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靖南王府

人生哪得一世歡 — 第 2 章 靖南王府


曉風殘月,小離低頭回到房中,頓時手腕一松,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手腕處的玉镯竟然碎了。小離撿起碎玉,注視良久,終還是拿出一塊紅布包裹起來,放入錦盒之中。

“公主請換上嫁衣吧,夏王已經下令封由林千川大将軍送嫁之燕國。”侍女端着紅彤彤的嫁衣小聲地說到。

公主端坐銅鏡前,不言不語,淚珠卻一滴滴地落下。許久,公主擡起頭,:“梳妝!”兩個字淡淡地從朱唇裏飄出來。

錦茜紅妝暗花缂金絲雙層廣绫大袖衫,邊緣盡繡鴛鴦石榴圖案,胸前以一顆赤金嵌紅寶石領扣扣住,外罩一件品紅鳳凰繡雲金纓絡霞帔,桃紅緞彩繡成雙花鳳紋腰封垂下雲鶴銷金描銀十二幅留仙裙,裙上繡出百子百福花樣,尾裙長擺曳地三尺許,邊緣滾寸長的金絲綴,鑲五色米珠,行走時簌簌有聲,衆星捧月烏雲發髻上戴着鳳冠,華貴非凡。

宮門外,公主辭行。杯中酒灑落黃土,此去燕國相隔萬裏,不知道何時能歸?公主入馬車。隊伍啓動。

畫面又轉換至公主坐在墓前,手拿玉镯,哭得撕心裂肺,肝腸脆斷。“嗚嗚,不要死。”小離猛然醒過來,汗濕衣衫,臉頰還有殘淚,又是這個夢,這便是我的前世?林千川,林大哥,你在哪裏?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翌日,暴雨不止,連續七天,江河水位擡升,引發洪水肆虐,不少地方受災。死傷無數,一個破落的小村落裏,郎中,正在教大家熬藥,采藥,給病人號脈,“田七,快給張大爺喝藥,看看趙嬸的藥煎好了沒?”郎中呼了一聲,連忙背上竹樓欲朝山裏走去。

“好嘞,師父又去采藥嗎?不如徒兒去采吧?”田七沖出茅廬,跟着師父說道。“別,你要是再迷路了,我還得去找你。還是我自己去吧。再說藥材你也認不全啊。你把這裏照顧好就行了。”郎中說完朝山裏走了。

“有人嗎?林大夫在家嗎?”幾個官差來到藥廬,看到村落裏蕭條的景象,并沒有尋得他們的目标,只得在藥廬外喊道。

“有事嗎?我師父進山采藥去了?”田七端着碗藥出來,走到旁邊躺在地上的大爺身邊,扶起大爺,給大爺喂藥。

“靖南王有請,想請林大夫去給夫人請脈。”官差回答到。

田七給大爺喂完藥,回答道:“可是師父進山了,一時半會恐怕回不來。怎麽辦?”

官差想了想,零頭的說:“那這樣吧,我們先回去,你家師父回來後,你讓林大夫直接去靖南王府吧。”說罷,官差回去了。

郎中在山林采藥,卻看到一個穿着雪白衣衫的少年立在樹下。郎中走進了,發現少年長得明眸皓齒,耐看的很,少年面對郎中一笑,說道:“我趕着回家,這只小兔子,我不便攜帶,還請您多為照顧下,它受傷了,小腿部位。”郎中從少年手中接過小兔子,再一擡眼,發現少年不見了。郎中便把小兔子放于竹簍子底部,用草藥稀松地蓋好。

深夜時分,郎中終于舉着火把回來了。郎中推開門,發現田七正歪在竹椅上打瞌睡,也沒有叫醒他。只輕輕地拿了一件衣裳給田七蓋上。點亮油燈,熄滅火把,郎中從竹簍裏把藥材拿出來,又從底部捧出一只灰灰的小兔子出來,小兔子腿部受傷了,郎中心細地上藥包紮。小兔子眼鏡盯着郎中,心中叫道:“原來你不是要把我烤着吃了啊。”

“我是等你傷好了,長肥了再吃。”郎中笑道。

“臭郎中怎麽知道我心裏想什麽?”兔子心中說道。

“我會什麽,不會什麽,你就不用好奇了。反正你心裏想什麽我都知道,你就安心養傷吧。”郎中說完,笑着把兔子放入竹簍裏。準備上床歇息,卻聽到外面有異動。

“是誰?何不出來相見?鬼鬼祟祟不是英雄所為。”郎中瞬間沖出藥廬。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周圍漆黑一片。郎中說道:“不要以為黑夜可以掩蓋你,其實我知道你在哪裏,還是出來吧,省得被我揪出來,就難看了。”

周圍異動不斷,郎中輕功移動,很快手中便扼住一個黑衣蒙面人的手腕。笑道:“是你自己揭開面紗,還是我來?”

“那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黑衣瞬時超郎中倒去,郎中向後一躲,鐵山靠?江湖失傳已久的武林絕技。手中的扼住的手腕瞬間脫出去了。郎中大聲道:“鐵山靠乃江湖絕技,失傳已久,你如何習得?”

