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劍尊冷酷無情 — 第 74 章


雙文律伸手一招,一柄飛劍破開重重禁制飛過來。

他将劍抛給危澤方。這是危澤方的飛劍,被萬生魔擒下後奪走封進寶庫裏。

“你發現問題後,記得上報宗門,怎麽不記得等待支援?”雙文律道。

危澤方尴尬地笑,他的修為在第七重天玑境,除非遇見拾柒大魔,否則逃命絕對沒問題。于是他上報後就直接莽了過去,誰想到就撞進了萬生魔手裏。

“這個……涼洲最近比較亂,弟子怕出事……”他喏喏解釋了幾句。

涼洲最近的亂不只是因為這些外來魂魄,還有夏遺突然出手破了十餘座摩厭百城的原因。

這些都屬于涼洲的動蕩,被他寫進報告提交了上去。

他跟着雙文律回到劍閣駐地。

劍閣在涼洲的駐地位于血煞門與吞海宗之間的空屬地,在一片荒草平平的原野中,立了一間小破觀。

血煞門和吞海宗都是涼洲中有名的魔修宗門,兩宗毗鄰,互相之間都想滅了對方吞并成自己的,但這片荒地除了水草豐美,卻沒什麽資源,靈氣也薄,更不是什麽戰略要地,沒人願争,也就一直荒着。

小破觀外表看着破破爛爛,随時都有可能倒塌,進去之後卻別有天地。

一座寬闊的習劍場、四五間青泥黑磚的靜室,簡素整潔,最要緊的是後面一座通往劍閣的傳送陣,除此之外,還納了一部分外面的草場進來。

雙文律住進了何秋明給他準備的靜室,他且要在涼洲中待一段時間。

涼洲的動蕩一半是為着乾坤晉升的影響,一半是為着夏遺的突然出手。

他這個堕魔的徒兒,盯着的人可真不少。有些藏得深的,現在終于開始往外冒頭。

比如涼洲中這一百個蠱罐。

但放罐子的人既然把罐子明着擺在那裏,就算它們都被別人打碎或拿到手,也捉不到他的尾巴。

想要捉到他,不能找他撒出去的網,要找他牽在手裏的線。

危澤方一直屏着息,等雙文律的房門關上後才敢喘氣,瞧瞧去問何秋明:“師祖,祖師怎麽來了?”

他以為會是何秋明來救自己來着。

何秋明呵呵:“你現在知道怕了?”

危澤方是她的徒孫,才剛突破到第六重天權境的時候就跑到了涼洲,剛開始還算老實,後來突破到了第七重天玑境、熟悉了涼洲的情況後,就開始到處浪。

穩重沒學多少,光知道莽了。

危澤方很實誠地點頭:“祖師什麽時候回去啊?”

“不知道。”何秋明道,“劍尊來此必然有事,你老實兩天吧,別礙手礙腳。”

雙文律沒有動用劍閣中的傳送陣,不聲不響就來了涼洲,具體為了什麽,她也不清楚。但劍尊從不做無用之事,等着便罷。

危澤方挨完訓,多了個新任務:去清繳萬生魔剩下的洞府。

這是個繁瑣的活兒。狡兔三窟,除了這座老巢萬生仙庭,他還有許多備用的住處,裏面都囚了被萬生魔當做“根”的生靈。

危澤方狀态還好,他修為高,被抓的時間不長,劍意護身,“生生不息”紮不進根。萬生魔把他封在大柳樹裏,是等着慢慢煉化。

其他那些被萬生魔紮根的生靈就沒那麽好運了。雖然被挑斷了菌絲,之前的損傷卻不是一時能彌補回來的,都需要危澤方一一安置。

這清繳着清繳着,危澤方就清繳出一個麻煩來——盛驚曉。

盛驚曉修為太低,沒資格被放進萬生魔的老巢。危澤方是在一個單獨的囚室中發現他的。

他當時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身上覆了厚厚一層幹枯的菌絲。

危澤方把他喚醒,準備讓這小子收拾收拾自己離開,別給自己添麻煩。

盛驚曉睜開眼,一雙眼睛幹淨懵懂地看着他:“你是誰?”

危澤方:“……怎麽?幾日不見就不記得我了?”

