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苗族阿斯

人生哪得一世歡 — 第 3 章 苗族阿斯


歷時半個月,郎中終于來到了苗族。一進入湘西,滿眼的山,山路崎岖,羊腸小道卻也是官道。走了許久,郎中拿出水囊,準備喝點水,奈何空空的水囊,倒立着抖了幾下,也沒有看到一滴水出來。大中午的驕陽,郎中心中甚是惱火,卻也無可奈何,只能繼續朝前走,希望可以找到一個茶館,可是這路上怎麽半天也沒見一個茶館呢?郎中口感舌燥,郁悶不已。如果此時有個野果子解解渴也好,可是放眼望去,滿眼的荒山,只有那個遙遠的山頂山插着一個旗幟,想來那就是苗寨了!可是看山跑死馬這句話是不假,看着不遠,可是真正走過去卻是很累的,郎中很後悔為什麽沒有給自己準備馬匹,正想着身後傳來噠噠噠的馬蹄聲。

郎中一回頭,卻是一位白衣少年策馬過來,一眼望去,眉目到是不錯,卻有幾分眼熟。待近了一看,郎中心中一怒,卻也不發作。馬停了下來,少年下馬,遞給郎中一個水囊。郎中卻不接,只管繼續往前走。少年也不惱,拿着水囊牽着馬和郎中一道走。

郎中心中郁悶,其實心中渴得要死,但是卻強忍着不接少年的水囊,約莫走了兩裏地。郎中渴得更是難受,看見路邊的一顆樹,郎中走過去,坐着樹蔭裏乘涼。少年也走了過去。坐在郎中身邊,打開水囊,仰頭大喝起來,待喝夠了,把嘴巴用衣袖子一擦,“痛快!哈哈哈哈”少年笑道。郎中見此閉目養神,也不打算理會少年。

只見少年從包袱裏拿出吃食,一只燒鵝,一壺酒來,一邊吃,一邊喝,甚是惬意。待燒鵝吃盡,酒也喝完。少年把肚子一拍,笑道:“飽了!”說罷,少年含笑看着郎中。郎中郁悶地站起身朝前走去。少年牽馬追上去。

“我覺得那燒鵝味道真不錯,呵呵,那酒也香,可惜了,林大夫只是聞到了味道,未曾吃上一口,喝上一口,想來也是罪過啊!”少年笑嘻嘻地說道。

郎中不理會。少年又說,“看着前面的苗寨不遠,只怕真正走過去天就全黑了。也不知道苗寨讓不讓休息。”

“不想去,你可以不去,我又沒讓你跟着我。你們主子信不過我,還派一只鷹犬跟着我,也太費事了!”郎中冷冷地回答到。

少年聞言,心中大怒,照郎中一個拳頭直擊面目,不料又被郎中瞬間閃了過去,郎中閃到少年身後說 :“丫頭,就該有丫頭的樣子,那麽兇巴巴的做什麽?”少年見郎中又躲了過去,一怒,照着郎中又是往後一靠,鐵山靠。郎中用手把少年腰間一拍,身子一閃又躲了過去笑着說:“老招數,有意思?”少年見郎中用手拍了自己腰間,氣得臉色發白,猛然退後三步,和郎中拉開了距離,手向上一揚,嗖嗖地飛出 兩根飛針朝郎中胸口飛去。郎中往後一躺又向右一閃,如一陣風般輕易躲開了。那飛針直接飛到了路邊的大樹,已經紮進去大半,僅留尾部泛着藍色的光。

“又用毒?好玩嗎?”郎中叫道。身子一閃,瞬間就把毒針取了下來,又對着少年一揮,少年躲閃不及。兩枚毒針穩穩地紮在了少年的胸口。少年頓時臉色發紅起來,唇色發黑,身子一愣,吐出一口黑血。到在地上。郎中搖了搖頭,心想,自己的毒,自己也會中,走到少年身邊,扶起少年,少年的整個臉色已經發黑。郎中暗叫不好,這毒怎麽如此厲害,打開少年的包袱,竟然裏面沒有解藥。只有幾張銀票和一個靖南王府的腰牌。立馬封了少年的幾處大穴位。防止毒素擴散,攔腰抱起少年,飛身上馬朝前狂奔。

