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殺了

嬌寵小王妃 — 第 58 章 殺了


“禀王妃, 那三個士兵都有家人,乞丐裏面只有兩個有,其他的都沒了。”

溫慈平靜道:“無妨, 把他們帶來吧。”

院子裏四處都挂着燈籠,亮若白晝。廂房的門大開, 溫慈坐在大門右邊, 信王在他身後,院子裏跪着的人能請清楚楚地看到房間裏的棺材。

三個兵士和四個乞丐被捆綁堵住嘴跪在前面, 正對着姜蟬的棺材,因外面太亮反而顯得裏面昏暗, 長明燈的火光搖搖晃晃,時明時暗, 總有些照不見的角落, 心中有鬼的便總覺得那黑暗裏藏着什麽。

七人面無人色, 三個兵士還能将祈求的目光看向溫慈和信王,那四個乞丐卻早已瑟瑟發抖地癱倒在地, 毫無反抗之心。而七人身後的五人裏, 有男有女, 有老有少, 最小的是兩個孩子,一個三歲左右,一個八歲左右, 都是男孩兒, 此時都戰戰兢兢的打量着四周,牢牢靠在他們的父親身邊。

溫慈淡漠的目光從那兩個孩子身上收回,看着前面七人道:“其實你們想要銀子權勢,這沒什麽錯, 可你們不該傷害我最重要的人。我這人從不主動出手傷人,我會的,也不過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罷了。”

廊下的人嗚咽出聲,涕淚橫流,滿臉恐懼,皆乞求地看着她。

她卻笑了:“我相信我的婵兒也一定求過你們,但凡你們有一絲憐憫之心也不會有今日的局面。可你們不僅沒有放過她,或許傷害她的時候還在得意洋洋,談笑風生。對她的痛苦、哀求,視而不見。既如此,我今日便也叫你們嘗一嘗,什麽叫絕望。”

七人的家人裏有兩個女子,一個十四五的少女,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婦,都緊緊依靠在兩個兵士身邊,惶恐地看着她。

溫慈讓人将兩人拉到前面來,兩人頓時吓得大哭,卻因為堵住嘴巴哭不出來,只能恐懼流淚,兩個兵士絕望嘶吼,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

溫慈示意将她們嘴裏的東西拿下來,問她們:“你們都是他們的什麽人?”

那少女瑟瑟發抖,顫聲道:“他、他是、是小女的哥哥。”

溫慈又問那少婦:“你呢?你是他什麽人?”

那少婦忍不住膝行兩步,哀求道:“求貴人饒了妾的弟弟吧,他都是逼不得已的,妾寡居在娘家,家中又有殘病的老父老母,家裏都要靠他才能活下去,他當真不是故意的啊,求求您了……”

她一番哭訴聲淚俱下,可溫慈絲毫不為所動,輕笑一聲:“逼不得已?好一個逼不得已。你記住,我接下來要做的事也是逼不得已,你可千萬千萬要原諒我。”

說完臉上的笑落下,淡淡吩咐:“來人,找一個最低賤的私窠子,把這兩個送去,記得要囑咐老板,千萬別叫她們死了,否則就殺了他。”

兩個女子都愣住了,反應過來時已被堵住嘴拖了下去,忍不住劇烈掙紮滿臉絕望,兩人的兄弟頓時嘶吼出聲,一張臉猙獰不已,溫慈輕聲道:“如何?你們現在是什麽心情?絕望嗎?痛苦嗎?後悔嗎?”

兩人連連磕頭,掙紮着膝行到階前,痛哭哀求。

溫慈神色漠然:“可惜了,晚了。若我的婵兒求你們的時候你們能放過他,我如今也就能放過你們的姊妹了。”

兩人絕望地癱倒在地,其中一個突然就朝青石階狠狠撞去,卻被周放當胸一腳給踹了回去,頓時蜷縮在地,好半晌都動不了。

溫慈垂下眼睛看他:“想死?”她搖搖頭:“你現在怎麽能死呢,我可不能叫你此時在黃泉裏遇上了我的婵兒,她會害怕的。”

說着朝他指了指,吩咐周放:“砍去手腳,拔去舌頭,挖去眼睛,哦,對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記得要閹了他。然後将他扔到街上去,找一個專人看着,七日之內,千萬不能叫他死了,若有人打罵欺辱,一概不管。”

周放恭敬應下:“是。屬下明白了。”揮手叫人将那士兵拉了下去。

她輕描淡寫的說着極其殘忍的處置,臉色十分平靜,其他人無不色變,有兩個乞丐當場吓得失禁。信王忍不住凝眉,擔憂地看着她。

溫慈的目光又落到那兩個孩子身上,那三歲孩子的父親是個兵士,八歲那個的是個乞丐。兩人見她的目光看來,都下意識地将孩子藏到身後,神色惶恐。

溫慈輕聲道:“孩子……都是無辜的。”

兩人不由大喜,瘋狂點頭。

“可我的婵兒尚未及笄,她也只是個孩子,她也無辜,你們放過她了嗎?”

兩人徹底僵住。

溫慈泛白的唇輕啓:“殺了。”

“嗚!嗚嗚!!!”