盛驚曉是真不記得了。他不但不記得危澤方,也不記得最強劍修系統,他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萬生魔看上了他識海裏的“最強劍修系統”,但一時沒找到系統的規則漏洞,就拿菌絲把他裹了準備慢慢拆。

盛驚曉的神魂受到震動,現在什麽都不記得了,法力也不會用。最強劍修系統為了多拖一段時間自行封鎖,關機下線。

危澤方犯了難。

他劍道修為不錯,對治療神魂卻沒什麽法子,更不知道該怎麽把那個死機了的系統給弄起來。

盛驚曉原是萬劍峰的修士,按理說應該把他送回萬劍峰,但這天長路遠的,危澤方沒那個工夫。

盛驚曉雖然堕魔,卻還沒幹出過什麽喪心病狂的事。上次和這小子聊得還挺開心,危澤方也不太想除魔。

可盛驚曉失憶了,他現在的心智就像個十幾歲的少年郎,要是就把他這麽丢下不管,不出一個時辰,他就得沒命。

危澤方思來想去,把盛驚曉打暈了帶回劍閣駐地。

何秋明:……

她氣得直瞪危澤方:“你能不能靠點兒譜?!”

危澤方心虛道:“我檢查過了,他身上沒不幹淨的東西。把他神識治好後丢出去就行了。”

何秋明撸起袖子要揍徒孫。

雙文律打開門,笑眯眯地看着危澤方被揍得滿院子蹿了一圈兒後,慢悠悠開口道:“把他留下吧。”

危澤方松了口氣,一下站住了,對雙文律行禮道:“謝謝祖師!”

何秋明一巴掌拍他腦袋上。

危澤方一個踉跄,摸了摸腦袋,嘿笑了一聲,問道:“這個……盛驚曉失憶的事……”

他自己救不了,還得要師長幫忙。

“讓他先繼續失憶着吧。”雙文律道。

危澤方:“……啊?”

……

盛驚曉醒了,他還失憶着,只記得自己之前醒過來時,見到了一個浪蕩不羁的劍客。那劍客問了他幾句話,就把他給敲暈了。

現在這個劍客正一臉不爽地倚着門框,側頭看過來:“醒了?”

盛驚曉下意識翻身坐起,擺出戒備的姿态。

危澤方輕嗤一聲:“行啦,要害你你早死了。”

盛驚曉摸了摸頭,問道:“那你為什麽要敲我?”

危澤方:“為了治你腦子。”

盛驚曉:“哦。”

危澤方:“……你信了?”

盛驚曉:“……你騙我的?”

危澤方:……這小子失憶後怎麽傻憨憨的?

“行了。”危澤方站直不倚門框了,“你失憶沒地方去,就先在這裏住下吧。”

“哦。”盛驚曉道。

“出來看看吧。”危澤方道。

盛驚曉留下了,代價就是這小子要由他照看。

但這裏可是劍閣駐地,盛驚曉是個堕魔的魔修……總之,就很麻煩。

危澤方帶他在附近不重要的地方逛了逛,又警告了他哪些地方不能去。不過,就算盛驚曉不聽話也無所謂,重要地方都有禁制,別說盛驚曉失憶了,他就算修為再高一重都進不去。

盛驚曉一路上都挺乖巧,走到習劍場後,看着地上的劍痕邁不動步了。

“這是什麽?”他問道。

危澤方瞅了一眼,道:“劍痕。”

“劍。”盛驚曉重複道,“劍……能給我一把劍嗎?”

盛驚曉自己的劍在他的須彌袋裏,他現在完全忘了該怎麽打開。危澤方不愛動別人的東西,給他找了一柄小兒習劍用的木劍。

盛驚曉拿到木劍後很歡喜,對着劍痕比劃着舞劍。

危澤方在一旁看着。盛驚曉比劃兩下後,好像被喚醒了一些記憶,動作逐漸矯正,很快就變成了基礎劍法。

他的基本功很紮實。不是那種因為修為足夠、身體素質很高,所以輕易做到。

能夠輕易做到,不代表就懂。

有言道:“書讀百遍其義自見。”此話換在習劍上也是一樣的。

千錘百煉過後的紮實,能夠凝神聚意。盛驚曉的基礎劍法中,有着劍意的雛形,但他的劍意好像受到某種困縛,始終無法突破出來。雛形也就始終只是雛形。

盛驚曉練完基礎劍法,雙眼亮晶晶地看着危澤方:“你會劍術嗎?”