“既然是失傳已久,你又是如何得知?”黑衣人反問到。

“呵呵,你深夜不請自來,不報家門,就是為了顯示你的絕技?”郎中譏諷道。

“呵呵,我就不報家門,就不請自來,你能怎麽的?”黑衣人說道。

“以為是位俠士,沒想到是位俠女。”郎中笑道。

“不好玩,不好玩。”說罷黑衣人摘掉面紗,徑直走進藥廬,從桌子上的茶壺裏到出一杯茶,喝了下去。

郎中走到桌子旁邊,這才看到黑衣人的驚世容顏,瞬間酥在哪裏,腦子裏一片空白,唯有眼睛癡癡地看着黑衣人。

感覺被人癡癡傻傻地看着的感覺不好受,黑衣人一掌劈了過去。掌風淩厲,郎中瞬時一閃,笑道:“七煞掌?這麽毒的掌法你也練?”感覺到自己的七煞掌被人這麽輕易地躲了過去,黑衣人頓時不爽,又暗自發勁,氣運丹田,照着郎中一拳頭直擊面門。郎中心中一驚道:“不好,這丫頭,心腸歹毒,下死招。”頓時,郎中直接一閃,頓時閃到黑衣人身後,速度太快,黑衣人都沒看清他怎麽就躲到自己身後了。看來郎中輕功着實了得。

“不打了,你告訴我,你找我什麽事,大晚上的,打架累不累?”郎中說道。

“明天去趟靖南王府,給老夫人請脈。”黑衣人說完直接朝屋外一閃。消失在了夜色中。

“呵呵,有意思,師父,靖南王府請人去問診都是這樣的嗎?”田七笑道。

“我就知道你醒了,說罷,什麽時候醒的?”郎中說道。

“其實從師父和小兔子說話時,我就醒了。”田七打着哈欠說,:“不過,現在我真的要睡覺了。師父,你也早點歇息。”說罷田七倒到角落裏的一張小床上,立馬秒睡了。

“你不是應該給師父打上洗腳水的嗎?”郎中說完,無奈地搖搖頭。也走到裏間的小床上歇息了。

郎中走到靖南王府前,田七敲門遞進去名帖,不時就有管家出來迎進去,小厮過來引路。來到老夫人房中,隔着簾子,老夫人伸出手來,一旁的侍女立馬在夫人手腕上覆上鵝黃色絲帕,郎中隔着絲帕請脈。片刻。将手擡起。起身。

“林大夫,老夫人這是什麽病?如何治?”管家問道。

“這個病,老夫人得多久了?”郎中問道。

“就是這下雨之後才得,之前夫人身體一向很好,從那日開始下雨,老婦人就病了,到今日已經有10日了。可有大礙?”

“無大礙,也不需要開藥方,只把只窗戶多開開,幔帳打開,讓夫人多出來曬曬太陽,好生養着就是了。”郎中說罷,提着藥箱就準備離開。

“慢着,你是說不需要吃藥?只開窗,幔帳打開,讓夫人多出來曬曬太陽,好生養着就是了”管家問道。

“是的,只需要如此就可以了。”郎中已經走到門外的廊下。

“不可能,林大夫,我家王爺可是請宮廷裏的禦醫來看過,都沒辦法,這怎麽可能?”管家說。

“不信我師父,也不必要請我家師父來。”田七說道,言語裏已經有些許不滿。

“還請林大夫稍等片刻,我去回王爺話。請林大夫先去前廳喝茶。”管家說着,留下兩個小厮引路便離開了。

王爺的書房裏,少年的王爺身穿淡藍裏衣,外罩一件天藍外袍。如緞子般的頭發用藍玉束起來。眉眼間充滿英氣。膚白勝雪。此刻,聽完管家的話,王爺臉上不露任何情緒,“請林大夫去解語閣。”

解語閣內,郎中坐在品茶,“這都多久,他家王爺怎麽回事?”田七抱怨道。

“喝茶。”郎中遞給田七一杯茶。

“師父,”田七嘟囔着,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就只樣坐着等實在是無聊。片刻又有丫鬟送茶點來,為首的一個大丫鬟指着桌子上的茶點說:“林大夫請慢用,這都是一品軒的上好點心和果品,我家王爺有些事要稍稍耽擱一會,已經交待要伺候好林大夫,林大夫有什麽需要可以直接跟我說,我喚作蓉兒。”說罷蓉兒立退後幾步,立在一旁伺候着。

“師父,我都想回家了。”田七又嘟囔着一聲。

“茶不錯,這可是上好的雪頂含翠,一年也産不了幾斤,只進貢皇家的。”郎中對茶贊不絕口。

“哎呀,師父,我又不喜歡喝茶。”田七郁悶道,轉身對着蓉兒說道:“這樣吧,你去取棋來,我們兩個下棋好不好?”蓉兒對身邊的丫鬟一點頭,丫鬟會意出去了。不多時,進來四個丫鬟,四個小厮,小厮手中擡着一張楠木小矮桌,後來又進來四個兩個小厮擡着一張黑漆楠木八仙桌,将桌子放定,楠木小矮桌放上,将棋盒置好,原來那棋盤就刻在楠木小矮桌上。又搬來兩把香檀木雕花椅子。安置好一切,小厮們都退了出去。蓉兒輕道:“林大夫,棋桌已經安排好了。”田七樂滋滋地坐下執紅。蓉兒執黑。兩人殺得不亦樂乎。。漸漸地過了酉時了。田七把棋子一放。“算了,不下了。”這才擡起頭來,發現已經過了好幾個時辰了,師父還在品茶,頓覺更加無聊了。走到郎中身邊,端起茶杯,喝了一杯。

