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九命玉蕭

人生哪得一世歡 — 第 4 章 九命玉蕭


第四章

九命玉蕭

郎中吃完東西。這個趕屍,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還是打坐,入定吧。早些休息好好地養養精神,剛給少年逼毒耗費不少真氣,想想就有些心疼。郎中坐在椅子上打坐。

過了許久。窗外更夫開始打更了!二更天剛過,郎中起身,看着少年,想了想依舊開始為少年運送真氣解毒,這次跟剛才不一樣,這次少年不再吞食郎中的真氣,漸漸地,少年氣色好轉起來。過了一會,郎中停止了輸送真氣,把那少年挪向床裏頭,合衣躺下。

“湘西趕屍,生人回避。”窗外傳來冷森森的聲音。

還真是趕屍!真是啥好事都能遇到。郎中心中有些好奇,想出去看看,又不放心中毒的少年。輾轉難以入睡。

“湘西趕屍,生人回避。”那聲音冷是冷森森地重複着,街道上傳來,嗤嗤的聲音,又有車軸聲音傳過來。“湘西趕屍,生人回避。”那聲音并沒有由遠而近,由近而遠,感覺就像在郎中耳邊。“我不看,我不看”郎中在心中默念,閉上眼睛。又翻了一個身。

“湘西趕屍,生人回避。”聲音又傳了過來,冷森森地重複着,嗤嗤的聲音,又有車軸聲音傳過來。“湘西趕屍,生人回避。”那聲音并沒有由遠而近,由近而遠,感覺就像在郎中耳邊。不停地重複,郎中心中一怒,打聲喝道:“是誰?”卻看見一個黑影一閃而過。郎中提起玉蕭,追着黑影而出。

剛追到街上,迎面吹來一陣陰風,只吹得郎中渾身冰涼,這種冷,是徹骨的陰冷,伴随着陰風的還有一陣薄霧,四周 霧茫茫的,郎中卻隐約看見一群人,兩個一排,穿着壽衣,臉上貼着符紙,領頭的一身黑色裝扮,手裏舉着白帆。帆上挂着鈴铛,他走一步,鈴铛就響一聲。鈴铛響一聲就吹出一陣伴随着陰霧狀的陰風,頭頂卻系着一根長長的白布。在黑夜裏,即使不看後面的行走的陰人,單是他也足夠讓人瘆得慌?心中有些膈應,但是突然感覺自己上道了!那黑影就是讓郎中出來撞見趕屍的。郎中心中也有不快!退回去已經來不及。趕屍最忌活物。所以 郎中只得立在一旁,不吭聲,閉眼。

那領頭的趕屍人,慢慢走近。白帆上的鈴铛聲聲入耳。郎中屏住呼吸。那領頭的趕屍人看了郎中一眼,裝作沒有看到的。徑直走了過去。身後的陰人也慢慢地走。兩個一排,慢慢地走。隊伍很長,郎中心中暗叫,快點過去吧,再不過去,我要憋死了!即使不被憋死,也會被這陰風給凍死!剛過去兩個高個子的陰人,後面跟着的兩個陰人,其中一個用手揭開符紙看了一眼郎中,郎中感覺他的目光,冷靜,一定要冷靜。那陰人詭異一笑,蓋好符紙走了過去。郎中被他笑得心中發毛,這尼瑪是死了還是沒死透?還看着老子笑?又過去兩排陰人,卻有一個矮個陰人,路過郎中時,突然轉頭揭開符紙,朝郎中聞了聞,只聞得郎中心裏發緊。那陰人聞完後蓋好符紙走了過去。

又來一個陰人揭開符紙,用手摸郎中的臉,郎中只感覺那手刺骨冰涼,心中愈加發緊,這感覺仿佛是去雞籠裏抓雞,所有的雞都躲開了,只有這一只,沒有躲開,吓得瑟瑟發抖的那種感覺,對,是恐懼,是萬般的恐懼,對死亡的恐懼。那冰涼的手指先是觸摸郎中的臉後又轉到鼻梁上,又向下探到鼻孔哪裏,動作緩慢,郎中睜開眼睛,卻看見那陰人面貌清秀,活脫脫一個大美女,柳葉眉,朱唇,鵝蛋臉,原本空洞的眼睛此刻卻是惡狠狠地看着郎中,郎中你心中大驚,那陰人卻蓋上符紙走了過去。