“我會。”危澤方道。

“那你能不能教我劍術?”盛驚曉道。

危澤方揚了揚眉:“為什麽?”

“我感覺我剛剛練劍練得特別好!”盛驚曉道,“你看,我第一次練劍,就這麽厲害,我一定是個不出世的天才!像我這樣的天才,你忍心埋沒嗎?”

危澤方:……他怎麽忘了,這小子是個腦抽起來發言要超越劍尊的貨!

危澤方被盛驚曉纏了幾天,煩不勝煩,找了一套自己編的劍法教給他。

盛驚曉歡歡喜喜地練了起來。

危澤方看了一會兒,他看出來了,盛驚曉在劍道上的天賦是真的差。差到是那種,和百年一遇的劍道奇才是同樣稀有的品種。他身上都有一個後天的劍骨了,怎麽做到的學劍比普通人還慢?

“你要不要轉修別的道法?”危澤方忍不住建議道。

“為什麽?”失憶的盛驚曉心智大概正是十幾歲的中二少年,他一揚腦袋,眼神睥睨,“你是怕我學好劍後比你帥嗎?”

危澤方:……

不想理他。

又過了一會兒,盛驚曉主動戳他,指着一旁的雙文律問道:“那邊兒那個人是誰?”

雙文律這幾天都停留在涼洲,有時出門去解決幾個魔修、救下一些外來魂魄、給蘭暢幽和燭陰添點兒麻煩,剩下時間都在劍閣駐地。

駐地中那片草場處于內外共連的狀态,偶爾會有些不明所以的野獸進來。來得最頻的是一個野犀群,犀群中有幾個開了靈智的妖,最難得是一頭白犀,通體潔白溫潤,如披了一層玉殼。

何秋明閑時會給它們講一講道。雙文律來了之後,也把這個當成了娛樂活動。

犀群通靈,每次來到這裏後,未開智的野犀自去啃草玩耍,開智的就湊到雙文律身邊,很乖地伏下身子聽他講話。

白犀走過來,一低頭,口中吐出一枚玉石、兩株靈草來。

雙文律拾起玉石把玩片刻,放到一旁。上次白犀帶來靈草,他沒有收,這次有又添了一枚玉石,他要是還不收,下次白犀恐怕又要去尋別的東西了。

白犀見他仍不要靈草,就低鳴幾聲,示意一旁別的野犀将靈草吃掉。

它希望它的犀群中多幾個開智的野犀,它也多幾個同伴。

雙文律摸了摸它的犀角,白犀溫順地低下頭,聽雙文律講道。

危澤方遙遙看過去,對盛驚曉道:“你對他喚前輩就是。不要去煩擾人家。”

白犀總比盛驚曉可愛。

“我覺得他比你帥。”盛驚曉道。

危澤方:……

“你不服氣?”

“……不敢。”

“所以他的劍術一定比你好!”

“你說得對。”

“所以我準備去向他求教劍術!”盛驚曉提着劍興沖沖就想過去。

“……你等等!”危澤方伸手抓住這不省心的小子。

你一堕魔的魔修,曾經還放狂言要超越劍尊,現在還想往人家身邊湊?對自己沒有點兒數嗎?

