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程武說,皇妹想見孤?

賜婚當晚,被瘋批太子強取豪奪 — 第 68 章 程武說,皇妹想見孤?


第68章 程武說,皇妹想見孤?

兩天後,晴空萬裏。

翰林院諸位大臣、包括宋今硯在內,來東宮述職彙報。

沈知樾懶懶散散地坐在一旁,聽着他們這些奇辭奧旨的陳述,幾度昏昏欲睡。

他晃了晃腦袋,端着伏案上微涼的茶水喝了一大口,才壓下去那股朦朦倦怠色。

放下茶盞,偏頭往主座看去。

謝臨珩執筆在奏折上批閱,面對幾位大臣的述職,不時回應點撥一二,游刃有餘,又從容自若,擡眸翻手間,便可輕易掌控一切。

沈知樾收回視線,慢悠悠搖了搖折扇。

面上閃過一絲感慨:

三年前,謝綏早早放權,将整個東陵盡數交給謝臨珩并不是沒有原因的。

謝臨珩性子沉靜,手段卓然,城府深厚,無論何時何地都能保持絕對的自持和冷靜,哪怕以少對多殺入敵國腹地都能做到絕對的從容而臨危不亂。

這樣的人,天生就是睥睨天下的君。

天生就是獨攬權勢、執掌生殺大權的掌控者。

東陵在他手中,不消多久,就能打破多年前的輝煌巅峰,創造下一個不費一兵一卒、就能使周邊小國主動俯首稱臣的嶄新盛世。

沈知樾倚靠在扶手上,斂神看向殿中的大臣。

當目光不經意間落在宋今硯身上,看到他腰側另一枚香囊時,視線倏地頓住。

他正了正身,仔細瞅着那枚香囊。

圖案和樣式,與上次被墨九“撿”到的那個很像,只有細節上有些改變。

沈知樾捏着扇柄,将折扇在指尖打了個旋兒。

在公務禀報完,他們即将退下前,他輕飄飄出聲,指了指香囊,饒有興致地問:

“我怎麽看着,宋大人身上的這只香囊,和先前那只不太一樣了?”

幾位大臣離開的腳步一頓,

垂首批奏折的謝臨珩無聲擡眸,視線落在宋今硯腰間。

宋今硯低頭看了看香囊,回話道:

“沈大人明察秋毫,上次那枚香囊,被微臣不慎遺失了,這是另外一個。”

沈知樾‘恍然’“哦”了聲。

眼角餘光,有意無意地看向了他們太子殿下。

宋今硯微微颔首,不着痕跡轉眸,目光在謝臨珩身上停留一瞬,才同其他幾位大臣一起,行禮告退。

“臣等告退。”

待他們都走後,沈知樾慢吞吞瞅了瞅謝臨珩,看熱鬧不嫌事大般拍了拍折扇。

“原來這香囊不止一個啊,要不下次再讓墨九去試試‘運氣’?”

謝臨珩一記冷眼掃過來,嗓音冷厲。

“你就這麽閑?”

上次被坑着累死累活處理了一整天密折的經歷還記憶猶新,再次聽到這句即将預示他要倒黴的話,沈知樾一刻沒停,當即連連搖頭,迅速道:

“不閑不閑!我都快忙死了!”

東宮外。

宋今硯出來不久,就迎面碰上了前來找謝臨珩的謝清月。

宋今硯同其他大臣一樣,對着謝清月行完禮便欲離開,可還沒動身,就被徑直走到面前的謝清月攔住。

謝清月目光直白又不加遮掩地落在宋今硯身上,口吻嬌縱,尾音中溢着妒色和不滿。

“本公主聽說,宋大人想請求父皇賜婚,求娶寧舒公主?”

宋今硯坦然承認:“确有此事。”

謝清月冷哼,“宋大人怕是要失望了。”

“東陵不止一位公主,若是宋大人想做驸馬,何不另擇其人?”

說着,她往前靠近一步。

宋今硯驀地往後一退,避開了她的觸碰。

“固安公主請自重,微臣有婚約在身。”

謝清月咬了咬牙,胸口嫉妒翻滾。

“婚約?”

“宋大人哪來的婚約?曾經的東陵早已覆滅,宋大人不會還天真的以為,你和虞聽晚的婚約還算數吧?”

宋今硯下颌微緊,“在微臣心裏,臣将來的妻子,只有一個,那便是寧舒公主。”

宋今硯對虞聽晚堅定選擇的态度讓謝清月心底妒恨更深,幾乎就在宋今硯尾音落地的同一時刻,謝清月下一句話便脫口而出——

“我皇兄被她迷了心竅,你覺得皇兄會讓她嫁給你嗎?東宮的暗衛日日防守陽淮殿,她早就是我皇兄的人了。一個與當朝儲君有過肌膚之親的前朝公主,就算皇兄同意讓她嫁你,宋今硯,你敢娶她嗎?你還能娶她嗎?”

在聽到她話中‘肌膚之親’那幾個字時,宋今硯呼吸陡然屏住,手掌死死攥緊,渾身驟然間繃起來。

素來溫潤清雅的眸色,劇然間風雲翻湧,妒忌橫行。

他拼盡全力忍住情緒,讓自己看上去面色無異。

面對謝清月的挑釁與質問,匆匆扔下一句“她是我的妻,是我認定了的未過門的妻子,不管她經歷什麽,都改變不了這一點。”便轉身離去。

兩天後。

陽淮殿。

在第三次嘗試去霁芳宮以外的其他地方被暗衛攔下後,虞聽晚沉着眸、在殿中來回踱步好一會兒後,再次去了庭院。

見她又一次朝着門口而去,暗衛首領程武再次過來阻攔。

“寧舒公主,沒有太子殿下的旨意,您不能出陽淮殿。”

虞聽晚眸色微涼,斂眸直視程武,嗓音冷清。

“本公主去東宮,你也要攔嗎?”

程武愣住,嘴角短暫抽搐一下。

從他帶人守在陽淮殿開始,直到今日,已經整整五天。

這五天,寧舒公主別說主動去東宮了,她連提,都不曾提過主子半個字。

現在突然間聽她說要去東宮,程武都有些懷疑寧舒公主是不是說錯了地名。

他略帶狐疑地看了眼虞聽晚。

後者話音微微不耐煩,“還不讓開?”

程武側身讓出路,低首道:

“公主息怒,屬下為您帶路。”

陽淮殿是距離東宮最近的一座宮殿,半盞茶的功夫不到,虞聽晚就到了東宮外面。

程武率先停步,轉身對虞聽晚說:

“公主,屬下先去禀報。”

很快,他再次出來。

随行的若錦被暗衛攔在外面,虞聽晚獨身進入東宮。

寬敞奢華的大殿中,謝臨珩坐在寬大殿座上,冷白如玉的手指握着一冊書卷,指腹落在扉頁邊緣,似要翻頁。

矜貴獨絕、玉潔松貞的面容上看不出情緒波動,也讓人分辨不出他此刻的喜怒。

虞聽晚一步步走近。

謝臨珩擡頭看過來。

漆如深淵的眸落在她身上,薄唇似揚未揚,“聽程武說,皇妹想見孤?”

虞聽晚停在他面前。

因緊張,心跳抑制不住地加快。

但她面上,沒有任何異樣。

羽睫下垂半分,對上謝臨珩的視線,問:

“先前皇兄說,願與皇妹交易,如今還作數嗎?”

謝臨珩眼尾一挑,放下書,似是來了興趣:“皇妹想交易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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