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章節

大小姐請當家 — 第 85 章 章節


為一等镖師,并央她爹出面,請來黃河十八舵的首徒和武當掌門的關門弟子,直接聘為一等镖師。

六個一等镖師坐鎮洛陽,暫且夠用,杜瑾回了蜀中,沈歸雪避開承順镖局的鋒芒,在帝都至葉城的西北線路上,開始如下棋落子一般部署中轉站——有了黃河十八舵的助力,她布點也盡量挨着十八舵的渡口城鎮。中轉站需要人也需要倉庫,銀子潑水似地花出去,一個月之內,她在帝都和葉城的線路上鋪設了六個點,花掉去年德威镖局全部利潤的四分之一。

承順镖局一點點蠶食着江南的業務,江南、東南小镖局林立,之前唯德威镖局馬首是瞻,這會兒也都縮起頭來看兩大镖局鬥争,有的還跟着承順镖局偷偷降了價。

多年之後,沈歸雪想起這段,仍會為自己當年的選擇而懊悔——她本該讓梅德廣和梅若霜父女回杭州去主持大局,穩住江南業務,但是她不敢。她怕梅若霜一走了之,更怕梅若霜為了白承桐,而棄镖局利益不顧,與承順镖局暗中合作。

于是梅若霜和梅德廣就繼續留在永樂鎮。邊關幹燥炎熱,梅德廣雖然沒說什麽,身體日漸不好,梅若霜也日益消沉。反而是西北分莊的當家雷德泰去了杭州,代為主持江南的事務。

這一系列的調動,沈德佩都看在眼裏,但愣是一句表态都沒有。只是某一天突然将沈歸雪叫到身邊,推給她一枚印章。

“這是……”沈歸雪拿起那枚印章仔細查看。

“這是山河印。”沈德佩道。“帝都南宮家、洛陽沈家、蜀中唐門、寧波陳家、廣西梁家。這五大家族俱是江湖上家底豐厚的家族,當年在武林浩劫中,本是為了抵禦外族江湖勢力屠戮而結盟,同氣連枝說不上,但一家有難,另外四家幫襯總是有的。爹爹今日把它給你。”

沈歸雪像被燙到了似的,趕緊把印章放下。“好端端的,給我這東西做什麽?”

“你小的時候,其實南宮盟主上門提過親。”沈德佩有點感懷又有些傷感地打開了話匣子,“當時爹爹想,怕你嫁到大家族受委屈,與其選南宮家,不如選個稱心如意的從小培養、繼承家業,但你不喜歡。要爹爹說,選擇葉昭,不如選同為武林世家的南宮家。可爹有什麽法子,你自己喜歡。”

沈歸雪臉紅了,咬咬嘴唇道:“爹爹,葉昭不是貪圖功名利祿之人,待到葉城打完仗,他就會辭去大統領一職去洛陽。”

沈德佩嘆了口氣,“不說他了。這印章你收好,必要時可以尋求幫助,待到你需要財力支援時,只要山河印家族過半同意,其餘四家會不遺餘力地支持你。只是人情借起來容易還起來難,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輕易動用。”

沈歸雪點頭稱是,将印章收了起來。正待告退,突然回首躊躇道:“爹爹,咱們家……到底還有些什麽樣的關系?”

沈德佩平靜道:“什麽什麽關系?”

“林夫子,他不是一個普通的落第秀才吧。”沈歸雪說,“還有小時候,甘将軍帶明月來家做客,曾給過我一塊玉牌。那玉粗陋得很,只是因着是明月所贈我才一直收着。可是曹三娘有一塊玉質一模一樣的牌子,上面有草木的圖案——我那塊上面是火焰圖案;茂川哥哥也有一塊,說是杜四叔當年跟人做茶馬生意時人家給的,上面是水波圖案。”

她的猜測因杜瑾來到而更深一層。之前特意讓丁一鳴從洛陽取來妝奁匣子,杜瑾一見那玉牌便稀罕道,“這跟我家那個差不多。”沈歸雪皺皺眉,“所以我的那一塊,是甘公令嗎?甘将軍為了避免家小懷璧其罪,把它當個小玩意兒留在了我們家。”

沈德佩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道:“人在江湖混,自然關系路子越多越好,但終究想要別人看重你,還是要憑實力。否則關系再多,終會成為負累。”

話說到這份上,沈歸雪不敢再多嘴,應了聲“是”便退了出去。這些天她也累了,太多的事糾纏在一起,此時此刻她只想休息。

從沈德佩房間中出來,她愣了一下,葉昭靠在影壁前等她,像是等了許久,懷抱一捧薊花,有些微微的不耐煩。燈影之下,大統領一身利落打扮,更顯蜂腰猿臂,俊朗而神采飛揚的面孔在燈光中,蒙上一層淡淡的溫柔。

沈歸雪快步走到他跟前:“你怎麽來了?”

