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悟,然後黑線更重了,“至于這樣嗎?他又不可能背叛你。”
音弦沒有反應,但是臉上卻有了別的內容。
“我明白了……”冷羽飛頭上一大堆的黑線密布,“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你也會有處理情敵這種想法,雖然她還算不上。”
音弦恢複到面無表情。
冷羽飛繼續黑線,“小弦你就放別人一條生路吧,你已經嫁了,但是還沒事跑出來秀恩愛,小心單身的那一群哪天直接下黑手啊(ˉ△ˉ;)”
音弦對此反應很淡定的飄過:“…..((/–)/”
“等等,好像又有什麽地方不對。”冷天風好像反應過來了什麽,驚訝的指着音和、音弦兩兄妹說,“你們不是兄妹嗎?為什麽……”
這下不止一個人反應過來了,音和音弦既是兄妹,亦是戀人,這從某種意義上而言關系很混亂。
“其實你們沒必要驚訝他們的關系的,在那件事之前他們就一直在一起,後來就很自然地在一起了。”穆雪貞對此并不詫異,反而微笑着說,“而且你們并不了解堕落神族的狀況,兄妹通婚并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因為到現在為止,算上這兩只,堕落神族也才十五名成員,而且一般情況下他們倆還不能算在其中。”
“十五個……這怎麽算都會有血緣關系吧。”淩墨琊黑線扶額,“而且說起來堕落神族大概就相當于血族,以血統決定地位和力量,選擇應該是在等級相同的人之間,所以這并不是什麽奇怪的事。”
這個解釋很符合真實情況,被大部分人接受了。
“審判之間是不會有血緣關系的,不過比起并不一定牢固的親情同伴之間感情羁絆反而會更牢固。”凡雪微笑着說,她和姐姐同樣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血緣關系,但是感情依舊很好。
冷羽飛望了一會天,在他們的閑聊暫時結束後給出了音弦答案,“如果你覺得必要的話就處理了吧,沒關系的。”
音弦轉回頭,手上的晶筆在面前再次寫出了一個字,随即晶筆滑落,火焰騰起,空氣中的“焚”字在一片或驚愕,或憤怒的目光中将整個競技臺化為了火海。
不得不說音弦直接在兩招就解決對手的舉動引起了不少的震撼,這樣雷霆的手段真的是在團隊只能處于輔助地位的幻術師嗎?這簡直是颠覆了他們的常識啊。
“桀桀桀,幻之審判又如何,等你成了一具死屍再強的實力都只能為我們所用了。”一個沙啞怪異的聲音低笑道,除了離他很近的人以及感知最強的冷羽飛、淩天傲和傀儡小人之外沒人聽見。
随着那個怪笑聲的落下,一個渾身被鬥篷包的嚴嚴實實,動作有些僵硬的人一步步的走上了競技臺,他的身形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間,就算看不見臉也給人一種脆弱的感覺,莫名的讓人心痛。
競技臺下直覺都挺準的幾個人都有些不好的感覺。
“總覺得什麽地方不對。”淩天傲皺眉,他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古怪的感覺,有些別扭,他的語氣很篤定好像确定自己派出的人能夠殺了音弦一樣,但是音和音弦兩兄妹和其他很少現身的人不同,他們的名聲一直不小,實力絕對不會有任何人敢輕視,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說出這樣的話絕對不會簡單。
“看來有什麽很有趣的事情發生了啊。”傀儡小人饒有興趣的看着競技臺上,冷羽飛手下的人來源很廣,所以好戲絕對是一出一出的,光是看戲都夠打發很長時間了。
“貞,哪個家族是什麽來頭?”冷羽飛輕聲問,她已經大概猜到一點了,但是如果是真的話小弦恐怕就要陷入抉擇之中了啊。
“那個……”穆雪貞回憶了一下,然後在記憶裏的一個小角落裏找到了這個家族的名字,“好像是拓跋家,好像并不是什麽強大的家族,行事比較神秘,但是我總覺得那些人很惡心,讓我覺得厭惡。”
“拓跋……”冷羽飛的眉徹底皺了起來,因為這個姓氏實在是讓她很不滿,因為這個姓氏在她的調查中似乎曾經參加過當年的事,所以她也有些戒備,但是最後還是有一件事沒有防住,音弦要找的那個人便是出生在拓跋家的。
“羽飛,你是在擔心那孩子嗎?”穆雪貞看出了她的擔心問道。
冷羽飛緊盯着競技臺上,表情已經冷漠,“已經不用擔心了,他已經出現了。”
“什麽?!”
