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飛都默許了他也不會在阻止了,所以他也只能替安娜計算一下時間,看她能不能完成一切想做的事。
“想做的事啊……第一件就先是找到米歇爾吧,因為我挺想看看一個黑暗神官綁架一個被黑暗精靈養大的神聖精靈會怎樣。”安娜很不負責任的說。
“其實一個聖騎士綁架了一個黑暗神官會怎樣其實才更有看點。”殘姬故作輕松的說。
安娜輕松的笑了起來,淡定的說:“這個不用看了,結果就是被反綁架,已經有人試過了。就是我根本就找不到的女皇閣下啊。”
衆人:“( ̄△ ̄;)”
“真是神奇的發展,簡直是把人驚呆了啊。”凡雪擦了把汗,這簡直是精彩到爆啊。
“其實你最應該擔心的不是自己的朋友被一個變态盯上了會引發的悲劇嗎?”凡予同樣擦了把汗。
安娜依舊笑的很不負責任,“越神聖的東西越招變态不是嗎。何況黑暗神殿之所以讓人聞風喪膽就是因為我們應付起來很麻煩啊。”
“任由黑暗元素融入身體還能保持清醒本就是一件相當困難的。”暗飒頭也不擡的說。
安娜笑得相當的無奈,被人說成變态什麽的實在會很令人不爽,不過她實在是淡定了,“第二件就是去看看當年那些老朋友,把該處理的仇人都處理了,以免麻煩。”
衆人:“……”
安娜看見所有人莫名的沉默也實在是理解,畢竟一個孕婦老做哪些危險的事對孩子不好。
“為了你的孩子着想還是少動殺氣吧。”穆雪貞提醒道。
“我會注意的。”安娜很沒有誠意的點頭,“第三件就是向他們道別,畢竟我還是想告訴他們我的結局。”
“向朋友道別順便交代那些是你也真是夠忙的。”顏無奈的搖了搖頭,要做這些事需要的時間可不會短。
“第四件……我想回一趟帝國的王室,去見見我的二王兄。”安娜平靜的說,但是那平靜之中的哀傷卻是令人無法忽視的。
“安娜,你不恨嗎?當年若不是王室的派系争鬥你就不會變成這樣了。”殘姬面色冰冷的說,“我同樣在王室生活過,那些令人厭惡的勾心鬥角實在是令人惡心。”
“我不恨,也沒那個力氣去恨。王室從來都不是一個令人喜歡的地方。但王兄他不一樣,他是當年在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對我最好的人了。”安娜笑得極其的蒼涼,“小姐,各位大人,你們都見過暮生朝死的銘傷花吧,那花開得極美卻只有一夜的花期,短暫得就像我的生命……但是,各位相信嗎,我曾經看過開滿一個山坡的銘傷花。”
又是沉默,暮生朝死的銘傷花雖然并不罕見,但是想要種滿一個山坡并使之同時綻放所要付出的努力就算是皇子都不一定可以輕易辦到。
“于我而言,最令我難忘的兩樣東西就是拿開滿山坡的銘傷花和那一夜照亮整個天空的煙火。”安娜的手擦過臉龐,将還未流出的眼淚拭去,“那是我最重要的回憶,因為那是我的生命重新開始的□□。”
“銘傷花是你悲哀命運的開始,那一場煙火是你真正重燃生的希望的開始。”冷羽飛輕嘆,安娜的過去她很了解,同樣也很感嘆,一場王室的派系鬥争将一個曾經天真單純的孩子逼上了不能回頭的黑暗之路,漸漸的迷失了本性。
“曾經有一個人問過我一個問題,小姐可以給我一個結果嗎。”安娜将臉上的笑意收了起來,變得莫名的慎重,“黑暗……為什麽要存在于這個世界上?”只是她作為光明大祭司時她的聖騎士長問過她的問題,她當時并沒有給出回答,也給不出回答。
冷羽飛沉默了一下,笑了起來,這個問題其實也有人問過她,“光與暗維持着世界的平衡,失去任何一方都将導致世界的毀滅。人們之所以厭惡黑暗,只是因為……在黎明即将來臨前的黑暗有太多的生靈隕落罷了。”
“真是殘酷的回答,不過這或許正是我需要的。”安娜微笑着說,“我該走了,在我還能看清回去的路之前我必須将那些事一一完成,然後就會黑暗神殿等待死亡,或許還要繼續傳承,黑暗神殿終究是需要一個掌權人的。”
