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醒來後見鬼了 — 第 59 章


第五十九章

無妄山九峰十八殿,正殿天青殿坐北朝南,藏于山脈之巅,此處雲霧飄渺,浩渺如煙,如臨仙境。

殿前廣場青芒一閃,蕭箐三人出現在正中位置,就見天青殿廣場已經集聚了許多人。

凝析道人雖未過百,但輩分超然,乃開山老祖一脈現存的唯一嫡系,加之其修為深不可測,乃派中神仙般的人物,人人都崇敬萬分。

無妄山掌門宋若谷帶着衆弟子忙上前相迎。

“拜見凝析小師叔!”

“拜見師叔祖!”

……

“原來這便是無妄山的凝析道尊,我還以為是什麽了不得的厲害人物,呵,不過爾爾!”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突然打破周圍平靜。

人群中走出幾個人來,為首之人是一位老者,發須皆白,面目威嚴,修為深不可測,通身自帶一股上位者的傲氣。跟在其後的,是一位面若冠玉的少年公子,不過十五六的年紀,卻狂妄至極,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方才的無理之言便是出自其口。

無妄山衆弟子聽了氣憤不已,只是礙于禮數,生生将怒氣壓下。

那老者見好便收,假裝訓斥道:“莫兒,不得無禮,還不快些拜見凝析師叔。”

對着凝析道人道:“凝析丫頭莫要見怪,莫兒被他爹娘寵壞了性子,回去老夫好好收拾收拾他。”

那少年裝腔作勢對着凝析道人拱了拱手,迫于祖父嚴威,言不由衷道:“道尊恕罪,小子無狀,言語不敬,還望恕罪。”

“哈哈哈,少年人年輕氣盛,不知天高地厚,凝析師叔自是不會與之計較。”宋若谷上前輕輕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慈愛般笑道。

卻見那少年臉上突然五光十色,格外的色彩斑斓,修為一般之人根本看不出其吃了暗虧。

“不成器的東西,還不退下!”

老者見狀,看似斥責少年,卻是将人護在身後,打斷宋若谷繼續下黑手。

宋若谷堂堂無妄山掌門,也不屑與小輩計較,稍稍教訓了那言語不敬的小子後,順勢将老者與凝析道人引入大殿。

長輩們都入了殿門,底下弟子竊竊私語,一個個氣憤不已,摩拳擦掌,想私下找那少年算賬。

被一修為高深的女修斥散,“算什麽算,有這些閑工夫,還不趕緊去提升修為,一個個的吊兒郎當,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什麽時候才成器,護佑師門!”

衆弟子一哄而散。

那女修朝蕭箐與阿琳走來。“見過簫師姐,阿琳小師姐。”朝着蕭箐行禮。

阿琳小聲解釋:“這位是掌門的女兒,宋栖,金丹後期修為。”

蕭箐暗自啞然,這女修看起來不過二十,卻已是金丹的實力,九州地界果然藏龍卧虎。

“你好。”蕭箐朝其問好。

宋栖古怪地看了蕭箐一眼,略微不自然道:“爹讓我帶兩位師姐去偏殿候着。”

“有勞了。”

蕭箐與阿琳跟在宋栖後面去了偏殿。

而正殿此時已有些劍拔弩張。

“凝析道人,你究竟是何意?我梁家好好來與貴派說和,不過是不想煙霞派與貴派再添争端,竟連這點面子都不給嗎?”老者怒目斥道,一掌拍在側邊的桌木上,威壓盡顯,竟已是渡神中期的實力,這梁家竟已經有第四個渡神的修士了。

凝析道:“若梁家與煙霞派認為人是我無妄山殺的,那便請拿出實證來,平白污我派弟子名聲,我們無妄山也不是吃素的!”

凝析道人在渡神修士的威壓中,依然絲毫不懼,游刃有餘,身後的衆無妄山長老們也都站起,劍出半鞘,卻是稍遜半分。

梁道森卻一改咄咄逼人的姿态,收回真氣,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笑道:“大侄女何必這般興師動衆,今日老夫不過一個好意而已。”

“請恕梁老的好意,小徒消受不起,若今日只為小徒姻緣,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橫豎老夫爺孫倆還要在貴派待些時日,游覽游覽無妄山的風景名勝。與梁家結秦晉之好,乃天賜姻緣,上上之選,還請大侄女慎重考慮考慮。”

說罷,他朝一旁的宋若谷拱了拱手,“老夫一路風塵仆仆,有些乏了,就先去歇息了。宋掌門也多多勸勸,老夫就這麽一個孫子,一直疼愛的很,與卿淼道人最為相配,到時莫兒成了無妄山的女婿,梁家與煙霞派親如兄弟,無妄山與煙霞派自然也就成了親戚,親戚之間又有什麽仇什麽怨,宋掌門,你說是吧?”

