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對葉啓說的秘密并不感興趣。
他面上平靜,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散發着冰冷淩厲的光芒。
上一世就是因為聽見了若離的死訊,他才被葉啓一劍貫穿心髒,只是沒想到這一世,葉啓居然妄圖傷害梧若離,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你真的不感興趣嗎?”葉啓笑的燦爛:“關系着師父的去向,若離的生死,你也不關心嗎?”
關系着師傅的去向和若離的生死?
蘇寒視線一凝,下巴朝他的方向擡了擡。
這個動作被葉啓盡收眼中,他諷刺般的勾了勾唇,腳下光圈再度亮起,最後一個步驟已經完成,葉啓眼裏已經露出勝利的微笑,他最喜歡洗刷人的感情了。
“你現在想知道了,我又不想說了。”
叮咚、
伴随着這種清脆的聲響,光圈像風吹湖面一樣蕩起一圈圈的漣漪,并且四散開去,在蘇寒視線中,浩瀚的星空乍然出現下腳下。
浩瀚無垠的星空就在足下。
這間屋子,整個都化作一片蒼茫的星空,混沌中黑色的霧氣袅袅不絕,每個細小的額星辰之中似乎都蘊藏殺機,只要蘇寒沒控制住飄移起來或者身子轉動,就會被萬千星辰鎖定攻擊。
“現在不敢動了吧?”葉啓問了一聲。
蘇寒立在原地,眼眸赤紅,沒有半絲暴戾,給身上補上一個防護罩之後,蘇寒開口道:“師兄,你入魔了,這陣法之中都有魔氣。”
“轟”然一聲爆炸在葉啓身上爆發,他身上的衣服全部化作齏粉,露出古銅色的肌膚,體表之上滿是紋路,細看之下每個部位都有着強悍的陣法。
“師弟,你眼睛爆發力不錯,但不痛不癢的,置于入魔,小師妹也這麽說……”
葉啓活動活動了肌肉,腳下一踏,一縷又一縷帶着淩厲殺機的星光綻放出星光,像是狂暴的雨水四處飛濺,這些銀色的光點密集,爆發力也強橫,蘇寒的仿佛罩在第二次襲擊就已經破碎。
“咦,你這具肉身也不錯,這種攻擊還能擋下來?”
“那麽,試試這一招呢?”
葉啓捏了幾個手決,星辰像是掉過了另一面,化作黑黝黝的黑洞。
面對前面的幻境還能不動神色的蘇寒,此刻更是警惕起來,蘇寒深吸一口氣,終于知道這個陣法是什麽了,因為下一刻,她身上的力量便被抽走,輕而易舉的剝奪了去。
葉啓見蘇寒拔河似的固守靈力,而那麽多星辰同時吸收他的靈力居然沒有一下子吸光,而居然還留下七分,頓時有些驚訝。
“你這樣我很難辦啊……”嗔怒的埋怨了一句,葉啓只得開口到:“你知道你們尋遍小千世界和大千世界的師傅在哪裏嗎?”
果然,蘇寒控制力露出一絲縫隙。
“他被人分了屍,屍體的頭顱就在一方金棺中,而那金棺在小師妹的識海內!”
蘇寒震驚,師傅的修為,還有誰能把他分屍?
上次小時麽說聽見了師傅的聲音不是胡話,可是他,若離還有大師兄和阿蠻都不知道的事,葉啓為什麽會知道?
“……師傅也是你殺的?!”
蘇寒不曉得怎麽形容此刻的心情了,只因為這消息太過震驚,有些反應不過來、冷靜下來的他一定不會有這種想法。
“不,不不!我的東西都是那個老頭子教的,并且教導我門他都留了一手,我有那個心也沒那個膽子啊,你說是不?”
葉啓連忙擺手,眼露瘋狂,看見蘇寒的氣色越來越蒼白,血色的瞳孔都快維持不住了,接着道:“還有小師妹,重生的她是活不過二十五歲的。”
怎麽會??
修真之人,沒一個階段提升就會按照甲子計算,一個甲子六十年,梧若離現在可是天命境界,只要不被斬殺或者走火入魔,最少能堅近千年,二十五歲,……會不會太短了?
“胡說!”
天命境與天同壽,殺了她也會損耗氣運,并且,她如今那麽健康,沒有任何異常,還得到了世界之樹的樹根。
蘇寒情緒終于有了些暴躁意味,所有關于梧若離的事,他都無法冷靜,以至于那些星辰黑洞在持續不斷的抽幹他身上的靈力。
“哈哈哈,你知道祭先知這個稱號嗎?”葉啓不答反問。
他們都是經歷過時間長河的人,在他們上一世還年輕的時候就曾聽說過祭先知,祭先知如他的名字一樣,是一個可以預測未來的人,沒人知道這個祭先知是男是女,只知道這個人預測的事準确無誤。
但是要讓他出手預測,都需要付出代價,因為此人說話颠三倒四,也有人稱呼他老瘋子。
“師父用很大的代價去算過他自己的下場,沒想到老瘋子卻破例的多說了一些話,其中有一句的戳言說的就是小師妹的命數短。”
蘇寒眼露絕望。
難道好不容易等到可以日日守在她身邊,只有短短的幾載?
那時間怎麽夠,蘇寒心思不寧,一時間身上都是破綻,葉啓雙手之上蔓延出一股股像是樹枝根須的東西身子一閃就出現在蘇寒身後,雙手覆蓋上去。
“哈哈哈,師弟,你我合二為一吧!”葉啓狂笑。
“等我殺了你,我在出去殺了小師妹,我們師兄妹一定會在我體內團聚的!”
蘇寒微弱的近乎枯萎的氣息,猛然間像是覺醒一般,“殺了我,再去殺若離?”
“你休想!!”
“我還活着就不允許!”
“即使剩下的日子很短,——更要珍惜!絕不——允許你傷害她!!”
葉啓的雙手上的根須猛然燃燒起來,他發出凄厲的嘶吼,手心到口鼻像是一根直通的空心吸管,手上根須一着,口鼻之上都開始冒着陣陣濃煙。
“陣法加上我本身,你怎麽可能掙脫!?”葉啓嘶吼,不敢置信。
就在這時,陣法也開始傳出悶響,腳下浩瀚的星空也開始猛然顫動起來了。蘇寒挑眉:“師兄,若離和我是沒有那麽脆弱的,畢竟我和她都曾是至尊,而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