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看看再說。”祁子瑜道。
兩人當下便想朝人聲密集處趕去,而棺材也的确那麽做了。
梧若離耳朵很靈敏,感覺沒走多久,一些清晰的議論聲.
“瞧,來了兩個石棺。”
“嗯,還未開眼的,又有的宰了!”
“可別!你們可警惕些,不管是金銀銅還是別的,只要要沒刻上銘文就行!”
梧若離皺着眉,細心聽着,耳邊祁子瑜那邊也沒有動靜,她問兩句又擔心被這些人聽了去,只好忍着不出聲。
不管怎麽來到這裏的,先找到師兄再說,但關鍵是……看不見外面的情景就讓人煩悶,即使師兄就在人群中,她也發現不了。
“姑娘,我可以為你們開眼,上品法器!”
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梧若離微微吃驚。
想着現在看不見的确難熬,但這人既然能看見她是女的,不知道有沒有辦法把他們從棺材中弄出來?
沉吟一下,梧若離試探着問:“有辦法讓我們從這棺材中出來嗎?”
男子哈哈一笑,但也只是很随意的,并沒有持續的意思:“抱歉,雖然不是第一次聽見人這麽說,但還是有點忍不住。”
這有什麽好笑的?
看不見男子的面容,只覺得說話這人倒是很懂禮儀,應該是個有休養的中年人,只是他說話時聲音有些悶聲悶氣的。
“我給你們補一下常識吧。”男子這麽說着,就真的開始講解起來:
“這裏是銘文石棺,進入這裏的人呢都會在棺材中醒來。”
……銘文石棺?
梧若離情緒複雜,這是師傅說的能讓騰蛇恢複記憶的地方,但是她進入葉啓的陣法之前,似乎就已經把騰蛇劈暈了,意識不明的情況下他會進入陣法中來到這裏嗎?
感覺有些玄啊,真是該來的沒出現,不該來她和祁子瑜到都出現了。
“當然,也跟外面修煉一樣,是有階級劃分的,棺材有幾種,金、銀、銅、石、木,這幾種,據說也有稀少的靈晶之類的,但不管哪一種,刻有銘文的就是大佬!”
梧若離覺得仿佛有些熟悉,“銘文,哪一種?”
男子咳了咳,“你倒是直接問道重點,以前那些就會問棺材等級,不會關注銘文,姑娘在外面應該也是名門派之內的弟子吧?”
問是這麽問了,可這也只是客氣話,并沒有真的打算等梧若離告訴他自己是什麽門派的意思。
“據說,最先來的一批前輩來這裏時都是守墓人告訴他的這些東西,到了後來嘛,一些人就在這裏替人開眼之類的轉寶具了。”
聽這個男子講解的那麽詳細,既然他能看見自己是個女子,那麽自然也能看見她的動作了。
扯出個笑,梧若離說了聲:“謝謝前輩。”
“好,麻煩你幫忙開眼。”梧若離做了決定,只有開眼多出些頭緒來。
“只是法器怎麽遞給你,棺材打不開。”
男子輕笑,“姑娘放心,把交易的法器從空間中取出就是,我自有辦法。”
“我來吧。”
一直沉默的祁子瑜突的拿出兩件法器之後,又沒了動靜。
梧若離看不見對方怎麽交易的,只是聽見祁子瑜輕微的咦了一聲,似乎很驚訝的樣子,梧若離問:“怎麽了?”
提氣的聲音,“做好心理準備。”
下一刻,她所在的棺材面像是溶解了,炙熱的火紅之後,又是白霜的寒氣,最終棺材蓋變的透明了……
梧若離迫不及待的朝外看去,随即驚呆了!
眼前一片人聲沸騰如鬧市的地方,在她腦海中本應該如逢集或者花燈夜市的場面,誰知映入眼簾的,黑壓壓、密密麻麻……全是棺材,直立行走,背這側着的時候能看見棺材形狀,只有能正視到正面的棺材蓋時才能看見裏面的人。
和她一樣,躺在窄小的棺材中的人。
無無論什麽言語都無法表示她內心的震驚,“天,居然這麽多棺材,我們不是第一個!”
她嗓門不大,這話一落,依舊吸引了幾個隔得近的棺材轉身,露出裏面躺着的人,有人目露譏諷:“喂喂,後來的,居然想第一個?”
“才開眼就放大話!”
見她面無表情,也有人幫忙慫人:“不要欺負生面孔,當初開眼見到一片棺材,差點吓尿了。”
剛剛給兩人開眼的人回身對着兩人,梧若離這才看清對面是個有魅力的中年男子。
頭發未曾束起,柔順的披散下,想上好的黑色綢緞,刀削的五官很有韻味,下巴上有着短短的青色胡渣,更增男人魅力,他躺着的是一副銀棺,白銀透亮,看起來嶄新。
“對了,我看見好多人是從海上飄過來的,你們怎麽是從溪流裏流過來的?”
“我們醒來……”梧若離正要開口,遠處突然響起更大的嘈雜聲。
“快,躲開躲開,金棺銘文的人過來收保護費了!”
“誰?”梧若了問了句。
“一個地痞流氓而已。”
男子似乎已經習以為常,猛然雙手一擊,啪的一聲,眼角亮了起來:“啊,我叫葉璇,還沒請教兩位?”
交換了姓名後不超過三秒,眼前款款而談的男子,朝兩人禮貌的擺手,道了聲:“回見”。
一句話落下,梧若離便看見一些通體漆黑的螞蟻,密密麻麻,彙聚在他的棺材下……眨眼消失,連灰塵都沒有掀起,祁子瑜反應過來:“若離,我們也撤吧,打探消息有的是時間!”
他知道,梧若離一定是要尋找到蘇寒的。
梧若離沒動,嘴裏重複的念叨着:“葉璇,葉璇……”
“若離!”
“若離,你怎麽了?!”祁子瑜一連喊了幾聲,梧若離才啊的一聲反應過來,跟在他身後離開。
一路上,碰見各種各樣的棺材奔逃,大都是金銀銅棺,前面輕微擺動着行走的祁子瑜是一種暗紅色的棺材,分不清是鐵還是銅,厚重的很,又有些想是一種稀有的石頭。
“你剛剛在想什麽?”
“葉璇這個名字有些熟悉而已,不知道在哪裏聽過,有些想不起來了,不知道怎麽回事,聽見這名字總覺得有些在意!”
她一句話沒說完,前面的棺材突然停了,旋即猛然轉身,露出祁子瑜的帶着惱怒的神情,目光陰郁:“在意?你在意剛剛那個人人?”
真是的,吃什麽飛醋?
翻個白眼,她接着道:“你想多了,不是你想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