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靈咒,給我消了他的靈魂!”
何賽飛怒喝一聲,只見被滅靈咒緊緊纏繞住的小男孩身上隐隐有火光閃現。
小男孩痛苦的哀嚎着,他一雙暗綠色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何賽飛,裏面充滿了滔天的恨意。
他低吼了一聲,身上的黑氣猛的炸開,将束縛着他的滅靈咒炸的粉碎。
何賽飛吐出了一大口鮮血,不可置信的看着被黑氣萦繞的小男孩。
“不可能!這不可能!”
何賽飛眼裏充滿了驚恐,他一步一步向後退去,轉身就要逃出山洞。
“桀桀桀。”小男孩喉嚨中發出詭異的笑聲,他模仿着何賽飛,雙手拼命的撓自己的臉。
小男孩擡起頭,因為被符咒傷到的原因,他本就布滿傷疤的臉上此時沒有一塊好皮,有的地方腐爛的時間太長甚至還露出了森森白骨。
“桀桀桀。”小男孩笑着,眼裏卻是一片冷漠和死寂,他靜靜的看着逃跑的何賽飛,右手緩緩伸出,一道道鬼手便迅速的從他身上飛出。
何賽飛被鬼手緊緊纏住動彈不得,他哆嗦着看向小男孩,眼裏寫滿了恐懼。
“鬼。。。鬼王大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是小人的錯,您就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我保證給您做牛做馬!”
何賽飛本來想的很美,打算煉化小男孩的靈魂,但是他低估了鬼王的力量。
更何況,一個小孩子卻能活着開鬼門,足以說明他的靈魂已經堅韌到了非同尋常的程度,怎麽可能會被輕易煉化。
加上小男孩被何賽飛一直折磨虐待,他對何賽飛的恨意已經化成了深刻在靈魂中的執念。
執念不消靈魂不散,何賽飛到底是挖了坑把自己埋進去了。
小男孩面無表情的看着跪地求饒的何賽飛,右手緩緩覆到了何賽飛猩紅的眼睛上。
然後,他的右手猛的一用力,生生将何賽飛的眼睛挖了出來!
“啊!”何賽飛痛叫一聲,他捂着自己空洞的眼眶在地上來回翻滾。
“你這個雜碎!我跟你拼了!”
何賽飛失去了雙眼,一身瞳術和修為再也用不出來,他絕望之下打算和小男孩同歸于盡。
看着滿臉鮮血瘋瘋癫癫的何賽飛,小男孩嘴角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
他看着垂死掙紮的何賽飛,眼裏充滿了戲谑,他左手微微動了一下,束縛何賽飛的鬼手便開始慢慢收緊。
“啊!住手!快住手!”
何賽飛痛苦的嚎叫,因為被束縛的太緊他已經開始呼吸不上來。
何賽飛臉色開始漲紅,他身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他的骨頭,已經開始被鬼手勒碎!
何賽飛痛苦的翻着白眼,他口吐白沫,身體以詭異的姿勢扭曲着。
最後,何賽飛活活被鬼手勒死,他不甘心的咽了氣,眼裏寫滿了怨恨。
鬼手在何賽飛死後開始暴起,從他張開的嘴裏跑到了他的屍體裏,開始瘋狂吸收着何賽飛殘留的生氣。
不一會,何賽飛就變成了一具幹屍,鬼手從何賽飛身上飛出回到了小男孩的身體裏。
鬼手剛一散去,何賽飛的屍體就化為了一抔黃土。
小男孩全程面無表情的看着,在何賽飛化為黃土後,他的眼裏,似乎閃過了一抹掙紮與痛苦。
他靜靜的盯着地上摻着血的黃土,右手握了握手裏屬于何賽飛的眼球。
然後,他慢慢擡起了右手,将何賽飛的眼球吞入了腹中。
而他的眼角,此時流下了一顆晶瑩而透明的淚珠。
小男孩吞入何賽飛的眼球後,他的身上便散發出了更為迫人的淩厲氣息。
他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笑,慢慢擡起了頭。
他的右眼依舊是暗綠色的,而他的左眼,卻變成了猩紅的顏色!
他笑着,卻讓人感覺他是在哭一樣。
唐鸠鸠在一旁神色複雜的看着小男孩,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
“我是誰?”小男孩張了張幹裂的嘴,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我叫什麽名字?何賽飛是誰?”
“我是何賽飛嗎?對,我是何賽飛,哈哈哈哈,我是何賽飛,何賽飛是我。”
小男孩詭異的笑着,他雙手不斷的撓着自己的臉,他長長的指甲裏塞滿了臉上的血肉。
“我是何賽飛,我是何賽飛,桀桀桀,我是何賽飛。”
他徹底瘋了。
山洞的空間扭曲了一下,唐鸠鸠晃了晃神,在反應過來時,她已置身于一片混沌中。
而她的腳下,有一個碩大的金色法陣在不斷扭轉。
正是混天法陣!
唐鸠鸠看着熟悉的法陣,眼裏劃過了一抹了然。
看來當時的鬥法,最後還是她贏了。
“你都看到了?”
一道清冽冷峻的聲音從唐鸠鸠的身後傳來。
唐鸠鸠警惕的轉過了頭,看見了一個長相清秀爽朗的黑衣男子。
“你是誰?”
唐鸠鸠眯了眯眼鏡,手裏暗暗捏了一個法訣。
不知道為何,她總覺得眼前這人有點眼熟。
男子嘴角輕抿着,他黝黑的眸子靜靜的看着唐鸠鸠,似乎要從唐鸠鸠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唐鸠鸠皺了皺眉,就在她要把法訣扔出去的時候,男子開口了。
“我是個孤兒,沒有屬于自己的名字。”
“不過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姑且稱呼我為。。。何賽飛。”
聽到男子的話,唐鸠鸠猛的睜大了雙眼。
何賽飛?
這個長相清秀爽朗的人竟然是那個山陰鬼王?!
“你不要太過驚訝,如果沒有發生那些事的話,我長大後就會長成這副樣子。”
“你不是看了我小時候的長相嗎?怎麽,現在長大了就認不出了?”
“我個人到是覺得,我小時候和長大後的長相沒什麽區別啊。”
山陰鬼王輕笑一聲,破天荒的調侃着唐鸠鸠。
唐鸠鸠不可思議的看着山陰鬼王這副樣子,她有些糾結的開口道:“你。。。現在是什麽情況?”
在看到山陰鬼王的過去後,唐鸠鸠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這個不幸的人。
“如你所想,咱倆的鬥法,是你贏了。”山陰鬼王輕笑一聲,眼裏掠過一抹解脫,“看看你現在這副吃驚的模樣,怎麽,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自己的瞳術怎麽用嗎?”
“什麽意思?”唐鸠鸠臉上寫滿了困惑。
“你還真是,我第一次見到有人連自己的瞳術怎麽用都不知道。”何賽飛無奈的笑了一下,“我不知道你的瞳術叫什麽,不過就效果看來,似乎和超度有關。”
“或者,稱之為救贖會更确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