空間一陣波動,一只蒼白的骨龍降臨,就骨架而言這一與魔龍帝國的龍族沒有任何區別了,只是那眼窩中幽幽的靈魂之火昭示着他已死亡的事實。
“對了,安娜。”司徒千曉站了起來,臉上的笑意有些勉強但還是依舊真誠,“替我向你的朋友問好。”
安娜稍愣,随即明白了過來,“我會帶到的。畢竟這是來自黑夜女士的問候啊。”
“安娜。”淩天逸也突然叫住了已經站上骨龍背脊的安娜将自己的護身符丢給了她,“活着回來。”
安娜知道琳的意思,滄桑的笑容消去變得輕松,仿佛她只是要離開家去旅行一陣一般,“我會的,因為虛無之殿是我的家,而家是每個人最終的歸所啊。”
骨龍破空而去,但與此同時還有一陣空間的波動離去。
“果然來了,幸好安娜沒有感覺到呢。”冷羽飛笑了起來,表情一掃之前的凝重。
“剛剛那是什麽人做的?”淩天傲對于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實在有些不解。
暗飒無奈的搖搖頭,似是對安娜的粗心無奈,“海蒂斯跟來了,或者說在她離開虛無之殿時海蒂斯就知道她究竟想幹什麽了。”
“所以就無聲無息的跟來了嗎,竟然連我們都沒有感覺到。”淩墨琊有些驚訝。
“那自然是因為暗飒大人替他隐藏了,不然就算安娜的身體已經開始退化也不可能發現不了。”司徒千曉垂着魅力的眸子微笑道,“這樣會不會發生家暴呢?兩個變态湊一起可不是什麽好事呢,何況安娜還懷着孕。”
“家暴不會,畢竟雖然安娜懷孕了,但是他們倆的實力不分上下,打不出結果的。”凡雪聳了聳肩,并不在意結果究竟會怎樣,“我倒覺得海蒂斯為了安娜的性命了能會讓她放棄這個孩子。”
“安娜真的不會有事嗎?”洛子瑜擔心地問,安娜是一個很好的同伴如果真的死了的話他說不定還會傷心一下呢。
“不會。”冷羽飛輕輕搖頭,“因為她是安娜塔尼亞啊。”
安娜塔尼亞,意為複活。
作者有話要說: 沒人看……沒人看……沒人看……
☆、真實
“姐姐,你們似乎有有秘密暴露了,這位司徒閣下似乎還有出黑暗神祗之外別的身份。”冷天風笑着說。
星村家的區域再度陷入了沉默,冷天風突如其來的問題讓一切再次冷場。
混沌的神祗怎麽會和虛無扯上關系?
“這個問題……其實也沒什麽不可以說的。”冷羽飛無奈的搖了搖頭,畢竟自己在得知時也有些驚訝,“千曉是雙世界神祗。除了混沌的黑暗之神之外她還是安娜所在世界的神祗。這也是為什麽她會比同等級的神祗更強的原因。”
“在接受着黑暗信仰的同時我也擁有着黑暗精靈的信仰,我是黑暗精靈的庇護者。”司徒千曉微微一笑,對此并不做掩飾,“只是可惜虛無的主世界已經沒有神了。都死了,不然的話我還想要找個稀有物種研究一下。”
“沒了?為什麽?”冷天風好奇的問,虛無的神祗應該和混沌沒有什麽區別才對啊,啊,不對,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
“這算是虛無的家事喲,問太多可不好。”司徒千曉笑得詭異了起來,因為她想到了一個可能,“如果他們會來的話,那麽這個你們都會知道的,神族消失的原因。”
“神族?”月隐從中捕捉到了一個不太一樣的詞語,神族和神祗完全是兩個意思,神祗才是掌控一定規則的存在。
“對,神族。”司徒千曉笑的意味深長,“掌控着虛無最高權力的是虛無之殿,規則自然也在其中。如果硬要将神祗算出來的話,那麽指的恐怕就是王神一階的人物了。”
“我們?小部分是有的,不過還談不上控制,真正的掌控規則說的應該是琳這樣的人吧。”淩天逸很謙虛地說,虛無王權至上,真正的規則想要得到又何其不易。
“雙世界神祗應該是身具雙重規則,那對身體的要求應該是很高的,你似乎達不到那樣的程度。”傑斯很敏銳的說。