這尼瑪是死人啊,不對,是死屍,對着我看什麽?聞什麽啊?摸什麽啊?老子又不是陰人,真是倒黴。郎中心中膈應不已,不自覺舒出一口長氣。這可了不得,立刻被身邊的陰人發現,很快過來的兩個陰人直接用手朝郎中肩膀抓去,郎中一閃,就是這個閃的動作徹底驚動了整個隊伍,陰人們揭開符紙,露出他們灰白色的臉,空洞的眼睛,圍攻起郎中來,一個陰人對着郎中一撲,郎中一躲,左側的陰人對着郎中一抓,郎中又往右一躲,右邊的陰人朝郎中直接撲咬過來。露出陰森森的牙齒,看着甚是滲人!陰人越圍越多,團團把郎中圍在中間,郎中左閃右閃,想用輕功飛到屋頂去,卻發現自己除了躲閃,任何武功都使不出來,這到底是怎麽了?正思考時,一個陰人竟然抓住了郎中的肩膀,郎中奮力掙脫,卻使不出任何力氣,郎中心中着急卻沒有辦法,這個陰人張開大嘴對着郎中的臉上咬去,郎中身子一沉,頭一仰,躲了過去,卻看見天上的滿月,心中疑惑,你滿月趕屍?故意的是不?躲了過去,卻不想另外一個陰人也朝郎中的肩膀咬去,這下慘了,郎中暗叫不好,擡起腳踢了那陰人一腳,不想如同踢在石板上,堅硬無比,而那陰人卻無任何反應,這如何是好?郎中無奈悶哼一聲,突然發力,卻也只是掙脫牽制他的陰人。那陰人又朝郎中胳膊咬去,郎中又躲,只是躲了這個,來了那個,雙拳難敵四手,而且圍的陰人越來越多。如此混戰下去,郎中絲毫占不到便宜,只會越來越差。郎中無奈,抽空把玉蕭一吹,頓時所有的陰人都定住了!

郎中心中一喜,原來這些陰人都怕蕭聲?很多陰人已經倒在地上翻滾,慘叫不已,痛苦不堪,有兩個陰人憎惡郎中的蕭聲,強韌着痛苦欲跑過來搶奪郎中的玉蕭,卻被蕭聲折磨得愈加痛苦,滿地打滾,漸漸地頭頂升起一道白煙,竟然化作一縷白煙不見了,想來許是魂飛魄散了!卻聽見鈴铛的聲音。

“大膽,豈敢阻擾陰人趕路?”卻是那領頭 的趕屍人,手執白帆,大聲呵斥道。

“你這個陰人歸位也 太瘆得慌了!”郎中用腹語回複到,并不停歇口中的玉蕭!

領頭人手中的白帆朝郎中掃來,郎中往後一躲,停下蕭聲。

“大膽生人,我見你不回避湘西趕屍并未怪罪,已經放你一馬,你竟然不知死活,擾亂我趕屍隊伍,今日乃圓月之夜,他們這些陰人,今日在此受你阻撓,乃是你的業障,”領頭人大聲呵斥。

郎中面不改色淡然道:“自古陰人過道,那個不是規規矩矩,方才這些陰人做亂之時,你不挾制,現在卻突然冒出來,你這樣的領頭人也是有的。可見陰人趕屍也是不按照章法的。”

