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劍尊冷酷無情 — 第 64 章


劍靈迅速環顧周圍,峰頂、竹院,竹聲簌簌,除了眼前的猿猴,一個身影也沒有。

劍尊呢?

他費盡心力設計的完美出場,就只給個什麽都不懂的猴兒看了?!

劍靈又看了一圈,終于确認了,劍尊此時不在。

他的臉色由白變青,由青變紅,逐漸抓狂。

一個劍修!怎麽能不随身帶着他的劍呢?!這還是劍修嗎?!

他可是聽說這次任務的扮演對象是劍尊的劍靈才來的!

劍修一個個不都是把佩劍當老婆的嗎?不該日夜愛護,從不離身的嗎?不說絲綢擦拭,也該有檀木為架,結果他一來,好家夥,竟然把他随手插在一塊大石頭裏!他剛穿過來還沒太适應,竟然沒法把自己□□。

哪個劍修是這樣的?

這劍尊該不會是個假的劍修吧?

劍靈又在竹院中逛了一圈,白猿跟在他後面,好奇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衣擺。

劍靈一把将自己的衣擺拽出來,沒好氣道:“誰許你碰我的?”

白猿好脾氣地蹲在後面。它不認得劍靈,但見他是從劍中出來的,就覺得他可能本來就是這院中的。

劍靈掃視竹院,見處處簡陋,撇了撇嘴,眼珠一轉,轉身蹲下來,對白猿道:“我問你,你能聽懂我說話嗎?”

白猿點點頭。

“劍尊呢?”劍靈又問。

白猿搖搖頭。

劍靈問道:“是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白猿不會說話,沒法答,只能歪頭盯着他。

劍靈吓唬道:“你可知道我是誰?我可是劍靈!劍尊的劍靈!我想知道他在哪兒,你就該告訴我,不然我砍你了哦!我砍了你,劍尊也不會說什麽的。”

白猿不太高興地看着他,它不太理解劍靈是個什麽玩意,為什麽要砍自己。它在劍閣當中見到那麽多人,還沒遇見過這樣式的呢!

“你該不會是傻的吧?”劍靈道。

這句白猿聽懂了,憤怒地立起身,擡起胳膊張大嘴,一聲長鳴。

白猿站起來比他還高,劍靈吓了一跳,往後蹿了好幾步:“你你你幹什麽?我砍你了啊!”

白猿往前一撲,劍靈吓得“媽呀!”一聲,扭頭就往青石旁跑。

他握住劍柄用力往外拔,憑借對這柄劍的些許掌控力,好歹是把劍□□了,扭頭時見白猿已經撲過來,吓得閉上眼睛用力亂揮。

白猿畏懼利刃,扭頭跑開。

劍靈拄着劍哈哈大笑:“就憑你?”

白猿從地上拔了一根長細樁出來,又跑了回來,拿細樁當劍,沖着劍靈就揮了過來。

劍靈慌了。他雖然穿成了劍靈,卻一點劍術都不會,來之前也沒有學。不是說穿越後能獲得原身的能力嗎?他都穿成一把劍了,更何況還是劍尊的劍,怎麽能不會劍術呢?

他原本以為自己過來後,用不了多久适應完身體獲得記憶後,就能成為絕頂高手了,誰知道修士的劍竟然沒有記憶啊!

劍靈舞着劍亂揮。白猿用竹竿一攪,劍靈手中的劍就攪脫手了。

劍靈吓得坐倒在地上尖叫。白猿停下來,撓了撓頭,對劍靈伸手。

它就想吓唬吓唬這個人,現在打贏了,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他在青雲坪見其他弟子互相比劍時,若有人跌倒,都是贏了的人伸手把輸了的人拉起來。它也學着這樣做。

劍靈叫了兩聲發覺這白猿好像沒想傷害自己,冷哼兩聲,拍開白猿的手,道:“現在知道怕了吧?”