“不愧是小姐在意的人,這麽快就把我拆穿了,好傷心T^T”司徒千曉捂臉打了一個噴嚏,一臉的無奈,“我的身體的确做不到承受兩個世界的規則,不過僅僅是疊加的分世界規則我還是不會出事的,畢竟都讓雷劈過了。”
“那樣的雷劫還沒劈死你真是難得。”琳幽幽的飄來一句。
“琳QAQ”司徒千曉一臉的委屈,“我要是遇見你那種雷劫的确是死定了,不過你也不用這麽苛刻的QAQ”
“苛刻嗎?那種程度的雷劫連小潇都不會放在眼裏吧。”洛奈把手搭在淩潇肩上,整個身子都靠在了他身上。
結果,明顯到令人無法忽視的殺氣出現了。
“什麽情況?”淩天傲一頭的霧水。
“一個瘋子,不用管。”淩潇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如果真的不想見到他就直接把他處理了吧,反正也沒什麽。”淩天逸不在意的說。
“不用了。”淩潇搖頭,對于那個人他從來都不曾有過殺心。
淩天逸回頭和其他人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拍了拍淩潇的肩膀,“你遲早都會從了的。”
淩潇:“(▁▁)/|牆”
“呵呵。”洛奈笑了兩聲,直接把淩潇抱進了懷裏,比起身高她還比淩潇高出一些,身材也相當有致,兩人就像親密的情侶一樣散發着溫馨的氣氛。雖然事實并不是這樣,但這并不妨礙洛奈挑釁的眼神傳達出去,“連成長期的小孩子都不放過真不愧是我所見過的最厚臉皮的變态。”
被洛奈抱在懷裏的淩潇略顯無奈,因為平時的生活洛奈的個性也相當惡劣,不過他早就習慣了,無奈的笑了笑後他也不掙紮,反正掙紮也掙紮不開,“洛奈你還是消停一下吧,玩一玩過頭了就不好了。”
洛奈相當親昵的蹭了蹭淩潇俨然一副情侶樣,“玩過頭了又怎麽樣,大不了我們一起過好了,反正平時也是一起做事的。”
此言一出,那目光更強烈了……
“我覺得要不是礙于我們那家夥會沖過來找洛奈單挑吧。”作為女性雪塵的直覺還是很準的。
“其實應該是礙于搖律和天逸,畢竟這兩個是絕對不能得罪的。”琳很理智的分析。
“我覺得沒直接在接走小潇的那一天宰了他真是一個錯誤。”淩天逸一撩長發,就算明知他是男人卻依舊會讓人忍不住沉迷進去,那樣的風情連一些女人都不曾有,就算說着無情的話也讓人提不起戒心。
“如果不是因為小潇你早就去把他解決了吧,畢竟就算再修煉幾萬年他也不會是你的對手,他和你有着本質上的區別。”清河同樣理智的說。
“是啊,本質上的不同。”淩天逸的笑冷了下來,“沒有信仰的人就算變得再強都不會成為真正的強者,信仰決定着成就的上限。”
“迷失的年紀我們早就過了,所以蛻變已經結束了。倒是即将成為王廷一員的新人們很需要這樣的蛻變。一年時間,從身體到精神的徹底蛻變。”淩曜歪着頭看着洛奈,“你出現的時間可以長一些嗎?接下來的事情還需要你的協助。”
“洗腦的話我可以來,反正那是什麽狀況下都可以做的事。”洛奈淡淡的說,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樣子。
“說起這件事……或許要給新人做一下普及了。”淩曜把頭扭開看向了淩溪辰,“這貨的主擅長是刑訊,但是她還有一項不為人知的能力,對人進行精神重組。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現在應該還活着的某個統領,當年就是被她給精神重組掉的,好像才兩年吧。”
“其實你可以試試的,看你能堅持一年還是兩年。”洛奈微笑着亮出了尖利的指甲。
“不用了,我還不打算死。”淩曜果斷地拒絕了,“不過我實在是很好奇你究竟對他做了什麽才讓他将針對煉獄的态度由敵視轉為徹底的忠誠。”
“我相信你是不會想知道的……”洛奈回了一個陰森森的微笑,指尖輕點血色的唇,異色的瞳眸微微眯起,“不過用幾個無關緊要的垃圾的性命和力量換回一個永遠忠于煉獄的強者,很劃算,不是嗎?”
