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丫頭一起坐,臉又紅了起來。
永安走過來。把小刀遞給永安娘,也不好表露心裏的慌張,只得默默走過去挨着王家丫頭坐。見永安挺懂事,永安娘一笑,道:
“既然大家都齊了,就開始吃吧……”
說罷,從長寧手中接過架着兔子的竹架子,用小刀切了一塊放到長寧碗裏,道:
“長寧,你先吃。”
長寧點點頭,拿起碗來,并未吃,而是等着衆人都分到兔肉。永安爹給長寧永安一碗酒,道:
“長寧,今天來到這裏,就是一家人,別看這裏人多,我們不懂什麽規矩,長寧要吃好,如果有無規矩之處,伯伯嬸嬸也不是故意的……”
長寧道:
“長寧本就喜歡伯伯嬸嬸的純樸豪爽,何來不懂規矩一說。”
永安爹哈哈一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吃吃吃……”
王伯吃了一口菜,喝了一口酒,道:
“其實,長寧進村時我就想問,長寧和蛋蛋是不是主仆關系?不過想着這樣有些唐突,也不好問出口,”
永安爹聽罷,喝了一口酒,道:
“嗨,這有啥唐突不唐突的,這便告訴你吧,長寧是蛋蛋的少爺,你不是知道蛋蛋在帝京生活嗎,以前一直不敢告訴你們蛋蛋在帝京哪裏生活,是怕你們覺得以後和我,還有蛋蛋他娘有芥蒂,這麽幾年過去了,我兩家變得比一家還親了,我便直接講了,你可要準備好……”
王伯一笑,道:
“這有啥準不準備好的,我堂堂七尺男兒,未必你說了還能吓昏我不成?”
“诶,你還別說,真可能吓昏你。你且聽好了:長寧全名是李長寧,是神威王府的二少爺,夠厲害吧?……”
說罷,永安爹哈哈大笑,王伯蘭花,王阿婆王家丫頭都呆了呆,看着長寧,良久,王伯道:
“原是王府二少爺,我就說聽到長寧二字總覺得很熟悉。”
欲起身行禮,長寧急忙起身按住王伯,道:
“王伯不必拘禮。”
王伯依舊堅持拱拱手才坐下,王伯道:
“長寧,其實這也是緣分……”
“王伯,什麽緣分?”
王伯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厚土,道:
“你是不是一直不知道蛋蛋姓什麽?”
長寧想了想,永安不是一直叫永安麽,難不成不姓永?于是問道,
“敢問永安姓什麽?”
“李!你李家的李……”
“什麽?……”
長寧吃驚萬分,王伯再道:
“神威王府李家,陛下親賜的李姓,如今錦朝安居樂業,王爺可謂是錦朝功臣,賜李姓,我們百姓無一不服,永安一家于是不可再姓李了……”
長寧看着永安,問道:
“永安,怎的沒聽你提起過?”
永安撓了撓頭,道:
“寧哥兒,不是我不提,而是我壓根兒就不知道啊。我一直以為我家祖上姓永呢……”
“……”
“陳年往事不提了,不提了,有了你王府李家,是把李姓做到了帝姓之下,萬姓之上,光宗耀祖了。可比在我們小老百姓這裏好得多,沒什麽大不了的,李家在錦朝是首屈一指的大姓,作為李家人,我們也驕傲。”
說罷,永安爹吃了一口兔子,長寧道:
“伯父伯母,永安是王府的人,只要他願意,他仍舊能姓李……回帝京之後,我會去和父親講明此事。”
永安爹道:
“真的?”
“真的,父親待永安同己出,這個要求他不會不答應的。”
永安爹聽罷,激動萬分,誰家也不想自家香火斷在自己手上,長寧告訴他們,以前的姓,仍舊能用,如此一來,永安爹便不愧于自己的老祖宗。見氣氛有些不對,永安娘道:
“吃飯吃飯,這麽多好吃的,別不吃飯就聊天……”
永安娘也是開心萬分,長寧點點頭,道:
“伯父伯母,長寧有要事在身,實在不可久留,明日,我們便啓程前往帝京,你們意下如何?”
“好!”
……
一頓飯從晌午吃到了半下午,王伯一家走後,長寧本想收拾飯後殘局,永安娘硬是不讓長寧弄這些,說長寧烤烤肉還行,這吃完了收拾的工作就交給他們就行了,讓長寧去土屋裏坐着。永安看着長寧,想說什麽,又不好說出口,憋了半天。長寧見這一幕,道:
“有話便講,怎的還不好啓齒?”