兩人瘋狂搖頭,掙紮着将孩子掩在身後,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面無表情的侍衛走來,輕而易舉地從他們身後拖出兩個孩子,頓時滿心絕望,忍不住嘶吼出聲。

其他人也是臉色一變,蔡嬷嬷寶湘都忍不住看向溫慈,有些不敢置信,又心痛不已,誰都沒想到,溫慈的心竟如此狠了。

信王深深嘆了口氣,眼見侍衛要拿刀砍殺,出聲道:“慢着。”

溫慈轉頭看他,目光冰冷。

夜空中的星子不知什麽時候全部不見了,有沉悶的風漸漸肆意。

信王驅動四輪車上前,摸了摸她僵冷的臉頰,柔聲道:“我此生雖殺人無數,可從未殺過孩童。但你要殺他們,我也不會阻止,只是你能不能也為我考慮,別在我眼前殺,叫他們帶下去處置吧。”

那兩人見信王阻止,本以為孩子得救,聽到這番話,頓時徹底絕望。

溫慈與他對視片刻,終于點了點頭,信王欣慰:“好姑娘。”轉頭看向周鳴:“帶出去處置吧。”

周鳴看了他一眼,恭敬應下:“屬下領命。”

吩咐人将兩個孩子帶走。那個大些的已然知事,只是被捆綁着不能說話不能動彈,只能看向自己的父親嗚嗚叫喊,那個小的尚有些懵懂,因太小并未堵住嘴,可他不哭不鬧,只是好奇地打量四周。

他被抱下去時恰好和溫慈的目光對上,許是見她氣勢威赫,神情冰冷,有些害怕,羞怯地朝他笑了笑,轉頭埋進了侍衛的懷裏,乖乖被帶了下去。

溫慈瞳孔驟然一縮,臉頰的肌肉不受控制地顫動,忽然道:“等一下。”

侍衛停下腳步,溫慈看向那三歲孩童的父親:“想讓你兒子活嗎?”那兵士瘋狂點頭。

“既然想讓你兒子活命,我就給你個機會。那位叫荷香的女官,你知道吧?我不管你用什麽法子,提她的頭來見我,一命抵一命,我就放了你兒子。”

那兵士猶豫片刻,終是重重點頭應下,溫慈叫人給他松綁,又道:“你也可以趁此機會告密、逃跑。”

那兵士倉惶搖頭:“不,不會,小人一定不會!”說着看了眼眼巴巴看着他的兒子,轉身疾步離開。那孩子見他走了,嘴巴一癟,眼瞧着就要哭出來,蔡嬷嬷見機快,忙使了個嬷嬷将他抱下去。

另一個孩子依舊被抱了下去,除了這幾人外,還有一位中年男人是一乞丐的父親,此時和他的兒子牢牢靠在一起抖得不成樣子,卻下意識攔在他兒子面前,既不求饒也不叫喊,似是已經認了命。

溫慈看了眼,淡聲吩咐:“都拉下去,閹割,記得,千萬別叫人現在就死了。等過了婵兒的頭七,再讓他們陪葬。”話落,頓時一陣哭求哀鳴,溫慈卻已不再看,起身進了裏面。

人被拉了下去,院子裏又清靜下來,風聲愈發猛烈,嗚咽嘶喊。信王看了眼天色,對溫慈道:“慈兒,恐要下雨了,時辰也不早了,回去歇着吧,其他的事明天在說。”

溫慈搖搖頭:“妾身想最後再陪陪她。您去歇息吧。”

“你不去,我又怎麽睡得着,既如此,我也陪着你。”

溫慈沒再說什麽,又過了會兒,歪頭看他:“王爺,您能幫妾身将平寧公主引出宮來嗎?”

信王并未第一時間應下,而是道:“慈兒,你要想好了,若要對付平寧,只怕你要承受的壓力比幾個不起眼的士兵乞丐可要高得多得多。”

“那又如何,這幾個只不過是她手裏的劊子手,妾身便是将他們千刀萬剮,也不算是給婵兒報仇。難道因為她是公主,是太後娘娘看重的人,而我不過一介婦人便要退讓、要吞下這冤屈嗎?”

說着她漸漸激動,眼眸染上血色:“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總是拿着他們手裏的權勢随意剝奪別人的性命,他們害得我的親人一個個死去,可他們自己呢?不僅沒有絲毫報應,反而步步高升、悠然自得!他們憑什麽?就憑權勢嗎!”

她轉身看向信王,眼中好似黑雲翻滾:“我也曾想好好過日子,我也不願變成心狠手辣六親不認,可他們總是要逼我!便是如此,老天也視而不見,痛苦的一直在痛苦,享受的照樣在享受,他們沒有得到絲毫報應!”

“既然老天也要為所謂的權勢讓路,那我就自己來!便是拼着我這條命,我也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劈啪——”

一道利刃般的閃電突然當空劈下,照亮了溫慈滿是仇恨的冷厲的一張臉。精致又蒼白,卻染上了濃濃戾氣。

風也突然猛烈起來,姜蟬棺下的長明燈瘋狂搖晃,在牆上、棺上、溫慈的身上投射出一道道光怪陸離的影子,好似從地獄爬出來的魑魅魍魉重現人間。

信王仰視着她,驚心動魄,他撫上心口,那裏正在劇烈跳動。

發佈留言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

相關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