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這次一定成功
“貴妃月俸, 這與我何幹?”孟蔓兒奇道。
“貴妃月俸數百,年入數千,還有許多賞賜, 那可不是一般的富貴。”蕭棟循循誘導。
孟蔓兒睜大眼:原來當貴妃這麽有錢啊!
片刻恍惚,孟蔓兒立即清醒過來:“那跟我有什麽關系?”
“怎麽就跟你沒關系, 我即刻封你貴妃。”蕭棟立即說。
“不, 不必了。”孟蔓兒艱難搖頭:“我不缺銀子。而且我才不是愛慕虛榮的人!”她與心中本能相抗。
蕭棟微笑。
她的确不貪慕虛榮, 卻還是挺愛銀子的。
“我走了, 你明日上路, 一路保重。”孟蔓兒怕自己一時心動鑄成大錯,扭頭快走。
….
孟蔓兒回到她的小院, 發現沈星在等她。
沈星還帶來了許多東西,衣裳首飾, 點心零嘴, 還有不少施州特産。
大大小小的箱子, 堆滿了整個院子。
“姐姐, 明日你就要離開了,這些東西是小弟給您準備的,您看看還缺什麽, 小弟再去準備。”
“不必了, 我明日不走。”
沈星愣住:“不走, 可陛下明日便要啓程回京啊。”
“陛下是陛下, 我是我。他走我不走。”孟蔓兒道。
沈星迷茫了:“可姐姐, 你是陛下的妃子呀。陛下都走了, 你怎麽不一起走……”沈星巴不得孟蔓兒趕緊離開, 免得留在這和他争家産。
孟蔓兒早就看破了沈星: “誰說他的妃子就要跟他走。再說了,我還要留在沈府分家産, 走不得。”
沈星傻眼:姐姐都當寵妃了,怎麽還惦記着這點家産呢。
“姐姐您不走,難道就是為了這個?”沈星難以置信。他做夢都想不到,寵妃姐姐沒有讓他雞犬升天,還要和他搶家産。這找誰說理去。
“算是吧。之前我和爹說好了,我是不是妃子,都不影響我分家産。”孟蔓兒理所當然道。
親爹給她的東西,她憑什麽不要。
“……”沈星又驚又不甘,可他不敢指責孟蔓兒什麽。
她可是孟妃,是陛下最寵愛的妃子!
……
天色微暗,周期來禀報:“陛下,一切安排妥當,明日可啓程回京。”
蕭棟點頭,一臉凝重模樣。
見蕭棟這樣子,周期明白,陛下一定是舍不得孟妃娘娘。
周期出去,和外頭的方一寒商量。
“老方,咱們兩個一個是陛下的師兄,一個是陛下的師弟,如今陛下為情所困,我們不能看着不管啊。”周期道。
方一寒一臉苦哈哈:“師兄,你以為我就好過嗎?我如今……我如今……”
他和海棠姑娘露水一夜,結果海棠姑娘把他孩子帶跑了,他能怎麽辦?
陛下去百花谷都無功而返,更何況是他了。
“別盡想你的事,咱們先解決陛下的事。”周期提議。
“你說怎麽解決吧?孟妃那個性子,陛下都做不了她的主,我們兩個說話她會聽?”百花谷的女人如何,方一寒最清楚不過。
那裏的女人,一個比一個有主見,一個比一個心狠。
“既然說沒用,我們就用別的辦法。”周期道,
“什麽辦法?”
“給她下迷藥,再把她帶回京,就說是我們幹的,與陛下無關,我們這麽做,就是為陛下分憂!她就不會怨陛下了。”周期解釋。
方一寒皺眉:“你這算什麽辦法,偷雞摸狗,不是正道。你就不能想點好辦法?”
“正道有用嗎?”周期反問。
“……”
兩人嘀嘀咕咕,蕭棟在屋裏聽着,最後忍無可忍推門而出:“你們真是一個敢說,一個敢聽啊!”
周期和方一寒慌忙行禮。
周期低頭小聲:“陛下,我也是不忍心看您為難。這件事,你不方便動手,我和方一寒去。”
蕭棟冷笑:“你去下毒?”
“是!”周期視死如歸!
蕭棟冷笑:“周師兄,你在宮裏待久了,大概是忘記了自己是長風宗弟子,怎麽能做這種事!”
“為了陛下,我豁出去了!”周期又說。為了陛下的幸福,他心甘情願做一次小人!
“豁出去?去下迷魂藥?周期,你是不是忘了百花谷的人是幹什麽的?”
百花谷之人精通醫術和藥理。
周期去下藥,最後被藥倒的還不知道是誰。
“……”周期和方一寒沉默。
“那陛下,明日咱們就回京了,真的就不帶孟妃娘娘回去了?”周期忍不住問。陛下明明是舍不得孟妃啊。
“……我自有辦法。”蕭棟沉默片刻,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忽然說。
“什麽辦法?”周期忍不住問。
“……你不必知道。”
是夜,蕭棟提着一盒子點心去了孟蔓兒那裏。
想到蕭棟明日要走,孟蔓兒見了他。
白玲退下,屋內只有蕭棟與孟蔓兒兩人。
蕭棟放下食盒,神色有些怪,他盯着孟蔓兒沒說話。
孟蔓兒納悶:“你看着我做什麽?還有你的臉怎麽回事?紅紅的,是不是病了?”