盛驚曉要是有數就不會放言要超越劍尊了。

危澤方盯了他兩天,在出門給祖師解決的那些麻煩掃尾時,終于還是沒盯住。

盛驚曉整日看着那白衣墨袍的劍客坐在一群野犀之間,野犀體型龐大,安靜乖巧地伏在地上,劍客意态安然,自有仙意,很讓人羨慕。

他趁着危澤方不在,湊到雙文律身邊兒,雙文律正在給犀群講道,他也擠過去,鑽在兩個大家夥之間。

野犀低頭瞅瞅他,沒管。

雙文律坐在犀群當中,像安然悠閑的仙,盛驚曉就被它們襯得像個小豆丁似的。

他也乖乖坐在聽雙文律講道。這群野犀開智不久,聽得都是基礎。盛驚曉失憶失得很徹底,跟野犀們半斤八兩,也聽得津津有味。

太陽将落,雙文律今日的談興盡了。

野犀們一個個站起來,低頭給雙文律行禮,慢悠悠地離開。

白犀走過盛驚曉身邊。盛驚曉看那白玉雕成一般的大家夥,很是羨慕,悄悄擡起手,想偷偷伸手摸一摸。

白犀低頭看了他一眼。盛驚曉立時收回手臂不敢動了。

他感覺自己要是真碰上了,會挨揍。

白犀可以讓雙文律摸、讓何秋明摸,但不肯讓別人碰。危澤方都不行。

黃昏日暮,霞落長河,野犀們吃飽喝足、玩耍盡意,在霞光中跟着白犀又慢悠悠地走出了這片草場。

盛驚曉爬起來,對雙文律很恭敬地行一禮:“這位前輩,您可不可以教我習劍?”

雙文律輕笑了一聲:“你為什麽要習劍?”

“因為我天資不凡,必然會成為世間最頂尖的劍客!”盛驚曉道。

雙文律看着他,盛驚曉在他的目光中,漸漸感覺到尴尬,他嘿嘿僵笑兩聲,說道:“……好吧,我想成為世間最頂尖的劍客。再不濟也要成為一個厲害帥氣的劍客。”

“再回去想想。”雙文律道。

盛驚曉:“啊?”

“你想要習劍最根本的原因。什麽時候想到了,什麽時候我教你。”雙文律起身彈了彈草葉,悠悠走遠。

留下盛驚曉一臉茫然。

他确實是因為覺得劍修很帥、很厲害,所以才想習劍的啊……

盛驚曉想了兩天,都沒想到答案,沒奈何,只好偷偷去問危澤方。

危澤方:……也不是很驚訝。

他果然沒聽話過去麻煩劍尊了!

“你過來。”

盛驚曉乖乖過去,做附耳傾聽狀。

“自己想去吧!”危澤方惡狠狠道。

靜室內,雙文律忽笑了一聲。

……

盧驕霖已到了涼洲。

她的确有幾分本事,借助主神的幫助突破到了第四重開陽境。

開陽境的關鍵在于神魂,修到此境後,可以陽神出竅。盧驕霖此前雖然沒有修行過乾坤的功法,但她的魂魄已經被主神送往過無數世界、完成過無數任務,基礎夠了,修行到第四重不會太難。

水月坊中,修為在第四重開陽境已經可以出門歷練了,但若是想去往涼洲這類危險的地方,至少要修為到第五重玉衡境才行。

可對于盧驕霖來說,突破到第五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第五重玉衡境,要看心性。她懷着“要攻略劍尊”這樣的執着,怎麽突破得了?

魔道修執心,倒是不受此所限,但仙魔戀這種事……聽聽也就罷了。她要是真轉成魔修,被劍尊一劍砍了的可能更大。

為此,盧驕霖想了個別的法子。

盧驕霖領了去睦洲歷練的任務,設計讓一個魔修擄走了自己。

“……你還真能成功。”盧月泉在識海裏喃喃。

她原本以為盧驕霖起碼得在水月坊中再困個十年八年的。離開水月坊後,盧驕霖就展示出了許多稀奇古怪的能力,影響那魔修一路将她擄到涼洲,還沒有傷害她。

盧驕霖輕哼了一聲。

她好歹也是主神世界中任務完成率最高的幾位之一。若非如此,主神也不會選擇她來占了這個身份、完成這個任務。

盧月泉的身份對于主神世界來說,不是一般的珍貴難得。她是個修士,乾坤中到現在都沒有幾個能魂穿成修士的,這些人也都是附身于修士的遺骸上。

但盧月泉不同,她有離幻體質,可以一體雙魂,侵占她的身份,不會像楚越那樣因為命燈熄滅而立刻暴露。

最難得的是,這個身份還曾與雙文律有一點因緣。

在無數個世界完成過無數任務之後,盧驕霖積攢的積分早已高到可怕,兌換的各種能力也多到可怕。若是能将她自己的實力完全帶進來,就算對上第七重天玑境的修士她也不怵!