裹得嚴實的鬥篷落下,一張介于少年與□□的俊朗面容和那時并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只是臉上詭異的血紋莫名的駭人。識貨的人一眼便能看出來那是契印,是有些身份獨特的組織用來約束屬下的特殊手段。被種下了契印的人一旦有了背叛之心契印便會發作,直接奪其姓名,狠毒至極,因而只會出現在一些殺手組織或者死士之間,這樣出現在一個家族中實在很奇怪。
随着走上了競技臺其上的規則屏障開啓,這個眼神空洞的少年漸漸的有了屬于他自己的神采,平靜得仿佛能夠清晰映出一切的蒼藍色瞳眸已經不複當年的幹淨澄澈,反而多了幾分看透世事的蒼涼和悲傷。
恢複了神智的少年看着對面美麗依舊的那個人,有些控制不住的張了張嘴,卻什麽都沒有說出來。這是在這世上于他而言最重要的幾個人之一啊,可是到後來他卻因為不得已的原因背叛了他們,所以他根本就沒資格見他們,甚至以虛無之殿的規則,背叛者——死。
閉着雙眼的音弦動了動,一直很平靜的她在這個孩子出現之後便再也沒辦法保持自己的平靜。輕而無聲的嘆了口氣,音弦緩緩的睜開了自那件事之後便極少再睜開的雙眼。
高貴的紫,堕落的紅糅合在了一雙清冷的眼中,就仿佛被污染的光,吸引着黑暗中的人前赴後繼,只為得到那一雙寶石一般的眼睛。這樣美麗而堕落的色彩仿佛在一瞬間讓她整個人都鮮活真實了起來,那種莫名的不真實感徹底的消失,也讓她多出了些許感情。
少年覺得自己的情緒有些瀕臨失控,因為這雙與以前沒有任何變化的紫紅色眼眸依然帶着那樣不易察覺的關心,在那段悲哀的歲月裏,這微小的溫暖彌足珍貴,溫暖得讓人心疼。
音弦安靜的看着少年,許久不見當年那個為了一個目标而努力修煉,想要有一天能夠靠自己的力量守護他們的男孩已經長大了,只是不知道這麽多年來他又究竟面對了多少,才能有那種已經看透世事的眼神。拓跋家的人渣恐怕只是把他當成工具在利用吧。
沉默蔓延,再見到好久不見的人之時他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沒人敢打破這樣的沉默,因為這樣的氣氛讓人壓抑得不敢開口。
許久之後少年先開口了,“好久不見,老師。這麽多年來您過得還好嗎?”
☆、相戰
莫名的沉默再次開始,這次僵住的是觀衆們。
“的确好久不見了,風。”音弦也是緩緩的開口,這個聲音正是之前沒有找到出處的那個聲音。
被稱為風的少年再次沉默,這時老師給他取的名字,希望他像風一樣擺脫一切的束縛自由的穿梭在世間,可是他終究是做不到了,現在他只求能夠死在老師的手上,結束他已經不可能再有轉機的一生,也結束這傀儡的一生。
音弦把目光從風臉上的契印上移開,手撫上右手無名指上的指環,然後淡淡的對風說:“還記得我當年告訴你,你要達到什麽地步才能出師嗎?”