“煉獄視人命如草芥的風格你還真是從洛南那裏繼承的很好啊,甚至更甚于他。”琳轉過頭對洛奈說。
驟然聽見那個已經離世的人的名字洛奈身周的氣息有一瞬間的失控,濃烈的殺氣席卷全場,卻又在短暫件消失,“心狠手辣是我在煉獄生活多年所養成的習慣,與哥哥沒有任何的關系。說這種話就算是琳也不行啊。”
“真是容不得別人說洛南一點壞話呢。”搖律無奈的搖了搖頭,對聊得開心的一群人說道,“淩曜,你先回煉獄吧,人離開太久終究是不行的,況且最近也是多事之秋。”
“明白。”淩曜沒有什麽異議,行禮後轉身撕裂出了一條空間裂縫便立即離去。
一直看着這一切的傀儡小人突然出手放出一道亮芒直沖空間裂縫而去。
“咻!”
但在即将進入空間裂縫時兩根纖細的手指阻擋了亮芒的去路。
是搖律。
第二次對搖律進行攻擊的傀儡小人并不詫異那些試探被她輕易的解決,反倒是剛剛那一瞬間讓他感覺到了一些別的。
“咔”的一聲搖律毫不費力的粉碎了亮芒,冰冷的目光落到了傀儡小人的身上,那個人的身份他們早已知曉,但是那三番兩次針對她而來的試探實在是太奇怪了,雖然并不會對她造成傷害,但總讓人莫名的覺得他有什麽其他的意思。
“閣下似乎對我很感興趣。”搖律面無表情的直接問,對于這種事實在沒有拖泥帶水的必要。
“九色并蒂蓮……一人已隕,很難想象身為煉獄之主的你能得到這個。”傀儡小人毫不掩飾地說出了自己的發現。
“我想在閣下你的眼裏煉獄之主這個身份和九色并蒂蓮根本就不足以入眼吧。”搖律輕飄飄的刺了回去,對九色并蒂蓮的事絕口不提,因為牽扯這已經到了她最悲傷的一段過去,也關系到一個很重要的人,漣幻……死寂的心髒疼了一下。
“那個人對你而言很重要吧,不過……你所說的兩樣東西的确不足以入眼,可是你們的真實身份絕對有被我所正視的資格。”傀儡小人僵硬的臉上扯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搖律對于傀儡小人預期中那種大人表揚小孩的贊賞置若罔聞,不過來自對手的贊賞她還是會收下的,“真是多謝閣下的理解了。不過我想那種多餘的試探可以省了,我沒有對人背後下黑手的習慣。”
傀儡小人轉過頭,不再看搖律而直接看向了冷羽飛,“你究竟還打算拖多久?”
“呵,你都沒看見人都還沒來嗎,要是人沒來你精心準備的禮物也排不上用場了吧。”冷羽飛回答得很坦然,本來叫君訓他們前來就只是湊個熱鬧,真正的上場者還另有其人。
傀儡小人頗為挑釁的看了冷羽飛一眼,說:“我還以為以你對他們的愛護程度根本就不會讓他們參與進來。”
冷羽飛臉上的笑意緩緩收斂變得冰冷駭人,“你的小動作你以為我會不知道嗎,下一次我會派人阻截好的。”
空間傳來輕輕的波動,又有人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沒人看……沒人看……沒人看……
☆、珀莉
細微的空間波動傳來,又有一人到來。
“看來我來的也挺早啊,竟然還有那麽多人沒有到。”身着美麗禮服的少□□雅地提着裙擺優雅而至,清澈見底挑不出一絲雜質的翡翠色眸子中帶着掩不住的笑意和血腥味道。
“珀莉”殘姬歪了歪頭,“發生什麽事了嗎?你好像很開心。”
“見過小姐和各位大人。”珀莉欠身行禮,随即笑着說,“要不是場合和任務不允許的的話我大概會會直接笑死在舞會上了。那孩子也真夠拼的,為了完成調查連女裝都穿了,要是傳出去恐怕會是他的家族好幾代的恥辱吧。”
“沒遇上什麽阻礙吧。”冷羽飛笑着問。
珀莉搖頭,“沒有,東西順利拿到了,只不過因為任務來得太突然回去之後恐怕要好好把那孩子那邊解決好,不然就麻煩了。”
冷羽飛微笑了一下,再次睡了過去,精神透支太多實在讓她疲憊了,所以她必須好好休息。
“诶,是出什麽事了嗎?小姐好像很累的樣子。”珀莉偏着頭問。
睡着了的冷羽飛自然沒有回答她。
“隊長因為一些原因透支了精神,所以很累。不過,亞修沒和你一起來嗎?”凡雪作為專業醫師解釋道,“接下來的安排有隊副進行。”
“亞修在辦其他的事,應該不會來的,不過如果趕得及的話可能還是會來的。”珀莉不太确定的說,“不過我一個人可以應付的,放心吧。”
“所以珀莉你來得正好,上吧。這幫殺人狂還是要先等一下。”穆雪貞拍了一把珀莉把她推了上去。
珀莉很不雅觀的摔上了臺,要不是禮服偏緊她絕對會走光的。
剛剛挑擂成功的那個人略嫌棄的看着摔得既不雅觀的珀莉,那種連修煉痕跡都沒有的人,怎麽可能,“你是虛無之殿的人?”
