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武敦儒三人開始在萬年冰洞之中閉關潛修後不久,遠在黑泥潭中閉關将近半年的武修文和時運已經提前出關,離開了黑泥潭繼續他們自己的行程。
“師弟!來叫聲師兄聽聽呗!要不然這麽不乖,心回去告訴師父!要知道你現在只是記名弟子,要想轉正可少不了要我出力好話的!”已經踏上西去步伐的武修文正在一臉壞笑的逗着時運玩。
原來在黑泥潭修煉期間通過金來往于桃花島與黑泥潭兩地之間傳遞消息,郭靖知道了時運的事情之後就讓武修文代師收徒,将時運收入門下,但是不知道是郭靖自己的想法,還是黃蓉害怕武修文畢竟年紀尚看人不準有什麽不妥,所以出的這個主意:只是先收為記名弟子,等到日後雙方見面之後再擇機行拜師禮收為正式弟子。
雖然武修文心中有些嘀咕師父、師娘太過心,但是時運對于能夠這麽順利就拜入郭靖門下,雖然目前只是個記名弟子,但他問心無愧,只以為是郭靖在考驗他,所以心中已經是激動不已了。
來也是,也不是誰都有武敦儒、武修文他們這麽好的運氣,一來自身資質上佳,得到郭靖、黃蓉的青睐;二來出身世家,底子清白,靠山夠硬;三來本就是命中注定的師徒緣分,才能輕而易舉的就拜師。
他們不見江湖上多少少年郎為了能拜個名師磕破了頭,跑斷了腿都難以成功。所以郭靖、黃蓉如此行事也算是正常。
自從得知郭靖收時運做記名弟子之後,武修文只要抓住機會就會師弟長師弟短的來捉弄時運玩兒。對于之前一直口口聲聲叫做“時大哥”。現在一下子變成自己的師弟。武修文心中別提有多美了。
而時運出于江湖中人最看重的輩分尊卑,也只能捏着鼻子認了,君不見《笑傲江湖》中的勞德諾一把胡子的人了,還要對令狐沖恭恭敬敬的叫一聲“大師兄”麽!這就是江湖中難以打破的長幼尊卑之序。
每當時運回答的稍微不情願的時候,武修文總會用方才的那番話來打壓時運,而且百試不爽,時運沒辦法只能配合着叫一聲“師兄!”還特意把“”字咬得很重,而武修文則選擇性的忽略時運的重音。很得意的答應一聲,然後以一副老氣橫秋的口氣教育一番。
各位看官不用納悶,倒不是武修文突然間變得這麽刻薄,只是兄弟二人在這半年多的獨處之中越來越熟悉,自然感情日漸加深,所以平時話也就更加随便,多了更多的笑和打鬧。
不過鬥嘴歸鬥嘴,武修文還是為時運極力争取了不少福利,其中最重要的是武修文服郭靖同意他把《九陰真經》中的關于輕身功法的部分傳授給了時運。
其中最重要的是“蛇行貍翻之術”,這門功法本來就是《九陰真經》中的絕功法。神妙異常;而更奇妙的是,這門功法居然和時運家傳的功法有着一脈相承。互為驗證的效果,兩兩相加絕對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這就使得時運的輕功在最近的這段時間裏突飛猛進,就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而武修文本來走的也是靈活輕巧的路子,時運投桃報李,也沒有敝帚自珍,很是大方的把他家傳的輕功功法拿出來與武修文分享,這在門派之見嚴重的古代江湖也是很少見的情況。
武修文也沒有和時運客氣,而是兩人一起研究、探讨,這樣一段時間下來,兩人的輕功進步神速,只是可能是因為時運本身修煉的內功就是與貍貓有關的,所以修煉效果更佳明顯。
而武修文修煉內力的根本功法是《九陰真經》,他不可能只是為了修煉輕功就改修內功心法,他的輕功雖然已經進步不少,但還是要比時運差着一大截。
“師兄!你看咱們現在該怎麽走?”時運翻着白眼問武修文道。
武修文裝模作樣思考了一番,最後放棄道:“西邊你不是很熟嗎?師弟,現在是你表現的時候了,好好帶着師兄轉一轉,表現好了,師兄有賞!”
