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他把他的名字,冠在了她畫像的右下角

賜婚當晚,被瘋批太子強取豪奪 — 第 41 章 他把他的名字,冠在了她畫像的右下角


第41章 他把他的名字,冠在了她畫像的右下角

“……”虞聽晚:“随便想的。”

謝臨珩屈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嗓音清冽。

“那就再随便想一個。”

虞聽晚:“……”

她正想随口說個梅花,話音都湧到了舌尖,耳邊又傳來他一句:

“我這個,要比他那個更精細。”

虞聽晚咽下了口中這兩個字。

好一會兒,她想出一種還算不那麽随便的樣式。

“白玉蘭可以嗎?”

她将布料折成香囊的樣子,在正面中央位置圈了圈。

“在這個地方,繡一株白玉蘭,四周邊角以日月山水點綴,以此來彰顯身份,如何?”

白玉蘭……

謝臨珩聽着她講述的圖案。

說實話,和宋今硯那個相比,簡單了不是一點半點。

于是,他問:

“還有別的嗎?”

虞聽晚眉頭微皺。

明顯現在沒有其他思緒。

謝臨珩不想她太費神。

沒再過多要求。

“罷了,就這個吧。”

虞聽晚在一旁拿了張白紙,筆尖蘸墨,很快在空白紙頁上勾勒出被山水日月圍繞的白玉蘭圖案。

畫完,她将紙頁遞給謝臨珩。

“具體長這個樣子,等我做好,就讓人給皇兄送過去。”

“不用。”他接過紙頁垂眼看着,“我親自來拿。”

虞聽晚:“……也好。”

不多會兒,他将紙張放下。

目光落在虞聽晚身上。

上上下下将她打量而過。

虞聽晚被他看得渾身緊繃。

“怎麽了,皇兄。”

謝臨珩擡手拿過一張紙頁。

“今日無事,我給你做幅畫像吧。”

做畫?

虞聽晚一時沒跟上他的思緒。

好端端的,做什麽畫。

謝臨珩沒管她此刻的想法,已經提筆描繪線條。

“坐好,別亂動。”

謝臨珩擅丹青,畫像更是一絕。

只是他從未在人前作過畫。

也從未給其他女子作過畫。

平時只在閑來無事時,随手勾勒一幅氣勢磅礴的山水圖消磨時光。

謝臨珩視線專注在筆尖之下,時不時擡頭看她一眼,又很快低下眼睑。

很快,那張空白紙上,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樣貌露出雛形。

他再次擡眼。

視線落在她唇上。

薄唇輕啓,“笑一笑。”

虞聽晚唇角僵硬,半秒後,按着他的要求,彎了彎唇。

謝臨珩看着這抹淺淡到近乎沒有的笑容,眼簾輕擡,視線上移,看向她眉眼。

虞聽晚顫了下眼睫,同他對視。

謝臨珩看她好一會兒,才重新動筆。

這一次,直到一幅畫徹底完成前,他一次都沒再擡眸看她。

一刻鐘後。

虞聽晚脖子都快僵硬了。

才見他終于放下筆。

“好了。”

他對虞聽晚說:“過來看看。”

虞聽晚起身,走到他身旁。

目光落在畫像上。

然而只一眼,她視線就定住。

畫像上的女子,烏發紅唇,皮膚雪白,有着傾城之色。

一身青霓束腰長裙,眉眼顧盼流轉,笑意輕盈愉悅,那種笑,是發自內心的,切切實實的開心,而不是浮于表面的假笑。

他畫的,并不是她。

準确來說,不是現在的她。

而是……三年之前,宮變還沒發生時的她。

那個時候的虞聽晚,集萬千寵愛于一身。

是世間所有女子傾羨的對象,吃穿用度,樣樣上乘精細,日日與幸福歡樂相伴,不知憂愁傷心為何物。

“好看嗎?”見她愣神,他問。

虞聽晚收回視線。

喉嚨緊了緊,掖了掖那抹險些控制不住的哽咽,才說:

“不好看。”

不好看,因為——早已回不去了。

物是人非。

曾經那些歡樂,她這個當事人,都快記不起來了。

久遠到,仿佛是上輩子的時光。

謝臨珩注視着畫像中少女臉上和深入眼底的明媚笑容,聲音很低:

“不好看嗎?”