“不然呢?”珀莉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不介意等我一下吧,這個樣子并不适合戰鬥。”
那個人沒有說話。
珀莉也沒打算等他同意,手伸到背後扯掉禮服的帶子,長長的細帶與禮服一同落下,不過裏面并不是某些人所期待的走光景象,而是一身略顯寬松的勁裝。
“珀莉,自己小心一點。”穆雪貞提醒道,珀莉僅僅是一個人類,不小心一點是不行的。
珀莉點點頭,臉上看不出是小心還是輕視,但那雙仿佛不會映入任何人的翡翠色眸子只會讓人莫名其妙的覺得她根本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裏。
覺得自己受到輕視的人略有些憤怒,但卻沒有表現出來,依舊照着禮儀來,“袁瑞桢,請指教。”
“珀莉·埃斯特爾,請指教。”珀莉散下盤起的長發,神色沒有絲毫的放松,不過她還想起了一點別的,“我在落日祭好像見過你……你參加過虛無十年前的落日祭典對吧?”
袁瑞桢的臉色有些冷。
珀莉好像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臉色自顧自的說道,“如果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挑戰了死亡系的松蘿,不過結果敗得很慘呢不得不說你似乎太年輕氣盛高看自己了。”
袁瑞桢的表情更冷了。
“如果你那時的挑戰成功了的話我大概就不會是至今為止加入時間最短的人了。”珀莉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這是她唯一的武器所以平時也保養得很好,就像從來沒有使用過一樣,“嗯,如果你擊敗我的話說不定就可以一嘗夙願了,雖然我只是後勤的一部,但是規則等依舊适用。擊敗我就能成為虛無之殿的一員,應該可以吧,小姐,各位大人。”
“可以,不過你還是悠着點吧,因為後面還會出現一些你很想找到的東西,在這裏就敗了,你就只有看着別人處理了。”穆雪貞笑得無比的溫柔,金紅的瞳眸中劃過一絲詭異的白光,神秘得仿佛無視了時間。
“我所想看見的嗎,真是的……”珀莉眯起眼睛,剛剛穆雪貞眼中劃過的白光幾乎所有虛無之殿的人都知道是什麽意思,一定程度上的絕對預知,除了與她同等級或正更高的人之外幾乎都可以做短期預知,既然都這麽說了那麽她就必須盡力了,就算她是個普通人類也絕對不能敗。
“隊副你的話是什麽意思啊?”游燭的頭頂飄出了一個問號,對于珀莉的過去因為她加入的時間太短所以很少有人知道,這個有人了也包括了他們。
“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不過可能有些傷眼。”穆雪貞一臉的莫測高深。
其他人依舊雲裏霧裏。
競技臺上戰鬥即将開始。
袁瑞桢聽見了下面某個權力僅次于冷羽飛的人的首肯眼中的戰意變強了幾分,當年他挑戰那個死亡系的女人結果敗得一塌糊塗,現在是他雪恥的時候了,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會比不上那些僥幸進入虛無之殿的人,眼前這個普通人根本就沒有留下的資格,那麽就讓他取而代之吧!