只可惜,乾坤的限制太大,她兌換的很多實力和道具都被乾坤的規則限制住了,帶不進來,委實束手束腳。

到了涼洲,主神給盧驕霖的幫助就更大了。

自從她獲知了劍尊雙文律在涼洲的信息後,主神安排的那些投到涼洲的輪回者就迅速運轉起來,他們鈎織成一張巨大的情報網,各種瑣碎不起眼的信息被傳給主神,經過嚴密的計算和推演,得出結論,最後又下發給了盧驕霖。

“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盧月泉也忍不住好奇起來。她被困在識海當中,除了跟盧驕霖聊天也沒別的事情可幹。盧驕霖大概也是心懷隐秘沒人可說,兩個人倒也能聊上一聊。

她們現在還被那個工具人魔修困着呢,盧驕霖打算怎麽脫身?又怎麽找到劍尊?

“你看着就知道了。”盧驕霖道。

此前那魔修只控制住了她的修為和行動,現在來到涼洲之後,他大約是覺得水月坊不可能追到涼洲來,就肆意起來。

他邪笑着摸了一把盧驕霖的臉,嘿嘿道:“美人兒別急,等到了地方,我就陪你快活!”

盧驕霖做驚恐狀:“你、你到底想幹什麽?!”

“別裝了。”魔修得意道,“離幻體質,多難得的寶貝啊!你乖乖配合我雙修,我可舍不得殺你。可你若不聽話……”

他翻臉恐吓道:“大極樂魔正需要你這樣的寶貝幫他神識突破。他可不像我這麽憐香惜玉,到時候,你可就不知道要變成什麽樣子了。”

盧月泉在識海中發抖,她什麽話都沒說,但劇烈的憤怒哀懼卻在識海中掀起滔天狂浪。

盧驕霖也不由沉默了一瞬。她知道盧月泉經歷過什麽,她還帶着那張黑狐皮呢。

作惡的狐妖死了,對于看客來說故事好像已經結束,有了一個好的結局。可是對于受害者來說,一切還遠沒有結束。他們只能獨自舔舐尚未愈合的傷口。

“別怕,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盧驕霖難得溫柔地安撫她。

“貓哭耗子!”盧月泉尖利道,“你和他們有什麽分別?!不都一樣是在利用我的離幻體質嗎?!”

盧驕霖不争辯不解釋,只道:“我會讓他死。”

盧月泉不理她,在識海中冷冷看着她行動。

盧驕霖利用她那些古怪的能力,三言兩語引導那魔修把她帶到了丹銅洞。

在那魔修急色地想扯她衣服時,一道劍光忽然斬入洞中,削去了魔修的首級。

一個白衣墨袍的劍修走進來。

……

衛翎看着盧驕霖,皺眉道:“水月坊的弟子?你才開陽境,怎麽跑到涼洲來了?”

萬劍峰在涼洲沒有駐地,他來到涼洲找他那個堕魔叛宗的弟子盛驚曉,路過丹銅洞附近,覺察到有魔修在欺侮女修。

他出手斬了那魔修,覺察到那女修是水月坊中修士,不好不管。但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堂堂萬劍峰宗主,弟子卻堕為魔修!太丢人了!

可衛翎穿的衣服上都有萬劍峰的标志,那女修瞧見必然會認出來。他翻了翻自己的芥子須彌空間……嗯,萬劍峰宗主一般不太在意穿什麽,也沒有僞裝身份的需求,身為宗主,他的所有衣服上幾乎都有萬劍峰的标志,只除了壓箱底的一套……

那是一套白衣,配了墨青色的外袍。和乾坤中某位人盡皆知的大能慣常裝扮很像。

這套衣服,還是衛翎年輕時候特地準備的,已經很多年沒有穿過了。

他頓了頓,還是換上了這套衣服,走進洞中去見那個水月坊弟子。

識海中,盧驕霖心滿意足道:“你看,我說過他會死。”

主神的輔助還是有用的。劍尊,這不就碰上了嗎?英雄救美,多好的開端啊!

盧月泉在看到這個劍修後,忽然平靜下來。

她憋住笑意,誇贊盧驕霖:“你真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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