這話,不知是在問她,還是在問他自己。

虞聽晚唇角壓緊。

沒有回答。

他也不需要她的回答。

重新拿起筆,蘸了蘸墨。

在右下角,行雲流水落下三個小字。

——謝臨珩。

他把他的名字,冠在了她畫像的右下角。

這幾個字,就像一個烙印和符咒。

無形中給畫像中的女子打下了歸屬權的印章。

虞聽晚眉心剎那間擰緊。

這三個字,怎麽看,怎麽刺眼。

他沒擡頭看她。

放下筆,等着那三個字墨漬幹涸。

期間,淡聲回了剛才那個問題。

“我覺得好看。”

——不好看嗎?

——我覺得好看。

虞聽晚鼻尖發酸,忽略掉他這句話,轉身就往外走。

謝臨珩沒回頭。

卻在她擡步的剎那,擡起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制止了她的動作。

虞聽晚被迫停下。

她沒轉身。

維持着原狀。

謝臨珩将畫像放在桌上。

從身後将她抱進懷裏。

溫熱的掌心,落在她身前。

“想去霁芳宮嗎?”

“——我幫你,沒有報酬。”

虞聽晚依舊搖頭,“……不去。”

謝臨珩無聲扯了下唇角。

沒再說別的,

只是手臂越收越緊。

兩天後。

夜幕降臨。

謝綏屏退一衆侍從。

踏着夜色,只身往霁芳宮走去。

霁芳宮外的侍衛,見到他人,紛紛跪地行禮。

謝綏輕擡手,打斷他們。

做了個手勢,所有侍衛齊齊退下。

他來到殿門口,看着裏面無聲輕晃的燭火。

并未進去。

只是站在那裏。

略顯渾厚濃重的眼睛,透過殿門,往裏看去。

希望能看到那道人影。

良久,空中最後一絲亮色隐去。

涼如水的月色籠罩而下。

落在地上,打下一片朦胧拉長的影子。

“司沅。”他終于開口,聲音卻澀然。

裏面有剎那的異動響起。

是侍奉的侍女驚得打翻了茶盞。

很快,一道淡漠的女音傳出:

“出去。”

侍女慌忙跪下,“是,娘娘。”

很快,她踏出宮殿。

見到外面的謝綏,再次跪身問安。

謝綏擺手,讓她退下。

好一會兒,他才接着開口。

隔着厚重的夜色,望向殿內。

“朕病了大半年,怕将病氣傳給你,一直不敢過來,這麽久了,你想見朕嗎?”

裏面沒出聲。

答案很明顯——不願見。

謝綏自嘲地笑笑。

早就猜到了是這種結果。

所以這一次,他根本沒敢進去。

就怕再一次見到她含着深深怨恨的眉眼。

他深吸了口氣。

像唠家常般,絮絮叨叨地說:

“最近寧舒時常來承華殿,朕問了她很多次,為何近日願意親近朕,她總說,是怕朕身體初愈無聊,所以常來陪伴。”

“可是哪怕她不說,朕也知道,這孩子是想來見你,又怕朕拒絕,所以采取這種迂回舉措。”

“司沅……”他聲音多了顫音。

身為高貴威嚴的九五之尊,

這會兒卻像個膽怯的孩子一樣,聲音中都帶着濃烈的怯意。

“你知道的,我不敢讓她常常來見你,是因為怕你時時刻刻念着他。”

“……她是你和他唯一的孩子,我怕你見到寧舒,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他。”

“這三年,我一直在用這種愚蠢的方法,自欺欺人,蒙騙自己,也蒙騙你。”

“只希望,你能忘了他……”

裏面仍舊沒有任何回應。

就好像沒有人居住。

謝綏再次擡眼看過去時,殿中窗前的那抹燭火,迅速晃動一下,被人吹滅了。

剎那間,大殿漸漸黑下去。

謝綏脊背也跟着彎下去。

他知道,她是厭煩,不想再聽他說一個字。

止住滿腔的酸澀,他停在原地良久。

最後轉身之前,落寞說下一句:

“明天,我讓寧舒過來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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