一路上,郎中看着少年愈加發黑的臉,心中後悔起來,這少年,出招招招狠毒,暗器都淬毒,可是不帶解藥,唉,自己實在不該啊!又想到這個狗屁的靖南王府,威脅我為他們解蠱,卻又派個小丫頭跟着我,跟着我又處處放招欲殺我,到底是何居心 ?想到此,郎中突然又不想救少年了。可是正欲把少年扔下馬背時,又沒有那樣做,反又摸出自己的回魂丹給少年喂了下去。算了,醫者父母心。郎中想到此又不再糾結了。快馬加鞭朝苗寨奔去。

一入苗寨地界,山立馬就變綠了,再也不是荒山,石門口兩個苗寨少年欲攔住郎中,郎中下馬掏出靖南王府的腰牌,順利進入苗寨。一入寨子,滿眼的苗族少年和少女,郎中找到一個茶館,要了一壺茶,一飲而盡。一個苗族姑娘送上一個錦盒說,“敢問閣下可是靖南王的人?”姑娘頭上戴着一墨綠色的木簪。那木簪造型甚是奇特,頂端有一顆眼珠類似的東西,自己一看仿佛那眼珠正瞪着自己。

“我不是,他是。”郎中指了指躺在馬背上的白衣少年。

“她可是中毒了?苗王有命,此錦盒內有苗族百毒丸一瓶,請閣下讓他服下一顆。待解毒之後速速離去吧。”說完,苗族姑娘把錦盒放在桌子上就要離開。

“百毒丸解不了。”郎中說。

“解不了,也不會一時半刻要了他性命,你們還是速速離去為好。”苗族姑娘冷言說。

“解不了,就走不了。我要見苗王。”郎中說。

“苗王豈是你想見就見的?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說完苗族姑娘把頭頂上的墨綠色眼珠簪子一拔對着郎中一揮,一陣霧狀的東西瞬間四散開來。

郎中一閃,手中突然出現一塊汗青色的方帕子把口鼻子捂住說,“你這個丫頭,好生惡毒,我一來,你就給百毒丸我,趕我走,我不走,你拿出屍粉出來,想來你這屍粉也是有毒,你叫我走,我騙不走。”說完,郎中往梁上衣跳,坐到梁上,看着苗族姑娘說:“你自己下的屍粉毒,你自己享受。”苗族姑娘用衣袖一揮,屍粉毒瞬間散去。未幾,已經不見蹤影。苗族姑娘将木簪子插回頭上,對着梁上的郎中說:“行 了,你下來,我也不是一定要殺你,只不想你冤死在這裏,你若再不下來,你躲得過我小青,你背後的小灰兔就未必了。”

郎中往左邊一看,才發現左邊的橫梁上盤着一條碗口粗青花色的大蛇,那蛇正吐着信子,眼珠子看郎中滴溜溜地轉,仿佛郎中此刻正是它的大餐,正等待下面的苗族姑娘一聲令下,這條碗口粗的青花大蛇就會瞬間撲過來。郎中感覺 到背後背簍裏的小灰此刻正在瑟瑟發抖,感覺到它的害怕,郎中心想,那兩枚毒針就該留給它,這畜生也不知道吃了多少生靈,不然怎麽會有這麽大的煞氣。

“拜托,你還是下去吧,你想害死我。”小灰兔用靈識說。

郎中說道:“我害死你?你确定下去那丫頭又會饒了你?這前有山匪,後有追兵的,今天出門沒看黃歷啊。”“你不是不信黃歷的嗎?少來了,趕緊去下吧,不然我就變成大蛇的美餐了。”小灰兔子叫道。