“賞你個大頭鬼啊!”時運嘀咕了一句,當先帶頭徑直往西而去。其實他也沒什麽準确的目标,一路上所挑的要麽是自然風光美麗,要麽是風土人情獨特的地方,有時運這匹識途的老馬在,武修文當然是玩兒的要多盡興有多盡興。
這一天,時運和武修文兄弟倆已經從呂梁山脈出山西過陝西,經寧夏,穿甘肅,一路到了青海。時運打算帶着武修文在青海游玩一圈之後就轉向南下游覽巴蜀之地,最後到大理回武家看一看,然後繞道沿海回轉桃花島。
時運帶着武修文來帶了青海湖邊,望着煙波浩渺的青海湖,藍天碧海、綠草茵茵的草原、天上潔白的雲朵飄蕩,地面成群的牛羊來往,微風送來一陣陣濕潤的帶着淡淡鹹味的空氣,夾雜着遠處飄來的青草的清香,有着一種類似大海,卻又比大海更加秀美的感覺。
“青海湖在藏語裏叫做“措溫布”,意思就是“青色的海”,是少有的鹹水湖,這裏深得藏族人以及蒙古人的重視,每年都會有隆重的祭海儀式,由蒙古的大薩滿主持,場面之大,難以想象。不過因為商隊選擇時間會故意錯開祭海儀式,所以我也沒有見過,只是聽商隊中的長者提起過。”時運有些遺憾的道。
“那青海湖裏真的有水怪麽?”武修文好奇的問道,因為前世經常聽人起水怪,而青海湖是全世界公認的幾個經常有水怪傳聞出現的地方之一。
“你的是“海怪”麽?當地人還真的有傳聞“見海中有怪,牛身豹首,白質黑紋毛雜赤綠。躍浪滕波。迅如驚鵲。近岸見人,即潛入水中,不知其為何獸也。”這傳聞在當地可是傳的有鼻子有眼的,據有不少人親眼看到呢!連你們那裏都聽這個傳言了麽?不過我是沒那眼福,沒有見到過!”時運有些驚訝的問道。
武修文一聽呵呵一笑含糊其辭的應付了過去。
二人繼續在岸邊游玩了一會兒,在時運的提醒下準備找船擺渡帶他們一起去青海湖中的“海心山”中看一看,但是太陽已經開始偏西,本來就不太多的船家在返回岸邊後就打算收工回家了。不願意再次搭人到湖中一游了。
時運和武修文找了好半天終于花高價服一個船家同意帶他們去“海心山”一游,就在二人準備上船的時候。
忽然從旁邊傳來一陣如銀鈴般悅耳的女子聲音:“二位公子且慢!”話音剛落,一陣暗香浮動,已經有兩道人影來到了武修文、時運與船家的身邊。
武修文和時運二人心中一動,來人功夫不弱啊!停下步伐,擡眼望去,只見眼前這兩位,當先一人是一身白色衣衫,做丫鬟打扮的十三四歲的姑娘,明眸皓齒長的很是喜人。
這丫鬟身後站着一位。稍微比那位丫鬟高出一兒,也是一身的白色長裙。在微風中裙擺飄曳,身姿妙曼,站在那裏雖然一動未動确是已然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武修文鼻尖一動,方才那股沁人心脾的淡淡的幽香正是從這位白裙面紗女子身上傳來,唯一讓人遺憾的是,頭戴鬥笠,白紗遮面,讓人看不清楚長相,不過想必也是一位美人兒。
就在武修文和時運盯着這白衣面紗女子出神的時候,只見那丫鬟,雙手叉腰往中間一站,擋住了武修文二人的目光,惡狠狠道:“看什麽?賊眉鼠眼,在看心我挖了你們的眼睛!”
