本就不存在的目光目送搖律上去,相當無奈的搖了搖頭。
“她這麽做好像是因為那個叫埃傑爾的吧,據說搖律對她這位名義上的哥哥還是挺有好感的。要是直接毀了諾拉雷塔家的話會給那個人帶來很嚴重的麻煩。”殘姬解釋道,對于這些事情她還是有些了解的,“不過那的确是一個不錯的人。”
“難怪,搖律一向不喜歡欠別人人情。”映淩對此沒有任何差異的反應,“看樣子搖律是不打算去了。我也先上去了。”
“看起來最近的事情真的是很多啊,他們倆都沒時間去處理其他的事情了。”凡予又目送映淩上樓。
“至于我的話琉亞家和狄洛家的确和血族有交集,而且關系不錯,但是那些交集都在五代血族之內,剩下的就差不多了,完全不想看見。”殘姬沒有絲毫留情的直接批,“五代之後的血族除了純血之外……簡直是不想說。”
“而且關于傑斯的事情只有現在已經瀕臨消失的五代之內的血族知道,隊長你确定要去嗎?”凡予看向了不知道是什麽反應的冷羽飛。
“你們是從哪裏看出我想去的?”冷羽飛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
“完全沒從你的臉上看出任何除了微笑之外的表情。”凡予自覺地把頭低了回去。
“羽飛你應該是在等那個吧。”穆雪貞從那詭異的微笑了看出了些別的不禁問道。
“對啊,真正主辦這場舞會的人。”冷羽飛的表情變得淡淡的,目光落到了那個有些刺眼的印記,那是背叛者的烙印,絕對不能夠出現在他身上的印記,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沒有背叛任何的東西,可是那些家夥竟然在他重傷之際給他打上了這麽屈辱的烙印,“傑斯的烙印不是他們可以觸及的。”
穆雪貞自覺地扭頭,這保護的氣場太強大了,所以她還是別看了比較好。
“背叛的罪人……他們倒真是敢說。”冷羽飛直接碎掉了手上的杯子。
“查到了。”幕雪唯取下耳朵上的通訊器,将一份臨時手抄記下的資料遞給了冷羽飛,“沒想到這麽詭異的想法竟然是真的呢,真正的舉辦者,五位初代血族之一的,阿諾德。而且應該其他的四位初代血族都會到場,至于會不會現身就另說了。”
“诶,原來安哥哥也會到啊,那我還是想想要不要去吧。”殘姬重新拿起請柬好像突然間改變了主意。
衆人一頭的霧水:“安……哥哥?”
“話說那不是五位初代血族之一嗎?”幕雪唯終于想起了這個名字的出處,然後一臉驚詫的看着殘姬,“琉亞家不是惡魔界氏族嗎?當時血族應該還在神界來着啊!”
“我父親的家族是神界氏族啊,還是屬于暗月的一部分,被稱為頂尖人偶師家族的狄洛家。你們不會忘了吧。”殘姬一臉的無辜。
“好吧,你們好像都忘了暗月一族和血族的關系不錯,加上琉亞家,殘姬會認識初代血族也并不是什麽很奇怪的事情啊。”愛麗絲磨着自己的指甲說道,“雖然在我的印象裏殘姬會認識初代的血族完全是一個意外啊。”
“對啊,當時不僅年少無知還失憶,整個一天真單蠢得什麽都不知道的鄰家小妹妹。”殘姬很不好意思的說。
