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據了位置
宗暮歲見到姬四九昏倒在床上,幫她擺放好身子,重新将被子蓋在她的身上。
他坐在床下的腳踏板處,身體靠着床外側的紅木,看着自己手指的傷口發呆。
因為他的血喚醒了她一部分的記憶,她想起來他胸口原本的印記,可是這是宗暮歲的身體,怎麽可能有那個印記呢?
剛才她說:“師傅…我怕。”的時候,他真想沖過去抱着她,告訴她只要有我在,你什麽都不用怕。
即使有再大的沖動,他還是得冷靜的壓制下來,他不能這麽做……
他突然苦笑了一下,自己千辛萬苦的下來,好不容易做到讓她接受了自己,卻……
卻被曾經的自己打敗了,他在她的眼神中看到巨大的失望,因為這具身體沒有那個印記的時候,她眸子裏的情緒證明了一切。
那現在這個身份,還怎麽走進她的心?
是不是要經歷更大的挑戰,才能取代曾經的自己?
這條路,好像越來越難了……
姬四九在夢中仿佛跌進了深海,她不斷的聽到一些零碎的對話,是她和另一個男人的對話。
她在夢中遲遲不肯醒來,她要找到他,要看到他的臉,可無論怎麽做都是徒勞。
她不斷的在心裏問自己,他是誰?
他在自己的生命中是什麽樣的角色?為什麽自己的心裏會這麽難受?
像當年姬家的那場災難降臨時一樣難過,她好像忘掉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人。
宗暮歲看着不停搖着頭說夢話的她,眸子裏閃過一抹心疼。
他伸手将她額頭的汗擦掉,自言自語的說道:“別在想了,過去的都不重要……”
他靠着床邊坐了一夜,心裏不斷的懊悔,為什麽要在一切都沒有安排好的情況下就出現在她的生命中。
他太沖動了,根本沒想到後來的局勢會走到如此的地步。
姬四九第二日天還沒亮便醒來了,她看着宗暮歲落寞的身影,心裏有些愧疚。
“對不起,弄壞了你的衣服。”
宗暮歲聽到她的聲音,立刻回頭扯出一絲笑顏,“沒關系,一件衣服而已。”
姬四九坐起身,長發随意的散落在肩膀上,她盯着他看了很久,随後問道:“你為什麽叫我九兒?”
宗暮歲裝作不明白的看着她,随後攤開手說道:“這樣才比較親昵啊!他們都叫你四九,我偏要叫個不同的名字。”
姬四九聽過答案後淡然的笑了笑,目光看向遠處,說道:“好像有個人也這麽叫過我,可是我不記得他是誰了。”
宗暮歲聽後眸子一震,立刻拉住她的手,“九兒,要是忘了就不要再想了,好嗎?”
她敷衍的點了點頭,靠着牆壁若有所思。
宗暮歲看她的神情便知道,那些零星的回憶,在她心裏占據了位置。
“你一夜都沒睡?”
“嗯,我見你昏倒了,不放心,便在這守着你。”
姬四九疑惑的看着他,随後問道:“宗暮歲,你是不是有事情瞞着我?”
他絲毫不慌亂的回道:“當然沒有,你指的是什麽事?”
“你為什麽會将堂單的排位寫的那麽合适?你怎麽會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