風的眼神稍稍波動,為什麽老師會突然提起這件事?難道是連最後的情誼都打算斬斷嗎,不過這也對,他已經沒有資格了。撇清腦海裏一瞬間湧出的思緒,他很認真地回答,“記得。”
“那就讓我看看你這些年長進了多少吧。”音弦淡淡地說完,側過身對下面的某只說,“游燭,你的海日笛借我用一下。”
被點名的游燭:“……”
無語歸無語,游燭還是從自己的指環裏取出了一支海藍色的玉笛丢給了音弦。
接住這支笛子之後音弦的手稍稍的摩挲了一下冰涼的笛身,安靜得讓人不敢看的目光再度落到了風的身上,“開始吧。”
風沉默不語,但掌心中卻已經多出了一支顏色同樣很冰冷的玉簫,一看便知是由稀有礦石打造的。
這支玉簫一出來拓跋家的不少人眼神都變了,毫無保留的貪婪、垂涎和掠奪露骨的讓人覺得厭惡。可是他們卻不在乎什麽,反正這家夥只是他們拓跋家的一個傀儡工具,要不是還有些利用價值早就被殺了,而解決這個女人之後他的價值就沒有了,到時這件東西必然會給他們這些人,這已經是定局,誰還會在乎這垃圾的意思。
幻系的能力千變萬化,音系也算是其中之一,所以不論是音弦還是由音弦一手培養起來的風都精通音律,所以風的出師條件就與這有關。
安靜的力量注入樂聲響起。
悠揚空靈的簫聲,清脆婉轉的笛聲,交織成以前從沒有出現過的奪命樂曲。
竟然是早已經失傳的魔簫音律和古笛魅聲!
識貨的人震驚的看着競技臺,這兩樣東西是音系強者夢寐以求的的樂譜,但是因為修煉極其困難,樂譜又毀于戰亂所以早已經失傳。雖然已經無緣得見,但是這兩樣東西究竟有着怎樣的力量是毋庸置疑的,否則也不會讓那麽多音系的強者夢寐以求了。
星村家的人和傀儡小人也是同樣的震驚,不是因為這兩樣早已失傳的東西現世,而是因為……
“冷羽飛,你是準備讓你手下的人直接屠殺全場嗎?”傀儡小人轉頭看着冷羽飛,傀儡本就不好的臉色在此時更加的不好了。
“這是小弦和她學生之間的事,你難道還讓我攔着不讓他們交手嗎?”冷羽飛一臉死相的回視他,魔簫音律和古笛魅聲原本就是由一人所創,單獨的殺傷力便已經相當的驚人,一旦組在一起那麽所創造出的殺傷力絕對足以屠殺在場的絕大部分人了。
兩人就這樣臉色不變的對視ing……
另一邊站在夜音家範圍的一群人也有幾個識貨的,但是除了某幾個根本就沒人以為這兩樣東西組到一起殺傷力會大到足以滅殺在場的大部分人,他們還天真地以為這兩樣樂譜所釋放出的力量會相互抵消,不會穿透規則屏障。
“啊,這簡直是要直接是人命如草芥啊。”君魅看着競技臺上的兩個站得不動如山,但是衣服頭發已經被氣浪掀起的家夥表情都是接近崩潰了。難怪冷羽飛一定要把人安一部分到這邊來,這些東西爆發起來簡直就是完全沒有壓力的直接抹殺啊。
一幫完全沒有想很多的人頭頂上了一堆問號。
“還記得我之前說過某幾個人在的時候附近就最好連同伴都不能留下嗎?”君魅表情冷靜了下來,淡定的說。
“你說音弦他們嗎?”幕雪唯還記得說道。
“呵呵,有音系的頂尖強者在場的時候附近最好不要留下人,因為音系除了輔助之外的攻擊形式其實才是最恐怖的。”君魅45°角無語望天這些事情他們究竟是有多沒常識才會不知道啊。
“音系攻擊最可怕的地方在于……”沒有離開的伊萊斯站在君魅身後淡淡的開口,聲音冷淡的普及常識,“音系的攻擊可以接近完全無視防禦。”
衆人:“……”
音系修煉很困難,所以強者很少,就算是有也大多是起到輔助作用,根本就很少會展現出攻擊力,衆人根本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麽恐怖的地方,無視防禦,這樣的犀利攻擊恐怕連最鋒利的風系元素都做不到吧。
“所以這麽說的話……”邪月的目光看向已經亮起的規則屏障,表情微微的扭曲,“那個根本就防不住吧。”
“正解,他們要是再這麽下去的話,這裏會多出一地的死屍。”君魅點點頭。
聽完之後實在是無力的崎櫻轉過頭看向還在大眼瞪小眼的兩只,現在已經開始有人內傷了,她在深吸一口氣之後說道:“那邊的兩位,不想讓自己的人都死光就最好想辦法解決吧!”
