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0 章 謝臨珩得知虞聽晚逃走

賜婚當晚,被瘋批太子強取豪奪 — 第 160 章 謝臨珩得知虞聽晚逃走


第160章 謝臨珩得知虞聽晚逃走

翌日天亮。

沈知樾趕至南郡暫時落腳的庭院。

剛将懷裏的玉佩放在謝臨珩常放的桌案上,還未起身,謝臨珩突然從外面進來。

“這兩天,你去哪兒了?”

突然乍起的聲音,讓沈知樾這個本就心虛的人險些心從嗓子眼裏蹦出來。

他背脊僵了一瞬。

自門口看過來的那道冷銳目光,像有穿透性,将他這兩日所做的事盡數剖開現于人前。

他迅速調整神情,佯裝是在看桌案上的信件,坦然自若地側身,朝着門口的謝臨珩看過去,沒個正形道:

“我回了皇城一趟。”

他靠在伏案上,眉眼間恰到好處地帶上了點憂色,愁眉苦臉地接着說:

“這不是還沒把未來的夫人追到手,怕我在南郡待上十天半個月,未來的沈夫人跑了,特意往皇城跑了一趟。”

謝臨珩眯眼,看着他的眼神,深沉漆暗,“是嗎?”

沈知樾慢悠悠點頭。

将手中拆都沒拆的信件放回案上,打了個哈欠,搖着扇子往外走:

“我一個晚上眼都沒合,全程在趕路,這會兒困得不行了,殿下,我先回去睡會兒,待會再來。”

謝臨珩沒說話。

擡步走到方才沈知樾站立的桌案旁,拿起他剛放在桌上的信件,直起身時,指節若有似無地碰了下那枚儲君玉佩。

整個玉佩還帶着點餘溫。

全然不像長久沒人碰過的冰涼。

他覆下眸,目光明明是落在信件上,出口的話,卻瞬間讓沈知樾汗毛直立。

“你去楚家,還用帶着儲君的玉佩?”

沈知樾渾身僵住。

瞳仁微縮了一剎。

他停住腳步,側過身,看向謝臨珩,不明所以道:

“什麽玉佩?殿下,你是不是記錯了?”

謝臨珩眸底一片暗色。

他對上沈知樾的視線,問得直白,“是我記錯了,還是你記錯了?”

周圍的空氣仿佛在瞬間凝滞起來。

某一個瞬間,沈知樾甚至在想,謝臨珩莫不是,這麽快就發現虞聽晚出宮的事了?

可不應該啊。

南郡距離皇城這麽遠,快馬加鞭,也要五六個時辰才能到。

尤其,他早已将皇宮的一切安排妥當,不應該被發現才對。

沈知樾正不知該怎麽回答時,墨九突然快步從門外進來。

“殿下,北境亂黨似又有異動,張大人等人已候在院外求見。”

謝臨珩垂下眸,掃了眼信中內容便轉身離去。

未再提及那枚玉佩之事。

沈知樾長長舒了口氣。

後背浸出一片冷汗。

在墨九準備離開時,他喊住他,似好奇般,語調如常地問:

“墨九啊,我離開的這兩日,可有發生什麽事?”

墨九想了想,搖頭,“這倒沒有,不過殿下似乎急于回宮,對陣北境那些敵寇,比之以前,隐隐多了淩厲之勢。”

謝臨珩的态度,讓沈知樾心中有些沒底。

他一邊處理南郡這邊的事,一邊暗中聯系皇城那邊,還要顧着,虞聽晚和司隼白有沒有将離開的蹤跡抹除幹淨。

就這麽心驚膽顫了兩天。

這天一早,沈知樾剛和兵部的兩位大臣商議完事,正要起身去尋謝臨珩,剛出門,就見一名暗衛道:

“大人,殿下回宮了。”

沈知樾心裏猛地“咯噔”一下。

他下意識問,“皇宮路途遙遠,南郡這邊的事還沒處理完,殿下怎麽突然回宮了?”

暗衛說:“殿下與太子妃的婚期将至,殿下不放心寧舒公主一人待在皇宮,今日天剛亮就啓程回皇宮了。”

沈知樾匆匆聽了兩句。

顧不上別的,立刻讓人備馬,快速往皇城趕去。

他來到的時候,東宮的氣息能凍死人。

所有暗衛和侍從,全都跪在殿外,半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沈知樾心下越發沉重。

腳步似有千斤,剛邁進大殿,一個茶盞就“啪”的一聲,砸碎在腳邊。

謝臨珩坐在上首主位,渾身冷肆,滿臉陰鸷戾氣。

直視着他,嗓音如淬冰寒,一字一頓質問:“沈知樾,你把寧舒弄哪去了?”

沈知樾喉嚨發幹。

晦暗的目光,從滿地的碎瓷片上掠過。

他擡起頭,看向謝臨珩。

努力擠出一個笑。

佯裝不解道:“臨珩,你在說什麽,寧舒自然在陽淮——”

“程武!”他耐心耗盡,戾聲打斷他。

殿外跪着的程武迅速進來,垂首跪在殿中,不敢隐瞞,一五一十陳述:

“兩天前,沈大人拿着殿下的令牌,說讓寧舒公主去南郡,屬下以為是殿下的命令,便未曾阻攔。”

謝臨珩這會兒殺人的心都有。

程武說罷,他反手抽出一旁的長劍,眼底冷如深潭,碾過地上瓷片,渾身陰鸷逼人,劍尖直抵沈知樾頸側,臉色陰森到,讓人不寒而栗。

“說!她在哪兒!”

這麽多年,這是第一次,他對他刀劍相向。

冷劍鋒芒畢露,殿中氣氛逼仄到讓人窒息。

沈知樾掃過劍尖。

臉上那抹懶散淡笑得神色斂去。

冷靜看向盛怒下的謝臨珩。

“我不知道她在哪兒。”他語氣很平靜。

謝臨珩冷笑,劍鋒離他脖頸更近。

“你放走的人,你會不知道她在哪兒?”

沈知樾迎着他的視線,半個字不說虞聽晚在哪裏。

“她不願意留在皇宮,我只負責将她送出宮門,至于她去了哪裏,如今身在何處,我并不知。”

謝臨珩冷諷挑唇。

身上的殺意更為濃烈。

若是換了旁人,他手中這把劍,早已沾了血。

兩人僵持片刻,他忽的冷笑。

“不知是吧?”

“砰”的一聲。

劍身與地面碰撞的尖銳聲音狠狠劃過在場之人的耳膜。

謝臨珩指骨死死攥緊,吸入的空氣像最鋒利的刀,狠狠攪弄着胸膛。

眼底的盛怒不減反增。

“墨九!”

殿外候着的墨九匆匆進來。

他連看盛怒的主子一眼都不敢。

低着頭,正要說‘屬下在’,還未出聲,就聽到他們主子說:

“把霁芳宮給孤圍起來!”

“孤倒要看看,泠妃娘娘還在皇宮,她能跑去哪裏!”

墨九即刻領命。

立刻去辦。

見墨九快速離開,沈知樾手都在顫。

“臨珩!”

“你當真要逼死她不成?!”

謝臨珩眼底深戾陰沉。

冰冷的目光看向沈知樾,話音明明不重,卻如重錘,狠狠砸在人心頭。

“沈知樾,孤記得告訴過你,她無論生死,都必須留在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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