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2 章 哪怕,她将來郁郁而終,你也要強行将她困在身邊?

賜婚當晚,被瘋批太子強取豪奪 — 第 152 章 哪怕,她将來郁郁而終,你也要強行将她困在身邊?


第152章 哪怕,她将來郁郁而終,你也要強行将她困在身邊?

這天中午,太醫照例為司沅把脈。

很快,陳洮躬身禀報:“啓禀陛下,公主,娘娘如今脈象平和,已度過這幾日的危險期,日後用藥仔細調理着,便可慢慢恢複。”

虞聽晚長長松了口氣。

她在霁芳宮陪着司沅到天黑,直到青蘭将晚上喝的藥端來,虞聽晚接過,親自喂司沅喝完藥,才在司沅的再三勸阻下,回了陽淮殿。

司沅的身體沒了性命之憂,虞聽晚心口的這塊巨石重重落了下來。

回了陽淮殿後,簡單洗漱完,便去了床榻休息。

腦海中緊繃的那根弦驟然松懈下來之後,連續多日積壓聚在體內的疲倦便如潮水般,一股腦湧來。

腦海深處,像有根棍子,用力攪着。

但她實在太過疲倦,忍着這股鈍鈍的痛意,沉沉睡了過去。

只是天還未亮,便起了高熱。

若錦急忙吩咐歲歡,讓她立刻去喊太醫,同時讓人拿濕毛巾過來,給虞聽晚降溫。

另一邊。

勤政大殿外,謝臨珩剛一下朝,墨十急急忙忙從外面跑進來。

他顧不上一旁明顯有要事要跟自家主子談的沈知樾,先行道:

“殿下,寧舒公主病了。”

這幾個字一出,謝臨珩一刻未停,立刻回了陽淮殿。

沈知樾瞧着自家好友匆忙離開的身影,眸色凝重幾分。

在原地停了兩秒,一道跟了過去。

陽淮殿中,張榮和陳洮都在。

謝臨珩一進來,從殿外到殿內,侍女們烏壓壓跪了一片。

他直奔寝榻而去,“公主現在怎麽樣?”

陳洮道:“公主身子偏弱,這幾日憂慮過深,又疲倦過度,導致突然病倒。”

謝臨珩坐在床前,握住虞聽晚的手,看向床榻上,連呼吸都是滾燙的女子。

他眼底墨色濃稠,下颌微緊,命令太醫:“快去熬藥,把熱退了。”

張榮和陳洮一同應聲:“是!”

謝臨珩輕輕碰了碰她發燙的臉頰,另一只手,緊緊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滿眼心疼與擔心。

沈知樾來到寝殿,立在屏風處,看了看床榻上還未醒來的虞聽晚,和垂着頭,定定瞧着她的謝臨珩。

殿內侍女進進出出。

但氣氛凝滞,所有人都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沈知樾靜靜待了會兒,最後擡眼,看了下謝臨珩和虞聽晚,轉身去了殿外。

陳洮正在處理接下來的藥方,沈知樾便找了張榮,問他虞聽晚的身體情況。

張榮的說辭,和方才陳洮在殿中說的一樣。

身子較弱,心神緊繃着連續多日憂慮後,驟然一松懈,身子有些撐不住,引起了高熱。

聽罷,沈知樾沉默片刻。

他臉上表情有些沉重,“張太醫,寧舒身體虛弱,是一直如此,還是近來過于擔憂泠妃娘娘才如此?”

張榮倒是沒料到素來不多過問宮中之事的沈大人會突然問及這個。

但他清楚沈知樾的身份與地位,更清楚他與儲君之間親如兄弟的關系,對于這個問題,他并未隐瞞,如實道:

“回大人,公主從前身體很好,近來身子漸弱,與泠妃娘娘雖也有關,但更多的,是公主殿下自己心緒難平,加之心有郁結所致。”

這個回答,沈知樾并不意外。

離開前,他想到什麽,又問:

“那若是,寧舒公主長此以往下去,是否會步泠妃娘娘的後塵?”