瞪完的兩個人都無奈的嘆了口氣,這件事現在能夠處理的就只有他們兩個了。
樂聲已經進入了中段,接下來力量的爆發就會越來越強大,他們只有将力量限制在裏面了。
更加強大的力量随着手印的變化注入屏障之中,随着光芒越發的明亮,樂聲漸漸的減弱,然後外放的光芒漸漸凝結成為了實質的白色晶壁,其強度以既阻礙視線的能力絕對是一等一的。
厚重的晶壁之內,樂聲已經終止,力量上的絕對差距在已經注定了這場戰鬥的結果。
“咳!”風力量不支的跪到了地上,鮮血克制不住的往外吐,音系的交鋒造成的多半是內傷,他現在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內髒已經破碎。這樣下去他就必死無疑了,而那些家夥也不能再利用他了。
音弦收起海日笛,這裏厚厚的屏障剛好可以把這裏與外界阻隔開。
風沒有擡頭,但是他知道老師已經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了,現在他很快就可以結束了,以一個罪人的身份結束一生。
時間過去了一會,音弦沒有任何反應。
風并不知道老師想做什麽,但是他現在只想做一件事,“老師,殺了我吧……我背叛了你們……”
音弦聽着這幾近絕望的聲音相當的心痛,這個孩子本不該如此,她彎下腰伸手将風扶了起來,就像許久以前一樣讓這個大男孩靠在自己的身上,給了他一個久違的擁抱。
“老師……”風有些驚愕,他原以為老師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他也一直在等着老師對他下殺手的這一刻,可是等來的卻是一個久違的,就像小時候一樣的擁抱,溫暖的溫度讓人忍不住沉迷。
“我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你。”音弦輕聲說着,空出的右手扣住風的左手腕劃開一條不小的傷口,然後靈力粗暴的強行沖破自己手腕處的血管,略顯奇異的紫紅鮮血流了出來,和風鮮紅的血液交雜在一起,直落地面。
風尚在為老師的話而驚訝時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目光稍低便看見了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地面流動的血液突然間明白了老師想要做什麽,他想要阻止自己的老師,可是已經身受重傷的他又怎麽可能阻止音弦,“老師!快點停手……”
音弦不為所動,任憑鮮血繼續從身體中湧出,“吾名幻之審判弦,以吾之鮮血為引,予吾之學生風重生之力……”
因為屏障的阻攔裏面的情況徹底模糊了起來,但是不一會紫紅色的鮮血竟然就從屏障底部的縫隙之中浸了出來,這麽特別的顏色肯定不會是風的。
拓跋家的人在看見這鮮血之時便徹底的興奮了起來,這必然是那個女人已經死了,只要在得到她身上的東西,那麽在魔界就絕對不會再有任何家族會是拓跋家的對手,到時就算是那幾個帝國想要動他們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接下來只要一點一點的蠶食那些家族的勢力壯大自己,到最後他們就一定有掌控整個混沌的資本,到那時連虛無他們也不會放過,那時候的恥辱他們一定會洗清。掌控兩個世界,這簡直就是最好的夢啊。
“咔咔咔……”
堅固的屏障開始響起了瀕臨破裂的聲音,随着裂痕擴大,到最後屏障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沖擊的徹底的破裂,漫天細小的冰塵飛揚,緩緩的墜落這片天地,美得如夢似幻,也更襯得競技臺中央的兩個人脆弱的幾近虛幻。
手腕流血不止的音弦用相當親昵的姿勢單膝跪下将風輕輕地擁在懷裏,就像曾經一樣,跪在血泊中的兩人仿佛重現了當初的那一場血戰,但是這一次他們終于都找回了在意的人。
☆、悲哀
震人心魄的紫紅鮮血流滿了整個競技臺,如果不是競技臺上只有這兩個人幾乎沒人會覺得這鮮血是從這兩個人中的一個身體中流出來的,因為其中所蘊含的力量甚至已經足以匹敵一些高階魔獸,可供修煉者淬煉身體甚至吸收的精血一樣,如果得到一點并且吸收的話實力必然會大漲。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地方很引人矚目,那就是音弦的右臂上有着極其神秘的黑色紋身,如果這是在一個男人身上的話這并不會引起太多的注意,但是放在一個手臂纖細的女人身上簡直是違和至極,而且這神秘的紋身竟然似乎還有生命,一看就知道絕不尋常。
“诶,有一個不見了啊。”殘姬有些詫異的看着音弦手臂上因為衣袖被震破而露出來的紋身,語氣中透出好像少了什麽的感覺。
“的确,濤餮不在,又去哪了?”音和也深表同感,因為袖子的破碎隐約可以看見音弦的肩膀,而且手臂上的一部分空白是延伸向後背的,消失了的話就意味着有一個不見了。
“你們在說什麽……饕餮?”雪塵直接問了出來。
“啊,小弦的本命契約者,有一個不見了。又不知道跑哪去了。”音和無奈的說,其中一個基本上是閑不下來的,但是畢竟人家的修煉的方式并不需要一味的閉關苦修,所以音弦也不會太管他跑哪去,但是在這樣的場合下還消失實在是不對啊。
“有一個……(⊙_⊙)”一群人瞪大了眼,這話的意思分明是音弦不止一個本命契約者,可是本命契約這種東西不是一對一的嗎,這個還能有第二個啊!