“咳咳!”武修文這才尴尬的咳了一聲,醒過神來,時運在一旁戲谑的看着武修文,武修文在一旁白了時運一眼,才正色道:“不知道方才兩位姑娘出言相留,有何貴幹啊?”
“哼!子,算你們有福氣,我家姐想要用一下你們的船!”那丫鬟老實不客氣的道。
“哦?!”武修文劍眉一皺,對于這丫鬟的話有些不爽道:“憑什麽啊!想要船你們可以自己去談,這青海湖邊可不是就這麽一位船家的!”
武修文可不是那種見了漂亮姑娘就走不動路的主兒,雖然方才一時間被這白裙面紗女子的風采所吸引,不過這丫鬟盛氣淩人的口氣讓武修文一下了對他們的好感立刻下降。
要知道他可是最讨厭這種因為自身貌美就自以為是的女子,就像原著中的郭芙就是武家兄弟二人讨厭的類型,只是現在郭芙已經在他們潛移默化的改變下乖巧可愛了不少,早已不複當日的刁蠻,所以才慢慢被他們二人從心底裏接納!
如今連一個丫鬟都這麽刁蠻,可想而知這位姐的作風了,所以武修文一情面都不留直接拒絕了她們的請求。
“你!給臉不……”那丫鬟一聽武修文的話立刻怒喝道。
“侍兒!不得無禮!還不退下!”那白裙面紗女子,見丫鬟又要出言不遜,隔着面紗都能看到對面那位公子俊俏的臉上寒意愈發沉重,暗道一聲不好,連忙開口喝止。
随即這位為白裙面紗女子盈盈一禮後開口道:“公子切莫生氣!侍兒從未在江湖中走動,不知禮數,還望公子大人大量不要計較。侍兒還不向這位公子道歉!”最後一句已經轉向那丫鬟,口氣甚是嚴厲。
“姐!”那丫鬟還想再分辨幾句,不過她能夠感受得到,面紗下姐的目光正不容置疑的盯着她,于是委屈的低聲道,“對不起!”罷恨恨的低下頭不再話,只是一個勁兒的用腳碾着地面的草。
看人家已經道歉,武修文也不好意思和一個丫鬟較真,于是灑然一笑:“不妨事!”
“謝謝公子寬容!女子因為有些急事,必須要馬上登船,所以方才侍兒才情急之下胡言亂語。還望公子能夠成全。讓我們二人先上這艘船吧!”那白裙面紗女子繼續道。這悅耳的聲音正是一開始遠遠喊住他們的聲音。
武修文正要考慮考慮,畢竟此時再找船只幾乎不可能了,要不然這主仆二人也不會就來和他們搶這艘船,可是武修文眼角的餘光一瞟正好看到那丫鬟雖然還在為方才的事情生氣,可是臉上更多的是難以掩飾的急切和擔心,一雙大眼不停的往他們來時的方向瞅去,似乎是真的有什麽難言之隐。
武修文再仔細一看對面的白裙面紗姐,雖然語氣從容。看不出表情,但是一雙疊在身前的芊芊玉手卻緊緊的攥在一起,顯示着她的心中也不是那麽的平靜。
“姐!來不及了!”那丫鬟在一旁低聲道。
只聽那白裙面紗女子呼吸似乎一亂,随即才又開口道:“既然公子不願想讓,那女子就不強人所難了!告辭!”
罷依舊不忘微微施了一禮,對那丫鬟道:“侍兒,我們走!”那丫鬟有些不甘心的就要随着白裙面紗女子離去。
“這位姐且慢!”武修文這是才出聲道,在兩位姑娘再次回過頭了的時候繼續道,“既然二位有急事,那你們就先上船吧!”
那丫鬟一聽武修文的話臉上一喜。就要去扶着她家姐登船。
“多謝公子!”武修文拜拜手示意她不用多禮,那主仆二女也就不再多。急匆匆上了船,身子一矮鑽進了船篷之中,不見了身影。
武修文也不言語,默默的盯着那船漸行漸遠,時運才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頭道:“早就走遠了!不要看了!你子不會是動心了吧!”