苗族姑娘口哨一吹,那條花青色大蛇瞬間就往郎中撲過來。郎中一閃,直接落了下來。“吓死我了,叫你下來,不下來,非得讓那畜生追下來。”小灰兔抱怨道。

“這不是沒來得及,總而言之,你也沒被那畜生 吃了。你抱怨個啥。”郎中說道。今天不是一般的倒黴,怎麽自從遇到這貨就倒黴。不對,是自從進了 靖南王府就開始倒黴。等把田七救了就再也不跟靖南王府打交道,以後看見他們我繞彎走。

“你繞得過去不?傻不傻?人家是王爺,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往哪裏躲?”小灰兔嘟囔道。

“要你管我?再磨叽,我把你喂那畜生。”郎中說道。

苗族姑娘看了看郎中說:“好了,你得了天材地寶,就好好養着,別沒事拿出來炫耀,小心給小青給吃了。”小灰兔聞言也就安靜了。

郎中笑道:“姑娘知道的可真不少。”

苗族姑娘收起百毒丸的錦盒說,:“這百毒丸不要,我就收起來了。樓上只剩下一間房了,我讓兩個丫頭把那個少年扶上去。少年的毒只有我們的巫醫看看,有沒有辦法可以解毒。”

“多謝姑娘,不知道姑娘如何稱呼?在下林千川。”郎中抱拳問道。

“我喚作阿斯,林大夫樓上請。”阿斯朝門外喚來兩個丫頭扶起少年,上樓去。

“你知道我?”郎中問道。

“我說我會算?你相信嗎?”阿斯俏皮地笑了笑。

樓上的廂房陳設很簡單,雕花木板床,木制大圓桌。整體看上去很簡潔,給人感覺很舒服。郎中看着阿斯的兩個丫頭把少年放到床上。給少年一搭脈,沉默不語。阿斯問道:“需要去找巫醫嗎?”郎中點點頭。

“可是巫醫治病是有規矩的,特別是外族人,恐怕你的小灰兔就保不了。”阿斯說。

郎中謝過阿斯說,自己先想想辦法吧。阿斯出去了。

小灰兔是世間少有的天材地寶,集天地靈氣幾千年才孕育出來,而且非常難尋,可遇而不可求。這只小灰兔現在是灰色,等到靈氣充足時會變成銀白色,等到修煉至銀白色時,可幻化人形,其肉身類似鳳魂龍精的作用,有起死回生之效果。也是提升修為的靈丹妙藥。只是修煉的過程非常緩慢,從黑色修煉至灰色至少一千年的時間,再到銀白就成了遙遙無期了。想到這裏郎中無奈地笑了笑。

房間裏只剩下竹簍子的小灰兔,還有就是床上躺着不死不活的少年,郎中突然感覺自己連一個說話的人也沒有。郎中無奈地搖了搖頭,要是此刻田七在也好。以前田七在的時候,一會兒一個師父的喊,真心覺得煩躁,但是此刻不在身邊,自己卻有些想念他了,好徒兒,等為師回來救你!

郎中無可奈何走到床邊将少年扶起來,盤腿而坐,氣運丹田,雙手聚氣朝少年背部拍過去,開始為少年運功逼毒。

漸漸,郎中額頭開始冒出汗滴出來,少年的臉色由黑轉黑,由紅轉黑,一個時辰後卻又忽紅忽黑,郎中臉色卻越來越白,心中叫道,這個死丫頭,你這毒怎麽如此難解?郎中感覺越來越難發力,源源不斷地給少年輸送真氣,卻感覺少年像個無底洞一般,運氣越來越難,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沒有這麽道理啊,郎中心中疑惑,或許再堅持一會,再輸送一會,或許就能解毒了,卻突然感覺有一股強大的真氣從少年那端襲來,來勢兇猛,而自己的真氣一遇到那真氣就瞬間被吞沒了,這到底怎麽了?郎中心中一急,猛然收回真氣。胸中長舒一口氣。收回雙手。放下少年,自己一看,卻發現少年的臉色已經完全烏黑,心中大驚,這到底是怎麽?服了我的回魂丹,現在又得了我這麽多真氣,怎麽還嚴重了?這如何是好?若她死了,只怕田七也不保!郎中心煩意亂。