說着拍了拍宋若谷的肩膀,一副全無私心,皆為無妄山着想的樣子。

宋若谷雖心有怒意,但作為一派掌門不好落人口實,不可表現出來,且眼前之人在修仙門派中輩分超然,實力已至渡神中期,恐怕無妄山中,也只有凝析師叔能與之一較高下,這也僅僅只是衢州梁家四位渡神高手中最次的一位,且不說其餘三者能力之高,就說梁家那後山,還有更恐怖神秘的實力存在。很多人不信邪,闖入那後山密林,皆有去無回,再無蹤跡。

這也是梁家幾千年來,敢在九州嚣張跋扈的資本。

梁道森說完,又望向凝析道人,“大侄女,你我即成兒女親家,不為老夫帶帶路嗎?”

這實在是厚顏無恥之極。

眼看凝析本就冷若冰霜的臉瞬間冰冷,宋若谷怕事态不可收拾,忙道:“梁家主說笑了,凝析師叔常年不出門,路都不知怎麽走……”說着示意一旁的弟子,“瞿霖,還不快帶梁家主去雅閣休息!”

梁道森也知過猶不及,見好即收,順着宋若谷給的臺階便下了,随那瞿霖往休憩之地而去。

殿內氣氛有些壓抑,在場的無妄山長老皆眉心緊蹙、神情凝重,久久無人言語。

殿內寂靜的可怕,針落有聲。

一人突然出聲,乃無妄山落英峰峰主篤荇,掌門宋若谷的師弟,修為已至化神,“梁家這次恐怕是有備而來,與咱無妄山結親是假,真實意圖怕是為了那東西。”

說起那東西,宋若谷的臉色突然變得凝重,“此事極為隐秘,知道之人不過寥寥數人,梁家怎會知曉?”

“掌門師兄說得是,篤師兄你從何而知,快如實說來!”

又一人站了出來,是一位女修,約莫三十左右的容顏,不過修行之人,年歲早就超越凡人壽數,看上去十六七八,說不定已經好幾百歲了。這位女修是無妄山落霞峰的峰主柳緒,師承宋若谷師父妄虛道人的師妹——清霞道人,是九位峰主中唯一的一位女性。

“幾位師兄妹莫要随意猜測,在場衆人皆是那場大戰的幸存者,活之不易,振興無妄山之重,莫要自家互相猜忌,豈不中了他人的計!”

說話者身形細長幹癟,眉須皆白,看起來已然古稀之年,卻喊篤峰主為師兄,此人為無妄山第七峰逍遙峰的峰主易祿,當年神魔大戰時出了岔,靈根皆毀,修為盡廢,他師父為救他,舍了一身道行,以命換命,才将将将他保下,雖然此後修行不受影響,但容顏枯朽,無法再複。

篤荇說得那東西,只有凝析道人,掌門宋若谷,清霞峰柳緒,逍遙峰易祿以及他,共五人知曉,其餘衆人聽得雲裏霧裏。

宋若谷見此道:“篤師弟、易師弟、柳師妹,你們且留下。其餘衆人且先下去,今日之事關乎無妄山之秘,莫要在外提及。”

其他人雖好奇,但也曉得此事關乎門派存亡,與凝析道人掌門等作別後便離開了。

衆人走後,宋若谷緊盯着篤荇道:“篤師弟何以覺得,衢州梁家此次前來是為了那東西?”

說話間淩厲盡顯,好似只要篤荇說錯一句,便會要了他性命一般。

篤荇被掌門師兄這般行徑吓了一跳,忙道:“師兄莫不是懷疑那東西的存在是我捅出去的?”

宋若谷未回答,但那态度已然明了。

篤荇氣急:“師兄莫要誣我,難道師兄未聽說栖州那件事?”

宋若谷若有所思,“你是說星河劍閣一夜之間被滅門之事?”

“正是此事!”

柳緒疑道:“那件事四宗之首的衡陽宗已派了弟子去查明,星河劍閣殘留之地魔氣遍布,顯然是魔門偷襲!”

“你們真信了那狗屁衡陽宗的鬼話?”篤荇罵罵咧咧。

宋若谷眉頭一皺,斥道:“好好說話!”

“是!”篤荇立馬端正态度,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這掌門師兄。

易祿也好奇極了,“篤師兄莫要賣關子,且将內情說來!”

篤荇道:“其實,一開始我也不知的,衡陽宗在九州的地位之重,你我都知曉。星河劍閣在栖州乃第一門派,雖位于四大宗門最末,但實力是不可小觑的。這樣一個大的門派,且與其餘三大宗派同氣連枝,一夜之間,劍閣被毀,門派弟子全部陣亡,死狀之慘烈,任誰看了也唏噓不已……”

柳緒蹙眉道:“篤師兄說得是,那衡陽宗派了弟子去後,發現了殘留在劍閣後山星河岩上的靈氣波動,以秘法繪制,拿到了留影圖,才曉得是魔門至寶的噬靈珠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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