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烈河
“小離,你将此物收好,這是你母親留下來的遺物。”靖南王拿出一塊玉璜,靈光四現。郎中一眼瞧見,便知不是俗物。
小離接過玉璜,那玉璜觸手生溫。含淚點點頭。此時門外卻傳來敲門聲,一個侍從站在門外低聲喊道:“王爺,有大批禦林軍朝王府奔來,請王爺定奪。”
“不好,莫不是走露了風聲?”靖南王說,這王府裏可都是自己的親信,到底是何人走露風聲?
這才一盞茶的功夫,皇上的禦林軍就來了,目的再明顯不過了。
“領頭的是?”靖南王問。
“回王爺,屬下沒有瞧見林威将軍,領頭的是個新将。”侍從回答說。
禦林軍首領林威和靖南王有同袍之宜,兩人曾拜在皓山老人門下學習,後又同領皇命上陣殺敵。兩人之間的情誼皇上也是知道的,如今把林威将軍換了下來,上了一個新将,只怕來者不善啊。
“郎中,你速速帶上小離離去,遠走江湖。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要回頭,千萬記住要護得小離周全。本王将感激不盡。”靖南說完,走到一旁的铠甲旁,準備穿戴铠甲。
“王兄,不可,不可,王兄。”小離呼喚道,如果此時靖南王穿上铠甲出門,肯定會被以謀反罪論的。這是小離萬萬不想的。
“如今,我靖南王四處征戰,勞苦功高,卻無端端引來猜忌。反了又是何妨?”靖南王悲憤異常。
古人有訓,功高蓋主,必夭。這皇上讓小離和親是假,卻是逼反靖南是真。只怕靖南王府再躲過這次了。
“王爺,此事太過冒進,還請王爺三思,此時被逼反,王爺的累累軍功都付之東流,他日是史書工筆将會以王爺為亂臣賊子論,王爺的一世清名盡毀。王爺三思。”郎中相勸到。
是啊,王爺在戰場上不畏生死,身先士卒,立下赫赫軍功,如今真的要付之一炬嗎?
“王兄,不要,不要。”小離哭喊到。
“郎中,你速帶小離離去。”王爺放下铠甲,拉起小離,就把小離和郎中往門外推。打開書房門,就聽到門外禦林軍進府的聲響。管家在前廳拉着禦林軍新将說:“将軍,我家王爺乃是有軍功之人,乃是聖上的 親侄,您這樣亂闖怕是不合時宜吧?”
“滾。”那禦林軍新将卻暴戾得狠,直接一巴掌把管家打翻在地,徑直朝書房本來,後面一衆禦林軍跟着蜂擁而至。
“大膽,本王的府邸也是你等可以亂闖的?”靖南王大聲呵斥道,王者的威嚴盡顯。
“王爺,我等奉皇上旨意,特來迎靖南郡主入宮。如有不敬,也只能讓王爺包含一二了。”禦林新将說,氣焰甚是嚣張。
“怕是将軍誤會了,我家小妹未曾有皇上敕封,何來靖南郡主之說?”靖南王說道。
“昨日沒有,今日便有了,敕封的聖旨王爺不是拒了兩回了嗎?所以皇上說要親自問問郡主是不是覺得郡主的名號太小,看看敕封為國公主可好?”禦林新将說完。
看了看四周,雖是深夜,此時卻依舊如同白晝了。
“來人,給我搜,搜到靖南郡主,賞。”禦林新将下令到。所有的 禦林軍便四散開來,開始搜人。
靖南王何曾收過此等奇恥大辱,面色已經氣得發白。鐵着臉站在一旁。
衆人搜了一通也麽有搜到。禦林軍便回話給禦林新将。
新将卻盯着靖南王看了兩眼。莫非消息有誤?不可能啊。皇上下的令,自然是消息錯不了。
“将軍可曾搜到?”靖南王問。
“呵呵,那就請靖南王随本将軍走一回了,皇上要見 你。”禦林新将說。
“你可知道假穿聖旨乃是死罪?本王乃是親王之遵,你一個小小的禦林軍将軍,今日闖我的府邸也闖了,搜我的府邸也搜了,還想帶我走?你可有這個命?”靖南王說。
禦林新将一愣,旁邊的副将立刻解釋到:“靖南王是親王之遵,如果要移親王架,則需要皇上聖旨,或者由內監首領親自傳達口谕。”
禦林新将聽了眉頭一皺,随即笑了笑說:“沒事,那我們就等等,想來聖旨應該很快就到了。”
話音剛落,大內內監首領太監孫公公就到了。
孫公公來到院子裏。眼光掃過靖南王時,略有為難。卻又立刻說道:“聖旨道。”
所有人都跪下了。烏泱泱的一片。
聖旨念完了。靖南王跟着孫公公一起入了皇宮。
整個靖南王府變成了黑漆漆的一片。靖南王府的所有人都被帶走了。
“林大哥,我王兄?”小離從黑暗中走出來說道。
郎中卻突然眉頭一皺說:“快走,此處不宜久留。”
說時遲,那時快,很多的亂箭朝他們射過來。郎中拉住小離幾個連閃,快速跳牆離去。
嗖嗖的亂箭發了一陣,停了下來。
在慕容府真的書房裏。
“他們走了。”阿柔說。
“我知道捉不住他們。”慕容真說。緩緩地從床上起來,慢慢地跺着碎步。
“那公子何必一定要跟靖南王過不去?”阿柔說。
“靖南王不到,我如何封王?”慕容真說。
“可是靖南王畢竟是一個親王,沒有那麽容易倒臺的。”阿柔說。
“是啊,親王是沒那麽容易倒臺的 。”慕容真傷感地說。
昔日,慕容真的父親也是一個親王啊,不也是傾覆在一瞬之間嗎?
“公子,阿柔失言了。”察覺到觸動了慕容真的心緒,阿柔有些心疼,又有些心酸,說到底,慕容真背負的東西太多了。
“阿柔,不打緊的,你不必要介懷。你我之間不必要如此。”慕容真安慰說。
“公子,接下來怎麽做?”阿柔問。
“接下來就是那昏君的事了,你說他會不會趁機發難啊?”慕容真笑道。
“靖南王畢竟是軍功累累,只怕沒那麽容易吧。”阿柔說。
“軍功累累可以是光芒萬丈,也可以是催命符,這個昏君心思那麽狹隘,誰知道呢?接下來的事讓那個禦林新将去辦吧。”慕容真說,躺回了床上。
“對了,那個新将叫什麽名字?”慕容真問。
“公子,名喚做烈河。”阿柔說。
“烈河?”
“恩。”
“行了,我知道了,告訴烈河,他的妹妹名喚烈媚。”慕容真說完這句話,很快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