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不如今晚留在東宮

賜婚當晚,被瘋批太子強取豪奪 — 第 33 章 不如今晚留在東宮


第33章 不如今晚留在東宮

上次在陽淮殿,謝臨珩見到了虞聽晚慌慌張張地将半成型的香囊藏在桌案角落。

當時她動作急,沒注意到那香囊沒有藏全,還露了一個角出來。

如今看來,宋今硯身上戴的這個,可不就是那天她藏起來的那個。

原來,全貌長這個樣子。

他的好皇妹,當真是煞費苦心呢。

謝臨珩眼底暈出冷笑。

不過面上一如既往溫和,不見半分怒色。

“這香囊看着倒別致,宋公子在哪買的?”

這話一出,沈知樾的視線跟着看向了宋今硯腰間。

一雙天生應着八卦而生的桃花眸,定睛在那香囊上一瞧,便将前因後果猜出了七七八八。

宋今硯低頭,看向腰間的香囊。

手指很溫柔小心地在上面撫過,柔和地笑了笑,說:

“回禀殿下,并非買的。”

“是臣心悅之人送的,臣将其戴在身上,以便睹物思人。”

“心悅之人。”謝臨珩淡淡嚼着這幾個字,被平靜虛掩着的眼底,暗色湧動,“看不出,宋公子還是個癡情人。”

“只是不知,卿所愛之人是哪家貴女?”

“她非世家女。”考慮到當今陛下和泠妃娘娘之間的關系,宋今硯沒有直接說虞聽晚的名字。

只說:“她身份敏感,非世家出身,臣現在不便說出她的身份,只希望能盡快為國做出一番貢獻,如願迎娶鐘愛之人,圓了多年心願。”

宋今硯這番話,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凡是了解兩三分內情的人,都不難猜出他口中那人是誰。

沈知樾神情沉了一分。

下意識去看謝臨珩的臉色。

可他們的太子殿下面色淡淡的。

沒有半分波瀾。

好似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但如果細看,能從那漆瞳重墨中看出一抹陰戾。

“是麽?”他風輕雲淡開口:“那就祝宋公子早日得償所願了。”

宋今硯躬身行禮:“多謝殿下,臣自當竭盡全力。”

謝臨珩漫不經心地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淡漠寡涼的視線,再次掠過那刺眼的香囊時,心口洩出一分難以壓制的戾氣。

深喑謝臨珩性情的沈知樾已經沒眼再看這一幕。

他只能暗暗祈禱謝臨珩別發瘋。

控制住理智。

為了不讓那香囊繼續在這兒晃晃悠悠的刺激某人,沈知樾直接下了逐客令。

“幾位大人先回去吧,三日後宮中舉辦春日宴,諸位別忘了前來參加。”

“是!臣等告退。”

人都走後,沈知樾踱步上前,試着勸他:

“別這麽較真啊,就一個香囊而已,你不至于連這個醋都吃吧?”

謝臨珩冷“呵”一聲。

眼神陰鸷的要殺人。

他生生壓住翻滾的情緒,嗓音像被寒冰淬過。

“從今天開始,一個月之內,不準楚時鳶進宮。”

沈知樾:“?”

他詫異地看着起身就走的某人,不假思索問:

“你這是什麽命令?就算你不讓楚時鳶進宮,那三天後的春日宴上,你還能拿個擋板把寧舒和宋今硯隔起來,不讓他倆見面?”

謝臨珩腳步一刻都沒停,就當沒聽到這話,徑直離去。

見狀,沈知樾郁悶地揮着手中的玉骨扇。

很快,他想起另一個問題。

玉骨扇“刷”的一下合上。

三日後就是春日宴。

楚家家世顯赫,自然在春日宴受邀名單中。

他們這個不僅不承認吃醋還牽連旁人的太子殿下不讓楚時鳶進宮,那三天後,楚時鳶怎麽參加春日宴?

