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0 章 誰是白眼狼

帶着藥箱穿紅樓,我林黛玉只想茍命! — 第 380 章 誰是白眼狼


第三百八十章 誰是白眼狼

等到黛玉梳洗一番,從後院緩緩來到,時間又過去了兩刻鐘。

其他人還好,就是襲人那裏早就已經有些站不住了。

背後的傷沒好利索,剛有點結痂的地方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牽扯,好像又有些裂了開來,被衣服一摩擦,便疼得像有無數只針在紮一般。

外面有丫頭通傳道:“大姑娘來了。”

接着,就是一聲接一聲的“大姑娘好”“大姑娘早”的問候聲。

林府到底是書香門第,就見丫頭仆婦們的問候聲都那麽的溫軟柔和,讓人只聽那幾個字就已經心裏很是舒緩。

由仆婦們語氣裏的尊敬就能聽得出,林如皓夫婦确實将府裏經管得與林如海在世的時候沒有差別,黛玉在府裏的地位也确實很尊貴。

比在賈府,好像更要高上不止一層。

在這裏黛玉是主子。

在賈府黛玉是寄居。

一個拿着巨額銀子“寄居”的表姑娘,還是個可以被主母王夫人和丫頭欺負也沒人撐腰的孤女。

孰輕孰重,人家又不是傻瓜,還用選嗎?

賈母和寶玉的心裏都沉了下來。

看起來,今天将黛玉哄回賈府的想法要落空了。

黛玉進來,擡頭看見賈母,趕緊盈盈行禮:“見過外祖母。”

接着,又不忘對林如皓和戴氏行禮,道:“叔父早,嬸娘早。”

最後才又和鳳姐兒相互見了禮。

而寶玉那邊,她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過去,就當是沒有看見一般。

款款落座,黛玉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又放下,這才對賈母道:“這幾天府裏事忙,沒能過去看望您,反而勞動您親自過來,真是折煞我了。”

這話聽上去不但沒毛病,反而很有教養。

但就是因為太有教養,才讓賈府衆人聽出了黛玉的疏離和隔閡。

畢竟黛玉從小在賈府的時候,和老太君是不這樣說話的,而是随意的很,也親密的很。

完全不是像現在這樣,坐在另外一張椅子上,沒有一點想要靠近的跡象。

賈母在心裏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終究還是把這孩子推遠了。

寶玉那邊,卻有些不太高興,同時心裏又有些落寞。

黛玉連看都不看他,他的滿腔柔情遇到了冰山,冷到骨頭裏了。

寶玉剛要說什麽,戴氏卻用嗔怪的語氣,對賈母道:“這丫頭孝順,怕讓您挂心便不肯說實話,”

“她這兩天哪裏是事忙走不開?就是胳膊腫了好幾天,我們藥堂的大夫過來幫她看了,說是骨頭有點錯位,”

“好容易正過來,大夫不讓她亂動亂跑,這才沒能去給老太君您請安的。”

賈府衆人面面相觑,還真沒聽說過這件事情,就連安嬷嬷都沒有讓人傳信回去,可見黛玉是有意瞞着了。

一問,安嬷嬷這些日子病了,怕在府裏将病氣過給主子,自己請求去了郊區莊子上養病,聽說已經好的差不多,也快回來了。

鳳姐聞言,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黛玉面前,小心翼翼地托起黛玉的胳膊。

“怎麽樣?聽說正骨可疼了,你說你,這麽大的事也不說一聲,那幾天你是怎麽抗過來的啊?”

說着說着,聲音都哽咽了。

她是真的心疼黛玉。

這孩子,受了這麽大的委屈,沒人給她找回場子,便把疼痛藏起來,誰也不提。

越想越心疼,這幾天林妹妹除了胳膊上的疼,更多的是心裏的失望吧。

眼角餘光看一眼寶玉,寶玉正滿臉痛惜的看着黛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鳳姐兒在心裏撇了撇嘴。

整出一副多情的樣子,給誰看呢?

不等寶玉問什麽,賈母那裏已經聲音微顫的道:“玉丫頭,讓你受委屈了。”

說完這幾個字,賈母眼裏湧起一股酸痛,這次的事情為了照顧寶玉的心情,只能讓黛玉受委屈。

昨晚聽尤氏過來說,王夫人的意思是從小養育黛玉一場,只因為一點小委屈就對賈府生了隔閡,可見也是養了一只白眼狼。

當時鳳姐兒卻小聲嘀咕道:“說是咱們養着人家,誰不知道姑丈每年給府裏多少銀子,養十個林妹妹都用不了,”

“更別說林妹妹前段時間剛給的那一百萬兩。人家不但不欠咱們的,咱們府裏反過來欠人家可欠了不少。要說白眼狼,咱們自己才是呢。”

一席話,說得衆人啞口無言,別說是尤氏,就連賈母聽了都臉紅。

本來今天過來找黛玉,賈母和鳳姐兒心裏就抱着愧疚的心态,如今一聽戴氏說黛玉那天竟然受了傷,骨頭錯了位,賈母的心都揪成一團了。

忍不住站起來,在鴛鴦的攙扶下上前兩步,關心溢于言表,道:“如今胳膊感覺怎麽樣了?疼得厲害嗎?”

黛玉趕緊站起來,笑着道:“嬸娘是關心則亂,才覺得一點小錯位是了不得的大事。實際上真的沒事,大夫都說了,只要好好養着,不會留下任何暗疾。”

黛玉不說還好,一說這番話,賈母和鳳姐兒的眼眶都紅了。

該是撒嬌哭鬧的年紀,如今卻故作輕松聊自己身上的傷痛。

要不是沒有人可以依賴,她又何至于如此。

賈府裏面從主子到奴才,都虧欠了她。

賈母突然回頭,眼神犀利的看着襲人,恨得牙齒都要咬碎。

剛要說話,只聽見門外傳來兩個天真爛漫的聲音。

“今兒個咱們家裏來貴客了嗎?”

“好像是哎,噓,小點聲,別讓人笑話。”

沒過一會,衆人眼前一亮,進來了蘭姐兒和慧姐兒兩個。

一個穿着鵝黃色的薄衫,看上去嬌俏無比,手裏卻拎着一把大刀,反差太大,一時間把衆人驚得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另一個穿一身嫩綠的衣衫,看上去年齡稍小一些。她的手裏沒有大刀,只有一根一尺長的小木棍,用一只手拿着,一下一下的敲着另一只手心。

每敲一下,衆人的心裏便跟着顫一下。

看得寶玉菊花收緊,突然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兩人他認識,是林妹妹家的兩個妹妹,在賈府住過一段日子。

本來寶玉還想用對待其他水一樣女子的方式愛惜她們倆,結果等他好心送了糕點,噓寒問暖之後,她們倆竟說他是娘炮。

還說這個詞是跟她們長姐學的,如今終于找到合适用這個詞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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