“你現在其實也沒好到哪裏去除了不年少無知了之外你有哪一點是脫離了以前了的。”銀夜面無表情地說。
“你去死。”殘姬怒目相視。
“羽飛,你似乎早就猜到了。”愛麗絲不再去管殘姬,她正在試圖把指甲磨成兇器,“你要去嗎?現在的血族給人的感覺已經完全腐朽了呢。”
“腐朽的原因是因為掌權的元老會吧。”冷羽飛把頭轉向了窗外,目光變得冰冷,“母親就是出身血族,她一定不會希望在自己回歸的時候血族已經變得腐朽不堪,最終毀滅吧。”
“隊長真是篤定呢,神之巅是一個太過于重要的的地方能否重新開啓會是決定很多事情的關鍵,但是我們似乎都不知道開啓條件。”淩天傲天然呆的說。
“這個其實不用想得太多,開啓神之巅的鑰匙被保存在某個和神之巅關系很深的人手上。等時機成熟就會再度開啓的。”冷羽飛收回目光微笑着說,“說真的,我完全看不出母親究竟哪裏有着和血族相似的地方啊。”
“誰說母親是出身血族的……”淩天傲一頭黑線的看向冷羽飛,“母親只是被血族收養長大的罷了。”
“诶,是嗎?我好像誤會什麽了。”冷羽飛一臉天然呆的反應了一個瞬間,然後看向傑斯,“如果你不願意的話舞會我可以一個人去的。”
“沒關系,我會陪你一起去的。”傑斯微笑着說。
旁邊的人:“……”不知道為什麽我們好像很多餘……
☆、舞會起始
既然是參加一向以高貴美麗而聞名的血族的舞會,确定要參加的人員按正常情況下來說都是會好好準備的,但是這一次只在自己人面前幼稚的冷羽飛卻做出了一個很奇怪的決定。
參加舞會時她和傑斯保持常裝。
這樣的舉動不論放在何處都是對舞會主人極大的不尊重。
“真是任性啊,姐姐。”淩天傲難得的用了在雙生子間很少出現的稱呼,因為之前的事情所帶來的刺激他還有些沒有回過神,所以在看見冷羽飛做出這樣的決定之後他也沒有什麽過多的驚訝,反而對此表示了支持,“不過偶爾這樣任性一下也挺好的。”
“天傲……你真的沒事嗎?”冷羽飛有些擔心的看着他,好像從那天起她這個弟弟的情緒就很不對勁啊。
“沒事,只不過沖擊過大還沒有恢複過來,再加上知道你們要去血族有些莫名的胃疼罷了。”淩天傲擺正自己的表情,相當淡定地說,“只不過總感覺以前和血族有什麽不好的交集,現在雖然想不起來卻依舊覺得不舒服。”
“關于血族的事情啊,我記得天逸好像是因為什麽原因有記,我已經看過了,的确是挺胃疼的,你也看看吧。”冷羽飛拿出一份資料遞給淩天傲,表情有些移位,甚至可以說是擰掉了,“不得不說血族和我們的孽緣……真是漫長。從上一輩就開始了。”
淩天傲看着那份給他不祥預感的資料突然間考慮起了到底要不要看,能把他一向淡定的雙生姐姐兼暗守都搞得表情移位,可想而知裏面的東西是有多麽的……驚人。
“你看過就知道了。”冷羽飛在臉上放了一大堆表情移位的無力吐槽來告訴他裏面的東西究竟是有多麽的不祥。
淩天傲試探性的從紙袋裏抽出了一張,那是一張人物關系圖,寫得有些潦草,不過上面明晃晃的兩個字卻是深深地刺傷他一向不錯的雙眼,在愣了好半天之後他才看向了站在一邊的坐着的姐姐,“情敵……這兩個字為什麽會出現在父親和該隐的關系上?”
