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姬再次醒來發現自己泡在漢白玉做成的巨大浴池裏,雕刻精致的龍頭流下淡綠色液體,把末姬整個身體籠罩在淡綠色煙霧中。末姬發現那淡綠色液體是營養液,提供了大量養分。
她全身不知為什麽失去了力氣,養分在快速消耗,末姬的身體在疼痛中飛快地發育中着。
這就是成年嗎?末姬暈暈乎乎地想,心思卻不在這上面,不知道桓桓他們怎麽樣了。
過了許久,也許有三天那麽久,池子裏的液體全部變成透明,末姬的身材也發育良好。
此時有腳步聲輕輕的響起。
是夏言捧着浴巾進來,但他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為她擦拭身體,只是把浴巾交給了她:”末末,過後還有你的成年典禮,那時候,你會想起一切……“”白殇桓他們怎麽樣了?我為什麽會突然在這裏,又為什麽突然成年了?“末姬有太多的疑問。”那只是一場試煉,你成年的試煉。你命中有的情劫,就是白殇桓,只要你愛上一個人,那麽你就達到成年的條件了……末末,人龍有別,那只是一場試煉,你和他是注定的陌路人……“”……你是說,我對他的感情,是假的?可是我喜歡他啊!“末姬聲音裏帶着一絲顫意,”不行,我要去找他……你別攔我!“
末姬站了起來,身上只裹了浴巾,如花般的美好身材就這麽暴露在夏言眼前。
夏言的眸色暗了暗,他毫不猶豫地攔了末姬:”那只是一場情劫,不是真的感情……“
說着說着,夏言摟住了末姬:”我有沒有說過,我喜歡你呢,末末?“
少女貼在他身上,沒由的來一股燥熱。夏言的身體就像一塊冰,讓末姬覺得很舒服。
這是異常的,末姬想,随後聽夏言解釋:”成年後每條龍都有發情期,所以每條龍在家裏都會有侍童侍妾。就是為了緩解這種難受的燥熱……算了,你可能聽不懂,那就随我做吧……“
夏言撫摸上末姬光滑的皮膚,他讓末姬就覺得很舒服。
就這樣沉淪吧,夏言暗暗想,就這麽屬于我一人吧,永遠,也別逃離我的掌心!
但是末姬還是推開了他,滿臉通紅道:”江蓠說過女孩子的身體不能随便摸的!“”唉~“被推開的夏言嘆息一聲,早有準備地從袖子裏掏出一瓶丹藥,”這是清心丸,服下它你就不會這麽難受了。“
末姬把那雪白的丸子吞了下去,突然想起了什麽:”夏言哥哥,你說,我還能回去找白殇桓嗎?“”不可能!因為你是龍!“夏言第一次在末姬面前拉下臉來,”你的侍童有我一人還不夠嗎?“”那不一樣……“末姬從沒看見過這樣的夏言,小小聲地為自己辯解。
夏言卻是無奈了:“我們先進行你的成人禮好嗎?有什麽事以後再說。“
末姬點點頭。
此時在念大陸,白殇桓和江蓠在山洞口看月亮,今天的月亮很亮,兩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月華。只是不知她還會回不回來。
江蓠:”接下來你打算這麽辦?“
白殇桓苦笑:”她說,我是她的帝王。但她卻離開了。我想,那我就變成帝王吧,或許等到那一天,他會回來也說不定……“
江蓠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
成人禮進行到最後一個環節,末姬把自身的血融入一杯酒中,灑在五色土上,就此,禮畢。
夏言為她梳起了發髻。
面前身着紅衣的青年男子正是姬家族長,見禮畢,正要離去。
末姬突然開口:”族長,我想去念大陸。因為我喜歡上了一個人。“
“人?”族長回過頭,盡管是一樣的紅衣,但族長較之江蓠多了幾分莊重。
末姬不知為什麽會想到江蓠。
“你喜歡上了一個人?”從族長的語氣聽不出一點情緒,“你想去念大陸,可以。”
末姬松了一口氣,卻聽族長說道:“不過因為某些原因,你想和人類在一起,就必須褪角去鱗。你成年了,我把記憶還給你,你自己做決定。”
末姬沒想到這一層,有些愣愣地看着族長。
族長似乎早就意料到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點在末姬眉間,一束金光閃過,末姬失去了意識。
末姬感覺自己在黑暗裏沉浮,心中卻一片空明。
看自己的記憶是很神奇的事,末姬看到幼年的自己出生,父母便抛下她離開了——龍族的傳承融在血脈裏,告訴她要怎麽活下去。
後來她看見自己終于得到進入龍族領地的資格,看到的卻是父母因違反族規結合被殺。
那些自诩驕傲的龍族容不得她。她只好獨自一人生活。
幸而還是有一個男孩願意理她,孤獨入骨的她記住了他說的每一句話。
可是後來自己莫名其妙地被追殺,那群龍把自己打的傷痕累累往她體內植入了什麽。
她清晰地看見她被他們推入海中。
但她沒死,她被一個小漁村接納了……
“夏言哥哥……”末姬在夢中輕聲喚道。
族長見末姬沒事拍拍夏言的肩膀離去,紅發男人也意識到什麽,在夏言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就離去了。
夏言好心情地抓住了末姬的手:“我在。”
末姬終于睜開了雙眼:“夏言哥哥……那個小漁村最後怎麽樣?你為什麽會陪着我上天境?”
一聽到這,夏言少有的沉默,随即他緊緊抱着末姬:“……只剩下我們兩人了,他們都……”
“是嗎?誰幹的?”末姬很憤怒地握緊了雙手。
“……是當時星辰的帝王,因為他聽國師說這個村子裏有惡魔誕生,最終會毀了星辰……”
“但其實,國師只是想要你的龍軀來煉丹……”夏言面無表情地說,末姬卻流下了眼淚。”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帶來的禍患……都是我……”末姬哭着說,“夏言,我該怎麽補償你們?把那個國師的頭顱拿去祭魂?“
“如果真的要補償我的話,以身相許如何?“夏言平靜地說,但其實他明白,即使他不用恩情禁锢她,他也絕不會再讓她離開。用什麽方法都好,卑鄙下流也罷,只要能留下她……畢竟,這是自己最後的親人,也是自己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