蕭棟這下臉更熱了。他只得豁出去道:“蔓兒,你上回的提議,我同意。”
孟蔓兒愣住。
蕭棟這沒頭沒尾的來一句,她壓根沒明白:
“上回我的提議?”
她提議什麽了?
蕭棟臉色窘迫,又有點惱羞:“你自己說的,你不記得了?”這女人,果然沒有心。
“我每天說幾百句話,我怎麽可能都記得嘛!”她是美女,又不是神童!
“……”蕭棟是又氣又無奈:“你這個沒心肝的妖精!你和我說的那麽重要的話,也能忘記?”
“我忘了你告訴我就好了,支支吾吾的有什麽見不得人嗎?”孟蔓兒皺眉。
“上回在百花谷,臨行前夜,你說了什麽?”蕭棟說不出口,于是提醒孟蔓兒。
孟蔓兒想啊想,終于想起來了:那夜,她又鬼迷心竅動了心思,想故技重施,和蕭棟生個孩子。
不過她提出條件,孩子生了歸她,蕭棟當時一口回絕。
孟蔓兒耳根發熱,也有些不好意思,聲音都低了許多:“你說的是那件事啊……既然你如今同意,那就按照當初約定來。”
她瞄了蕭棟一眼,眼神勾絲:“現在是不是有點早,要不我們先沐浴?”
蕭棟大窘:“蔓兒,你是學醫的,應當明白,這件事不是一蹴而就的。一晚上恐怕成不了。”
這個道理,孟蔓兒明白:“那怎麽辦?你明日不就得走了嗎?要不今晚我們……辛苦一點?”多試幾次?
聞言,“……”蕭棟只覺得渾身血液滾燙,頭頂都要冒煙了:“蔓兒,咱們再,再怎麽努力,一個晚上怕是不行的。不如這樣,你暫時随我回京,等事成之後……”
蕭棟決定,不管後面如何,眼下先把蔓兒帶在身邊。後面再徐徐圖之。
這就是他的計策。
孟蔓兒皺眉。
她可不傻:“你沒騙我吧?蕭棟,你是不是打算忽悠我回宮,然後用鐵鏈子把我鎖起來?”
孟蔓兒想起了她之前做的那個夢。
太可怕了,夢裏的蕭棟,就像個大變态!
蕭棟一愣,他一臉不可思議:“蔓兒,你怎麽會這麽想?我怎麽可能用鐵鏈把你鎖起來?”
孟蔓兒哼:“那可不好說,你表面看起來正經,實際上可沒那麽正經。”
每次兩人親近,蕭棟都如狼似虎,讓她這個妖妃都吃不消。
這家夥,背地裏放浪得很。
“你放心,我絕不勉強你。你想想看,如果你想要個孩子,最好的辦法還是跟我回去。”
孟蔓兒神色猶疑。
蕭棟這麽說也沒錯。一個晚上他們再努力,也很難就成。
蕭棟又說:“且我母親在信中交代一事。我想你去做比較好。”
孟蔓兒好奇:“三長老交代什麽?”
“慕奕沒死。”
孟蔓兒驚訝:“慕奕?皇後姐姐的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他沒死?”
蕭棟點頭:“那年冷侯派人暗殺慕奕,慕奕墜入懸崖,屍首無蹤。冷侯為了讓冷琉璃徹底死心,便僞造了一具屍體,讓冷琉璃相信慕奕身亡。”
“既然他沒死,這些年他怎麽沒出現?”孟蔓兒不解。
“他墜崖重傷,左手胳膊被砍斷。他殘疾了。慕奕墜崖後,被一村中醫者相救,等他病情稍微好轉,冷琉璃已經入宮。慕奕殘廢之身,更不敢去見冷琉璃,便回到了長風宗。”
“他是長風宗弟子?”孟蔓兒驚訝。
“是。他算是我師弟吧。我也是現在才知道。他回長風宗後,便深居簡出,直到清竹長老有一次去長風宗拜訪,才得知此事。”
“而那時,冷琉璃已經為後,慕奕不願再打擾冷琉璃,此事便只能如此。如今母親知道冷琉璃與我只是做戲,便囑托我将這件事告訴冷琉璃。至于她怎麽選擇,全憑她自己。”
孟蔓兒沉思:“我覺得,皇後姐姐會想去見見慕奕。”
“有可能,可即便我安排她出宮,她一個柔弱女子,千裏迢迢如何去長風宗?”蕭棟看向孟蔓兒。
孟蔓兒想也沒想,眼神堅定:“我送她去!”
