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魇足還是從未魇足(2)
“諾……”
怎麽背後也有啊!又沐過一次浴的殇琴坐在池邊,穿着松松垮垮的褥衣為自已上藥,可在反首為肩上擦藥時,看到背部也是一大片痕跡後,便皺起小臉蛋,怒氣瞬間竄了上來。如果那個帝王在這裏,她恐怕會把手裏能給的都“扔”給他吧!
“陛下。”站在內室門外,等裏面人兒出來的兩侍女,低頭向走進寝宮的君王行禮。
“娘娘還未起身?”嬴政看向關起的門扉問道。
“回陛下,娘娘以起身,現正在裏面上藥。”青竹恭敬的回答着那位人兒現所做之事。
“為何不進去伺候娘娘。”嚴肅一絲不茍的君王,用眼角斜了她們一眼冷聲講道。
“娘娘不讓奴婢們在一旁伺候。”青葉低頭講出她們之所以不進去,為那位人兒上藥的原因。
“開門。”
“諾。”青竹青葉遲疑了一下,便迅速推開門,待這位君王走進去後,又恭敬的退出關上。
“這膳食看來又要重新傳過了。”退到大殿中間的兩個侍女,青竹看着這一桌膳食皺眉道。
“姐姐你還在這想膳食,應該擔憂一下裏面的娘娘吧?娘娘才剛剛好一些呢,陛下可千萬不要再做出什麽事情來了。”青葉看着內室的門,崩緊了心,唯恐裏面又傳出那位人兒的尖叫聲。
“陛下之事我們憂了又能如何?不能改變唯有遵從。”青竹看了眼在這裏空着急擔心的妹妹,不輕不重陳述的道。
“是……”
這要怎麽上啊。縱使自己身體的柔軟度再怎麽好,可要為背後上藥,這件事還是有些高難度的。殇琴放下寬大的衣領,偏頭望向青紅一片的背,反手由後而上想替自己上藥,可任她怎麽努力,清風雪抹得到處都是,就是沒有抹到它應該擦到的地方。耐心用盡的人兒,正醞釀着要怎樣來發洩她的怒火了!
君王一走進層層輕紗,看見的就是這麽一幅“美人沐浴初出水之,衣帶漸垮露俏顏,反首側望捏眉輕嘆,青絲滑下遮蓋芳華。”這樣的場景。
“你還敢來!”一看到走近的人,醞釀情緒到達一個頂點的殇琴,憤怒唰的拉上衣服,起身怒瞪着這位帝王大聲吼道。都是這個罪魁禍首才會害她這麽慘,他現在居然還敢出現,所以這位想發洩的人兒,想也沒想的将怒火全部轉向這位帝王。
“這是寡人寝宮,寡人為何不敢?”嬴政與她站在同一條木板上,居高臨下看着這只正豎起逆毛,朝自己發難的人兒冷冷問道。
“……”她要權力,要權力拉!被他這懾人的黑眸一望氣勢一壓,如到了冬天的人兒瞬間滅下火來,像小媳婦一樣怯懦的望着他在心裏大聲的吼。果然氣憤會使一個人失去理智,因為在這裏她權力再怎麽大,也大不過眼前這位君王,所以她的憤怒注定只能默默無聞的放在肚子裏,最後爛于心中。
“躺下。”看到垂下柔順毛發的人兒,嬴政拿過她手上的藥瓶,平緩的講道。
哼,這下知道裝好人了!不從的人兒甩袖轉身,輕薄的衣袖在這位面無表情的帝王身上蕩過,自認為是很憤怒潇灑的舉止,殊不知帶着清風雪香味的衣裳這一拂,讓本就深沉的眸子又暗下了一分。
“躺好。”沒有提高聲音,也沒有加強冷意,君王看着她背影只平靜的講出這兩個字。
“……”
“愛妃。”微微減輕的聲音,像極了惡魔魅惑人心的低語,只要獵物一有不從,似會随時将那獵物吞噬掉般。
躺下就躺卧下,不就是上藥嗎?更過的事情都做過了。嘔着氣,可局勢一點也不利于自己,殇琴也只得抿着唇賭氣不講話,默默趴在一堆自己剛剛脫下來的衣裳之上。“你要做、做什麽!”怕極了別人再脫自己衣裳,一感到背後的人要來扯自己的衣服,反應迅速過來的人兒,立馬拉緊衣服防備的望着這位帝王。
“愛妃不脫衣裳,寡人如何上藥?”君王微擡眉,平靜的講。
“嗯……”她是不是就是那什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呢?看到這位帝王剛正的目光,殇琴輕輕點頭,将褥衣退至腰下,然後老實的趴好,等這位還要去處理政事的一國之主為自己擦藥。
“來人,将這些膳食撤下,重新上過。”青竹看了下以冷掉的膳食,向大門外的宮女講道。
“是。”宮女們應着,又開始做這一項浩大的工程。
“陛下,今年是什麽年?”趴着享受他不輕不重擦藥的人兒,突然這麽問道。
“秦政二十一年。”懈下王冠,身着黑色系便服的君王氣勢猶在,只是少了份冷漠疏離,平和回着這位嫔妃的問題。
“……”誰不知道這是秦王政二十一年啊?就算別國人忘了他們自己君王的年號,也不會忘記帝王大人你的年號吧?“臣妾是想問天下幾年。”
“華夏壬辰龍年夏時六月六日。”
六月初六啊?傳說如果是六月六日六時生的人,那是惡魔投胎人間想要尋找愛人的。“陛下是幾時所降生的?”好吧,盡管知道那是傳說,不過她就是好奇,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那個傳說中惡魔。
“酉時四刻。”君王不厭其煩的回着,他這位愛妃的問題。
酉時四刻……殇琴一聽到這個時間便認真算起來。酉時是晚上五點到七點,那四刻是……六點?嗚嗚,不是吧,她真攤上一位惡魔了。哀怨的人兒咬着手臂,在為自己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