蠻教處事很不公平,怎麽說吶——
所有的來賓大都是住上等的骨塔,吃着珍稀靈禽做的夥食,看着蠻族美人獻舞,怎用一個潇灑敘述
只有九霄,被一句‘實在對不住,客房滿了,您屈就一下,住這裏’的話被安排到了蠻教外圍最角落的一間民房,晚上所有地方都熱鬧非凡的時候,只有梧若離幾人的房間中冷冷清清。
灰撲撲的桌子上擺着一壺冷茶,倒出幾杯,細碎的竹簧粒在沉澱在碗底,怎麽都泡不漲,想用火苗給茶加熱,又覺得喝口水而已,懶得做。
屋子中,幾人都十分安靜。
呂飛白的手心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擦着長命鎖不知在想些什麽,黎墨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這種靜谧的氣氛只有他若無其事,最自在,陳志儒臉色不是很好,忍着怒氣悶聲坐在那裏,沒辦法,他這人為了大局牙齒磨得咯吱響也不會發一句牢騷。
帛叔咕嚕吞了吞唾沫在屋子中居然十分響,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梧若離端起有缺口的茶杯小小抿了一口,這種情緒低落的時候要怎麽才可以喚醒他們體內的鬥志吶,她把視線轉向聶燦,“他們垂頭喪氣還有道理,可你……你難道看不見我們的氣運?”
“啊?”突然有人說話,聶燦回神灰白色的眸子眨了眨,懵懵懂懂的看着梧若離。
“啊什麽啊!我在問——你的吉兇眼是不是時靈時不靈?”梧若離有些無奈,這樣一個血脈稀少的異類擁有着寶山卻不知道怎麽使用,實在是很令人氣憤。
心跳再次‘咚咚’的加快,一直有着的疑問似乎就要找到答案一般,就連其餘三人也是被她的話吸引,紛紛做到桌子前,聶燦看着端起杯子學者梧若離的樣子小抿了一口,“也不是不靈,只是不能一直維持在那個狀态。”
“你是孤兒?”梧若離再問。
聶燦感激的看向陳志儒,“是師傅撿到我把我養大。”
原來如此,晃了晃手中的杯子,幾顆竹簧粒在碗底晃動,撞得茶杯一陣叮當作響,“上古時期,有個不過百餘人的部落叫——瞳族,他們天生異瞳,據說瞳族的最強盛的時期中曾出過一個大帝,眨眼就可覆滅一個大陸,雙眼就是最高寶術,大能仙賢見他也必須低頭,無人能與之争鋒。”
這或許還是梧若離第一次說這麽多話。
舔了舔唇,分明是說給幾人聽得,她自己倒是心生向往起來,這一世,憑借着逆練仙身她有沒有能力問鼎大帝境界?
“這瞳族的事,我說的對與不對?”梧若離偏着頭看向陳志儒。
陳志儒眼睛發亮,梧若離說的這些他也是第一次聽到,四人之中只有他年長,聽梧若離說這些也跟着入了神,此番問他,一張臉險些繃不住,只好壓低嗓子咳了咳,并未開口說話。
“呵呵……”梧若離笑了笑,又繼續道:“這瞳族人有好幾個階段,五歲稚子便會開啓吉兇眼,預測吉兇,與好運之人一起自然會走好運,避開厄運之人減少危機,……聶燦,你是不是因為看我是好運中的至尊金色,七朵金花,才在別人議論诽謗之時站在我身側?”
被那星眸一懾,聶燦誠實的點頭。
“吉兇眼之後還有無垢瞳、風雷眼、無量眼……,你既然是被撿回去自然沒有繼承這瞳術的修煉之法。”梧若離語氣無不遺憾,可陳志儒心思缜密捕捉到了梧若離眼裏的一絲狡黠。
聶燦是他一手養大,說他們有着師徒之情不如說他們更接近父子之情,他一時激動站起身子朝梧若離的手抓了過去……“難道你有?”
躲開陳志儒的手,梧若離神秘的笑了笑,沒有說話,桌子上圍着坐着的幾人心裏就像有狗尾巴草撩撥一般,心癢難耐。
下一刻,卻是突然看着陳志儒開口,“壽命中的三個靈輪,你的魄輪顯然受過重擊,是不是因為神魂外出做出偷窺人的事情,被人打傷的?”
“你、你怎麽知道?”見衆人誤解,陳志儒坐下身子,連忙又是搖頭又是擺手,“我的意思不是指偷窺人,而是你怎麽知道我魄輪受損?”
“猜的。”
口氣這麽确定,誰會信她是猜的?
“呂飛白,你這體質是無靈體,是無法吸收五行靈力的,不是不可以修煉,必須另辟捷徑……”
“黎墨這身子走到哪裏都會影響別人,必須要經歷一次涅槃……”跳過帛叔不說,其餘的人一次性被梧若離把大大小小的缺憾分析的透徹,一衆人驚訝的下巴都合不上。
坐在那凳子上的女子不過十四五歲,神色淡然的把一些連他們都不知道的秘辛分解的這麽清楚,更是能一眼能看破幾人身上的缺陷,這樣的人。
……會不會是一些老古董重生?
梧若離說完之後,陳志儒這才仿佛做了什麽決定一般,只見他神色嚴肅的站起身,還一把拉起聶燦,當着帛叔呂飛白等人的面‘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若是你能讓燦兒一窺瞳術的修煉心法,我們師徒二人從今日起就為你所用!”
聶燦心裏感動眼睛都紅了,聲音哽咽“師……傅。”
“你們可想好了?我梧若離眼裏不容沙子,既然選擇與我站到一隊,那麽對外,請你說每一句話做每一件事之前都要慎重,一日背叛終身不用!”兩人這番她心裏倒是不意外,從九霄出發之時她心裏已經有了收兩人為己用的打算,如今,一切都在她預料之中。
陳志儒一咬牙帶頭發下毒誓,梧若離才上前扶起兩人。
為了讓兩人更忠誠,梧若離先是給陳志儒一顆養魂丹,随後又傳給聶燦真正的吉兇眼的修煉心法,和無垢瞳的前期心法。
兩人大喜,看她的眼神成了真正的信服,随後梧若離當着幾人的面把血色手镯中的丹藥全部拿出,一大片各色的光暈,大部分都是高階、上品丹藥,藥香迷人,蠱惑人心,看得人目不暇接,“帛叔,以後這些都歸你管!”
呂飛白黎墨等人傻眼,跟在梧若離身側的大叔身份地位居然這麽重要,這就是她對自己人的态度。
夜裏。
梧若離沐浴之後坐在窗前,從窗口朝蠻教中心的地方看出去,所有的建築籠罩在月色中,波光粼粼,白日氣勢驚人仿佛要穿破蒼穹的獸骨也在一片月色下變成一根根銀白色的鎮尖,感受着四周傳來各種兇獸靈禽的吼叫,梧若離打了個哈欠,翻身上.床躺下。
一炷香之後,一個身影落在屋子內,漆黑的屋子并不影響來人的視線,黑影徑直朝床上的人走去。
梧若離突然睜眼:“這麽快就忍不住,你這人是有多饑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