琉璃姐姐那麽可憐,又是三長老的侄女,她想幫幫她!
蕭棟詫異,他本就是想忽悠孟蔓兒應下此事,其實對他來說,派人送冷琉璃去長風宗輕而易舉。
不過蕭棟沒想到,孟蔓兒會這麽快答應。
“你願意送冷琉璃去長風宗?”
“嗯!琉璃姐姐對我這麽好,她又是三長老的親人,我當然願意幫她!”孟蔓兒道。
“那就這樣,你明日随我一起回京。這樣也算……一舉兩得。”既可以慢慢要孩子,也可以幫冷琉璃。
蕭棟臉紅彤彤的。
孟蔓兒也有點不好意思:“行。那就這樣,等等,我還得等我爹分家産……”
“……你把白玲留下。”蕭棟建議。
孟蔓兒點頭:“行,我讓白玲留下。”
事情談妥,兩人之間一時無話。
眼看天色不早,孟蔓兒還想去找沈海辭行,便對蕭棟道:“你看,時辰也不早了,要不你早點回去歇息吧。”
蕭棟臉色微僵:“哦。”
他心裏有點不痛快。他都和蔓兒說好了,兩人要一起努力生孩子,蔓兒怎麽還趕他走?今晚不就可以開始努力嗎?
只是他雖然心裏不痛快,嘴上卻不肯主動說想留下。
于是蕭棟盯着孟蔓兒,希望她明白自己的意思。
孟蔓兒卻疑惑:“怎麽了?你還有事?”
“……沒有。”蕭棟冷冷道,說罷他轉身就走,一副不快的模樣。
“莫名其妙。”孟蔓兒皺眉,怎麽好端端的就發脾氣了?
當皇帝的人喜怒無常,果然沒錯。
孟蔓兒沒心思多想,她讓白玲收拾收拾,然後自己去找沈海。
……
“明日我要和陛下一起回京,我把白玲留下來,爹您有什麽事交給她就行了。”孟蔓兒指的是分家産的事。
沈海明白:“爹知道,爹都想好了,家産就分三份,你一份,你弟弟一份,還有一份我先留在手裏,等我百年後再做處置。”
“爹你自己決定就好。”孟蔓兒不貪心,不過她也不禮讓。
沈海不給就算了,沈海既然願意給,她就照單全收。
沈海又說:“家裏的這些鋪子,我就留着繼續經營,主要把宅地給你們姐弟分一分,還有一積蓄……”
沈海話還沒說完,沈星闖了進來。
原來他聽說孟蔓兒來找沈海,放心不下,決定親自來看看。
結果聽到沈海與孟蔓兒談話,沈星忍不住走進來。
“姐姐,以前爹說要分家産,那是爹病了,以為自己身體不好了,便提前做安排,如今卻不一樣了。爹身體大好,長命百歲,咱們又何必急着分家産,傳出去搞得像咱們家出了什麽事一樣,多不好!”
“爹,咱們都是一家人,何必急着分?姐姐的那一份,永遠是姐姐的,我發誓,我絕不會去争奪!”
不等沈海說話,沈星看向孟蔓兒:“姐姐,你說呢?難道你急着要這筆財産?”
孟蔓兒畢竟是混了幾個月後宮的。沈星話裏有話,她聽明白了。
他不想她分家産,又怕得罪她,便想出這個辦法。暫時阻止沈海分家産。
她要急切的想分家産,就顯得無德不孝。
可孟蔓兒才不會就這麽認輸呢,她今日放棄這份家産,以後沈星還不知道要怎麽做。
孟蔓兒立即哀愁滿面:“爹,實不相瞞,我确實有些心急,我手頭有些難處。”
聞言,沈海急忙問:“難處,怎麽回事?你快告訴爹!”
沈星急了:“姐姐,你有什麽難處?你是陛下的寵妃,要什麽沒有啊!”
他可真倒黴,多了個寵妃姐姐,好處沒得到,就先要損失本只屬于他一個人的家産了。
孟蔓兒嘆氣,神色哀愁:“唉,這件事我本是不打算說的,畢竟事關陛下天威。可如今我也是沒辦法。你們也知道,陛下素來提倡勤儉節約,這确實是好事,可陛下提倡節約,我就難辦了。”
“每月的份例縮減,我想多吃一塊肉,多穿一件衣裳,都要自己花銀子。我宮裏大大小小宮女內侍十幾人,我想要籠絡他們辦事,就得給他們好處,出手少了也不行,他們不會專心給我辦事。”
沈海點頭:“是這個理!要人辦事,就得拿錢。”
“如此一來,我那點微薄的月例根本不夠花!”孟蔓兒抹淚。
沈星嘆為觀止:“這不可能吧!姐姐你可是寵妃!陛下平時随便賞你點什麽,那不是價值千金萬金!”
“唉小弟啊,你是不懂陛下這人。他太摳門了,他平時哪裏舍得賞我什麽?”孟蔓兒嘆氣:“總之,我在宮裏日子不好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