武修文緩緩收回目光淡淡一笑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過萍水相逢,有些好感罷了,何來動心不動心的!不會是師弟你自己動心了吧!卻推在我的身上!”
“你少來,我才不會動心呢!時家祖訓有一條,不管處世為人,還是行那妙手空空之道,最緊要的就是量力而為,知道自己該幹什麽,不該幹什麽!”時運擺擺頭道,“這種氣質出塵的女子,美則美矣,呵呵!不過只可遠觀而以。絕非我之良配!”
“呵呵!你們時家還真有很多祖訓哎!連挑老婆都管!”武修文嗤笑一聲,随即好奇的問道:“那師弟你心目中的良配又是什麽樣子的啊!”
“嗯!溫婉可人、家碧玉最合适我了!”時運還真沉思了片刻認真回答道。
“哦!你要求到還真不高,這個容易滿足,你一定能夠找到一個合适的家碧玉的!”武修文見時運回答的認真也就沒有再取笑他,而是很認真的祝福道。
“那當然了,公子我也是風流倜傥,儀表堂堂,什麽樣的好姑娘找不到啊!”時運突然間的自吹自擂打破了方才認真的氣氛,不禁讓武修文大大的白了他一眼。
此時青海湖湖面上在夕陽下居然泛起了層層的霧氣,已經看不到方才還隐約可見的那白裙面紗女子所乘坐的船只了,湖邊也基本上沒有幾個人影了。
“走吧!現在已經沒有了游覽的興致,咱們啓程南下吧!”武修文一揮衣袖道。
“那我們就走吧!”時運答了一聲二人就要離開,就在這時身後不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武修文二人也沒有在意,擡腳正準備走,卻聽背後傳來一聲粗魯無禮的話語:“哎!那兩個子給爺爺站住!佛爺我有話要問你們!”
武修文和時運眉頭又是一皺,心想:這是哪裏來的家夥,一出聲話就這麽無禮。二人冷冷的回頭一看,原來來人是五個中年喇嘛,三十左右的年紀,五大三粗,單臂坦露在外,坦胸露乳,衣着不整,脖子上的佛珠歪七扭八的耷拉着,手中全都拎着降魔杵、彎刀等兵器。
為首的一個喇嘛看都沒看一眼武修文與時運不善的臉色,趾高氣昂的再次問道:“子,你們有沒有看到兩個白衣女子,大概都是十四五歲的年紀,其中一個帶着面紗,另一個長的也挺标致的!嘿嘿!”
在這為首的喇嘛道“長的挺标致”的時候,其餘的幾個喇嘛也發出一陣陣刺耳的淫*笑聲。
本來都準備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武修文和時運一聽對方的話,臉色一變,武修文心中暗想:怪不得那主仆二女那麽着急,原來是被這幾個喇嘛追趕啊!
随即武修文給了時運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轉出一副谄媚的表情道:“幾位佛爺可算是問對人了!方才我們兄弟兩還在讨論呢!那兩個妞連那個丫鬟長得都那麽漂亮,更別是哪位蒙面的姐了!”
“哦!你們還真的碰到她們了?”那為首的喇嘛聽到武修文的話才第一次地下眼神看了武修文一眼問道,“老實告訴我們她們往哪裏去了?敢有一句不實之處,佛爺捏碎你的腦袋!”
“不敢!不敢!怎麽敢欺騙幾位佛爺呢!”武修文谄笑着道,随即擡手一指,“她們兩個往東邊去了,看那行色匆匆的樣子,這會兒已經走出老遠了吧!”
武修文話音剛落,就聽雜亂的腳步聲再次響起,那五個喇嘛一溜煙急匆匆的向着東方趕去。武修文見他們走遠了才哈哈大笑道:“這麽傻,一下就騙到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