他伸手召回劍來,洩憤似的對白猿丢在地上的竹竿一砍。

沒砍斷。

劍靈看着竹竿上淺淺的劍痕,愣了一會兒,尖叫道:“不對呀!”

他穿得可是劍尊的劍!一個世界的劍道之尊,他的佩劍不說削鐵如泥,怎麽連砍個竹子都砍不動?!

他是不是穿錯了?

……

峻極峰上。

雙文律正與捧着柏崖塞給他的聚魂露,看峻極峰上這些弟子們留下來的劍意。

九重階只是粗分,每一重階之間,還有許多小階。越往上,大階之間相距越遠,相隔的小階越長。

峻極峰可以供弟子們考校自身,同時也是一件法寶。一個又一個劍閣弟子在闖上九重階後,留下自己的劍意,他們所留下在劍意,也是在祭煉這座法寶。

每一個弟子留下的劍意都可以使峻極峰的劍意愈加完善,使它的意蘊更加深厚,而這意蘊,也會反哺于前來登峻極峰的弟子。每一次來登峻極峰,闖過自己的極限,都是一次在劍道上頓悟的機會。劍閣弟子之間亦流傳此言:若遇到瓶頸難破,就去登一登峻極峰。

故此,沒有劍閣弟子會故意藏拙,不去登峻極峰。

看着峻極峰上的劍意變化,就可以知道劍閣弟子們的水準與成長。

才看到第四重階,雙文律忽然一嘆:“清閑沒了。”

“怎麽了?”柏崖問道。

只要乾坤還沒有晉升完,就不會有真正的清閑。太歲帶來的加速與神道帶來的穩固,最多只能維持一段時間的安穩。因為所有謀劃乾坤的存在都知道,一旦乾坤晉升圓滿,他們将再也沒有機會。

在乾坤的這些變動昭顯效果之後,那些存在的手段只會越來越激烈。

“小問題。”雙文律道,“我回起雲峰一趟。”

雙文律回到起雲峰,見到正和白猿鬧得雞飛狗跳的劍靈。

劍靈想要逼問白猿情況,白猿覺得好玩用竹竿和劍靈四處打鬧。

的确只是小問題,小到讓雙文律不由得懷疑謀劃了這一出的存在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都有能力突破乾坤的防護,把人放到他起雲峰上來了,怎麽就挑了這麽個角色來?

白猿最先覺察到雙文律來的,正比劃着呢,動作“咔”地一下僵住了,垂頭做忏悔狀。

劍靈慢了一拍,見到白猿的反應,跟着看過去,才覺察到起雲峰上多了一個人。

身材颀長修眉朗目,素白的衣服外散披了一件烏袍,滿頭墨發被竹枝束在腦後,此時眉頭微皺,不怒含威。

劍靈的眼睛唰地亮了。就憑這風姿!他就能原諒他不好好愛護佩劍也不随身攜帶佩劍等一切問題!

他可是攻略組年績第一!什麽霸道總裁冷酷少爺他拿不下?

首先,一個美好的初遇是最重要的,他特地選了一個最貼近的身份,還專門設計了最佳出場……

劍靈突然回過神來。現在才是真正的初遇,他之前精心設計的出場,已經浪費在一只猴身上了!

自己現在的造型……

劍靈迅速從張牙舞爪的狀态回歸成飄逸若仙的姿态,輕咳了一聲,道:“初次見面,我是劍中之靈,感謝您多年來的珍重愛護,我才能……”

雖然初遇有點尴尬,但他也不是不能走別的攻略路線。總會成功的。

雙文律沒說話,走過去一擡手。

劍靈正臉紅心跳,不妨手中的劍一晃神就不見了。

雙文律拿回劍時,劍靈凝出來的身體忽然潰散,又回到了劍中。他正懵着,就見雙文律又踏出了起雲峰,左右雲飛霧繞,不知去往何處?

