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千年末,三生月華殇 — 第 9 章


江蓠與白殇桓對視一眼,達成了一致協議——如果開打,便一起對付夏言。

誰知夏言只是捧起了琴,剛才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化為烏有:”兩位公子,可否聽在下撫琴一曲?“

不知道夏言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兩人便警惕地坐了下來。

夏言只是一笑,便拂起了琴:”那是個小漁村,村民都帶着淳樸的氣息。

有一天海浪沖上了一個淺月色頭發的小女孩,那小女孩全身都是傷。

村民都很好奇,有一個好心的村民把受傷的女孩帶回家休養。

在村民的細心照拂之下,女孩醒了,可是她似乎喪失了所有記憶——村民便把她當作女兒來養。

就這麽過了一年,村裏來了一個紅發男子,直言這女孩是他的女兒。

那女孩似乎對這男子有記憶,所以村民盡管不舍但還是把女孩交給了那個男人。

小漁村又恢複了寧靜。

然而第二天,村民便被誰集體殺死了,那殺人的人說是紅發男人的命令——其實還是有人活下來的,那就是一個躲在自己父親屍體之下的男孩。然後為了複仇,他終于進入天境,找到了那個女孩。

卻發現那個女孩失憶了,所有關于小漁村的事,還有她的身世,都被遺忘,或者說,封印了……“”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那小女孩是月華,那小男孩是你吧。“白殇桓說道。”是這樣沒錯。“”你現在還恨她嗎?“”她無錯,我為何要恨?“”你告訴我這個故事,究竟想說什麽?“江蓠終于問了出來。”她遠遠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所以,不要接近她……“夏言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看的卻是白殇桓。”我已經找到仇人了,所以報完仇就會走……“”你們的仇人該不會就是……“”是啊,和派人刺殺你的人是同一個。剛才的刺殺只是一個警告,恐怕接下來的事才是正餐吧……“”你知道是誰刺殺我?“白殇桓笑道。”……他曾經用你的名義屠了一個小民族……“

夏言用白玉般的手指沾了一點水,在桌子上寫下了一個字,白殇桓一看,那是一個很簡單的字——五。

江蓠閉着眼小憩,似乎不在意,又似乎全部意料到了,只是說道:”我這個閑散王爺還想再閑散一會呢。所以你們有什麽事,別扯上我就是了。“

夏言笑道:”……自然不會扯上你……那又怎麽可能?即使你不想參與鬥争,但是他,會放過你嗎?他能那麽輕易地破掉你府中的守衛,難保某天不會如此輕易地殺死你哦……“

江蓠這才睜開眼:”大家都知道的就不要說出來了……啧,真麻煩啊……你要我做些什麽?照顧末姬嗎?“

夏言微笑着搖搖頭:”……末姬我會照看的……我們只是缺一個住處。“開玩笑,他夏言才不會就把自己懷中的女人交由他人呢。”……好吧,我明白了。“江蓠伸了個懶腰,美目中盡是春光,”我們該去看看她了,這小半天不在……“

事實證明,即使只是小半天不在,以末姬的性子也會闖出事來。

比如現在,江蓠和白殇桓默默地看着原本水光潋滟的池塘只剩下一池泥,一抹淺月色在那池塘中央,不知在幹些什麽。她頭上,是一片巨大的湖水,像一片雲般流動在空中。

夏言摸着湖畔歪脖子樹上的痕跡,猜到了些什麽。于是他也下了池塘,走到那抹淺月色身邊,笑道:“末末你在找什麽啊?”

“唔,夏言……啊!找到了!”少女欣喜地拿起了陷在污泥裏的事物——那是一件做工粗糙的配件,沾了污泥看不出原形,“剛剛我和一位姐姐做東西玩——唔,這好像是叫刺繡來着,我不怎麽會繡,就讓姐姐幫忙一起縫了個小配件,這上面的字是我親自繡的哦!可惜剛才我爬樹時,不小心掉了下去,現在弄髒了……”

末姬很可惜地說。

“沒關系,可以洗幹淨的,用湖水洗洗就幹淨了。”夏言微笑道。

“哦。O(∩_∩)O~”末姬不知想到什麽,笑了起來。

夏言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下一秒,這種預感成了現實。

只見那片浮在他們頭上的湖水失去了托力瞬間下沉,正落在兩人身上,末姬見水很興奮:“夏言哥哥,一起來玩呀!”

……夏言黑線着把末姬從湖裏提起來,發現由于她穿的是一身白衣,濕漉漉地貼在身上,勾勒出少女美好的身影。夏言當機立斷,把自己的放在樹上的披風拿起,把末姬裹得嚴嚴實實。

正要把這祖宗哄回房裏,卻見這祖宗向一直沒說話的白殇桓走去,手上正是那個落水的配件。

江蓠啧啧了兩聲,裝作沒有看見夏言越來越危險的笑臉。

白殇桓面無表情地看着剛出水蓮花般的美人向自己走來。

“那個,桓……白殇桓這個給你,這是我親手做的……”末姬難得有了一絲扭捏的女兒家情态。

白殇桓從她白嫩的小手中接過那配飾,看了看,直接扔回了湖裏:”這種做工粗糙的東西,怎麽配得上我王爺的身份呢?……垃圾也敢拿來送人……“白殇桓裝作沒有看見末姬雪白的小臉,卻在轉身後握緊了拳頭。

夏言看着這一幕,笑容更加危險了——他竟把他視若珍寶的東西随便抛棄,不可原諒!王爺是嗎?那麽……

末姬很傷心,但卻沒有哭,只是靜靜地走在夏言一旁, 反常地沒有說半句話。

幾人吃過晚飯後便睡下。

夜已深,夏言看看身旁熟睡的末姬,輕輕下了床,披好衣服便走了出去。

他走到池塘邊,遠遠地看到有人泡在冰冷刺骨的湖水裏尋找什麽,不動聲色地走近了,才發現那是白殇桓。

毫無疑問地,他在找白天被他丢下的配件。

夏言在樹後淺淺地笑了,怎麽,明明自己丢了,現在又想找回來?那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白殇桓找了許久,夏言等了許久。

終于,白殇桓找到了,他欣喜若狂地親吻着那還沾着水滴的配件,一點也不顧突然發熱的身體。

啧,竟被他找到了,夏言無趣地轉身,卻不知這一幕已經印在樓上江蓠的眼裏。

江蓠倚在窗上,輕輕地笑了,那是可以驚豔夜空的笑,卻無人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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