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0 章 就是個死局

退婚後我被皇叔嬌養了 — 第 620 章 就是個死局


第520章  就是個死局

張城眼見着宰相大人将暖閣裏的閑雜人等都遣了出去,顯然要與他私下裏聊聊。

他和顧康非親非故,若是聊公務沒必要掩人耳目,自然聊的是七殺谷的案子。

想到這裏張城不禁一陣陣頭疼,眼前的這位顧大人可不是一般人。

說起來還有些令人琢磨不透,他按理說是睿王爺的小舅子,應該在七殺谷的案子上會幫青龍軍說話。

可之前種種跡象表明,這位顧大人貌似和自己的姐夫并不登對。

“相爺有什麽吩咐?”張城躬身行禮。

反正四周的差役都不在了,衙門裏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有什麽話開誠布公說就是了。

顧康卻微微垂眸,翻看着手邊的七殺谷案子的卷宗,沒有說話。

張城一口氣被吊着有些難受,只能杵在那裏侯着。

誰叫官大一級壓死人,他就是地方上的一個小官,承蒙睿王厚愛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若是放在之前,顧康與他之間隔着的可不是一級的問題,那就是天上地下。

氣氛變得冷凝了起來,有些緊張。

終于顧康翻着卷宗的手頓在了那裏,緩緩從裏面抽出來幾張卷宗送到了張城的面前。

張城掃了一眼上面的字兒,眸色微微一閃。

這封卷宗他剛才還重點翻看了一二,而且這裏面還夾雜着狀紙。

這可是不一般的狀紙,正是現在上京最著名的醫官,叫什麽人民醫館的掌櫃的提交上來的。

他之所以這麽看重這封案卷,便是因為這家醫館正是睿王妃開辦,提交卷宗的左非塵左神醫是睿王妃的第一心腹。

而且左非塵甚至自曝家世,他其實不姓左,姓得是石。

當年他的親生父親是七殺谷北面的雁北關的統領,當年遭奸人陷害,被北狄騎兵射殺。

雁北關失守後,北狄騎兵長驅直入七殺谷,隆慶帝用假消息将青龍軍引到七殺谷,青龍軍準備伏擊北狄騎兵,與北狄騎兵血戰。

結果卻弄成了那麽凄慘的下場,赫赫有名的青龍軍幾乎盡數被燒死在這裏。

“這個左非塵查得怎麽樣了?”

張城頓了頓話頭道:“回相爺,下官發現九年前确實青龍軍還有雁北關守備軍的軍糧出了大問題。”

“哦?”顧康微微挑眉,定定看向了張城。

因為宰相過問這個案子也無可厚非,最終是要三司會審,顧康還是主審官,有些東西隐瞞也沒有必要。

況且上京官場的水太深,他也不敢造次。

張城吸了口氣道:“有人在軍糧裏摻了毒,據說當初運糧的是杜……杜家。”

張城說到後面明顯有些心虛,真想撂挑子不幹了。

張城接手這個案子自然是帶着十二分的小心。

這案子的前因後果,牽涉在其中的人物關系,他早就了然于心。

杜家之前是南齊最有名的皇商,很得當今聖上的器重。

後來杜老爺子不知道抽了哪門子瘋,非要變賣家財帶着合家老小離開南齊,卻在去西戎的路上被北狄的騎兵團滅,這事兒已經成了一樁人人都知道的秘密

杜老爺子恰好是眼前這位宰相大人的外祖父。

偏偏這運送毒軍糧的任務,卻是落在了杜家的身上,這一次看來宰相大人是沖着杜家來的。

顧康淡淡笑道:“張大人不必遮遮掩掩,也沒什麽的,杜老爺子是本官的外祖父,張大人有什麽說什麽。”

