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1 章 別哭……

賜婚當晚,被瘋批太子強取豪奪 — 第 211 章 別哭……


第211章 別哭……

他對他身上的傷置之不理,指節輕輕蹭過她眼角的淚,安撫性地對她說:

“別哭……我的晚晚不會有事,待會兒會有人,把你送去京郊別院,和泠妃娘娘團聚。”

虞聽晚說不出心底是什麽感受。

只覺得,整個心髒都仿佛被人狠狠揪了起來。

像錘打面團一樣,用力地撕扯緊攥。

耳旁嗡鳴的厲害。

她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時的感受。

也不知道,該怎麽讓他不再流血。

只能慌亂的,捂住他身上不止一道的深可見骨的傷口。

想讓他身上的血,流失的慢一點。

再慢一點。

他看着她的動作,很低很低地笑了聲。

見她亦是滿手鮮血,他不再克制着不敢去碰她。

冰冷的手指,握住她手腕,因箭上的毒開始蔓延,他的意識逐漸模糊,但仍舊,緊緊地拉着她,

只是聲音,在慢慢低下來。

他想對她說,能不能,別再恨他了。

他不知道怎麽愛她,不知道怎麽留下她,所以曾經,在她屢次想離開的時候,做了很多很多的錯事。

他知道她怪他。

知道她恨他。

未知生死的這一刻,他想問她,能不能別恨他了,他以後,決不會再逼迫她,可字眼湧到了舌尖,卻又被他生生壓下。

這種關頭說這句話,何嘗不是一種變相的‘逼迫’?

他不想讓她覺得,他是在以命逼迫她放下過去。

所以他什麽都沒說,只是喊她的名字。

只是字音剛出口,身後不知是誰,突然高聲喊道:

“是陛下!”

“是我們東陵的援軍!”

謝臨珩撐着力氣回頭,往後看去。

謝綏身披盔甲,騎着戰馬,沖在最前方。

他身後,是謝臨珩留在皇城,用來鎮守皇城、護衛皇宮的數千精兵。

這一幕,像極了三年前,父子二人分別統率大軍,盡最大努力抵禦敵軍攻城的時候。

謝臨珩緊繃的心神,終于松懈下來。

全身如蟻蟲噬咬的毒素蔓延,讓他全身的力氣都仿佛被抽走,最後在虞聽晚的攙扶下,單手撐着地面,才不至于倒在地上。

謝綏遙遙看向自己兒子。

對北境的痛恨,更加濃烈。

他壓着憤怒,指揮身後跟着他在戰場上數次出生入死的精兵。

“凡侵我東陵者,殺!”

“活捉闕炎者,賞萬金!”

闕炎這次來臨安,只帶了一萬多兵将。

他以為,他設下的死局,足以一舉殲滅東陵所有的兵力、同時再殺了謝臨珩,所以闕炎将大多數的兵力安排在了松陵以南和臨安以北。

本是必勝的計策,卻偏偏被謝臨珩提前識破了局,以東陵僅剩的大軍,在諸個城池逐一設陣,将北境的敵軍反困圍殺。

如今松陵以南的兵力遠水解不了近渴,而北境境內的援兵又被謝臨珩派的兵将阻攔,闕炎在臨安,相當于孤立無援。

原本,他還能憑着身後的一萬兵将以多欺少圍剿這些暗衛。

可此刻謝綏的到來,卻轉瞬讓這場慘烈至極的血戰,頃刻間逆風翻盤。

闕炎陰沉着臉,看着無數精兵朝自己奔來,他自知中計,狠扯缰繩,想沖破重圍,從臨安離開。

可東陵這些九死一生的暗衛和士兵,在經歷了那種逼仄慘痛的血戰與絕境後,怎麽可能讓他在這個時候輕易逃走。

沒過多久,闕炎被一槍掃下馬,身上傷勢無數,被墨九和墨十等一衆暗衛擒住。

謝綏心痛地看了眼自己兒子。

再回眸時,看向闕炎的目光中,只剩濃烈到極致的血恨。

他讓人在盍維那邊搜羅來淬着毒的利箭。

親自搭弓,在闕炎目眦欲裂的痛哭求饒中,快準狠地射入與謝臨珩中箭的相同位置。

闕炎驚恐地看向胸口的箭。

還未出聲,就見謝綏扔了弓弦,厲聲怒道:

“不想被你們親自研制的毒藥生生折磨死,就乖乖拿出解藥。”

音落,未等闕炎說話,他又命令身邊的人:

“多留幾個活口,給朕一箭一箭用同樣的方式給太子殿下報仇!直到他們交出解藥為止!”

北境之人殘暴嗜血,折磨人的手段層出不窮,這種讓人痛不欲生的毒藥便是其中一部分。

它能讓中此毒者,在短時間內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能生生忍受萬蟻嗜血腐肉的崩潰絕望,直到最後穿腸肚爛,筋脈俱斷而亡。

闕炎身為研制此毒的當事人,他太明白這種毒藥的作用,在被謝綏射了這種毒箭後,他很快撐不住,赤紅着眼命令盍維拿出解藥。

盍維僅剩一口氣。

他摸索着,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

顫抖着手,幾次險些将瓷瓶摔在地上。

謝綏站在一旁,冷眼瞧着。

直到闕炎看到那個小瓷瓶,像見到救星似的,一把奪過來。

拿着瓷瓶就要往嘴裏倒。

謝綏一個眼神睇過去。

墨九立刻會意。

大步過去,将瓷瓶奪過來,從中倒出一粒棕色的藥丸,塞進了闕炎嘴裏。

闕炎瞳仁脹大,看向墨九的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剝,只是他現在重傷瀕死,什麽都做不了。

墨九看都不看他。

只盯着他中箭的傷口。

直到那發黑的血液恢複正常的紅色,墨九懸着的這顆心才終于放了下來。

他立刻回神,看向謝綏。

快速道:

“陛下,這瓶中确實是解藥。”

謝綏點頭,“快去給太子服下。”

他尾音未落,墨九就疾步跑去了謝臨珩那邊。

竹林旁,墨十和司隼白等人,正想将昏迷的謝臨珩帶去別院。

扶至一半。

衆人的動作不約而同停下。

他們回眸,視線同時落在了謝臨珩抓着虞聽晚衣袖的那只手上。

哪怕他現在意識全無,哪怕他早已奄奄一息,但他抓着虞聽晚袖口的手,卻半刻不曾松開。

墨十瞟了眼虞聽晚,幾步走過來,試圖讓他們太子殿下松開寧舒公主。

可謝臨珩抓得緊。

墨十也不敢真用多大的力氣。

見那截衣袖從他們主子手中拽不出來,墨十為難地看向虞聽晚。

“這……”

“要不……公主您……跟我們一起進去?”

虞聽晚掃過自己衣袖,未猶豫,便點下頭,“好。”

恰逢這時,墨九帶着解藥過來。

瞧着這一幕,極有眼色的墨九心腹,直接将小瓷瓶塞進了虞聽晚手裏。

他作出很忙的動作,匆匆留下一句句:

“有勞公主一并将解藥讓殿下服下,殿下陷入昏迷,屬下怕是無能為力。”

旁邊瞅着這一幕,從頭看到尾的司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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