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肚兜
北靜王挑了挑眉頭,這龜兒子還知道得饒人處且饒人?
懶得理他,北靜王繼續道:“你沒承認是公主府的原因造成的,那這件肚兜是不能讓你拿走的。回頭我還得帶奴才到京兆府去,肚兜作為證據要呈給府尹大人。”
湯顯淙都要被他氣吐血了。
“王爺,下官也是準備拿回去仔細清查,查清了才能夠給恩人一個交代。”
他的态度看上去很誠懇,沒有了剛才的皮笑肉不笑,不過北靜王是打定主意不想讓他好過了,于是道:“你把肚兜拿走了,萬一過幾天,你出來說查不清楚,到時候我上哪找證據呈給京兆府?”
“更何況萬一你說這肚兜不是你家夫人的,是本王爺污蔑你家的,你讓被王爺上哪找證據說理去?”
擺明了,你回府裏查不查的老子真無所謂。
要麽你今天直接在這裏承認公主府內宅互相算計,都到了連私密衣物都往外扔的地步。我家奴才是好心救人反而被連累的。
要麽,我也不給你,直接轉到京兆府去上告,證據都在手裏呢,咱們京兆府裏見。
他這副混不吝的架勢,還真的唬住了一直打太極的湯顯淙,眼見着今天不給北靜王一個明确的說法,夫人的肚兜就可能拿不回來。今天必須低一次頭,才能将臉面稍微撿回來一點點,否則将丢得更多。
無奈,湯顯淙只得道:“我承認,這是內子的東西,是我自家府裏出了狀況,才連累了王爺的奴才……”
北靜王趕緊截住他的話,道:“所以你除了謝銀,還要加上賠禮的銀子,我這賬沒算錯吧?”
湯顯淙:你特麽的王八蛋,老子問候你祖宗十八代。
“沒有,王爺說的很對,是應該送兩份銀子。”
“嗯,”北靜王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同情地對湯顯淙道:“府裏這麽不清淨,真是難為湯大人了。拿着這肚兜,趕緊回府查查是怎麽回事吧,”
“該嚴懲的一定要嚴懲,就是對你再不滿,也不能鬧到外面來丢你的人是不是?”說完還拍拍湯顯淙的肩膀,以示對他的鼓勵。
別氣餒,人生到處都是坑,往前看,你家夫人還在給你挖呢。
北靜王帶着一幫随從大搖大擺地走了,湯顯淙将肚兜塞到袖袋裏,鐵青着臉,從人群中鑽了出去。
圍觀的人可沒有散開,而是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又說又笑,一會兒的工夫,公主府家這樁醜事就鬧得漫天飛揚了。
湯顯淙一回到府裏,就氣勢洶洶地直奔鐘夫人那裏而去。
一進門便将肚兜狠狠地扔在了鐘夫人臉上,鐘夫人一楞,整個人都蒙了:“表哥,這不是我的肚兜嗎?你拿去幹嗎,難怪昨天柳兒到處找都找不到呢。”
她的話把湯顯淙的滿腔怒火一下子噎了回去。
他疑惑地看着表妹,他們兩個又不是第一天一起生活,表妹的話是真是假他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表妹說肚兜找不到,那就是找不到,不是她自己拿出去的,更不可能是她送人的。
那麽會是誰呢?
他的腦子裏立刻跳出了沈氏那張令人厭惡的嘴臉。
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又是她幹的!
接二連三的倒黴都和她脫不了關系,沒想到府裏才消停了沒幾天,她又開始整事了。
自從上次那十萬兩銀子開始,湯顯淙就再也沒進沈氏的院子,沈氏氣得不輕,動不動就到鐘夫人那裏找茬。
但是鐘夫人不和她對着幹,而是伏低做小讓她欺負,掉頭再到湯顯淙面前哭訴,段位絕對比沈氏高的多。
沈氏見自己的拳頭都打在了棉花上,有火發不出,便轉身對湯顯淙冷嘲熱諷,甚至連他出門應酬的銀子錢都開始克扣。
這日子真特麽過得憋屈。
湯顯淙早就對她一肚子火氣了,如今見她竟然将鐘夫人的肚兜拿到府外,連累整個公主府出醜,心裏恨得咬牙切齒。
鐘夫人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對勁。
剛進來将肚兜甩到她臉上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不對勁了。
只不過她沒問怎麽了,而是直接告訴他這肚兜從昨晚就不見了,表哥你是怎麽找到的?
這還用問嗎?
肯定是從沈氏那裏拿來的。
就聽湯顯淙道:“這是北靜王府的一個奴才給我的。”
“什麽?”鐘夫人大驚之下,差點暈厥過去。
自己的肚兜,怎麽會到了一個奴才的手裏,表哥過來興師問罪,自己還有活路嗎?
“表哥,碧荷什麽都不知道,這肚兜從昨兒個就不見了,不信您問柳兒,柳兒收拾箱籠的時候看見不見了,還問了其他伺候的丫頭,都說沒看見。”
鐘夫人吓得語無倫次,但是堅決表明自己什麽都不知道。
這種事情馬虎不得,要是真的被人偷出去陷害她的話,她需要先得到表哥的信任,然後才能揪出那個陷害她的人。
盡管陷害她的人是那麽顯而易見。
将她的肚兜拿出去給一個奴才,這得多麽狠毒的招數,沈氏是想往死裏害她。
想到這裏,鐘夫人當即跑到繡簍子那裏,拿起一把剪刀就往自己的脖頸上插去,臉上早已經布滿了淚花,痛不欲生。
“我沒臉活了,只求表哥看在情意一場的份上,替我洗清冤屈,來世……來世……”她哽咽地都說不下去。
疼得湯顯淙的心都碎的不能再碎了,二話不說過去,不等鐘夫人将剪刀再往裏插,便被他抓住了手腕,好說歹說将剪刀奪了下來。
柳兒在一旁吓得臉色蒼白。
知道夫人在演戲,可是差點被老爺演成真的,看着那剪刀在夫人臉前晃來晃去,她的魂都快吓掉了。
這日子一天到晚雞飛狗跳的,好好的人都能折壽十年。
湯顯淙抱着鐘夫人,任她在自己懷裏哭得稀裏嘩啦,差點斷了氣。
後來還是柳兒掐人中,才把已經暈厥的鐘夫人掐醒過來。
這情形一看就明白,沒什麽好審問的了,鐘夫人肯定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