張城之前為官清廉剛正不阿,如今聽顧康一說,倒也打開了話匣。

張城點着卷宗将這樁案子說得頭頭是道,顧康一直微微眯着眼睛,沒有打斷張城的話。

直到說了将近一個時辰之後,張城只覺得口幹舌燥,顧康很貼心的幫他斟茶潤喉。

張城道謝後接過茶盞仰頭喝下半盞茶,這才抹了抹唇角松了口氣。

他将該說的話都說完了,即便杜家參與了七殺谷的案子,到時也沒有辦法再去懲罰杜家了,畢竟當年杜老爺子帶着人離開,走的那般匆忙,後來在北狄西戎的交界處被滅了滿門。

那一樁慘案至今讨論起來也令人心頭懼怕。

如今杜家真的論及血脈的話,大概也就是顧大人和睿王妃了。

顧康倒是一個很好的聽衆,直到張城将這些話說完後,他才還淡淡笑道:“張大人查了這麽多東西,這杜家為什麽要做這些事情呢?”

顧康淡淡一句話,頓時讓張城說不出話來。

張城看向了面前微垂着眉眼的顧康,一顆心微微一跳。

這也是現在他查辦這個案子所遇到的瓶頸。

他認為一般人們犯案子必然得有動機,不然為什麽要殺那麽多的人?

當年杜家也就是個皇商,杜家的老爺子一向性格和藹。

商人嘛,講究和氣生財,怎麽可能運送毒軍糧害死成千上萬的人,除非杜老爺子真的是瘋了。

況且杜家求的不外乎是財,可現在害死這麽多的青龍軍士兵,和商人求財的路子簡直是背道而馳。

張城這些日子,想了很久都想不出個頭緒來。

總覺得杜老爺子做的事情實在是匪夷所思。

眼見着張城眉頭狠狠擰了起來,對面坐着的顧康卻緩緩從懷中摸出來一本帳冊。

那帳冊看起來也有些年代了,外面都已經發黃,即便是縫着帳冊的麻線都磨斷了去。

張城不曉得顧康拿出這麽一本莫名其妙的賬冊給他是要做什麽?

“大人您這是?”

顧康緩緩道:“我想這世上沒有平白無故的因果,既然杜家參與七殺谷這個案子,究竟所謂何事?”

“要知道當年,我的外祖父已經是富可敵國,沒必要為了錢讓自己陷入如此不仁不義的地步,也不利于他獲利,所以這事兒總得有個由頭。”

顧康不說這話還好,剛一說出口,張城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個原因他知道,顧康也知道,可就是不敢說出來

顧康緩緩道:“老爺子如果非要找一個這樣做的理由,怕是和宮裏頭那位有關系,不然你以為杜老爺子瘋了嗎?”

張城額頭的汗頓時滲了出來,擡起手小心翼翼擦了擦汗。

他沒想到顧康膽子這麽大,居然敢說出來?

顧康緩緩道:“那可是當今的皇上,即便是定了他的罪,又能将他怎樣,便是定罪都不可能定罪的,畢竟他是聖上。”

張城身體微微發顫,他覺得自己接手這個案子就是找死,怪不得那麽多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也怪不得上京那麽多朝官都不願意做這個刑部侍郎,畢竟最後查到了結果又如何,這就是個死局。

顧康看着臉色煞白的張城輕笑了一聲:“其實可以破局!”

張誠噗通一聲跪在了顧康面前:“大人救救下官!”

顧康将冊子推到了張城面前:“當年那些人暗中要除掉蕭胤,大概的因為是睿王爺主張清查全國的田地,觸及了八大世家的利益,所以這背後必然會有八大世家的影子。”

顧康緩緩起身俯身看向了張城低聲道:“這冊子裏面的證據足以讓八大世家陷入萬劫不複。”

“皇上沒辦法抓起來,八大世家就得拖出來給睿王一個交待,我想你知道怎麽做。”

張城頓時了然,擡頭定定看着顧康。

顧康笑了笑,那笑意到不了眼底,一字一頓道:“用八大世家祭七殺谷的亡靈!”

“是……是,”張城深吸了一口氣,擡起手接過冊子。

顧康卻抓住冊子不放手。

“相爺?”張城一愣。

顧康定定看着他:“我外祖父杜家……希望大人不要再追究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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