“有必要這麽驚訝嗎,幻術師在虛無是一個被規則眷顧的職業,因為本身的能力是精神系的代表卻并不屬于規則,所以虛無的頂尖幻術師可以有兩個本命契約者。”穆雪貞微笑着解釋,這個其實是虛無的特殊情況,所以也沒什麽特別提的必要,畢竟能修煉到幻術實體化的幻術師并不多,甚至有的到了那樣的地步根本就不會再去找本命契約者簽訂契約,因為那反而會讓他們的修煉速度被拖下。
“所以這個事實證明了幻術師也是一個後期強悍的職業……”殘姬遠目,她也差不多是這樣,只有到了後期才開始真正的具備攻擊力。
“話說流這麽多血弦大人不會有事嗎?雖然沒有味道,但是血液之中散發出的力量是不可能有任何掩飾的。”珀莉很壞氣氛的說,因為音弦的血竟然流到了競技臺的大部分地方,一個人真的可能有這麽多血嗎?就算是審判也不可能吧。
“沒事。”冷羽飛嚼着茶點說,因為這些血液中的力量已經開始消失了。
“嗤嗤!嗤嗤!嗤……”
蒸發的聲音響起,幾乎染紅了整個競技臺的紫紅鮮血以肉眼可見的恐怖速度快速蒸發,化為一片遮蔽視線的血霧最後消失在空氣之中。
恢複過來的師生兩個重新占據了對面的方向,但是這一次他們的距離近了很多,因為有的事情終究是要解決的。
“老師,你……沒必要為我這個背叛的人做出這麽大犧牲的。”風微低着頭,根本不敢去看音弦,就那些事情老師沒有直接殺了他就已經是出乎他的意料了,但是為什麽老師還要這麽做?為什麽要犧牲自己的血來救他這個背叛者。
“你是我的學生,我不允許任何人把我的學生當成傀儡利用。”音弦的回答冷冷淡淡的,就好像以血救人的舉動并不是她做出的一樣,這是她一貫的樣子,也說不上什麽針對。
風眼神一暗,果然是這樣啊,他剛想說些什麽就聽見音弦再次開口了。
“而且你是虛無之殿的人,在外面晃了這麽久還不準備回來嗎?他們的任務已經多到想要直接去死了。”音弦淡淡的說,紫紅色的眸直視低着頭的風,一些情緒蔓延進了她的腦海。
“嗯……”風驚訝的擡起頭,神色早已經沒有了一直的淡然反而有些慌亂,因為那些事情他還是不能原諒自己,“老師,那個時候我做出了背叛的事……我害死了他們。他們的死訊我已經知道了,如果……我能想辦法傳達到訊息的話,他們……或許就不會死了,那些犧牲或許就不會有了……”
“你并沒有背叛。”音弦直接打斷,“我相信你沒有背叛。”
“……可是這是事實……他們死了……”風像是一個犯錯的孩子一樣再次低下了頭,神色悲痛,但是他不想讓老師看見,就讓老師這樣殺了他吧。
“喂!”霞鳴終于不爽的開口了,作為幻系的人她被沉默了這麽久表示自己想暫時置身事外,但是這種直接連她都當做死了的行為也真是想讓人去死。
“霞鳴……”風的聲音低低的,好像這才發現了霞鳴的存在一樣,眼中的情緒無端的透出了少許哀傷,幻系的人攻擊極少有近身的,霞鳴雖然一向喜歡近戰,但是到最後她竟然以最不适合近身戰的幻系身份得到了殺神之位。
“其實你真的沒必要自責的,因為你已經将訊息傳達了出來讓我們有了準備,否則那一戰如果真的發生得猝不及防我們的結果就真的不知道會怎麽樣了。”冷羽飛也在此時開口,這個孩子是小弦所看重的,也是她所看重的,畢竟幻系的規則也是極其特殊的的少一個都不行。
風的眼神出現了稍稍的波動,那樣慘烈的結果竟然還是有所準備嗎?