“王爺”門外的丫鬟行禮聲傳來。靖南王風度翩翩地走進來,“王爺”屋內丫鬟行禮。

郎中一看那王爺,頓覺得和昨晚的黑衣人長得如此相像,不,應該就是他,只是昨天的是傾國傾城的女子,今天卻是玉樹臨風的王爺,這個兩人是什麽關系呢?孿生兄妹?還是?天下竟有如此相像之人?

“林大夫久等,本王有事耽擱了。”感覺到郎中注視,頓覺不爽,但是卻不在臉上表露出來,靖南王爺只得淡淡地說道。

“靖南王爺。”郎中和田七抱拳行禮。靖南王爺愕然,初次見,竟然不行大禮?行的卻是江湖常禮。卻也沒有說什麽。王爺手輕輕地一揮,所有下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蓉兒。

“不知道王爺留我師父在此所謂何事?”田七抱歉問道。

“也沒什麽大事,只是想問母親的病情究竟如何?”靖南王爺回答說。

“靖南王,竟然覺得不信任老夫,又何必留老夫在此?”郎中有些不快。

“如果真的只是曬曬太陽就能好,那麽母親應該是中了蠱吧?林大夫可會解?”靖南王問道。

這靖南王竟然也知道是中了蠱,也是一個行內人啊。郎中心中想了想說:“這蠱不好解,其實也不用解,有空曬曬太陽就好,不食葷腥到也無妨,老夫人本就一直吃齋念佛,對老夫人也沒什麽大礙。”

“可終究是蠱,聽着都難受,還是想辦法解了為好。”靖南王若有所思地說。

“如若需要解蠱,一,老夫只得去趟苗族,取苗族赤尾藍身的二色蛇蛇膽,加朱砂置入罐中,以文火烘三日,用黃泥,油紙封好,又置于寒潭潭底七七十九日取出,用龍涎香熏制七日,再加親子之心頭熱血為引,方能引得蠱蟲出來。關鍵是蠱蟲出來之時,疼痛難忍,老夫人未必受到起,再說,老夫人受此大罪,實為不妥。”郎中緩緩地說道:“這赤尾蛇劇毒,喜食毒物,要捉它已經是難上加難,此蛇渾身劇毒,不可用手觸碰,取其蛇膽又必須在蛇活着的時候,活取,若是死了,也就是一般的藥用了,并不能解蠱。江湖傳言五十年前苗族女王阿藍成功地取過一顆蛇膽,取下蛇膽時,蛇過了七個時辰方才氣絕。可是阿藍也沒有占到什麽便宜,傳言她因為中毒導致容貌盡毀,除她之外江湖中并沒有人成功過,不是被蛇咬死了,就是被毒死了。再不就是瘋癫了。”

“那林大夫以為田七可否值得林大夫舍命一搏?”靖南王問道,看了看田七。此時田七已經完全扒在了桌子上。就像熟睡的樣子。郎中心中暗叫不好,竟然還是被暗算了。。。

“靖南王此為不怕有損靖南王清譽?”郎中有些發怒,自己萬般小心,竟然還是着了道,想來應該是田七碰了棋盤的。

“田七中的毒乃是棋盤上的,只是解藥卻放在茶中,奈何田七飲茶太少,如果林大夫執意不救,那麽田七就會一直昏睡下去永遠不會醒來。”蓉兒答道。

“靖南王好心機,老夫甘拜下風,只是田七本就只是我的徒兒而已,沒了他,我依然可以再收個徒兒,也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區區劣徒去冒險,再說劣徒學藝不精,中了毒,着了道,也是他自找。”郎中憤然道。

“是田七學藝不精,只是若是田七此刻意識都是昏睡的倒也好,只是他此刻意識清楚,能聽到我們所有話語,能曉身邊所有事,只是口不能言,目不能視,身不能動而已,想來也是十分的痛苦。”蓉兒說道。

“你們?竟然如此狠毒,為逼迫我去取二色蛇膽,竟然下如此奸計?這份心機,太過可怕。也太過卑鄙。”郎中非常不快地說:“堂堂的靖南王,竟然做如此手段,就不怕天下人恥笑?”

靖南王搖一搖手中的折扇,波瀾不驚地說:“天下人?知道什麽?”說罷,徑直走了出去。

藥廬中,郎中正在打點行裝,從床底取出一個黑匣子,注目許久,打開,取出一只翠綠色的玉蕭,心中道,把你帶上吧,興許有用呢?又看看小灰說:“這到底是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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