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個瘋子
“三……三皇子,怎麽……怎麽是你?”
見到龐鴻曦,顧宜蓁神色間還有些恍惚,她怎麽也想不到會在西戎大祭司的祭祀宮裏遇到衛國三皇子,還好巧不巧的被他給救了。
衛國不是也在跟西戎交戰嗎?他跑來西戎做什麽?
龐鴻曦小心翼翼望了望周圍,輕聲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離開再說,跟我來。”
顧宜蓁點點頭,跟着龐鴻曦的腳步小心翼翼的穿行在機關重重的祭祀宮裏,她想着現在衛國與大夏也算是盟友了,西戎是他們共同的敵人,他偷偷潛入西戎大祭司的祭祀宮必然是有所圖,多一個盟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他應該不會害自己,只要離開了鏡屋,她就能多掌控一些主動權。
顧宜蓁若有所思的盯着龐鴻曦,發現他似乎對祭祀宮很熟悉,能輕而易舉的避開那些機關,還能找到安全的藏身之處,她看着龐鴻曦将她帶到一處僻靜的小屋裏,忍不住問道:“三皇子,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
“找藥。”龐鴻曦對顧宜蓁沒有隐瞞,将自己的目的以及關于祭祀宮的一些其它事情都毫無保留的告訴給了顧宜蓁,畢竟他現在也需要盟友。
顧宜蓁聽完,心頭變得更加沉甸甸的,她完全沒想到撒蒂克的手伸得那麽長,竟然連衛國皇帝也遭到了他的毒手,他利用使人上瘾的丹藥控制住了衛國皇帝,擾亂了衛國內政,還在邊疆虎對衛國虎視眈眈。
龐鴻曦不忍父皇受制于人,親自潛入西戎來找解藥,他比顧宜蓁早來幾天,基本摸清了祭祀宮的布局,但是卻連解藥的影子都沒找到。
顧宜蓁想到煉丹室裏撒蒂克對他徒弟說的那番話,心中驚疑不定,問道:“他們給你父皇服用的丹藥是不是叫赤心丹?”
龐鴻曦搖搖頭,“我不知道叫什麽,但是我偷偷拿到了一顆樣品。”
随後他拿出一顆小瓷瓶,從小瓷瓶中倒出一顆赤紅的丹藥,沉聲道:“就是這個,我不知道有沒有解藥,但是總要一試。”
“我偷聽到撒蒂克給西戎大王在服用一種叫做赤心丹的丹藥,我不知道是不是這個,你可以先從西戎大王身上入手。”
“不過,你說撒蒂克用丹藥控制兩國皇帝的目的是什麽?”
沉默片刻,兩人相視一眼,異口同聲道:“天下!”
兩國的戰争中都有撒蒂克的影子,他同時又控制住了自己本國的大王,他的目的不是奪權謀天下是什麽?
也許是控制了衛國的皇帝,覺得衛國争權好掌控了,所以撒蒂克只是對衛國進行小打小鬧的犯邊進攻,沒有在衛國喪心病狂的下疫毒,但是對大夏卻沒客氣,各種手段都使出來了,顧宜蓁開始擔心榆關鎮和石壺城的百姓了,尤其是聽到了他們要對老侯爺下手。
“三小姐,你來的這裏是做什麽?”
顧宜蓁對龐鴻曦也沒隐瞞,直接說了自己的目的以及撒蒂克在榆關鎮的惡行。
“起風了,要亂了,苦的還是百姓。”龐鴻曦感嘆道。
顧宜蓁深以為然,她站起身,朝着龐鴻曦感激道:“三皇子,謝謝你救了我,我現在必須要去找同我一起來的夥伴。”
“不客氣,舉手之勞,鏡屋的機關是屋外,困在屋裏的人根本出不來。”龐鴻曦看看天外,忙道:“我同你一起吧,我已熟悉路。”
顧宜蓁沒有推辭,畢竟撒蒂克太強大,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保障。
龐鴻曦帶着顧宜蓁沿着暗室搜尋陸崇州的蹤跡,途中沒有找到陸崇州卻意外碰上撒蒂克,好在龐鴻曦眼疾手快拉着顧宜蓁迅速躲了起來,不然正面碰上少不了一場惡戰。
他們都不是撒蒂克的對手,硬拼只會吃虧。
撒蒂克似乎也在搜尋什麽人,神色間呈現凝重之色。
顧宜蓁略有好奇,這祭祀宮裏到底藏着什麽秘密,才讓撒蒂克設置那麽多機關陷阱,甚至親自搜查闖入者也不叫下屬幫買。
似乎看出了顧宜蓁的疑問,等撒蒂克離開,龐鴻曦開口道:“撒蒂克骨子裏其實是個自卑又沒安全感的瘋子,祭祀宮下面還有一座地宮,地宮裏收藏着巨額寶藏,他怕被人多被發現盜走,以機關防之。而且他不喜別人窺探到他的私生活,所以身邊不留人伺候,最關鍵的是他在練習一種邪功,以純潔的少女之心頭血為藥引,每半月飲一次,這些都不能被人發現。”
“天……,真是個變态……瘋子……”顧宜蓁已經找不到詞語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了,如果有機會,她真想立刻殺了這個變态,還世界一片清淨。
“他的确是個瘋子!”龐鴻曦盯着撒蒂克離去的方向,眼中火光閃耀。
“你怎麽知道那麽多?”顧宜蓁不得不對龐鴻曦變得審視起來,她活了兩輩子,上輩子連撒蒂克的名字都不知道,更別提會知道的那麽細,龐鴻曦一個鄰國皇子卻對撒蒂克了解得那麽深,真是讓人意外。
畢竟西戎國的大祭司在外人看來,是一個神秘又低調的存在,如果不是這次他們潛入了內部,根本不可能知道那麽多真相。
不知想起了什麽,龐鴻曦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傷心之色,過了半晌,他才慢慢說道:“五年前,我一位皇姐和親西戎,她本來是嫁給西戎國王,最後卻被國王賜給了撒蒂克,撒蒂克把皇姐當成藥人養着,他每半月取一次血,取完血後就将皇姐泡在藥浴裏,并派人時刻守着,讓皇姐求死不能,後來……後來我代表衛國出使西戎,撒蒂克不得不放皇姐出來見我,但是他卻不給皇姐單獨跟我說話的機會,皇姐每說一句話就會下意識的去看撒蒂克的反應,後來我便留心查了有關撒蒂克的一切……再後來,我來救皇姐逃離的時候出了點意外,皇姐為了不拖累我,自殺了,她自殺的時候唇邊是解脫的微笑,我從沒見她笑得那樣真誠過……”
“惡人自有天收,你……節哀。”顧宜蓁覺得自己詞窮了,她向來不會安慰人。
“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撒蒂克,他雖然很厲害,但是并不是沒有弱點,每月十五是他最弱的時候,尤其是在飲完血之時,那個時候他會武功盡失,但是只要讓他挺過了那一天,他的功力又會大精進,所以……”
“所以你想在那日動手?”顧宜蓁忍不住問道。
“是。”龐鴻曦點頭,看着顧宜蓁認真道:“離這個月十五還有三日時間,我這次來的目的,一是找藥,二是殺了撒蒂克。我這次是抱着必死的決心來的,二者之間總得完成一樣,三小姐,我需要你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