“就像你看見的那樣,父親和該隐是情敵。”冷羽飛相當淡定的點了點頭,這個是淩天逸的記錄,雖然只是憑他自己的愛好記錄下了一點,但是內容絕對真實可信沒有懷疑的必要,可是這也改變不了她在看見這段記錄時她表情扭曲移位的事實。
“突然間覺得我們失去的記憶裏一定是有很重要的東西,可惜,真的想不起來了。”淩天傲淡定的把那張圖放回了紙袋裏,這關系圖不僅複雜,而且很容易發生一不小心看錯字就造成一場表情扭曲的杯具。
“估計我們以前也是不知道的,這似乎是天逸自己的調查結果,所以一不小心就好像讓什麽很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冷羽飛作無奈狀說,畢竟天逸的調查結果也實在是驚人啊。
淩天傲繼續翻看資料,越看越覺得自己的面部表情走在了崩潰的邊緣……
“怎麽了?天傲怎麽那副樣子?傑斯今天不在嗎?”路過的淩墨琊停下來問。
“沒事,他只是在看很久之前我們與血族的關系而已,因為內容的原因他的表情有些收不住而已。”冷羽飛轉過頭微笑着說,其淡定程度倒是再上一個階層,“傑斯的話,他也有自己的事情啊。”
“對啊,都快忘了。”淩墨琊幹脆坐下閑聊打發時間,“話說回來,羽飛你這次的決定實在是有些任性了啊,在根本沒有摸清幕後人态度的情況下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冷羽飛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伸手在淩天傲閱讀的資料中抽出了一張遞給了淩墨琊,“你看過之後就會明白的。”
于是淩墨琊成了第二個被雷成渣的人……
下樓拿東西的冷天風剛走下樓梯就看見了正機械性閱讀資料的淩天傲和被雷得完全僵硬的淩墨琊,以及淡定喝茶的冷羽飛,于是他完全被弄蒙了,“發生什麽了?羽飛?”
“被以前的資料吓到了而已。”冷羽飛這樣意義不明的回答道。
“什麽資料啊?效果這麽厲害?”冷天風走過去抽出了淩墨琊手上的紙頁,在他的印象裏淩墨琊的淡定程度絕對能與冷羽飛有得一拼了,在大部分的時候都極其的冷靜,為什麽現在會……
但是在看到資料的內容之後他也明白了被雷成渣是什麽感覺了。
“感覺如何?”依舊淡定喝茶的冷羽飛在看見自己的又一個弟弟被雷碎之後淡定的說道。
冷天風完全沒有反應,看樣子是已經碎掉了……
“說真的,我突然間覺得把那時候的事情忘掉了真的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終于從資料中緩過來的淩天傲長長的嘆了口氣,這上面記得東西實在是驚人至極啊,“诶,墨琊和天風是什麽時候來的?怎麽都好像僵了一樣?”
“被雷到了而已,天風畢竟是冷族出來的人,當年也與血族有過交集,而墨琊,他雖然是妖族但是記憶比我們長出不知道多少,所以也被雷了。”冷羽飛抿着杯中剛泡好沒多久的玫瑰奶茶表情淡定直接的說。
“呵呵,這個大的沖擊地确實太大了啊。不過那個莫名其妙的情敵關系究竟是怎麽回事?”淩天傲不死心的追問,他實在是被雷焦了,“血族的人再沒有節操也不會去搶有夫之婦吧?”
“沒節操的不是血族,而是那個貨本身。據說是當年沒有搶得過父親所以一直不願意死心,為了搶回母親他還不惜讓我們倆去管理一些血族的事情。”冷羽飛的表情淡定的說。
“這究竟算是什麽呢?在追求母親的時候還不忘讓我們積累一下經驗?”淩天傲沒什麽感覺的說,其實除了最初看見這些東西的驚訝之外他根本就沒什麽觸動,畢竟都已經忘記了。
“差不多吧,現在主要出現在外面的血族都是五代之後的血族。除了純血之外其他的……”冷羽飛說到這裏時欲言又止的停頓了一下,然後沒有任何避諱的說到,“根本就像一堆腐朽了大半的垃圾。”
“為什麽是大半?照你的習慣直接一棍子打死才是最正常的吧。”淩墨琊回過神來說道上面的東西已經被他消化完畢了,所以他也淡定了,反正他所涉及的範圍是妖界,和血族不會有太多的交集,而關于血族是不是腐朽的這個問題,他只能說……和他們所關聯的血族中關系最深的就是五位初代血族之一的某兩位,而現在的血族和性格完全不同的兩位比起來也是遠遠不能及的。
“呵呵,那種令人厭惡的,那些故作高貴的樣子和以前的血族比起來真的很令人作嘔,對吧。”冷羽飛放下漂亮的骨瓷茶杯面帶微笑地說,“和這種令人作嘔的家夥打交道真的有必要保有什麽禮儀嗎?”