“說真的,我沒想到你還是大人的學生竟然都沒有好好的去了解一下幻系的實際構成嗎?”霞鳴幽幽的看着他,眼神裏是莫名的詭異神色好像剛剛才發現了什麽驚人的東西。
“……幻系的構成?這個有什麽嗎?”風的眼神終于出現了別的東西。
“當時你不在所以你根本就不知道那幫禽獸究竟是做了什麽差點把我給搞死。”霞鳴說起這件事也是一臉的怨念,“三個貨,一個仗着自己身體确實過得去所以……他一個人幹掉了我們那個方位的敵人中的所有咒術師,那幫家夥為了幹掉他所以拿命祭獻了禁術。剩下兩個皮脆,直接拿命換了大範圍的幻系禁術,皮不厚的全死了,有的是被我操控成了傀儡。剩下的全是老娘一劍一劍的幹掉的。這特麽真是不負責任啊!”
衆人:“……”
風默默地看着怒火MAX的霞鳴一臉的無語,他實在沒想到竟然會有這樣的□□,“……這樣等同于找死吧。”
“他們就是在找死。”音弦來了一句驚人之語。
衆人:“……”
“找死……他們好像沒有一個有厭世的情緒。”風一臉的“你真的不是在開玩笑嗎”的表情。
“所以我說你根本就不了解幻系的構成。”霞鳴蛋腚的看着風,“幻系一共有五位王神,當年仲心并沒有任何職位,是以大人的學生的身份留下來的。就王神而言五個人……你是被撿回來的,我是被搶回來的,皮厚的那貨是上趕着找死被關回來的,剩下兩個直接和外界無關,是大人為了湊人數做的人偶。”
風不知怎的無言以對,他和仲心是被撿回來的,但是他一直以為其他人是被招攬的,但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可不等他思索完霞鳴就繼續說道。
“皮脆的兩只為了獲得真正的生命選擇了直接利用輪回的力量,反正記憶都已經封存了,只要覺醒便會回歸,皮厚的那只他是虛無之中極其少見的不死族,早就厭煩了過于漫長的生命,所以他是來找死的結果被大人留了下來。現在他們仨都在,只是又不知道跑哪去了而已。如果不是因為一些原因我其實都想和他們一起去死一死的。”霞鳴繼續蛋腚的說。
“……那你為什麽還留下?”風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極不禮貌的。
問一個人你問什麽不去死,這要怎麽回答OTZ……
霞鳴淡定(這次是真的淡定)的回答,“因為我在等一個人,她說以前一直都是她在等我,所以這一次由我來等她,等她回來。因此我不能死。”
“你在等的人是……”風想到了一個不太可能的原因。
“本該主宰聖炎帝國卻被我親手殺死,知道她離開時我才知道她對我究竟重要到何等地步的那個人,聖炎之鳳,璃羽……”霞鳴握着胸前的吊墜,神色悲哀,“她是我的愛人,只要我還在,我相信她一定會回來,回到那個悲哀的帝國來找我。”
“霞鳴……”祗嬅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一直位居五鳳之首幾乎為聖炎帝國付出自己的一切的同伴,因為她的付出實在是太多了。
穆雪貞神色微動,她是參與者之一,但是有的事情現在還不能說,所以她需要轉移一下他們的注意力。
“風,幻系的人一個都沒有少,現在就缺你了,你能夠回歸的話小弦就真的沒什麽可以擔心的了。”
仿佛是為了印證她的話,話音剛一落下,冰梨苑的某一處便爆發了一股極強的氣勢,天地規則降臨,竟然有人在冰梨苑之中閉關晉階!