門外響起了叩門聲,阿斯在外面敲門。

郎中無奈打開門,阿斯一看郎中的臉色差了不少,心中明白,卻也沒說什麽,讓身後的丫頭把吃食放在桌上。走出門去。卻又進來,看着郎中一言不發。只看得郎中心中發毛。

阿斯讓丫頭們送上吃食上來,欲言又止。

“想說什麽就說,反正你知道我,我又不知道你。吞吞吐吐做什麽?”郎中說。

“其實也沒事。就是不管半夜聽到什麽聲音,都請不要出門,不要開窗,今夜會有趕屍人從街上過。撞見了不好。”阿斯說完下樓去了。

趕屍人?相傳蚩尤率帶兵在黃河邊與敵對陣厮殺,直至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打完仗要往後方撤退,士兵們把傷兵都擡走後,阿普蚩尤對身邊的阿普軍師說:“我們不能丢下戰死在這裏的弟兄不管,你用點法術讓這些好弟兄回歸故裏如何?”阿普軍管說:“好吧。你我改換一下裝扮,你拿‘符節’在前面引路,我在後面督催。”于是阿普軍師裝扮成阿普蚩尤的模樣,站在戰死的弟兄們的屍首中間,在一陣默念咒語、禱告神靈後,對着那些陰人大聲呼喊:“死難之弟兄們,此處非爾安身斃命之所,爾今枉死實堪悲悼。故鄉父母依闾企望,嬌妻幼子盼爾回鄉。爾魄爾魂勿須彷徨。急急如律令,起!”原本躺在地上的陰人一下子全都站了起來,跟在阿普蚩尤高擎的“符節”後面規規矩矩向南走。敵人的追兵來了,阿普蚩尤和阿普軍師連手作法引來“五更大霧”,将敵人困在迷魂陣裏……。因是阿普軍師所“司”(實施、操作意)之法術讓大家脫的險,大家自此又把他叫“老司”;又由于阿普老司最後所用的禦敵之實乃“霧術”,而“霧” 筆畫太多難寫,于是改寫成一個“巫”字取而代之。其實,這巫字也是個象形文字:上面一橫代表天或者霧,下邊一橫則代表地,而中間的那一豎就表示“符節”了;豎的兩邊各有一個人字,右邊那個代表阿普蚩尤,左邊那個代表阿普老司,意思是要兩個人聯合起來才能作巫術。而湘西趕屍又是非常有名。

湘西趕屍,生人回避!想到這裏,郎中又郁悶起來,今天出門果然沒有看黃歷。什麽事都能遇到。郎中看着少年越發難看的臉色,十分憂心,再若不救少年,恐怕他活不過今晚了,那趕屍可以直接把他趕走了,想到這裏,郎中又拿出金針紮在了少年的幾處大穴上,好歹先封住再說吧。郎中把包袱裏的藥都拿了出來,嘀嘀咕咕半天,最後又拿出尖刀,朝少年的手指頭劃去,很快鮮血就流出來了,果然是血的顏色還是正常,那就說明應該沒什麽大礙了。郎中又給少年喂下一顆回魂丹。再對着少年繼續輸送真氣,這時候少年不再吞噬郎中的真氣,但是卻開始抵制郎中的真氣。郎中神覺得少年一定是修煉了什麽極其霸道的內功,不然不會如此的。是什麽內功竟然如此霸道?郎中心中疑惑萬分,卻也放下心來,看着阿斯送來的吃食,這才真的覺得很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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