“過來看看你。”葉昭笑道。手臂一攬,将沈歸雪帶離沈德佩窗口的目視範圍,轉到影壁的另一側。“過幾天要出去一趟,這次要走十天半個月,我怕等我回來,你已經回洛陽了。”

沈歸雪有些疲憊,一靠近葉昭,整個人不由自主就松懈下來。張口便道:“不會。等你回來我再走。”

“真的?”葉昭大感意外,有些驚喜。

“嗯。近期還有一批藥材要運進葉城,我再盯一趟。”沈歸雪懶懶道。她有些困倦,但又不想現在就回去。“還沒讓你見秦谷主呢,總得讓他看完,我才能放心走。”

惡人谷

秦谷主花了兩天時間,把葉鈞卿和葉昭上上下下瞧了個遍,出來後,對上沈歸雪殷切期待的目光,尴尬而不忍地輕輕搖了搖頭。

關于“雙續”,曹三娘記載得也不是很清晰,大約是在她自己也沒很明白時就倉促用上了,秦谷主将相關記錄仔仔細細研究了一般,再探兩位患者身體,葉昭一向強健,除了內息略弱、呼吸太深之外,全身上下沒病沒痛的,相應的,葉鈞卿雖然一臉病容,但也沒有任何不妥,只一樣,用金針刺葉昭的穴位時,葉鈞卿也會有感覺,反之亦然。

搜不到毒,探不到蠱,這更像是一種……巫術。醫者謹慎,雖然嘴上不說怪力亂神,但對這種詭異之術始終敬畏。此時既沒法說有救,也沒法說沒希望。

沈歸雪一看秦谷主那表情,便明白了□□分。勉強笑道:“辛苦谷主了。”

“往好的方面看,至少現在有一寸青,城主和葉統領的藥還能繼續配出來,好在這藥方,曹師姐寫得詳細,待我再從藥理上分析分析,或許會有進展。”終是不忍心看沈歸雪那副表情,秦谷主低聲安慰道。“醫術也是慢慢發展的,之前甘姑娘的毒也沒法解,你瞧現在不也有了能緩解之法了麽?耐心等待,總有能解出來的一天。”

沈歸雪硬生生咽下那句“可他沒那麽多時間等”,向秦谷主行了一禮,便去看葉昭。

一進門便晃了眼。

她從未見過葉昭這副打扮。葉昭本就眉眼濃重,臉上線條利落,又兼着年少位高得城主寵信,不論穿官服還是常服,總是有種意氣風發的張揚之感,如今換了一身戎裝,輕甲在身,面色沉靜,竟憑添幾分威猛猙獰的冷硬。

按理說,身為城主大統領,葉昭要麽替葉鈞卿私下辦事,要麽就長伴葉鈞卿左右,只要城主不上戰場,斷沒有大統領單獨出戰的道理。上一次他一身戎裝,還是五年前葉鈞卿作為主将上戰場時他伴随左右。

葉昭時常替葉鈞卿處理一些秘密事務,他不主動說,沈歸雪便不能問。沉默了一會兒,沈歸雪先開口道:“待我去帝都,再找找章太醫。他是秦谷主的師兄,主攻的方向也略有不同,或許會有新發現。當然,你要能抽空一道去就更好了,讓大夫當面看,總勝過光憑一張嘴說。”

這個結果,當事兩人自是知道的,葉昭見沈歸雪一臉故作輕松,眼裏卻冒着不甘的火苗,便知她期望過高受了打擊。暗嘆一聲,招手道:“頻頻過來。”

沈歸雪順從地坐在他對面,葉昭伸手,用兩只手包住沈歸雪的一只手,舉到眼前。鐵質的護腕挨着她的皮膚,一片冰涼。

葉昭用了極大的克制力,才克制住自己想親一下沈歸雪的手的沖動,越是此時,他反而不敢放肆唐突。他往前拉了拉她手臂,兩人面對面,彼此只一掌的距離,近到能看清對方眼中自己的影子。 “別灰心好不好?也別傷心。還有時間,我們慢慢找。”葉昭放低聲音說話時,嗓音溫柔而沙啞,一聲一聲撞擊着沈歸雪的耳膜和心髒。沈歸雪也低低地回應:“嗯。”

溫馨寧靜并沒持續多久。一刻之後,葉昭戀戀不舍地松開她的手,把刀一攏,起身道:“我走了,你還有什麽要交待的事兒?”

沈歸雪想了想,“之前在黑市上買雀奴的那個嚴方,你了解多少?”話剛出口又道,“算了,回來再說,這會兒顧不上,明日我也得動身,等你回來估計這趟事兒也就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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