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為煞,何為魔,不過是事間萬物生前的一股執念和怨念罷了,這就所謂的一念成魔,一念成煞,煞、魔都由心生,本不分好壞,不過是操控之人意念所控,惡者惡煞,善者善煞除暴安良,布施報恩之事也是比比皆是。”
空曠的院落內,一身綠色羅裳的氿諾璃站于老樹下,雙手背于身後,雙眸直視院落中心。
氿諾璃已在此處布下靜心護法陣,讓南宮尨穩坐陣法內,盤腿而坐,雙手成戒置于雙腿上,靜心靜目,去除一切雜念俗念。
南宮尨氣運丹田,閉目靜聽着氿諾璃的指示。
“你要學會與你體內的鳥獸經脈相融,你就是它,它就是你,用你體內的陰司獸靈血壓制它,讓它臣服于你,納其力為你所用。”
話音剛落,就見法陣陣氣驟起,如屏障将南宮尨層層罩住,法文漂浮在起周身,藍色氣絡注入南宮尨的體內。
霎時激醒他體內的陰司獸靈血,靈血貫通其全身經絡,猶如符咒爬滿他的全身。
“我現在助你進入體內煞門,成敗在此一舉,記住,莫要有雜念,虛虛實實只有一實,其他皆為虛幻,莫讓虛幻晃了眼睛,用你身上的靈血制服鳥獸,切莫被其控制。”
氿諾璃雙手結界施法,口中念念有詞:“水護靈生、土護金生、木護肉身、火護經身,陰陽虛實,萬物浮沉,煞、魔兩界,生門開。”
啥時一道強大的藍色法氣直沖出氿諾璃的雙掌,沖進法陣內,法氣之大,如狂風卷起層層沙土,老樹樹枝亂顫。
就見那法氣在法陣內強行打開一扇法門,門內黑色漩渦猶如無底之洞,發出空洞的轟鳴聲。
南宮尨深吸一口氣,沒有任何的猶豫躍進法門內。
他的身影剛一消失,所有的時間就在那一剎那停止不動,就連卷起的沙土也停留在半空中。
氿諾璃則盤腿坐于老樹下,閉目靜待。
法門內
南宮尨好似進入了一個虛無的空間,四周漆黑一片。
安靜,十分的安靜,沒有任何可以落腳的地方,他感覺自己變的很輕,輕的像一團棉花,漫無目的的漂浮着,越是掙紮,越是無法把持住重心,身子就如失控的鐘擺在這個虛無的空間內四處亂晃。
黑暗就像一個魔障,在一點一滴的消磨着南宮尨求生的意識。
那種抓不到任何東西的恐懼感,讓他的四肢百骸充斥着恐慌的麻木,永無止境。
他不知道他要飄向何處,看不見希望,看不見終點,強撐着的雙眸最終被黑暗所征服,眼皮子重重的合上,一切就此與黑暗相融為一體。
“用你身上的靈血制服鳥獸,切莫被其控制。”
突然,氿諾璃的聲音出現在其耳邊,南宮尨赫然驚醒。
一雙赤紅的眸子出現在他的眼前,近在咫尺,滿是血絲,瞳孔如蛇眼,露睛外鼓。
吓的南宮尨惶恐的四下掙紮,身子一個不穩,腰間好似被什麽東西纏繞住,猛的往一拉,快速的向下墜去。
“砰”的一聲,南宮尨的身子被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腰間的力道也随之消失。
突然的撞擊,讓他吃痛的一時半會爬不起來,踉踉跄跄的從地上爬起。
黑暗中,他好似聞到了一股潮濕的味道,還能聽到“滴答、滴答”的水聲。
洞穴?這地方怎麽會有洞穴?
南宮尨心中頓生疑惑,搓了搓發痛的手臂和腿部,深吸一口氣,琢磨着有滴水聲,必有洞壁。
閉上雙眼,以耳為眼,小心翼翼向着水滴的聲音靠近。
“嗒”的一聲,一滴冰涼的水滴,滴在他的手背上,放到鼻尖嗅了嗅,沒有異味,是水。
他确實身處在一個洞穴內沒錯。
可…氿諾璃說過,那五只鳥獸是困于他的體內,為何自己現在會處在一洞穴內?
越來越大的疑惑在他心中盤踞。
一雙手微有一些恐慌的再次向裏探去,冰冰涼涼的石壁觸感,讓他有了一絲絲的心穩。
手沿着石壁一路摸索着向前方走去,腳下總能碰到坑坑窪窪的路面,踢到的石子向前翻滾,可總是聽不見落地的聲音,這讓南宮尨稍有些緩解的恐懼,又再次升起。
這到底是個什麽鬼地方?為何如此的詭異?
可是現下除了繼續走,沒有其他的選擇,南宮尨繼續向前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突然一道綠光從遠處黑暗中一閃而過,晃過南宮尨緊閉的雙眼。
南宮尨感覺到光線,睜開眸子,四周依舊漆黑一片,側耳傾聽,除了水滴聲還是什麽也沒有。
突然,又一道綠光從遠處飛射而過,直直穿透他的身子一閃而過,消失不見。
南宮尨錯愕的摸着自己被光線穿透的身子,不可置信的望了望綠光出現和消失的方向,不再猶豫,大步的向着綠光出現的方向走去。
越往裏走,越能發現這個洞穴的詭異,裏面不再黑暗,被一種幽幽暗暗的昏暗光線所取代,裏面是一個巨大的溶洞,厚重巨大的鐘乳石懸挂其上,各個神似鬼物,猙獰的張牙舞爪。
地面上也滿是參差不齊的石鐘乳,猶如鬼物的利爪,在灰暗的光線下,越發顯的陰森詭異。
其間還穿插着一條陰暗的地下暗河,河水湍急,蜿蜒曲折,浪花拍打着岸邊,發出可怕的轟隆聲。
南宮尨站在洞口,向遠處望去。
在溶洞的正中心懸挂着一根異常巨大的鐘乳石,鐘乳石的中心泛着詭異的綠光,方才那道一閃而過的綠光,必是出自此物。
南宮尨躍下石鐘乳群,試圖躍過湍急的暗河,靠近那巨大的鐘乳石一探究竟。
卻不知,危險正在向其一步步的逼近。
石鐘乳群的暗處,黑色的鬼物正在随着他的走動被一點點的激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