“等等,我們要去哪兒?”劍靈有些慌了。

他不知道怎麽回事,被困在這劍中,自己動不了,更別提化形了。他連聲音都傳不出去。

他一路上不停地發問,但雙文律一句都沒有回應。

不多時,雙文律已到了地方。這裏是一處谷地,名為燦爐谷,下接地火,是劍閣中鑄造寶劍的地方。

經過天宮封神一事,許多劍閣弟子都已識得了祖師面貌,不至于出現當面認不出的問題,此時見雙文律大步走進來,慌忙行禮。

雙文律一路走進了最大的一間熔鑄場,露天的熔鑄場裏空氣因熱浪扭曲,地面上陷着一個大坑,坑裏燃着熊熊地火,火焰上空飄浮有一座巨大的爐子。

此時正有幾個修士在熔鑄場中忙碌,見雙文律提着劍走進來,一邊行禮一邊猜祖師這是要幹嘛?想要重新祭煉自己的佩劍嗎?怎麽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的樣子?

劍靈也慌亂起來,在劍中尖叫道:“你要幹什麽?你不能這麽做!”

“我很有用!我能讓你的劍威力更勝一籌,我能讓你多一個化身,我還能幫你推演劍法,我……”

“停下,等等!求求你!我只是……”

雙文律把劍丢進了地火當中。在熾熱的烈焰下,劍身迅速融化成了鐵水。

劍靈在鐵水中咒罵:“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到時候我要讓你追進火葬……”

劍靈的聲音戛然而止,這柄劍已經徹底化了。

這柄劍并不是什麽神兵利器,雙文律原本的佩劍已經在一千二百年前融化于魔主的魔焰,這柄劍是他後來從劍閣弟子入門時的制式凡劍中随便拿了一把,後來又被丢在屋外風吹雨淋了九百年,難為它竟沒有朽爛。

雙文律彈了彈袖口,轉身又回到了起雲峰。徒留燦爐谷滿地目瞪口呆的劍閣弟子。

劍尊怎麽把他的劍融了?

回到起雲峰,白猿還乖乖低頭作認錯罰站狀。它之前和劍靈鬧得興起,在院子裏東跑西颠,把桌子也撞翻了、椅子也踩折了,弄得滿地狼藉。

雙文律淡淡瞧了它一眼:“什麽時候收拾好了再來見我。”

白猿愁眉苦臉地作揖,但雙文律已經關上了門。

白猿沒辦法,拿起折了的椅子腿,試圖往椅子上怼,幾次不成後,發愁地撓撓頭。

它不會修竹椅啊!

白猿歪頭想了想,站起來四處看看,先把倒了的桌子扶好,能收拾的都收拾起來,然後找了一根草藤來,把壞了的竹椅綁在背上,攀樹援岩的下山了。

之後幾日,劍閣裏多了個奇觀。一個白猿背着個壞了的竹椅,見到人就上去攔住拜一拜,求人家教它修竹椅。等竹椅修好了,它又背了個壞爐子下來,可憐巴巴的樣子。

沒過兩天,劍閣就都知道了,起雲峰上的那個白猿搗蛋弄壞了家具,被罰去修呢。

不過,比起這個傳聞,還有一件更吸引人的消息:劍尊把他的劍融了!

這消息是從燦爐谷的弟子們口中傳出來的,許多人都親眼瞧見了,沒得作假。

劍尊那柄劍好像也用了挺久的,好好的,怎麽突然把劍融了?

若是別人如此做,這事必不會引起這樣大的關注,但那可是劍尊啊!

劍閣弟子們雖然好奇,卻沒人敢直接去問劍尊,于是一個個都猜了起來。

“依我看,沒那麽複雜,祖師就是用膩了想換一柄新劍。你不也都有了好幾柄劍,結果前兩天在福德閣看見一柄飛劍,又傾家蕩産地去買回來了嗎?”

“去!那柄飛劍可是星石煉成的!我喜歡買來又怎麽了?我的每一柄劍都是我的寶貝!假如祖師是用膩了想換一柄劍,可是也沒見他帶上新的劍呀。”

“難不成新劍還沒有煉好?”

