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番外

我的夫君九千歲(雙重生) — 第 44 章 番外


番外

空山雨後,竹林鳥啼。

藍芷一身素淨的墨染紗裙,立在講臺上,一手別于身後,一手舉着書冊。

下面是一群跟着搖頭晃腦,咿咿呀呀的小團子,“中也者,天下之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

窗外廊下。

一個眉眼如削、薄唇似描的公子靜坐臺階,他一身月白布袍,舉止儒雅,頗有些書生氣質,正托腮眯眼,和着屋內琅琅的女聲,輕聲跟讀。

藍芷擱下書冊,“今日的課就上到這裏,散學。”

“哇哦——”學子們歡呼雀躍地一哄而散。

藍芷慢悠悠地收拾教具,緩緩走出屋,撞見了從臺階上站起來的張荦。

張荦微笑着迎上來,十分順手地接過裝教具的書袋,自己背上,“姐姐累嗎?”

“還好。”藍芷嘴角漾着梨渦。

“爹爹,爹爹——”一個身着粉色褂子,頭束雙丸髻的小姑娘沖上來,直往張荦身上蹦。

張荦矮身一把抱起她,“小甜豆,今日有沒有聽娘親的話啊?”

“嗯嗯嗯。”小甜豆一臉乖巧,腦袋不住地點豆子,親昵地摟着張荦的脖頸。

小甜豆姓白,今年六歲,張荦和藍芷出宮後,就将她從尼姑庵接了出來,一直養在身邊。

藍芷上去理了理她扭亂的小裙子,剛放下的手,就又被張荦執了起來。

張荦一手抱着小甜豆,只騰出一只手,将姐姐的手拉到唇邊輕呼了呼。

如今是天氣和暖的夏末,姐姐的手也早就不似當初一般冰涼,但張荦這個一見到她,就想替她焐手的習慣,養成了就一直改不掉。

兩人相視一笑,手牽着手,朝山下走。

藍芷問道:“今兒怎麽特意上山來接?”

“下雨,怕你沒帶傘,上了山,雨又停了。”張荦閑話道,“中午吃了什麽?”

藍芷嘆了口氣,“李大娘又做了蛋炒飯,不光是我,孩子們也都吃膩了。我怕再吃下去,那群小崽子要撩膀子去掀廚房了。”

“哈哈,李大娘是不是又說……”張荦學她的口吻,“老婆子做的蛋炒飯好吃又營養,你們知道俺兒子吧,俺兒子高頭馬大的,還是馴馬好手,就是吃俺的蛋炒飯長大的。”

“哈哈哈。”三人笑作一團。

張荦捏了捏藍芷的手,“沒事兒,晚上相公給你做好吃的。”

“好啊。”藍芷一下貼到他身上,撒嬌似地道,“我要吃佛跳牆、蟹釀橙、蘭花熊掌……”

“額……”張荦越聽,臉越黑,對懷裏的小甜豆佯裝抱怨道,“娘子太不好養了,怎麽辦?”

小甜豆挺起胸脯,得意道:“爹爹你終于知道了吧,還是閨女好養,甜豆就想吃個麻婆豆腐,爹爹做的麻婆豆腐,實在是太好吃了~”

張荦點了一下小饞貓的鼻頭,“确實還是閨女好養。”

藍芷見他倆一家親,自己反倒被冷落了,沒好氣地曲指彈了一下張荦的額頭,“白眼狼,沒良心。”

“哼——,爹爹确實太沒良心了。”小甜豆又奔着身子要親藍芷,“娘親,還是小甜豆好吧,甜豆中午還把娘親愛吃的豌豆,都省給娘親吃了,甜豆最最愛娘親了~”

“小人精。”藍芷捏她粉嫩的圓鼻頭,“小小年紀兩面三刀,裏外你都是好人。娘親告訴你哦,下回不許不吃蔬菜,不吃蔬菜的小姑娘,長大就不漂亮了。”

張荦在旁邊輕笑,“你這麽兇,吓着她了。”

“啊?真的會不漂亮嗎?不行不行。”小甜豆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扁着小嘴道,“甜豆是最最漂亮、最最可愛的小姑娘。”

“可……可是……”小甜豆瞪着烏溜溜的眼睛,一臉無措又委屈,“甜豆是豆,豌豆也是豆,豆豆怎麽能吃豆豆呢?”

