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遺種,屍魔。”
梧若離話落的一瞬間,場面混亂極了。
“……十大遺種中的——屍魔?!”剛剛說話的弟子頓時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臉色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怪異。
身側有人拽了她一下,她看着聶燦貼着湊到跟前:“大師姐、灰色的——”
吉兇眼看出出來的灰色代表——
“我知道。已死之人。”
她輕聲開口,旋即從血色手镯中一陣摸索抱出一個壇子,有些像是農家用的來腌肉的泡菜壇,壇口封上了七根線,壇子渾身流轉五色神光,只是才抱在手中,焦黃的土地下鑽出一縷飛灰唰的一下鑽入壇中。
哐當一聲金屬的脆響傳出,緊接着嘩啦嘩啦驟然響的厲害,梧若離死死抱着壇子看着身後一群臉色雪白的九霄弟子,解釋道:“這壇子是一種特殊屬性的收納法器,具有鎮壓邪煞的作用。”
“屍魔對血腥味十分敏感,你們檢查下自己身上有沒有受傷,哪怕是一個小口子都不行。”嘴上這麽說着,梧若離死死的抱着壇子帶着衆人前行,手指撥動七線,一雙眼警惕的看着祭壇頂層之上的人形黑影。
這裏的所有,只有那個祭壇上的那個存在有着一定的威脅。
壇口的線随着撥動,大地之下一些還未蘇醒的屍魔骨架化作飛灰鑽入壇中,盔甲"噗"的一下落在地面,梧若離看身後神色動容的弟子一眼:“聶燦,收起來。”
聶燦一怔,看了梧若離一眼低聲應“是”随即小心翼翼的走出包圍圈,一步一步都局促的猶如走鋼絲一般,直到收起回到隊伍中,臉上都是冷汗。
此刻,随着嘯聲的原因,大地之下陸陸續續鑽出許多屍魔跟着嚎叫起來,聲音中伴随着嗚嗚之音,不過片刻,這處之前空曠的地方以祭壇為中心密密麻麻都是屍魔,遵守自己生前的信仰,誠心祭天。
可以看得出生前對儀式十分尊重,已至于死後還會從地底深處爬出進行儀式,每一個屍魔都是身形高大,穿着整齊的魚鱗黃金铠,帶着銀獅頭盔,渾身流轉璀璨光暈,下身身後沉着的拖着一根粗大的尾巴,氣息強大,令人心悸。
在梧若離抱着七線壇的帶領下,呂飛白緊緊的握着脖頸上的長命鎖,黎墨拿着九龍柱負責警戒,其餘弟子也是聽話的不敢妄動,心知上萬年前的任何一只遺種都有可能給他們帶來滅頂之災,所幸,距離祭壇的路走了一半并沒有引起屍魔的注意。
呼……快了,下一個地方就是……就在梧若離心懸的更高離祭壇越來越近之時,“轟、轟”的聲音從衆人身後傳來。
入口處,一個男子施施然的從洞口邁出,收起拳頭,抖了抖不存在的砂礫。
“咦?還真的進來了!”
随着這聲音落下,越來越多的人從入口側的大洞中露出身形,其中,一身白衣的千羽傲然立在其中,她手中握着一點布料,眼裏閃過一抹疑惑:“這個……居然是真的?”
看清來人,九霄弟子所有都面色不渝的望着馬婉君。
她不會是內奸吧?大師姐好不容易把一群人留在了外面,結果靠着夾在門縫裏的衣服,人家又選了正确的路進來了。
而這時,一衆弟子也沒有質問的機會,虞誠祭天的屍魔被人打擾,頓時全部暴躁起來,齊刷刷的超這邊望了過來,若有若無的虛影凝實,身上的铠甲頓時活絡起來。
其餘那些屍魔,無論是先鋒還是軍曹将士,铠甲都沒有這一件寶铠保存完整,這一件寶铠宛如神鐵打造,每一處細節都透露着神芒,猶如神光環繞,氣息強大,這個鳌龍寶铠應該是——皇器。祭壇之上帶着九龍皇冠的人影悠的一動,鳌龍寶铠血氣沖天而起,足足有十幾米高。
衆人的驚訝轉眼變成驚恐,因為,那些屍魔在祭天上皇者的一聲長鳴下,迸發出沖天氣勢,如潮水般朝衆人湧來。
“我艹,這麽多遺種撲面而來,我不是做夢吧?”
這一剎那,梧若離只覺得身上汗毛倒立,她着撥動着七線壇的手有些抖,這是一種境界下的壓制,但她神魂強悍,很快壓下心裏的不安,她轉身看着臉色難看的馬婉君,手中的七線壇直直朝對方抛了過去:“——接着,為你的粗心負責!”
東西才離手,下一瞬間,梧若離身子就是一個翻滾,在她剛剛站立的地方一道粗大的深坑露了出來,這是屍魔的巨尾掃出,令人作嘔的腐臭彌漫在四周,之前背對着衆人的屍魔,此刻露出整個樣貌,蒙蒙白霧中,一張張紫黑色的臉、額頭上方被銀獅冠直直插入頭蓋骨,鼻梁很長、鼻尖彎的快要戳入嘴裏,最可怖的是滿嘴尖銳的牙縫中都是腥臭的涎水,梧若離揮手甩出噬魔鼎,一下子砸掉三四只屍魔。
噬魔鼎的攻擊只能做到出其不意,并且轉化成最大的形态卻對敵十分消耗靈力,畢竟是煉丹的東西能做到可以攻擊已經是很好了,她目光一掃,見九霄弟子大都手忙腳亂、驚呼陣陣,立即召喚出青麟鷹。
令梧若離想不到的是,青麟鷹從識海空間出來後氣息又增強了,它仰頭發出鷹鳴,鳥啄前額的光點燦燦生輝,閃耀間射出的極光頓時就讓一個屍魔爆裂,身體內部紅的猶如岩漿,狂暴無比。
“這些玩意兒、大概是因為死了的原因只剩下生前的本能,就是吃……”交手一陣子後梧若離得出這個結論,她勾了勾唇,笑的有些殘忍,這群小輩是該好好磨砺下。
朝馬婉君的地方瞥了一眼,七線壇被抱在她懷中,看見屍魔靠近條件反射的去撥動,不是仙身,以她不上不下的修為,不過幾下手指就血肉模糊,也沒有時間去哭,左右瞧着四周的師兄弟都在厮殺,忍着眼淚繼續撥動七線壇,壇子中哐當哐當的撞擊聲使的她抱壇子的胳膊發麻,她咬牙忍了下來:“好婉君……乖,婉君不哭!”
居然自己安慰自己?!
“嗤”
梧若離從血镯中拿出一把粗狂的砍刀,刀身較寬,才一從空間中拿出便覺得熱浪撲鼻,炙熱無比。
“這刀……”有些眼熟。
祁子瑜戰鬥比她還輕松,甚至給人一種閑庭步游的感覺,并且還發現他也在極力護着呂飛白黎墨等人。
“……”
身邊的紅芒劃得密不透風,連串的滋滋聲不絕于耳,無盡的赤芒挽成一片,化作一片能量風暴,“這刀叫赤月。”
這刀是在慢叫萬寶福地中取到的,這刀也是她拜入臭老頭門下時阿九送給她防身的刀,第一把法器。
屍魔絡繹不絕,苗疆古國的方向幾個男弟子彼此使了眼色,把屍魔朝九霄方向引了過來,梧若離眯了眯眼,“真的是,找死還這麽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