“哪有還沒拿到新劍就先把就劍融了的?要我說,也許祖師的新劍是一柄威力極大、劍出必斬來者的那種寶劍!所以才不能展示出來。”

“瞎說什麽呢!到祖師的地步還有什麽不能控制的法寶飛劍?”

“現在不是乾坤正亂着嗎?說不定這柄劍就是專門為那些外敵準備的呢!”

一群閑來無事的劍閣弟子們八卦了好久,最終選出了一個最靠譜的結論:祖師他老人家應該是又有了突破,再也不用劍了。

且不管這群劍閣弟子們怎麽傳,白猿總算是把院子裏的東西都修整好了,順帶學了一手的木工手藝。

白猿也注意到了,那日雙文律帶着劍離開後,回來時就兩手空空了,此後身邊也一直沒有劍。

它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卻直覺是與那個奇怪的自稱“劍靈”的家夥有關。白猿雖未見雙文律對此有什麽反應,卻從其他弟子那裏看出,每一個劍修都很重視自己手中的劍。

白猿想了想,在休息時間離開峰頂,鑽進了山林當中。

第二日早上,白猿來到山頂竹院,沒有如往常一樣帶着自己采集的清露,而是抱着一塊金石來到雙文律面前,咧嘴指着金石呦鳴幾聲。

雙文律見到金石,搖搖頭:“我不要,你去上早課吧。”

白猿困惑地撥了撥金石。是這塊金石不夠好嗎?

早課結束後,白猿又鑽進了山林,忙了不知多久,又背了一塊金石上來。

雙文律仍是不要。

白猿就這麽每天去找金石,有時找得到,有時找不到,每次找到了,都奮力将之帶到山頂。

起雲峰常年受靈氣滋養,又為劍閣七十二峰之一,歷劍意洗煉。連峰上的劍竹都可以算得上是不錯的靈材。

白猿找來的金石都不是凡物,而且越來越好,但雙文律卻總是不要。

又一日,岑瑞受雙文律所召,來到起雲峰。

此時正值清晨,空氣清甜潔淨,草葉上沾着露珠。岑瑞走到小院外,竹扉自開,院中無人。

岑瑞循着簌簌輕響,一路走進竹林,在竹林深處的空地當中,見到了雙文律。

雙文律坐在一塊青岩上,沒披外袍,白衣垂于滿地竹葉上,頭發散披着,慢悠悠削着一柄竹劍。

岑瑞恭敬垂手站在三丈外,暗襯這柄竹劍的用途。是給白猿練習用的嗎?

他又想到師叔現在還沒有劍。

自從師叔把劍融了之後,劍閣弟子中已經出了很多傳言。有說劍尊正在煉一柄神劍的、有說劍尊正在研究新的氣劍功法的,流傳最廣、相信之人最多的傳聞,則是劍尊又有了突破,悟出‘無劍勝有劍’,所以才把劍給融了。

他們還推測得有模有樣:所謂‘無劍勝有劍’,是指不要把道心挂礙在劍上。劍閣修行,将道心寄托于手中之劍,将無形顯化為有意,練劍即為煉心。但長此以往,又容易執着于劍,劍實際上只是寄托,早晚都要舍下,修行不應該挂礙在外物上。

因此故,有些弟子正在琢磨要不要效仿一番,不再用法寶飛劍,不追求飛劍的能力與效果,以期能夠對劍尊的道路有所領悟。

但岑瑞看他們已是快走歪了。

都不挂礙了,還執着于有沒有劍幹什麽?

也不知他們什麽時候能夠繞過這個彎子來。

正想着,雙文律已削好了竹劍,試揮兩下,佩在自己腰間,笑嘆:“我要是再不佩上一柄劍,他們是不是都要把劍丢了?”