“想取而代之嗎,你還是太嫩了一點。”珀莉毫無畏懼的直接沖了上去,匕首在蒼白的手間旋出美麗的銀弧,沒有靈力卻有着更加詭異的……惡魔的氣息。
袁瑞桢感覺到匕首上的氣息一驚,這種氣息絕對不會是什麽普通惡魔所有的,這女人身上絕對有契約!
抓住他驚訝的時間,珀莉手上銀匕一揮直沖要害而去,雖然并不擅長戰鬥,但是為了那個她還是做過一些技巧方面的訓練,畢竟偶爾她也會有落單的時候,如果運氣那麽好的遇上她就只能自己解決了。
袁瑞桢險險躲過珀莉的攻擊,脖子上卻被劃出了一道不淺的傷口,匕首之上所附的力量瞬間侵入,整個傷口幾乎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化。他趕忙用靈力逼出侵入傷口的黑氣,看向珀莉的目光也不善了幾分,這種只能靠武器投機取巧的人類怎麽可能成為那個只認實力的地方中的一員!
“偏掉了嗎,真是可惜。”珀莉甩掉匕首上的鮮血面無表情地說,她原本還以為可以一擊致命呢。人類的身體并不如其他種族的強悍,甚至就比少數妖族強上一些罷了,錯失了一次良機接下來就會有些麻煩了。
“不值一提的實力,就算真的刺中了也不能殺了我。”袁瑞桢冷笑着擦掉頸上的血跡,再将黑氣逼出來之後傷口便很快的恢複了。
“是麽,那就看下一次你能不能躲過吧。”珀莉對于這種挑釁的話完全無視了,這種話她聽過早不知多少了,而且那些自恃貴族身份的人諷刺起人來才是真的讓你想發作都發作不了。随手拿出一支顏色詭異的藥劑淋在匕首上,順便轉過頭微笑着問裁判:“應該沒規定不準使用藥劑吧?”
“沒有這樣的規定,擂臺之上可以使用任何規則允許之物。”裁判回答的斬釘截鐵。
“規則?”珀莉的眼角抽了抽,心中萬般複雜情緒最後化為了兩個字,“呵呵。”這對他們來說絕對是作弊的條件啊,
袁瑞桢被這不明所以的笑聲弄得有些惱火,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笑得出來的絕對不是什麽正常人,這個女人的狂妄實在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珀莉完全沒有給袁瑞換遲疑的時間,已經變成灰色的匕首再度旋轉于手中,這一次就最好一擊致命。
袁瑞桢這次有了防備之心,用靈力包裹住自己同樣迎了上去。
有着極強實力的袁瑞桢和根本就沒有修煉過的珀莉交手,結果幾乎是顯而易見的。
“咚!”
珀莉本就不重的身體在競技臺上砸出了一聲重響,可見被反彈的力道有多大。
灰塵濺起,将那一塊區域彌散的看不見人影。
“真弱,你這樣的弱者怎麽會有資格留在那裏。”袁瑞桢輕蔑地說,在所有虛無主世界的人的印象裏虛無之殿是強者的聖地,只有強者才能在其中生存下來。這種連修煉痕跡都沒有的人又有什麽資格留下。
“咳咳。”灰塵之中傳出了珀莉的咳嗽聲和根本無法掩飾的血腥味,然後在漸漸散去的塵煙中一道纖細的身影顯現了出來,“真是心累,早知道就再小心一點了。其實我還蠻羨慕你們這樣的恢複力的,至少不用像我這樣只能灌藥。”
塵煙徹底散去,裏面的情況實在有些驚人。
從聲音來看只是一個普通人類的珀莉本應該身受重傷連站立都做不到,可是事實卻是她雲淡風輕的站在原地,要不是口中吐出來的鮮血還在流淌,恐怕會讓人覺得她連傷都沒有受。
袁瑞桢皺眉,剛剛那樣的強度已經足以致一個普通人于死地了,一定是有什麽頂尖的防禦靈器吧,這樣一個廢物怎麽能得到這樣的待遇,心中的憤怒再次可再也壓抑不住質問起來,“你這樣的垃圾究竟是憑什麽留在那樣一個令虛無強者都向往的地方的!”
