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神戟乍現

前朝孤女 — 第 64 章 神戟乍現


葉婉柔被問得不好意思, 卻又執着地小聲嘟囔:“很想知道你當時的想法,我有些想不起了,當時……我被吓到了……就忘了。”她說得吞吞吐吐。

展雲風順着她的話回憶當時的情景。

當時他能有什麽想法?她身中惡毒, 又背部受傷,疼得幾番昏厥, 渾身顫抖,滿頭汗濕, 為了防止她在無意識下自傷, 他一直握着她的手。當時能想什麽,什麽都顧不得,只想着不能讓她死了,不能讓她再承受毒發的苦痛,脫下她衣服時,他的手都是顫抖的, 從來不曾那般緊張過, 後來……好不容易進去了, 她又醒了,驚叫着推他出去。

如今這麽想來, 展雲風真覺得自己的第一次好悲催, 因為根本就不是完整的。在他看來, 他們的第一次應該是在幽靈島藥泉的那次,想到當時美妙的情景,展雲風翻身覆到葉婉柔身上,興致盎然道:“我們重演好了。”

葉婉柔剎時瞪大了眼睛:“重演?不……不用了, 我其實也不是很想知……別……你……”

很快她就沒心思再講話了,好在展雲風一直都是溫柔的,體貼她,愛護她,在乎她的感受,她的感覺也漸漸變得美妙。

接下來的數日,梁都百姓最津津樂道的,莫過于厲王大婚那日的盛況。很多布衣百姓都覺那日所食所見都是自己生平所得最好的,一遍遍的回述着那日的種種美好,令無數沒有趕上參加的人無比羨慕。

衆人感嘆最多的,還是厲王的俊美容貌,那般的人物,若是不風流,豈不是暴遣了天物?

與此同時,更令人好奇的便是厲王妃,那是何等的妙人兒?居然能令厲王放棄無數紅顏,早早娶了她,給了她正正當當的名分。兩人到底有過怎樣的相識經歷?一時間,猜測紛雲,演化出無數可歌可泣的愛情話本,只想締造出一場愛情傳奇來。

與梁都百姓們的熱鬧不同,厲王府自新婚之日後,便多了份肅殺之氣。起因不為其他,只因一份賀禮。

新婚第一日的清早,有府仆在府門內側發現了一個奇怪的錦盒,盒子是用黃色的龍紋錦緞包裹,上附書薦,赫然四個大字:賀婚之喜!明晃晃的皇家禦用顏色高高懸于門梁之上,險些吓破了小家丁的膽兒。

“這是哪個缺德冒煙的家夥幹的缺德事?難不成是要陷害我家王爺謀反?”

能在高手如雲的厲王府來去自如且不被發現,可想而知對方的不凡。

管家将那錦盒的外部反複檢查了數次,沒有發現異樣後便交給了厲王。

展雲風坐在桌案旁,看着錦緞內那不足一臂長的細長木盒,看得出盒子已經有了些許的年頭,上面木漆已落,表面斑駁,很不起眼。

“王爺,讓屬下打開來看看裏面是何物。”施俊立在桌案下首,躍躍欲試。

展雲風擡手示意他退後。

施俊擔憂道:“萬一有肖小之人想毒害王爺,說不定又是那神戟教的詭計。”

神戟教的毒他們可是已經領教過了的,簡直是陰險邪惡無法比拟了。

展雲風顯然也是想到了這點,所以才遲遲沒有将盒子打開。

盧嚴琥先前抓走葉婉柔,将厲王引致東陵邊境,意圖以毒控制厲王為其尋找前朝寶藏和天命帝玺,不想厲王竟以身試毒,遠赴南渝國尋求解毒之法也沒有向他屈從,甚至利用借刀殺人之計,設計陷害神戟教毒害宮妃,欲借皇帝之手将其鏟除,害得盧嚴琥很是狼狽了一陣子。

宮中密報,神戟教受到重創的同時,皇上也不慎中了神戟教的毒針,好在宮中太醫醫術精湛,皇上已無大礙,如此一來,兩方的較量才稍有歇止。

如今盧嚴琥既然未死,必是恨極了厲王,定想将其除之後快,所以,眼前這木盒若是神戟教送來的,必有詐!

展雲風不再多想,将盒子帶至後院無人處,向空中一擲,随之踏地而起,一個淩厲的掌風将盒子在空中震碎,盒內之物随之掉落,竟是一個被縮小鑄造的兵器,此兵器并非其他,正是一戟。

施俊飛起将戟抓在手中,玄鐵所制,頗具分量。

莫非神戟教将鎮教之寶送來當了賀禮?

施俊不放心的把東西在手中仔細檢查了一番,沒有發現什麽異樣,看不出塗了毒或是隐藏了機關。

“這有何用處?”施俊拿在手中翻轉耍弄了幾下,“這小東西是用來當擺設?還是拿來給孩童玩耍?”