“這才是說得最不留情的重點啊。”淩墨琊毫無形象的翻了一個白眼,可不等他無語完冷羽飛就再開口了。
“不過我還是發現了幾個不錯的家夥,感覺還是挺好的。”冷羽飛微笑着眯起了眼睛。
“你真的是……在還沒有進行接觸就發現了幾個不錯的。”淩天傲把資料交還給冷羽飛起身往二樓走去,現在他真的需要安靜的冷靜了一下,否則真的會崩潰的。
“他好像受了很大的打擊。”淩墨琊目送淩天傲離開有些不解地說。
“對啊,之前的事情他都還沒有恢複過來。”冷羽飛微笑着說,似乎她今天的表情又變得很少了。
“羽飛,問你一個很慎重的問題。”淩墨琊把頭轉回來認真的看着冷羽飛。
“你問吧。”冷羽飛滿眼空洞的說。
“你敢認真一點嗎?”淩墨琊失笑,這麽空洞的眼神真的是有在聽嗎?
“我很認真啊。”冷羽飛滿臉空洞的說。
淩墨琊實在是無力吐槽了,既然她說自己有在聽那就當她在聽吧,“話說,你真的确定是他嗎?”
“不然呢,你以為是誰?”冷羽飛用一臉空洞的微笑做出了回答。
“這抗打擊能力實在有些……低啊。”淩墨琊花了不少時間找到了一個還算好的形容詞說道。
“嗯,這并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啊,畢竟他之前從來就沒有想過自己會是那個人。不過還好,你猜出來了還給了他一些暗示,不然就更糾結了。”冷羽飛攪着杯中的奶茶,臉上的表情漸漸的消失,然後變成了一種淡淡的懷念,“時間都過去了這麽久了啊。”
“的确是過去很久了,久到血族的大權都已經從純血落到了一群血統不純空有野心的LV.B的手上。真是讓人覺得不爽。”冷天風把資料放回冷羽飛手上,自動直接的忽略掉了哪些詭異的內容,這又可以稱之為選擇性失憶。
“所以,真是讨厭啊。”冷羽飛将勺子輕易的捏斷丢進了杯中,神色淡而冰冷。
“叩叩!”穆雪貞微笑着敲了敲廚房的門引起他們的注意,“羽飛,時間已經快到了喲。你們該出發了。”
“好。”冷羽飛起身,一直帶在身邊的面紗再次遮住那絕世的容顏,她一步步地走出已經陷入黑暗的城堡,她的那個人正在外面等着她。
傑斯微笑着看着想自己走來的美麗女子向她伸出了手,就像一個騎士等待着自己所要守護的公主一樣,就算知道不會有結果,也不會放棄……
“我們走吧,傑斯。”冷羽飛笑着牽住了那只手。
其實比起來那家夥她真的幸福多了,至少還有一個人不論在什麽情況下都會陪着自己,就算反抗不了那些東西又如何,只要她能守住自己所想守住的人與物就夠了。
☆、中途
華麗,奢靡,虛僞……
這便是惡魔的舞會,或者說任何舞會都會這樣,一群打扮華麗優雅的人在這樣華麗而虛僞的地方虛與委蛇,令人厭惡的試圖在這樣的地方尋求自己的利益。
冷羽飛和傑斯的到場并不早,畢竟他們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在舞會上,但是一身常裝的他們在進去的時候還是引起了不小的關注,畢竟能在這樣的舞會上打扮的這麽随意要麽家世不好不知道該怎麽出席這樣的舞會,要麽就是根本就沒吧舞會的主人放在眼裏,現在顯然……是後者。
“真是令人感覺不舒服的氣氛。”冷羽飛站在窗邊神色淡淡的凝視外面的黑暗,和燈火輝煌華麗無比的裏面比起來她覺得還是外面比較好。
“不舒服嗎?”傑斯站在她旁邊關心道。
“沒事,在這樣的地方呆着傑斯才應該是在忍耐的。”冷羽飛微笑着搖了搖頭,以此掩飾了自己心裏的違和感。
“诶诶诶,你們看那兩個人,竟然是穿着常裝,真不懂禮儀。”
“那不是星村家的族長嗎?”