“大膽,若不是你手中的玉蕭的蕭聲擾亂,陰人豈會作亂?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領頭人說罷手中的白帆向後一仰,做了弧形猛然又朝郎中抽去,仿佛一運動員起跳時做的發力動作,看似不這麽樣,卻給白帆抽中,陰人會當即魂飛魄散,活人會立即死去,魂魄會被白帆抽走,成為白帆主人的練功補品,而此人生前的武功越高,則效力越大。郎中雖是第一次遇見白帆,卻也知道此白帆碰不得,看着白帆帶着強大的煞氣朝自己襲來,郎中往後連退兩步身子向後一倒順勢往左邊連蹦數步,借着路邊的柱子使勁一躍,形成一個漂亮的半弧形,雖是躲過去了,卻也是驚險。武功是使不出來,但是速度卻是可以的,這得益于郎中平時的勤學苦練,當然也跟他自己的武功根基有關。

“呵呵,看不出,你使不出功法,卻還有如此速度,只是你那玉蕭從何而來?”領頭人收起白帆,問道。

“玉蕭乃我祖傳之物。極少示人,你認得此物??”郎中問道。

“若不是玉蕭,恐怕你早就命喪如此了!”領頭人回答到。

“這麽說來,我的玉蕭的确是個寶貝,只是不明白,為什麽你會識得此物?”郎中只知道此物乃是祖傳,卻并沒有先人告知此物的妙用。郎中也只是在父親臨死前才得此玉蕭。

“呵呵,看來你不并不知曉此物。我奉勸你好生收藏此物,切勿輕易示人,以免招來殺生之禍。”領頭人說完,看看天空,月亮周圍已有些許烏雲,心中暗叫不好。又對郎中說:“本君要馬上領這些陰人過去,等我隊伍走後,會有陰兵借道。你還是速速離去的好。不然碰上陰兵,就不好辦了!”說罷,領頭人也不再理會郎中,直接整理隊伍,重新出發了!

郎中看着月色一點點暗下來,心中想到,還有陰兵借道,真是什麽不想碰就碰上什麽。唉,剛剛嘆了口氣,“臭郎中,還不快走,遇到陰兵,咱們都得玩完。”郎中一愣,原來是小灰兔用靈識傳來的。只得快步退回住所。

剛關上門,就看見小灰兔坐在桌子上,一雙鄙視的小眼神掃過來。

“你還鄙視我?”郎中又好笑,又好氣道。

“虧你還是林千川,竟然會被陰物迷惑去看湘西趕屍,算你命大,我提醒你,你還知道回來。不然碰上陰兵,你就完了!”聲音淡淡地從小灰兔的嘴裏飄出來,順帶一個嫌棄的眼神掃過郎中。

“陰兵借道?你知道的還挺多的 。我突然感覺應該把你烤着吃了!那味道絕對美翻了!”郎中說着,故意咂咂嘴巴,仿佛已經把小灰兔烤熟了,吃了一口似的,又故意說道:“你說是先腌制還是先烤?大火還是小火,你是靈物呢,味道應該更不錯。”說完,還用手巴拉一下小灰兔的腿。小灰兔生氣腿一蹬,滿臉怒氣,喉嚨裏發出呼呼的聲音,用眼珠 死死地盯着郎中,那眼神仿佛在說:“你試試看,想吃我?不看自己幾斤幾兩。”看到小灰兔生氣了,郎中笑了笑。

“好吧,逗你玩呢,不過你是靈物,你真的知道得太多了,我這樣出門背着你也不方便啊!”郎中說道。

“你這蠢貨,你可知道你的玉蕭就是我最好的居所,你只要把你的血滴一滴在玉蕭上,然後滴一滴血在我的額頭,我就可以進入玉蕭為家。”小灰兔淡淡地說道,怎麽幾百年不見,這貨越來越笨了!

“你說誰笨?”郎中不樂地問道。

“糟了,忘了這貨能随時随地感受我的意識!”意識到這一點,小灰兔不動了。

郎中看着玉蕭,心想,這到底是什麽寶物?為什麽祖祖輩輩相傳,卻只是單單傳下來,卻不見任何關于玉蕭的信息?這到底什麽原因?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任何頭緒,郎中紮破手指,滴下一滴血在玉蕭上,又滴了一滴血在小灰兔額頭上。血剛剛滴上去,玉蕭就散發出一道白色的光芒,瞬間把整個 屋子照亮,此時郎中身體燙得不行,突然到在地上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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