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燦聽見聲音帶着幾人走了過來,“大師姐?”
“嗯?飛白!”在許久未得到祁子瑜的回答後,梧若離直接轉身。
小院四處都有照明,但有些地方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種着一些珍異的古樹,古樹枝繁葉茂,伸進來的樹枝正好遮住了光線,本來很近的幾人摸索很久才相遇。
梧若離一一打量過去,未曾發現有人受傷,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裏腹诽了一句,原來是她多想了。
等她再回頭找祁子瑜的時候,原地已經空空如也。
在院子裏找了桌椅坐下,知道祁子瑜并沒有為難他們,除了不能出蠻教幾乎有求必應待遇比一些內門弟子還好,後聊了沒幾句,聶燦就把他修為上的疑惑問了出來,“大師姐,你曾說吉兇眼到達頂階之後可以看見人的運勢,近祥瑞之人,遠離厄運,這些我現在都可以做到,靈力不竭,則可以一直運轉吉兇眼。”
聶燦的吉兇眼本是一直都有,給了心法之後他勤奮修煉,只一日就達到頂峰。
“但是,我就卡在這裏,一直沒有你所說的可以透視的那種……無垢眼。”
灰白色的眼瞳遠看似乎缺少生機,霧氣沉沉的,近看的時候卻讓人覺得清澈透明,像一種時間罕見的玉石讓人升起珍視之意。
“不急!”
梧若離咬了咬指甲細細的凝視了他的眼片刻,“心情不要急躁,可能是你對這裏産生的一種陌生感的原因,你的道心對這個地方有着很深的戒備,還有最重要的一點,無垢眼雖然可以透視,但不是你想的那種透視眼。”
“所謂的無垢眼,其實是眼中的所有的東西,——包括人,所有訊息都會被解析,所以無垢眼的眼中沒有美人出浴,春色無邊,只有單一的兩種顏色,至于是哪兩種顏色,還是因人而異!”
被點中幾點他的想法,聶燦整張臉頓時漲的通紅。
他只是對女人身體構造很好奇而已,并沒有什麽奇怪的想法,但被梧若離這樣面無波動的說出來還是會覺的害臊,想挖個洞鑽下去,就連身側的呂飛白看他的眼神都怪異起來,一臉的‘原來你這麽急迫的想達到無垢眼,抱的巨人是這種心思’的表情。
“你若是修成無垢眼,對敵之時可以判斷他靈力的走向,對此來決定自己改怎麽攻擊或者放搜,每一個階段一次巨大的升華,十分逆天,所以之前所說的瞳族的大帝眨眼覆滅一個大陸的說法,定然不是空穴來風。”
梧若離講解這些什麽詳細,聶燦從之前的窘迫變得極其認真,呂飛白雖然還不能修煉,卻聽得十分認真,甚至偶爾還會聽出一兩句的疑問,就連之前十分不願跟着梧若離的黎墨,也是低頭若有所思。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左右,梧若離便覺得口幹舌燥,石桌之下有什麽在她的裙底鑽來鑽去的,她伸手去摸,擰出一只小巧的靈獸,赤兔大小的身子,皮毛濃厚順滑摸上去有輕微的紮手,就像被虎獅的舌頭舔一樣,梧若離擰在手心裏把玩了很久,漸漸的精神不濟犯了困。
小東西輕微了叫了聲,不遠處就有弟子來吧聶燦等人請走,說明日在送過來。
随後,一連幾日都是如此,天亮的時候吧聶燦呂飛白等人請過來,天黑的時候送回去,從剛開始梧若離只為聶燦解答,到如今讓呂飛白和黎墨在院子內循環長跑,梧若離跟在兩人身後小跑督促,每每跑不動了,一條紗簾做的辮子便朝兩人抽了過去。
“先打好底子打好,回去的時候改造會更容易成功。想成為強者再多的努力都不能嫌多!”
梧若離擦了擦汗,看着黎墨舉步維艱的托着九龍柱鏈子,突然想到一個點子,她幾步跨上前讓黎墨停下,讓帛書從屋子內取來一條堅韌的皮筋把鎖鏈在黎墨腰間繞了幾圈把九龍柱固定在他後背,系上結。
“我突然覺得這九龍柱取下來不易,幹脆就不取下來!”
聽梧若離說這話黎墨連該有的好奇都沒有,只是靜靜的聽着,仿佛一個對她了若指掌的人一般,知道她有下文。随後,梧若離接着道:“你先學着習慣帶着九龍柱,把他當着你的武器,等你可以修煉之後我們再尋找陣法石給上面布置幾個陣法,或者加隕鐵打造成你喜歡的樣式。”
“好!”
黎墨連考慮都沒有,一口應下。
又過去了幾天,梧若離連教導的力氣都沒有,仍由幾人在院子裏上演你追我趕的戲碼。
她坐在高處的窗欄上,看着天機森林中四處噴吐的霞光,眼裏都是向往,突的,眼前被一片白色阻擋。
“梧若離。”這是祁子瑜的聲音,“我已經得到了想要的回答,把手伸過來我取下指環我們就可以走了!”
梧若離蹙眉,……已經得到了想要的回答?什麽時候得到的?誰說的?
祁子瑜收起長劍,從窗戶跳入屋子中,順帶連她一起帶進屋子。
見她發呆,祁子瑜嘴唇微微勾起,吹了聲口哨,袖子中湧動兩下鑽出一個虎頭虎腦的小東西,正是這幾日和她形影不離的靈獸,想了想自己這兩天亂七八糟說的話太多,就連她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有沒有真的透露出什麽消息。
“你大概是得到了什麽古老的傳承了吧?好命的家夥!”祁子瑜幽幽一嘆,聲音也軟了下來,“這些天拘束你是我的不對,作為賠罪兩具巨人石像你可以帶走一個。”
何須要他首肯自己才能帶走?自己在九霄設置一個陣法,畫上符號石像就會跨越虛空到達九霄,這是臭老頭早期的一種研究,只是為了方便作戰而已。
但眼前不能反對,只有順着他的意,先把指環取下來再說,獲得了能力鬼才聽他的。
“乖,把手伸過來。”
祁子瑜放柔了聲調,聲音就變得十分有磁性,像清脆的玉石相擊,卻有帶着幾分陳釀的醇厚,這态度像是情人之間的呢喃,梧若離心裏冒出甜意,被這思想驚神,尾指傳來針刺的疼痛,再回神時圓環已經被娶了下來。
疲憊一掃而光,精神滿溢,只覺得身體就像從荒漠中走出人,幹枯的立即吸取水分,所有的靈穴大開露出裏面的靈輪瘋狂的旋轉,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很久,空氣中似乎都能聽見靈輪轉動的聲音,直到她真的打了個飽嗝。
祁子瑜一直安靜坐在一側,托着下巴望着外面的側臉美的像一幅畫,聽見這聲音,他眼裏有些許笑意:“走吧,該出發了!”
“出發,你也要去?”
祁子瑜聲音放松:“是啊,除了登門道歉外……”
“有些人想要離間九霄古派和蠻教的關系,當然不能讓他們——稱心如意,你說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