一場風雪,便大病一場。

張榮默了默,道:“微臣不敢隐瞞,只要公主殿下心結不消,身子骨一天天垮下去,不過是時間問題。”

沈知樾不再問了。

他最後看了眼寝殿的方向,離開了陽淮殿。

午時左右,虞聽晚醒來。

第一件事,便是問司沅的情況。

“母妃今日狀況好些嗎?”

不等若錦回答,一直守在虞聽晚旁邊的謝臨珩便道:“比昨日更好一些,不必擔心。”

他扶着她坐起來,又從若錦手中接過藥碗,“先把藥喝了。”

虞聽晚看了眼湯藥,沒拒絕。

伸手去接,“我自己喝。”

謝臨珩順着她意,将藥遞了過去。

苦澀的藥汁入口之前,她看向若錦,囑咐:“我生病的事,別跟母妃說,她現在需要靜養,別讓她擔心。”

“若是母妃問起……”

她語調停頓一剎,道:“就說前幾天我沒休息好,這兩天在寝殿補覺。”

若錦一概應下。

待喝完藥,謝臨珩又陪着她待了一會兒,直到她合上眼睡過去,他才去了東宮處理今日的政務。

沈知樾一直等在東宮大殿。

謝臨珩回來時,他已經将今日的奏折看過一遍。

平時謝臨珩批奏折的伏案上,奏折被整整齊齊地分成兩沓。

一沓是已經批完的,裏面左不過全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另外一沓,都是有關南郡的折子。

近來南郡動蕩不斷,此等國之大事,他不會輕易幫謝臨珩拿主意。

全都放在一處,等儲君親自決斷。

“還沒回去?”謝臨珩進來。

沈知樾輕笑,随着他往裏走去,坐在伏案對面,“怕你忙不過來,幫你看看折子。”

說着,他用扇柄指了指那沓數量較少的折子,“這些都是關于南郡那邊的,這段時日,南郡風波不斷,怕是動亂又起,你看看要如何處理。”

謝臨珩随手拿過最上面的一本奏折,垂目“嗯”了聲。

殿中安靜下來,在他批完幾本後,沈知樾習慣性搖着扇子,瞅他兩眼,狀若随意般問:

“寧舒好些了嗎?”

謝臨珩沒擡頭,朱筆在奏折上落下幾個字,“好些了,但還是胃口不佳,吃不下東西。”

沈知樾眉心微皺了皺。

他措了好一會兒辭,心裏幾經猶豫,才說出盤旋在心口一上午的話。

“臨珩,你有沒有想過,你和寧舒,以後要怎麽辦?”

他這話問得太突然。

突然到,謝臨珩筆尖倏然一頓。

他擡起眼皮。

目光落在沈知樾身上。

“什麽以後?”

沈知樾語氣平靜,“餘生。”

他同謝臨珩對視,“未來漫長的歲月,你和寧舒,也是如此耗下去嗎?”

謝臨珩沉默。

良久,他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

話中說不出是什麽情緒。

只淡淡反問:“她是我的太子妃,不留在東宮,還能去哪兒?”

這種的對話,先前已經有過好幾次。

沈知樾不想看着好友與寧舒繼續互相折磨下去,

他曾經,試圖勸過謝臨珩許多次。

勸他別逼這麽緊,實在不行,可以短暫的放手。

但謝臨珩态度堅決。

凡是涉及寧舒之事,他半分不肯讓步。

就算是互相折磨,就算是彼此相恨,他也要死死将她攥在手心裏。

容不得她逃離半分。

放在以往,這種話題,沈知樾不會再繼續。

可這段時日,親眼目睹泠妃如今的境遇,他真的不想,眼睜睜看着謝臨珩和虞聽晚,将來走到陛下和泠妃這種田地。

在謝臨珩說完那句,沈知樾第一次,近乎直白地問他:

“所以哪怕,她将來郁郁而終,你也要強行将她困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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