岑瑞這才明白,雙文律這柄劍竟是給自己削的。

師叔已經用不着佩劍了,這柄劍與其說是給自己削的,不如說是給劍閣弟子們削的。

岑瑞不由胸中觸動。

“走吧,”雙文律起身道,“出去看看。”

此時太陽已升高,陽氣漸升,露珠漸微。

小院中安靜祥和,岑瑞覺出不對來。青雲坪的早課已經結束,往日這個時候白猿都已經回來了,它現在卻不在院中,是去哪兒了呢?

正思襯着,忽聞院外有動靜。白猿兩足抓蹬崖壁,兩手握着一塊約有拳頭大小、烏突突的石頭,奮力向上推舉。

白猿天生神力,數千斤的石鎖可随意抛玩,但對這塊只有拳頭大小的金石卻如此吃力,可見其沉重。

雙文律一拂袖,将白猿與石塊都一起托上院中。

白猿累得大口喘氣,一身銀白如雪的皮毛也髒了,胳膊腿上都有血跡,被它用草藥塗過,染得髒兮兮的,毛發也都粘在了一起,因為用力,傷口又淌出血來。

岑瑞驚訝:“你這是怎麽搞的?”

他取出傷藥來幫白猿裹傷,見那傷口模樣,像是被蛇牙撕咬出來的,又侵染了寒煞之氣,很是麻煩。

白猿瞧見雙文律,興奮不已,伸手指着那塊石頭呦鳴不休,被岑瑞拍了兩下,才乖乖坐着讓他包紮。

“它和寒玉蟒打了一架。”雙文律道。

岑瑞愕然。

寒玉蟒住于寒潭之底,雖不帶毒,卻有一身寒煞,最喜歡潭底的環境,輕易不會出水。白猿怎麽和它打起來了?

他幫白猿祛除了寒煞。也就這白猿天生強壯,還能一路把金石帶上來,換個人來,早死在半路了。

白猿呦鳴兩聲,意思是自己打贏了!

“是贏了。”雙文律微笑道。

白猿高興地摸摸腦袋。

它其實也不太清楚自己怎麽贏的,當時它潛入寒潭底,被那頭大蟒纏住。雖然它力氣很大,但在水底不好使力,又得憋氣,難受得很。後來不知怎麽,那大蟒自己松開了,很害怕似的,一溜煙游走了。

白猿又把那塊烏突突的石頭往雙文律身邊推。它下水,為得就是從潭底撈這塊金石。

此石表面烏黑,觸手生溫,內部卻通透若琉璃,冰寒刺骨。這是一種名為烏琉璃的異寶,只生于寒潭之底,是十分難得的靈材。

這間小院的角落裏已經堆積了許多金石靈材,都不是俗物。

岑瑞猜到白猿如此做的原因,也不由為它的心意動容。

雙文律看了看白猿,道:“這些金石,你留着給自己煉一柄劍吧。”

白猿呆愣住了,神情失落滿眼不解。

雙文律瞧它這模樣,笑了:“我自有劍。你要有自己的劍了,不開心嗎?”

白猿愣了愣,瞧見雙文律腰間果然已有了劍,咧開嘴,喜滋滋地跑過去抱住了自己的石頭堆,挨個摸過後,又提起自己的竹竿,跑過來要練劍。

“受了傷,就好好休養。該休養時好好休養,該修煉時好好修煉。不好好修煉,這柄劍就算煉成了,你也拿不動。”雙文律道。

白猿連連點頭,自去玩耍休憩。

雙文律又對岑瑞道:“我喚你來,是因為感覺到有其他世界的魂魄正在進入乾坤,數量不小。這件事你盯一盯。”

岑瑞肅然應下。

乾坤開放屏障,只針對規則碎片,并不需要其他世界的魂魄——乾坤的魂魄之道,是最先完滿的。

這些進入乾坤的魂魄,皆為偷渡而來。幕後算計乾坤的存在找到了乾坤之道的漏洞,這些魂魄與之前那些規則碎片不同,他們沒有經過乾坤的篩查。他們借助漏洞帶進來了什麽?會以什麽方式進入?又想要在乾坤當中幹什麽?

乾坤神道立下之後,這段難得的平靜終要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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