“我都還活着呢你又說什麽死啊!”
☆、久遠的過去
随着清越的女子喝聲落下,在冰梨苑中晉階的主角也以極快的速度掠至了競技場之中,當她露出真容之後便是一陣的騷亂。
來人是一個女子,一張俏麗的面孔已近成熟,散發着成熟女人的韻味。一身冷白色廣袖交領長裙纖塵不染,領口拉得很開露出了圓潤的肩膀和纖細的鎖骨,修長的頸上纏着黑色的綢帶,像是美麗的天鵝一樣。月白色得帛纏出纖細的腰肢,其上繡着紫紅色的花紋,古雅而又華麗。一頭普通的深灰長發近乎墨色挽起一部分,只綴着一支黑色的步搖,垂下的水晶珠鏈落至鎖骨,折射着天空中的光芒,在陽光下暈染出虛幻而妖豔的色彩。
這絕對是一個頂尖的幻系強者。這是不知情的人的第一感覺。
而對于知情人中的某一個家族而言這絕對無異于晴天霹靂,因為這個女人早就應該死了,而且是死的屍骨無存了才對!
“仲心……”風完全沒有想到女子的出現,因為在他的印象裏這個女子在他出事之前就已經莫名其妙的失蹤了,甚至連命牌都碎裂了,“你不是死了嗎?連命牌都碎了。”
仲心:“……”
“泥萌敢別哪壺開提哪壺麽?”無語之後的仲心一臉的扭曲,不過她很快就恢複了過來,但卻對自己消失的原因閉口不提,那些事情她暫時還不想說,畢竟那已經算是她心中永遠的痛了。
風:“……”
“看見了吧,現在幻系只缺你一個人了,不過仲心已經接任了一等王神,所以就只用讓你負責衛隊了。”
“呵呵,你正好遂了他們的心願,他們又不會怪你……要是敢怪就直接修理一頓嘛。”霞鳴用淡淡的語氣說,幻系的人語氣總是這樣的令人蛋腚,現在因為一個絕對大的麻煩終于要結束了所以她就更加的淡定了,淡定得都扭曲了,“至于他們,你好不容易幫他們完成了心願,他們也不會說什麽的,要是敢說就直接抽一頓,反正沒事。”
“呵呵,打死他們算了,反正沒一個是省心的,事情全部堆我這裏來了。所以衛隊就靠你了。”仲心笑了幾聲,聲音裏滿是無奈和胃疼,幻系的事情雖然比不上冥域、煉獄之類的地方,但是要是堆起來也實在是想死的,因為他們的老師在虛無的身份實在是太特殊了,零碎的事情很多,很多,很多……
“……你們其實只是想找人當勞力吧。”風淡定的戳穿她。
“差不多,因為我還要一個人頂着衛隊的事,再這麽下去遲早要沒命的。”仲心一臉胃疼的說,因為看着衛隊的一幫人她也只能夠胃疼了。
“……不過衛隊?”風繼續用一種很神奇的目光看着仲心,以前他其實也沒有看見過任何幻之衛隊的人,沒想到後來他們竟然看見了。
“除了幻之一等王神之位被我接手了之外,其他人的位置沒有任何變化,所以衛隊就只能靠你了,反正我是搞不定他們的了。”仲心一臉胃痛的想要扶額,但是她還是頂住了,因為她必須要淡定了,否則遲早被氣死。
“……”風突然間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淡然的目光看向了幻系曾經或許也是現在最強的戰力霞鳴,想用目光問得一個結果。
霞鳴一提起那些東西也是只能扶額了,“到時候你自己看到了就知道了,他們幾乎不會認任何大人之外的任何人,所以現在最适合這個位置的人就是你了,千萬不要逃避,也千萬不要抑郁,反正接手之後有的是你抑郁的時候。”
風的感覺更不好了,于是他看向了自己的老師,因為這位才是幻之衛隊真正的組建者,對于幻之衛隊的情況應該是在了解不過的了。
“的确,你在看見他們之後不要太驚訝。”音弦對此完全不以為然,“他們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