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0 章 我死了,晚晚該開心才對

賜婚當晚,被瘋批太子強取豪奪 — 第 210 章 我死了,晚晚該開心才對


第210章 我死了,晚晚該開心才對

随着他指令下,身後足足過萬的大軍嚣張地直逼上前。

對于這種以多欺少的場面,謝臨珩身後的所有暗衛沒有一個怕的。

這麽長時間以來,他們面對的每一次戰鬥,與敵軍相比,在數量上,都是懸殊差異。

他們東陵人少,他們認。

但若是說,人少就意味着戰敗,他們不認!

只要他們還有一口氣,這群敵寇的鐵騎,就休想踏在他們脊背上嚣張。

墨九墨十沖在最前面。

刀劍厮殺的聲音,驟然混雜響起。

程武随手在身上扯下一塊布料,在手臂上深可見骨的箭傷上随意包了兩下,便和影七一起,護在了虞聽晚和司隼白身側。

謝臨珩回頭,深深看了眼虞聽晚。

人群中,兩人目光對視一瞬。

他好似對她說了句什麽。

混雜的厮殺場中,虞聽晚沒有聽清。

下一秒,他持劍迎敵,橫掃敵軍。

漫天的血腥味,濃郁刺鼻。

馬兒嘶鳴和利箭淩空的聲音,就像催命的符咒,讓人呼吸都凝滞。

沒有人再去管叛變卻被北境反将一軍的宋今硯。

一片又一片的人倒下。

但随之,又有一片又一片的人遞補上來。

兵力的懸殊就在于,敵軍的人死了一個還有一片,而自己的人,死了一個便少了一個。

闕炎臉色陰森,沉冷看着在他們的大軍中勢不可擋的謝臨珩,他正想拿着佩劍上前,剛有動作,後面一名傳信的副将從南側趕來。

盍維注意到這邊的異樣。

揮手讓人去接副将手中的信。

待看完,他神色陡變。

立刻驅馬來到闕炎身旁,将松陵以南的情況盡數說出。

聽罷,闕炎眼底的恨意和冰戾殺意再也掩飾不住,他死死盯着謝臨珩的方向,恨不得生啖其肉,飲其血。

“好一招調虎離山!”

“好一招聲東擊西!”

他們派出去的大軍,沒能圍剿了東陵的兵力不說,還反被圍困。

至今傷亡不計其數。

別說攻下東陵的城池、将東陵收入麾中了,這次戰事過後,他們北境的兵力,怕是會和三年前的東陵一樣,折損到慘不忍睹。

闕炎怒極。

當即便吩咐所有士兵全部動手。

不擇手段,必須在今日這個絕佳的時機,一舉殺了謝臨珩!

他們北境已經折損到如此地步,若是今日能殺掉謝臨珩,東陵這盤散沙,便不足為懼。

可若是損了那麽多的兵将,還殺不了謝臨珩,那日後再想攻下東陵,更是難上加難。

半刻鐘後。

周圍綠草如茵的草地,幾乎被鮮血染成紅色。

闕炎坐在馬上,沉着臉看着這場血戰。

當注意到,竹林旁,在暗衛和司家舊部的掩護中,隔絕刀光劍影的司隼白和虞聽晚時,闕炎有了最快殺掉謝臨珩的計策。

一小隊死士,悄無聲息地混進竹林旁,就在他們将迷針射出的時候,影七及時察覺到異樣。

和程武幾人一起,與這些死士纏鬥在一起。

眼見虞聽晚身側的暗衛被分走大半,闕炎陰恻挑唇,親自搭弓拉弦,将淬着毒藥的箭矢,對準了司隼白身側的虞聽晚。

“嗖”的一聲。

利箭離弦。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着竹林而去。

謝臨珩怕虞聽晚有閃失,一直在她身旁迎敵。

可周圍敵兵太多,等他察覺到這支利箭時,已經來不及阻攔。

只在最後一刻,他以最快的速度,擋在她身前,扔下手中沾滿粘稠鮮血的長劍,扣着她手腕,将她扯進懷裏,牢牢護住了她。

他動作太快。

快到連一旁的暗衛都沒有反應過來。

漫天血海厮殺中,他以血肉身軀緊緊擋在她身前,替她擋去了無數的危險與殺戮,在餘力中,為她撐起最後一處安全之所。

“別怕。”

随着他這道溫柔到極致的聲音響起,一道傳來的,是“噗呲”一聲,利箭穿透血肉的聲音。

他似是感覺不到疼痛。

怕她害怕,輕柔而小心翼翼地抱住她,将她納入懷中,看着她驚愕的眉眼,再道:

“別怕,不會有事。”

別怕,我會護住你。

這兩個字眼,和他方才看向她時,說的那兩個字一模一樣。

虞聽晚終于明白過來,他一開始對她說的那句話是什麽。

她眼底燙得厲害,淚水如層模糊了視線。

周圍的暗衛反應過來,眼底瞬間猩紅。

“殿下!”

不遠處的闕炎瞧着這一幕,唇角弧度更大,他即刻再次拉弓,就在第二支箭矢離弦的剎那,墨九悲憤沖上來,避開他這支冷箭,長槍直抵闕炎戰馬前。

就在得手的那一瞬,盍維掠身趕來,與墨九纏鬥在一起。

草地上,厮殺愈演愈烈。

竹林這邊,謝臨珩撐着力氣,怕弄疼懷裏的人,緩緩松開一點抱着她的力道。

帶着血的指腹,想去碰一碰她聚滿水霧的眉眼。

卻就在即将碰上的那一刻,他注意到自己指尖的血污,動作停下。

最後,蜷起指腹,改用指骨背側,輕輕碰了她一下。

“哭什麽?”

他努力扯出一點笑意,凝着她說:

“我死了,晚晚該開心才對。”

“這樣……以後就再也沒有人,糾纏你了。”

虞聽晚眼底酸澀滾燙。

越湧越多的水霧,迅速聚成豆大的淚珠,順着臉龐滾下。

她胡亂着急地搖頭,用盡全力扶住他,手指碰到他背部時,卻摸到大片溫熱的鮮血。

她顫着手低頭去看。

當看到那血液,呈現黑色時,渾身的血液,驀地冰涼下來。

“謝臨珩……”

她顫着聲喊他的名字。

嗓音深處,是她自己都未察覺到的深深的懼意。

謝臨珩竭力壓下喉中的腥甜。

撐着最後的意識,用身軀護住她,将一切的腥風血雨與殘酷厮殺阻隔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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