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場景不是無若離設計的,是星羅鈴的能力,這也是當初為什麽梧若離會非要從秋明軒手裏奪回星羅玲的原因,星羅鈴雖然是下品寶器,但是卻有兩個能力比較令人在意,一是可以制造幻象,二是可以還原過去的一些場景。
“阿蠻那個熊孩子……當初居然立下了這樣的規矩?”看着那個影像中的人,梧若離的心朝騰湧,內心就似平靜的湖泊蕩起一圈圈的漣漪。
“是祖師,真的是祖師!!”
“跟神廟中雕塑一模一樣!!”
“媽的!”有弟子拭淚聲音逐漸哽咽起來:“怎麽回事,感覺做了很對不起人的的事一樣!”
蠻教上下一片沸騰,衆人皆知的組訓、和禦虛聖尊親口說出的話一對比,完全是天差之別。
這時,一個聲音近在咫尺,“女人,太嚣張可可不好!”
這聲音有些熟……,梧若離朝下面望去,那個男人吶?
“呵呵……”
一聲輕笑響在耳畔,梧若離視線四處尋找,那聲音似乎真的樂極了般,“眼睛不要總是習慣俯視別人,要試着與人平視,嗯嗯……對極了,就是這樣!”
梧若離擡眼,往另一側望去,對上一雙滿是笑意的眸子。
“你怎麽上來的!?”
巨人石像是上一世臭老頭留下的,心髒部位的那個特殊符號她一眼就能認出,符號中還有臭老頭留下的氣息,符號的激活也是需要臭老頭傳的手勢才可以,臭老頭帶出來的五人,阿九阿蠻應該早就飛升了大千世界,這小千世界中、能動臭老頭留下的東西的應該只有她這個徒弟才對。
為何自己沒有同意,他竟然能上到這石像肩膀上來?
眼見祁子瑜一屁股坐在巨人石像的另一側,石像也沒有驅趕之意,梧若離百思不得其解,她選擇無視對方。
清了清嗓子梧若離把視線落在祁赫身上,此刻的祁赫周身靈力凝實猶如一條條盤旋的靈龍,身下的靈獸更是一只純血鲎風,半人半魚,只是鲾翅四周都是尖利荊刺,山石碰到便呲呲作響消融。
“好威風!”
即使相隔百米遠,梧若離也能從鲎風身上感覺到威壓,如今的她不過是煉神中期,除了只有鬥宿的星力之外,只會簡單的化氣禦劍,動了動身子,巨人石像似乎害怕她掉下去一般停住了步子,小心翼翼的守護着。
“……不過。”
無若離輕笑,“你哪裏來的勇氣覺得你比這大塊頭強?”
聖尊威壓,被這麽幾次三番的挑釁,祁赫面上淡然,心底惱怒,一遍又一遍的以‘那是自己的兒媳婦、是兒媳婦!臭小子第一次放在心上的女人,不能打擊他的積極性‘的話安慰自己。
祁赫不語,只身留在原地,倒是揮手讓鲎風超梧若離走去。
鲎風的走動是靠鲾翅行動的,就如水上輕舟上的竹筏,但這也只是它行動的一個比喻,根據現場來來,這鲎風走過的地方流向一條淤黑的痕跡,順風飄來帶着一種淤泥中的腐臭味。
記憶中純血的鲎風十分稀少,上一世她雖然見過,但從未與鲎風對決過,還應當小心行事,梧若離站直身子,指尖纏繞着白銀色絲線,吩咐巨人石像超鲎風靠近,巨大的石像行走如暴雷,雖不絢麗但只要看過的人就會覺得震撼,那是一種視覺沖擊。
“像一座山峰在移動!”有弟子眼睛瞪大,不可置信。
“轟轟轟”的一聲,整個萬寶福地地動山搖,有弟子站不穩一屁股跌落在地,巨人石像只是照着梧若離的命令去靠近鲎風,根本不介意下方會不會有人被碾壓成肉餡兒,最後還是祁子瑜開口:“——這個時候還不逃?是想死嗎?”
本是蠻教的守護石像,是禦虛聖尊都得恭恭敬敬的史詩級人物創造,此刻卻在梧若離的口令行走中地面坍塌,地動山搖。
“我操!”
一個弟子如夢初醒,拿出木船跳在上面,黑影鋪天蓋地的落下,那弟子下的面色發白,一團熒光猛地擲出推動他的木船疾馳出上百裏才停下,他拍着胸口,擦了擦冷汗。
“剛剛要不是少主幫忙,我肯定被踩得屎尿都爆出來了,那強盜!土匪!我呸!那……哪裏還是個女人?!”
許多弟子朝四處撤離、逃竄,萬寶福地一片狼藉。
就在此刻,一抹毫不起眼淡紅色恍若翁中的蒼蠅四處亂撞,幾次轉換方向最後出現在巨人石像身後,直到被巨石擋住身形才露出真容,是個英姿勃發的女子,身下一只火紅色的雀兒渾身散發着炙熱的高溫。
“噗呲!”
鲎風嘴中噴吐一灘事物朝她面門飛濺而來……
石像伸手去擋,或許是因為巨石像身軀構造沉重的原因,威力不缺,速度卻不是很快,白芒從天而降撒落一身,竟在往下滴落的瞬間凝結成了白色絲線做的網,像蚯蚓似的蠕動着,梧若離的神色頓時變得極不自然。
她最厭惡的就是這種一灘稀稀拉拉的軟體,這個白色的一團應該是鲎風的唾液,直白的說是口水。
她越是動,這網越是束縛的緊,露在外面的原來皮膚被勒出一道道印記,從一開始祁赫就打算的是捉住她。
身後傳來‘撲哧撲哧’振翅的聲音。
她回頭就看見之前英姿勃發的女子從戒指中拿出銀白色的匕首從朝她後頸刺來,祁子瑜早有所覺,不快的皺了皺眉。
瞥了眼不能動彈的梧若離,在匕首在接近她皮膚的一剎那,猛地甩袖,女子噗的吐出一口鮮血,連帶着火紅色的雀兒也是被震飛十幾米,“顧歡師妹,你這小人行徑可是你師傅教你的?”
祁子瑜輕飄飄的聲音繼續道:“學學我身側這九霄首席,就算搶劫都是明目張膽,這才叫順心如意,堪稱大道,看來,你學藝還不夠精!”
梧若離從來不知道有人可以這樣冷着臉講出這麽多的條條框框。
夜。
作為階下囚,這次擰着她的幾個弟子把他塞入了一間比較寬敞又整潔典雅的房間,淡淡的香草味,屋子一面巨大的雕花櫃上擺放着少數的丹藥瓷瓶、大部分都是被書籍占滿。
窗外的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屋子內更是沒有任何亮光,她呆在黑暗中依然可以看清四周的一切,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隐隐有光暈透過窗戶傳了進來,最後停駐在門口。
“這裏可是少主的房間,這麽進去真的好嗎?”
“鎖住她的功力!”有人接話,“長老說了必須得到那個鼎。”
誰?
難道是淩雲宗的人不死心又找來了?如今身子被困,那絲網就如海綿一樣,一絲絲的吸收着她的靈力,只覺得渾身軟綿綿的,酸軟無力。#####