“長寧哥……”
“說呀,扭扭捏捏。”
“唉,長寧哥,就是,我想帶丫頭回帝京……”
長寧一笑,似是早就料到有此一說,漫不經心的回永安道:
“想帶着回去就回去啊,王府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
永安聽這話,眼睛一紅,頓了頓,對長寧道:
“寧哥兒,永安這一輩子,最不後悔的事,便是在銘山認識了你……”
“什麽時候你也變得如此多愁善感了?”
永安一笑,聽罷也不回話,往屋外走去,應該是去王阿婆家,尋王家丫頭去了。
待永安走遠,長寧心道:
你不後悔認識我,我又何嘗後悔認識你,傻永安。
想完,長寧端起杯子喝水
………
陸第七回
“這就是帝京啊,比我們村裏大多了啊。蛋蛋娘,你看看這樓,多氣派啊……”
“你這說的,帝京肯定比村裏大啊……”
說罷,永安娘紅花拉了永安爹厚土一把,小聲道:
“你別一副土包子樣,給咱們兒子丢臉。”
永安爹撓撓頭,道:
“好嘞,好嘞。”
……
永安和長寧牽着馬,與王家丫頭永安爹娘走在帝京街道上,送王家丫頭和永安爹娘來的馬車付了錢,已經走了。王家丫頭也是第一次來帝京,兩只眼睛東瞅瞅西瞧瞧,也是開心的緊,長寧回首,道:
“伯父伯母,帝京西北角就是王府了,這樣走的話,約莫還有小半個時辰……”
“沒事沒事,這帝京路平坦,可比咱們山路好走多了……”
長寧又看了看王家丫頭,道:
“玉兒呢?”
“長寧哥無礙的,丫頭也是山裏人,腳程好。”
“那就好。”
說罷,再度向前行去。
行至門口,侍衛過來牽馬,永安道:
“阿爹阿娘,王府到了。”
紅花和厚土,擡首一看,道:
“王府太氣派了,這門,比我們村門還高啊……”
長寧笑了笑,道:
“伯父伯母玉兒,府上請吧。”
說罷,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走在最前面,一路上侍衛家奴見長寧,行禮道:
“二少爺”
長寧點點頭,之後侍衛家奴又給永安爹娘行禮,永安爹娘見狀,也急忙給行禮的侍衛家奴也行禮,永安見這一幕,心裏也是一陣無語,道:
“阿爹阿娘,不用行禮,你們是客人,他們給你們行禮是禮數。你們就跟着寧哥兒走就行了。”
“噢噢噢,你看看你看看,這第一次來,實在有些不習慣。”
聽罷,永安也不知說什麽,轉頭,繼續跟着長寧往正廳走去。
行至正廳,廳內無一人,長寧喚了一丫鬟來,道:
“父親呢?”
“回二少爺的話,王爺和王妃在書房守着寫請柬呢。”
長寧點點頭,再道:
“去請福伯來正廳。”
“是”
丫鬟聽罷,應是以後,便去尋福伯去了,長寧道:
“永安照顧好伯父伯母玉兒,我去去書房。”
“好”
說罷,長寧給永安爹娘行一禮,便向書房行去。
……
“你們寫四品以下的官,四品以上的本王自己寫……嗯……夫人,這下一個,該誰了?”
“老爺,該蘇相了,”
“請柬,宰相蘇南………”
寫到這裏,李平天停下筆,有些為難的看着周琳道:
“夫人,這……柔兒怎麽辦?”
“昨日扶桑回府,說柔兒并未因這事有些什麽不愉快,所以沒事的。”
李平天點點頭,再度提起筆,往下寫……
待李平天寫畢,正準備放筆,書房外傳來長寧的聲音:
“父親!母妃……”
李平天放下筆,道:
“寧兒進來”
長寧聽罷。走進門去。
進門,長寧對着二人行禮,道:
“父親,長寧有要事相告。”
“講。”
“此次去荊州,其一,長寧請來了永安的爹娘,此時他們正在府上,其二……”
“噢?永安爹娘來了?”
“此時正在正廳。”
“行,待為父寫了最後這幾張請柬,便過去……你繼續說……”
長寧道:
“這其二,便是,當今聖上賜神威王府李姓,昭告天下……然而永安祖上便是姓李……”
李平天聽罷,并不驚訝,提筆,繼續寫着請柬,見李平天不答,長寧試探道:
“父親?你已知曉此事?”
李平天不擡頭,道:
“早在你孩提在銘山時,你師傅便告訴為父了……”
長寧一滞,良久,又道: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