展雲風看着那閃着玄鐵光澤的戟,若有所思。

葉婉柔自新婚第二日便住回了湖心暖閣,她在這裏住得更習慣,更舒服,有滿屋子的藏書可以自得其樂,還有四個毫無顧忌的丫頭圍着她嘻嘻哈哈,生活好快活,可不曾想,如今可沒時間給她消遣了。

厲王府現今有了正經的女主子,管家自然拿了大量田産地契的賬簿給她過目,令她從早到晚忙個不停,四個丫頭直言這個差事她們可不敢插手,要厲王妃自己親自定度。

葉婉柔看着那些田産的地契,鋪面地房契,數量真是多得夠她看上一個月了。她在心中納罕,皇上還真是大方,給一個藩王這麽多的財産,或許更多的是展雲風自己斂的財,可又看不出他是很貪財的人。

葉婉柔核算了數日的賬目,這日午後,她正覺無趣,擡頭卻見窗外風、雪、月三人正在練武,葉婉柔歡顏而起,不顧花菱在身後的呼喚,披風也沒帶便跑了出去。

展雲風早起忙完了事情回來,尚未走到暖閣的庭院前,便遠遠看見積雪的湖面上,一彩衣少女手持金色長鞭,跳躍旋轉,上下翻飛,長鞭起落間,雪花紛揚,少女身姿輕盈,仿佛雪中精靈,讓人不由駐足。

在武功高手看來,她的腕力不足,擊殺度遠遠不夠,下盤也不是十足的穩,極易被攻擊。可展雲風心內卻很詫異,沒想到葉婉柔能在這麽的短時間內将軟鞭練到這種程度,一招一式都有模有樣,顯然是下足了功夫。

四個丫頭立在她的周圍,不時出言指導,手中也都各執一副軟鞭,輕功最好的雪瑩在葉婉柔停下後便耍一套招式給她看,動作刻意放慢,教的細致用心。

展雲風不動聲色的走過去,四個丫頭最先發現了厲王的到來,具都跪了下去。

葉婉柔見狀,馬上讓她們四人起身,這雪地豈能說跪就跪。

說來也真是奇怪,別人府上的丫鬟見到主子,都是行屈膝福禮,厲王府的丫頭卻如男仆一樣的行跪禮,別家男仆也未必跪得這麽勤快,不過別家男仆也未必有這四個丫頭這麽好的功夫。

展雲風沒有理會其他,用略帶責備的語氣對葉婉柔說道:“這麽冷,穿這麽少就出門。”

葉婉柔的臉頰紅撲撲,練功豈會覺得冷。她乖順的接過展雲風披來的大氅,讨好地沖展雲風笑。

展雲風覺得她的笑意有問題,不解道:“有事?”

葉婉柔主動牽起他的手,邊走邊說道:“我最近頭疼的歷害。”

“哦?”展雲風見她扶額的誇張動作,便知有詐,“頭疼?”

“嗯。”葉婉柔忙不疊地點頭,“那些個賬簿啊!摞起來那麽高。”她用手比了個誇張的高度,“展管家是王爺您信得過的人,這些年将府內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妾身自愧不如,覺得不如……”她眨巴着水靈靈的大眼睛,一臉期待的把他望着。

展雲風并不為難的接話道:“不如就由他繼續管着?”

葉婉柔大為贊同的點頭。

展雲風說道:“你不願意做這些瑣碎之事,不做便是了,我另安排人來做。”

若是在旁的府邸,管家大權必是要交給當家主母的,女主子們也會争搶着要這個權利,府中各房的花銷用度,偏房、妾室及下人的月錢發放,都由當家主母決定。可厲王府的人口簡單到不能再簡單,主子總共就兩,葉婉柔也不擔心厲王會另娶側室或納妾,所以管這些個賬目就如同當了個賬房先生,管家就如同當了個管下人的府內總管。她心想有那個時間不如好好練習武功,這段時間的經歷讓她認識到會功夫的重要性。

“謝王爺!”葉婉柔如蒙大赦,一臉輕松笑意。

展雲風寵溺的攏了攏她的衣領,說道:“有你想見的人來府上拜見了。”

葉婉柔不解道:“何人?”

“鄧知軒。”

厲王府前院花廳。

葉婉柔快步趕來,推開門的一刻,沒有想象中的淚眼相望,更沒有劫後餘生後的相擁而泣,廳堂內身姿挺拔的青衫少年靜默地看着她,與她互相打量,一時間都呆愣無言。

葉婉柔有些不敢認了,幾個月不見,原本那個消瘦單薄的少年,竟長高長壯了很多,膚色由原本營養不良般的黃白變成了健康的麥色,連目光都變得機敏,與之前那個寒酸不起眼的小少年,截然不同。

鄧知軒同樣無法将眼前這個穿戴華貴,氣色紅潤,梳新婦發髻的女子與昔日那個面沉如水,郁郁寡歡,布衣荊釵的葉姐姐聯系在一起。

兩人俱都一時忘了該同對方講話,只驚訝着對方身上的變化。

“你……”葉婉柔終于反應過來,剛欲開口,卻見鄧知軒如被觸動了機關一般,動作迅速的跪了下去,口中說道:“叩見門主!”

葉婉柔聞言詫異的轉過身,見展雲風正負手立于身後,神色淡淡的看着他們,周圍再無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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