……

從東宮離開,謝臨珩直接去了勤政殿。

利用各種繁雜的公務去化解心中叫嚣喧騰的妒意。

謝綏的身體雖然已經好得差不多,但精神還沒有完全恢複,朝中的要事和每日的奏折,仍舊是由謝臨珩全權處理。

一整個下午的時間。

勤政殿內重臣們進進出出。

各種密信一封又一封往外送。

等将手頭上的事情全部處理完,時間已經到了傍晚。

謝臨珩放下筆,把最後一封信折好放進信封,遞給了墨十。

腦海中驟然一空下來,白天宋今硯身上的那只香囊,再次不受控制地浮在眼前。

男人捏了捏酸脹的眉心。

羽睫覆下,遮住了眼底乍現的陰鸷。

好一會兒。

他才重新擡眸。

只是眼底依舊冷肆。

“墨九,去陽淮殿,請寧舒公主來東宮。”

墨九愣了一下。

連忙應聲,出了勤政殿。

一個時辰後。

虞聽晚姍姍來遲。

她一進殿。

謝臨珩就擡頭看了過來。

他目光極黑極深,幽幽看着她。

虞聽晚不動聲色垂眸。

“皇兄此時喊我過來,是有何事?”

謝臨珩回得漫不經意。

有一搭沒一搭地轉着手中的精致茶杯。

“沒什麽大事,只是忽而想起,皇妹先前還許了孤一個承諾。”

“今日閑來無事,不如皇妹還了諾言?”

虞聽晚頓了頓,應下,“好。”

虞聽晚照例選的白棋。

謝臨珩執黑棋。

棋盤上剛落下兩三個子,虞聽晚就冷不丁地聽到謝臨珩問:

“皇妹今天是想認真下,還是一如既往的應付我?”

虞聽晚指尖一緊。

堅硬的棋子将指尖壓的失了些血色。

她掩去所有情緒。

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好似不懂他怎會這麽問。

“……自然是認真下了,皇妹哪一次沒有認真?”

“是麽?”一顆黑棋,随着他的話音,落在了她剛落下的白棋右側。

将她右側和後側的退路,全部截斷。

虞聽晚眼睫顫了下。

紅唇唇角微微抿起。

重新選了個地方,落了個白子。

“前太傅宋家嫡子,宋今硯,寧舒還有印象嗎?”謝臨珩聲線徐徐。

虞聽晚半分情緒不露。

點頭,“有點。皇兄怎麽提到他了?”

“今年殿試,宋公子高中狀元。”

虞聽晚輕“哦”了聲。

見她沒別的話,謝臨珩掀眸,目光在她臉上定格半瞬。

“皇妹似乎并不意外?”

虞聽晚斟詞酌句,“宋公子才華橫溢,高中狀元也在情理之中。”

謝臨珩收回視線,重新看向棋盤。

“今日觐見時,見宋公子将一枚香囊如珍視寶地挂在腰上,一問,才知道是心愛之人送的。”

“孤記得,曾經皇妹和宋公子還定過婚約,如今宋公子有了意中人,皇妹知道那人是誰嗎?”

虞聽晚暗吸一口氣,唇齒間吐出四個字:

“皇妹……不知。”

謝臨珩意味深長地笑笑。

“三日後,父皇欲在宮中舉辦春日宴,屆時宋今硯也會參加,若是皇妹想知道,可以當面問問他。”

這話,虞聽晚沒答。

她這會兒摸不清謝臨珩特意提及宋今硯的意圖,怕說多錯多。

能回一句,便絕不回兩句。

虞聽晚打着十二分精神應付謝臨珩時不時的一句‘看似随意、實則別有深意’的問話,同時還要分神兼顧棋盤。

不知不覺中,時間已經不早。

等她無意間往窗外一瞥時,外面早已漆黑一片。

右手剛伸到棋罐,想去拿一顆白棋。

在看清外面天色的那一瞬間,虞聽晚将手撤了回來。

對面的謝臨珩注視着她的動作。

迎着他的視線,虞聽晚溫聲說:

“皇兄,時辰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說話間,她起身。

正想退後一步,腿彎剛動。

毫無防備間,謝臨珩冷不丁地扣住了她手腕。

男人眼眸黑如點漆。

直直看着她。

“既然時辰不早了,不如寧舒今晚就留在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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