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0 章 他确實,會守她一生一世

賜婚當晚,被瘋批太子強取豪奪 — 第 150 章 他确實,會守她一生一世


第150章 他确實,會守她一生一世

他這兩句話,太突兀。

突兀到,司沅毫無準備。

乍然聽到的那一瞬間,她甚至懷疑,她是不是病糊塗了,出現了幻覺。

見她直直看着他不說話。

謝綏小心翼翼地,輕輕握住她的手。

看着她重複道:

“司沅,朕答應你,只要你身體一好,立刻放你出宮。”

“并且。”他一頓,補充:“是以先帝帝後的身份,而非宮妃的身份。”

司沅這次終于确定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她唇角彎起來。

三年半的光陰,臉上終于露出一個由衷而輕松的笑容。

唇瓣動了動,看着他,輕道:

“謝陛下隆恩。”

謝綏眼底發燙,他明顯想說些什麽。

但最後,只是再次重複那句,她最想聽的那句承諾:

“司沅,快些好起來吧,待你一好,朕會即刻送你離開。”

司沅輕輕點頭,她不忘再次提醒謝綏:

“還有晚晚,陛下。”

謝綏應着,“朕記得,朕不會忘。”

她挽唇,“多謝陛下。”

謝綏驟然同意放她離開,完全在司沅的意料之外。

她以為,這一生,都會困在這座皇城中。

能把她的女兒送出去,已經是她最後的心願。

現在謝綏松了口,雖然她的身體未必能撐到離宮的那日,但離開後,不必披着新朝皇妃的身份去見故去的夫君,也算全了最後的體面。

沒過多大會兒,司沅再次睡過去。

只不過這次,她唇角那抹輕緩的弧度未散。

陽淮殿中。

虞聽晚這一睡,睡了快三個時辰。

她醒來時,已是申時。

若錦全程守在殿中,見她醒來,立刻上前,輕輕撩開了鲛紗帳。

“公主,您醒了?”

歲歡端來溫茶,“公主,喝着水潤潤喉。”

虞聽晚接過來,沒喝,而是第一時間問,“母妃那邊,有沒有再傳來別的消息?”

若錦明白她在擔心什麽,寬慰道:“并未,娘娘的脈象基本已經穩定,不會再有大礙,公主放心便是。”

虞聽晚頓了頓,看了兩眼茶盞。

便又遞給了歲歡,她急着下榻,“我先去看看。”

卻在腳沾地,起身的那一瞬間,頭忽的一暈。

“公主!”若錦和歲歡立刻扶住她。

虞聽晚坐在床榻邊沿,輕晃了晃頭。

“無礙,剛醒的緣故。”她安撫她們。

若錦放不下心,“公主,還是先宣太醫看看吧?”

“不用。”緩過這陣頭暈,虞聽晚從榻上起來,往妝臺走,“方才就是起得有些急了,現在已經沒事了,不用費勁。”

簡單梳洗完,虞聽晚喝了兩口茶,轉身去霁芳宮。

卻不想,剛出殿門,就碰到從外面過來的謝臨珩。

他應該是剛處理完政事,身上的朝服還沒有來得及換。

見她醒來,他幾步走過來,問:

“兩三天沒好好休息了,不再多睡會兒?”

虞聽晚搖頭,“不困了。”

她不欲多說,擡步便想走,“我去看看母妃。”

他握住她手腕,攔住她,看着她道:“我和你一起。”

虞聽晚眉頭蹙了下。

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見墨十從外面跑進來,由于事态緊急,他都沒來得及和虞聽晚行禮,來到謝臨珩身邊,立刻将手中的信遞了過去。

“殿下,南郡加急送來的密信。”

聽着“南郡”這兩個字眼,謝臨珩似皺了下眉。

虞聽晚掃過墨十手中的信,說:“你去忙吧,我先去霁芳宮。”

謝臨珩看她兩眼,松開了她。

“有事讓人來東宮找我,我處理完手頭的事就過去。”

虞聽晚敷衍點了點頭,未停留,踏下臺階,便出了陽淮殿。

謝臨珩站在原地。

看着她頭也沒回地離開。

直到她身影消失在拐角,他才垂目,拆開密信。

一刻鐘後。

虞聽晚走到荷花池旁的宮道,迎面碰上了離宮去太廟的皇後。

廢後聖旨早已頒下,廢後旨意也早已傳遍皇宮各處。

許是宮外暫時還不知道廢後的消息,姚琦玉如今還是穿着皇後的宮裝。

只是那一身的雍容華服,也掩不住臉色的蒼白與難看。

對于這個幾次三番謀害自己、還險些将自己的母妃置于死地的廢後,虞聽晚半個字都不欲說,壓下眼底的冷與恨,擡步便離開。

可就在她迎面走過的那一瞬間,姚琦玉卻喊住了她。

“虞聽晚。”她聲音不複先前的狠戾和狠毒,而是平靜不少。

只是聲調中,仍舊有些輕嘲。

“你覺得,你和你母妃贏了嗎?”

虞聽晚沒理她。

她卻自顧自道:“這皇宮,從來不會缺女人,沒了我,以後總會再來旁人。”

她不知想到什麽,話音忽然變得諷刺犀利,“帝王之家,最是薄情。”

“雖然現在整個皇宮就剩你與你母妃,但你真以為,太子将來不會再對旁的女子另眼相待嗎?”

“你真以為,一國儲君、未來的九五之尊,真的會守你一生一世,再也不納妃嫔嗎?”

她死寂到再也沒有一絲光亮的眼底深處,慢慢浸出零星一點晦暗恨意。

許是不想讓她們這些贏家日後過得太稱心如意,她蜷緊手指,深吸一口氣,向從前那樣,恨聲道:

“虞聽晚,你不必得意。”

“他只是貪戀你的幼年時光,貪戀那些他此生都求而不得的溫情,但——”

“我沒有給他的,這一生,你也教不會他。”

“我雖被迫離開這裏,你和你母妃,卻也要被迫永遠留在這裏。”

“說到底,我們都一樣,一樣的可悲,一樣的可憐,我餘生困死在太廟,你和你母妃,餘生困死在這宮牆之內。”

虞聽晚冷哂。

姚琦玉說的這些,她不知有沒有入耳,只是在她終于說完後,她冷冷擡了擡眼,面無表情地落下幾個字:

“皇後娘娘,一路走好。”

說罷,她看也未看姚琦玉。

徑直去了霁芳宮。

她走後,姚琦玉孤身在原地停了好久。

久到,後面負責送行的太監都上前來催,她才擡了擡頭,最後一次看向這四四方方的天。

悲怆悄無聲息地爬滿眼底。

恨意如浮煙潰散。

她自嘲地笑了笑。

耳邊再次回蕩出,方才她故意問虞聽晚的那個問題。

【你真以為,一國儲君、未來的九五之尊,真的會守你一生一世,再也不納妃嫔嗎?】

她諷刺而落寞地笑了笑,“他會。”

“他确實,會守她一生一世。”

謝臨珩,确實會守虞聽晚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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