珀莉看着袁瑞桢,伸手抹去唇間溢出的鮮血,雲淡風輕的笑了起來,“資格?你或許不知道吧,強者并不只是靈力強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沒人看……沒人看……沒人看……
☆、資格
“所謂的強者的資格并不只是指靈力強的人,只要他擁有強者之心或者某一方面強大的力量就足以被稱為強者。”暗飒幽幽的說,珀莉和安娜一樣是他帶進來的人,究竟是什麽地方被選中他是再知道不過的了,“珀莉沒有強者之心,但是她卻有着少有人及的另一項能力。”
“暗飒大人說的很對呢,或許現在該重新自我介紹了。”珀莉順了順披散的栗色長發,身體站直,用優雅的聲調說,“珀莉·埃斯特爾,虛無之殿勤務部分主事者之一,主管藥物,職業是藥劑師。”
袁瑞桢的目光更不善了,連一個藥劑師都打不過他真是沒資格被稱為強者了。
“在虛無,藥劑師的等級嚴苛程度甚至遠勝于一般的等級評定,其中有十人已經不在現有的等級範圍內,因而只能以他們各自的水平判定排名,你知道珀莉排名第幾嗎?”凡予微笑着說,語氣平靜得只要能聽見就能知道她的不懷好意。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止了一瞬,等待着結果。
“那十個人各自代表這一種藥劑師的境界,幾乎是所有藥劑師所追求的,而珀莉排名……”凡予故意吊了一下其他人胃口才緩緩說了出來,“第三位。第一和第二位已經死了,珀莉因為境界的原因一直留在第三位,她幾乎就代表着虛無藥劑師的巅峰。”
“其實……幾位大人完全可以把這個排名給刷掉,為什麽要把我這麽丢着其實特別像自取其辱。”珀莉又往匕首上倒了一支藥劑還順便給自己灌了一支,“況且我也是個活不長的人了,到時我再挂了前三就全空了。”
“叫你修煉是你自己不願意,這又有什麽辦法。”穆雪貞搖頭,珀莉一直有着自己的堅持,他們也大多尊重她的意願。
珀莉沒有回話,而是握緊匕首再度沖了上去,這個人并不是什麽難對付的角色,只憑她自己的力量就足夠處理了。不過在戰鬥中莫名其妙的閑聊只有有足夠依仗的人能做到,她還沒自信到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驚訝中的袁瑞桢根本沒反應過來躲閃,只能本能的擡手抵擋,匕首劃破了他的手臂,藥劑的效果順着傷口侵入了進去,在瞬間就安眠了他的神智。
做完這一切的珀莉相當認真的說:“我只想作為一個正常人走到生命的盡頭。”
一群人默默的盯着她,正常人會與惡魔簽下契約嗎……
看出潛臺詞的珀莉認真的改口:“作為一個人走到生命的盡頭。我不想賴賬,在我想做的事情結束之後我就會自我了斷,交出自己的靈魂。”
“那樣算起來的話你的生命不會超過三十年,我們中某些人一旦閉關時間都不止三十年。這樣短暫的時間你就打算用來複仇嗎?”暗飒淡淡的說。
“我的人生就只剩下這個了,這樣可悲的人生我不想在繼續太久了,對于我的死會給小姐與各位大人帶來的麻煩我只能深表抱歉。”珀莉閉上眼睛将眼底莫名的情緒掩去,再次睜開時裏面已經一片平靜,這也算是她這些年來練成的一項能力了。
“只剩下仇恨的人生的确很可悲,不過我覺得你莫名其妙的跌進我們這個大坑才是最無奈的。”司寒很誠懇地說。
“的确是挺無奈的。”珀莉聳聳肩,把袁瑞桢丢下競技臺後站會了競技臺的安全位置,臉上挂着淡淡的表情,在指環裏翻找了一陣後她扔出了一直藥劑給暗飒,“安娜身上的原毒我已經找到解的辦法了,只要再想辦法把她這些年陸陸續續服的毒的解藥一起服下應該就沒事了。”
暗飒接住那支藥劑直接按在了書上,然後那支藥劑便毫無阻礙的沉進了書中,然後他無奈地說:“安娜已經走了,目的地是她曾經生活的那個世界。她準備了結一切遺願後就等死,而且她已經懷孕這東西除非她放棄孩子否則基本就用不上了。”
珀莉震驚了三秒,然後,“為什麽都沒人告訴我這件事OTZ”
“在這之前唯一的知情人大概就是歐陽繼,他沒告訴你嗎?不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