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
燈火輝煌,威嚴宏偉,這裏看上去并不像是傳說中所說的魔修所呆的地方,魔教。
一眼望去,人整齊的排成兩列,站在大堂之中。往上看去,是一把黑色木椅。上面雕刻有精致的花紋,霸氣而不失莊重。坐在上面的,是一位黑衣男子。
他面容十分俊朗,神色之間帶着一絲不容侵犯的威嚴,眼底之間有柔情流轉,細微改變,只有他近在身側的人才能發覺到。而這柔情給了誰,也就只有他旁邊的左護法清楚了。
站在一旁的左護法目不斜視,一副正經模樣的看着大堂之中的長老們和一些魔修弟子。
什麽都不要問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教主,您這是何意?對于要和星隕學院合作一事,我們是萬萬不可能同意的。”其中一個資歷比較深的長老直截了當的說道,他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在此之前,顧淩洛提出了要他們魔教與星隕學院甚至星霄閣合作将幽冥教鏟除。
倒不是這位長老思想迂腐,純粹是因為之前他們沒叫和星隕學院結下了大梁子。
當初星隕學院和其他勢力圍剿魔教,可是一點都沒有看情面。而顧淩洛的父母,前魔教教主及其夫人,便是在這場圍剿之中失蹤不見的。
“齊長老,幽冥教才是害我父母的真正兇手。”顧淩洛解釋道。他其實挺尊重魔教裏這些長老的,畢竟在那場圍剿之中能夠留下來的這些人,才是真正的以魔教為家的人。
“話雖如此,可是教主,若不是有星隕學院助力,幽冥教又怎可能有機會趁虛而入!”齊長老試圖改變顧淩洛的想法。
“無需多說,我意已決。左護法,吩咐下去,派人去往星隕學院和星霄閣商議此事。”顧淩洛直接表明了自己最終的态度。
這件事情也就徹底确定了下來。
星隕學院确實是使他父母失蹤了一個原因,但是幽冥教才是罪魁禍首。
父母的仇,他會報。阿槿,他也會親自追到手!
顧淩洛眼中盛滿了勢在必得的光芒。
那邊的齊長老看到了,心中滿是無奈。對于他家教主最近發生的事情,他也是知道一點的,所以說啊,他們魔教的歷任教主,還真是每個都栽在情字頭上啊。
哎,算了,只要魔教還在,他這個老頭子也不罔活在這個世上。
他會誓死守着魔教,直到自己油盡燈枯的時候。
星隕學院一處僻靜角落。
蘇木槿睜開眼睛,便是看到了顧如是那一張逐漸放大了的妖孽臉。
啪的一聲。
五指紅印便在顧如是的臉上顯現出來。看樣子,似乎力道不輕。
“你幹什麽?!”顧如是憤憤然道。
“……是我,應該問,你要幹什麽,才對吧。”蘇木槿似乎還沒有調整過來,語氣之間滿是虛弱無力,她一字一句地,頓頓說道。
“我只是想要弄清一個事情而已,你幹甚打我?”顧如是委屈巴巴的說道,旋即他似乎想到了什麽,本是坐在床邊,又十分詫異的跳了起來,驚叫道,“你不會是以為我要偷親你吧?!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會喜歡你這種不男不女的老妖怪?!你不會這麽自戀吧?!”
說實話,蘇木槿睡夢中卻是隐隐約約感受到,自己的嘴唇像是被什麽堵住,反複碾轉糾纏,一直不松開。
當然這話她是決計不會說出來的。
顧如是這厮定會嘲笑她是個色女,整日裏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還做了個季節夢。
呵呵。
聽着顧如是在她耳邊叽叽喳喳的,蘇木槿一陣頭疼,再加上夢中那些奇怪的感受,心下更是煩躁不堪。
“閉嘴,安靜一會兒,我頭疼。”蘇木槿道。
顧如是一聽這話,立馬熄聲。臉上滿是擔憂之色,他湊近床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蘇木槿的還有一些蒼白的臉色,手直接撫上她的頭,感受了一下溫度,說道:“燒已經退了,幸好你沒什麽大礙。不然我真是要愧疚死了……”
他話說着說着,聲音逐漸降低,最後一句話甚至低到讓人聽不見,只見他動了動嘴皮子。
“你說什麽?”蘇木槿問道。
“沒什麽。”顧如是道。
蘇木槿頭上還搭着一塊溫熱的毛巾,桌子上放着一碗已經熬好的藥,滿屋子充斥着的氣味,自是能猜出那是退燒藥。
看到這裏,蘇木槿将視線又放到顧如是焦急擔憂的臉上,心中滿是複雜之意。
她有多久沒有感冒了,而又有多長時間身邊沒有一個這樣的人,細心的照料滿心的呵護。
看着那張面若冠玉的臉龐,以及似乎因為擔憂飛速趕過來而不整的衣服,蘇木槿輕聲說道:“謝謝。”
顧如是以為她說的是他幫她送丹的事情,再加上從未見蘇木槿和誰說過如此鄭重其事的謝謝二字,頓時受寵若驚,道:“不用謝,不用謝,區區小事,何足挂齒。”
他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的,似乎是真的被吓住了。
“或許對你來說是小事,但對于我來說,是很重要的。”蘇木槿說罷,便起身坐到桌前,直接喝了那碗退燒藥。
她面色如常,令顧如是沒有感到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連生病了都不顯絲毫軟弱,發燒了還能自己給自己熬碗退燒藥,不愧是他喜歡的女人。
顧如是看着蘇木槿的目光,充滿了敬佩和愛意。
……
若是這話讓蘇木槿聽到了,但是要将他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