“哈哈哈——”山間不時飄來銀鈴般的哄笑聲。

一家三口,有說有笑,相攜歸家。

斜陽入林間,有彩虹爬上來。

晚間。

藍芷在燈下展信。

以免被連累,紅藥在宮變前夕,收拾行囊離開湘王府,臨走前被祁溯後宅的幾個姬妾堵住了。百般無奈之下,紅藥只能勉為其難地帶着無家可歸的湘王後宮,一起去了外地做生意。

當時,藍芷得知她要下海經商,寫了封信寒碜她,‘就你還做生意?我看賺黑心錢還差不多。’

如今,紅藥的生意越做越紅火,都說北邊商界出了個女掌櫃。

她自然要寫信怼回來,‘本姑娘就是要,賺盡天下不義之財!’

“哈哈。”藍芷想着紅藥說這話時,雙手叉腰大放豪言壯語的樣子,不由地啞然失笑。

張荦剛沐完浴,只着單薄中衣,從她身後膩了上來,“何事這麽開心?”

藍芷将信遞給他,随口問道:“甜豆睡了?”

“還沒。”張荦親了親她的耳垂。

藍芷把頭別開,知道他要起膩,輕語道:“天還早,甜豆都沒睡,讓她聽到了多不好。”

“放心吧,過幾天她生母忌日,小東西在屋裏疊金蓮,認真得緊,聽不到我們這頭。”張荦大致掃完信,将腦袋耷在她頸間,含含糊糊道,“姐姐每天白日裏要去山上的私塾教書,回到家又只知關心旁人,都不怎麽關心我了?”

“你還好意思說我?”藍芷側頭睖了肩膀上的人一眼,嗔道,“從前我想吃什麽,你就給我做什麽,我的佛跳牆呢?晚上怎麽沒吃着?”

“佛跳牆耗時耗材,哪裏是一時半會兒能做好的?”張荦在那白皙的鎖骨上半親半咬了一口,“要不姐姐還是吃我吧,好不好?”

“切,就知道糊弄人。”藍芷将黏在她身上的腦袋甩開。

張荦被推開了,倒也不惱,嘴角勾起一抹笑,不緊不慢地解了腰間的系帶,露出光潔飽滿的胸膛,緊實又不誇張的肌肉。

“難道我還比不上區區佛跳牆?”他明晃晃地晃到藍芷面前,“姐姐你說,到底選我還是選佛跳牆?”

藍芷暗暗瞟了他一眼,抿唇道:“那還是你吧。”

就這樣,小太監被一把撲倒了。

藍芷趴睡在繡枕上,眼皮沉沉,鴉發慵散,後背白嫩如玉,錦被搭在盈盈一握的腰間,一路往下勾勒出優美的弧度。

小饞貓忙活一晚,仍像不夠似的,在那白玉上啄個不停,又舔又吻。

“咝——”藍芷摸到頸間的一抹濕熱,就知道又落下紅印了,“怎麽總胡鬧?脖子成這樣了,我明日怎麽去上課?”

“不怕的,姐姐。”張荦興興下床,拿來了筆墨。

“你要做什麽?”藍芷一下睜大眼,生怕他又整什麽幺蛾子。

“我給姐姐畫成梅花,看上去就跟花钿一樣,我知道一種時興的花樣,很襯姐姐。”張荦邊說,邊下筆畫了起來。

藍芷原就有些累了,半睡半醒着也懶得管他,任由人擺弄。

不多時,藍芷倏一下睜眼,感覺身上的人還在畫,“後背上的不用畫,穿在衣裳裏又看不到,怪癢的。”

“要畫。”張荦答得斬釘截鐵,“每回去鎮上賣字畫,只要是姐姐的畫兒,基本都是一搶而空,可我那副寒梅,三個月了還沒賣出去。有個懂畫的秀才說我筆淺,要多練。”

多練?你要練去紙上練啊,深更半夜拿我練什麽?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藍芷不耐煩地嘟囔,帶着點嬌嗔的意味,“全身都畫,多難洗啊。”

張荦樂此不疲,“姐姐不用擔心,我替你洗。”

藍芷:“……”

發佈留言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

相關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