“難怪會這樣,那種家族出來的就算是族長也不過是一群下賤的流亡者。”
“看她一直帶着面紗的樣子八成就是因為毀了容沒辦法見人。”
……
這些是針對只能看清一雙沒有任何情緒,但是依舊能窺見她美麗的雙眸的冷羽飛。
所以,但是人沒有任何的反應,因為這樣的話她聽過實在是不知道多少了,因為星村家是流亡者的家族,其中的成員幾乎是來自于各種階層的。有像月隐、韓琳月這樣的亡族公主,也有像風寧這樣的普通流浪者,所以總有人會強行給他們定下低賤的印象,以前他們或許還會理論和反擊,但是現在……他們都淡定了。
“以前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我只會覺得他們侮辱了雒洢姐的努力,但是現在……我已經把他們直接當成空氣了。”冷羽飛微笑着說,用一種淡漠的語氣對這些不知出于什麽心态嘲諷議論她的人做出了回擊。
“星村家的情況一直都這麽不好,真的是很難為你了。”傑斯并沒有從那淡漠的語氣中聽出什麽東西,但是他知道這只是一種小小的發洩而已。
“沒事。”冷羽飛微笑着說。
被冷羽飛直接當成空氣的嘲諷依舊不斷,然後就加入了一個新的嘲諷點。
“那不是重罪血族的标記嗎!”
“啊,之前還沒有發現那張臉的确是重罪血族啊!”
“這麽完美的容顏,強大的實力,卻因為一個女人背叛了自己高貴的身份真是不知好歹。”
“一個背叛者不論怎麽樣結果都是一樣的。”
“難道說讓他背叛的那個女人就是這個女人?”
“一個連臉都看不見的女人竟然讓地位那麽高的二代血族選擇背叛。”
……
嗯,這一次把傑斯給加了進來,主要的嘲諷人員基本上都是血族,畢竟這件事情在血族的流傳範圍更大。
但是這一次,冷羽飛火了。
聽到這些早在意料之中的議論傑斯并沒有什麽過多的驚訝,但是對于自己當初的那些事情他無法反駁,因為那早已讓他的氏族蒙上了無法抹去的恥辱。
“傑斯,沒必要在意他們的。”冷羽飛握着傑斯的手,半斂的黑眸中已經隐隐有了冰冷的殺意。
可是就算是在這種情況下依舊有人想去找死。
“原來他們還有廉恥之心啊,連背叛的事情都做了還怕別人說嗎。”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豔麗至極的女人用羽扇掩着臉尖聲笑道。
“咔!咔!咔……”
透明的晶體蔓延,哄笑的聲音戛然而止,破碎的水晶碎片飛散在天空之中,在燈光的折射下顯得璀璨而華麗。
驟然間死了将近十來個人舞會暫時陷入了死寂,在血族中人舉辦的舞會上殺了這麽多血族的人這簡直是找死啊。
“好吵鬧的聲音,這麽失禮的大聲議論別人真的是對不起你們一向自诩高貴的聲名。”懶洋洋的冰冷聲音在大廳的一角響起,其中無法掩飾的嘲諷之意竟然顯得是那麽的理所當然,比起之前的那些人的話檔次不知道高出了多少。
驚駭中的衆人看過去,看見的竟然是站在角落裏,一身紅白兩色簡約禮服,或者說常裝的搖律,以及站在她旁邊靠着牆閉目養神同樣疑似一身常裝的映淩。
“果然,雖然說不想來但是還是來了。”冷羽飛揉了揉額角,在進來的時候她就感覺到有自己人了,所以也只好不好意思的讓搖律背個黑鍋了。
“啊!是愛瞳維拉家的流亡者!”不知是誰嘲笑了一聲,但是他的尖叫剛剛落下,他便成為了第一個真正死在搖律手上的人。
“愛瞳維拉家還沒有消失,所以有的話最好不要亂說。”搖律慵懶的擡起寶石般的美麗紅眸,其中滿是冰冷,流亡者是她的禁忌,愛瞳維拉家是母親的榮耀,她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侮辱母親的榮耀。
“搖律,不好意思又讓你背黑鍋了。這應該不會對愛瞳維拉家造成影響吧?”冷羽飛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搖律傳音。
“沒事。”搖律的反應很淡定,連回答的傳音都充滿着淡定。
“你……你居然敢對……”那個人的女伴尖叫起來,這可是在元老院都有着一定地位的LV.B啊。
然而女伴的尖叫聲同樣是戛然而止,但是這一次出手的卻不是搖律。
“啊拉啦,沒聽見愛瞳維拉小姐說嗎,她很讨厭這種無謂的吵鬧。”打扮還是比較有誠意的殘姬邁着妖嬈的步伐走了出來,手一招仿佛被定格的女伴便消失在了這裏,只餘下了淡淡地血腥味彌散在這裏,似乎還嫌這情況不夠緊張,她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真是惡心的味道。”
“殘姬,你也在= =。”冷羽飛的表情稍稍的移了下位,“然後,天傲你為什麽也會在?”
“我也不想的,原本是想去處理一些事情,但是她突然闖進來直接把我綁到這裏來了。”淩天傲很無奈的攤了攤手表示自己完全是無辜的。
“其實我覺得最不可能來這裏的人就是你。”冷羽飛扶額,她還以為在看完那堆東西之後淩天傲在短時間內是不會出現在血族了。
“被強拖來似乎也沒什麽願不願意。”淩天傲一臉的無語,“其實我比較想知道的是他為什麽會拉我一起來,明明其他人都在。”
“诶,他們在有什麽用嗎?你難道還讓我去打攪他們秀恩愛,做任務,還有加深感情嗎?我又不是他們,自帶搭檔在什麽時候都能用。”殘姬鼓着包子臉瞪回去,妖嬈之氣頓消,反而變得可愛了幾分。
“所以我記得當時下面還有不少人,你是覺得強行拆門是一種很不錯的習慣嗎?”淩天傲頂着一張死人臉回看過去。
遭到了來自隊友毫無理由的嫌棄之後殘姬淡定了,或者說她不淡定就實在是不行了,所以她選擇了把自己的手捏得“咔咔”作響,一副準備修理淩天傲的樣子。
淩天傲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因為殘姬會在這裏揍他的可能實在是很低。
“話說回來只有我們在嗎?我和搖律都是臨時決定來的。”殘姬放下自己的手微笑着問。
“音和。音弦兩兄妹也在。”冷羽飛給了一個很肯定的答案。
“……= =”殘姬的表情陷入了徹底的那啥,“隊長你真的忍心成天讓這幫家夥在我這個單身的人面前作死的秀恩愛嗎!?”
“其實解決這個的最好方式就是……”冷羽飛十分真誠的看着殘姬,然後說,“你把自己給嫁出去吧。現在最讓我擔心的就是你了。”
“哈?貌似還單着的不只是我吧!”殘姬走在了抑郁死的邊緣,明明隊裏的不少人都還是單身啊,為什麽只說她一個!
“因為只你最讓我擔心。”冷羽飛的回答毫不留面子。
殘姬的表情徹底的變成了,沒有表情……
“就你要被擔心會不會被發展成三角戀,我不擔心可能嗎。”冷羽飛在心裏扶額嘆氣。
“這樣的無聊該結束了現在就請舞會真正的舉辦者現身吧。”映淩很善解人意的打斷了這詭異的氣氛,那邊已經快炸了這邊還了得如此的開心實在是很……詭異。
原本還準備調戲一下殘姬的冷羽飛放好自己的面部表情,一臉端莊的看向舞會主人應該呆的地方,那裏該來的人都已經到了,一共五個,真是全部都齊了,“請出來吧,再這麽浪費時間也沒什麽必要了。這場舞會真正的舉辦者。”
“呵呵,雖然找知道根本就瞞不過你,但是就這麽直接拆穿實在會讓我們很不好意思啊。”低沉磁性的魅惑聲音響起,這場舞會真正的舉辦者出現了。
幾位外形英俊美麗的血族優雅而至。
三男兩女,正是早已經消失的五位初代血族。
其中一人充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